第209节(1 / 1)
又跑了一段时间后,谈让忽然停下来,此时沈令菡已经听不到别人的脚步声,“怎么了阿让,是不是迷路了?”
谈让摇摇头,“好像有人进来了。”
而且人数还不少。
“有人?那怎么办,咱还能出去吗?”
“别怕,有我呢。”
谈让早就料到依着谈樾的机警,肯定不会轻易让小媳妇跑出来,他必定会尾随而来,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他跟谈樾迟早要有一个了结。
谈樾亲自带兵而来,进入密道后,便派人迅速四处搜寻。
“大人,这里仿佛是个秘密练兵之地,发现了一些兵器,不过没人。”
看来东海王倒是没撒谎,琅琊王是真的养了很多兵马,这让谈樾很是介怀,他在琅琊王身边那么久,自以为对他的势力了如指掌,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还留了这一招,而且连亲儿子都防着。
“大人!发现了一些尸体!”
“尸体?”谈樾追问,“能辨别出来是哪一方的吗?”
“能,大部分是官差,应该是青州刺史手下,还有一部分像是琅琊王府的人。”
谈樾皱起眉,此时又有人回来说,“大人,发现了孟刺史跟周大公子。”
“什么?”谈樾吃惊不小,“都死了吗?”
“对,早都死透了。”
周览居然死了?这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按说琅琊王如果占据优势,怎么会连着赔进两个儿子去,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之前谈听到情报,说是一直未见琅琊王出面迎战,这就更奇怪了,两个儿子都折了,他居然还坐得住?
谈樾十分怀疑琅琊王可能被控制了,有很大的可能,几个公子已经进行了一番内斗,大公子二公子双双失利,那现在控制琅琊王府的就很可能是周璞。
周璞,三郎,以前是小看这俩人了。
“大人,内史夫人跟丢了。”
谈樾沉声道:“她跑不掉,肯定还在这里,给我搜。”
“我们可能跑不出去了。”谈让抱着小麻雀,藏在一个房间里,“媳妇,你怕吗?”
“不怕,你在我怕啥,大不了就让谈樾抓住呗,又不是没抓过。”沈令菡窝在他怀里,“先让我抱一会儿,我想好几天了。”
谈让笑起来,在她头上吻了一下。
找他们的人渐渐多起来,几乎占满了每一条道,想避开人很难,索性不跑了,就等着谈樾来找。被找到之前,的确应该抓紧时间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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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让,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生气了,这几天我好后悔,我想要是以后都见不着你了,我得悔的不想投胎。”
“别胡说,是我对不住你,你怪我是应该的,我已经做好了长期受冷遇的准备,直到你消气为止,但是你跟我不见是不可能的,我说了,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谈让捧着她的脸,专注地看她,“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像瘦了,饿么,我带了吃的。”
他从身上找出包的严严实实的甜糕,拿了一颗放在她嘴里,“慢点嚼,没带水。”
沈令菡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只是担惊受怕的时候感觉不到饿,更没心情吃,现在她也怕,不过只要阿让在,她在什么环境里都能很有胃口,她美滋滋地吃着阿让给她带的甜糕,感觉现在死了都值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闯进了这里,两人均没回头,依旧旁若无人,一个喂一个吃。门口的小兵们不懂这俩人哪里来的闲情逸致,一时不知道该干嘛,就这么就站在原地看他俩吃,看的自己都饿了。
“叫你们大人先等着。”谈让用小手指勾掉她嘴角的渣,“等我媳妇吃饱了再说。”
小兵们:“……”
“你们带水了吗,干净的。”谈让又问。
门口的人面面相觑,带是带了,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给,为什么他们好像伺候皇帝佬出行的内官?
“我这有。”谈樾忽然现身,抛了一个水袋给谈让,“干净的,没人用。”
“谢谢大哥。”谈让说。
作品正文卷 142两清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谈樾让众人退下,负手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小夫妻,一个温柔以待,眼睛里看不见除她之外的任何东西,一个笑容纯真,丝毫不在意身处何地。
“这个不重要,反正对你我而言,没什么区别。”谈让抽空侧脸看他一眼,眼神一如往常,的确没什么区别。
谈樾眯起眼,想从他眼睛里看出那么点不同来,可他极尽所能,依旧觉得他跟自己认识的那个三郎没什么不一样。三郎仿佛一直这样淡定自若,看谁都没有温情。谈樾一度就喜欢他这份冷漠,因为只有情不外露的人才有做大事的资本,他其实没看走眼,只是没看透而已。
“三郎,你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你跟周璞能走到这一步,但我觉得你们不应该在这时候控制了琅琊王,你们不是河间王的对手。”
“大哥,不先问问你爹娘如何了么?”
谈樾一怔,“你杀了他们?”
谈让喂完了甜糕,用谈樾的水沾湿了帕子,给媳妇擦脸上的灰,“听起来,你好像一点不悲伤,是早就料到了么?”
谈樾闭上眼深吸口气,再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爹娘死了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人生总有取舍,想要沉浸在骨肉亲情里,就不可能心无旁骛地追求前程,这两者不矛盾,但是很难兼顾。他计划里会赶在东海王攻城的时候,把母亲他们带走,但凡是总有意外,一切没能如他预料的那般进行。
比如,他没想到三郎会失去控制,让他失去了里应外合的帮手,没料到琅琊王府会有内斗,还有老二谈逊,如果给他机会,恐怕会第一时间回去报仇。
“别给自己找太多借口大哥,你心里很清楚,留你爹娘在琅琊郡会有什么后果,你天生就不是个温情之人,还是别扮演情深意重的好,反而很容易露出马脚。”
谈樾皱起眉,似乎不大认同他这番评价,“至少我自认为还算对得起你。”
谈让笑了笑,“大哥,您这一辈子没真正相信过谁,也没真正亲近过谁吧,可能不太懂感情,你或许认为人跟人就该这样流于表面,需要跟谁维持什么关系,就扮演什么角色,其实人之间的情感感应远没有这么简单,你对我有几分真假,我辨的出来,我还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
“你单枪匹马过来,我以为你还是愿意跟我站同一振营的,你如果像以前一样,或许我照样看不透你,你跟弟妹都还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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