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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有窗外透入的淡淡微光,白夏只能望见身前隐约的轮廓。感觉到周彻的停顿,她说:“我没经历过。”

一阵安静,周彻道:“啊,嗯,这都不会叫?”

白夏试着喊了两声,周彻的手掌轻轻覆过来,想捂住她唇,却又停下。

他沉声:“骚一点,不是喊。”

白夏几乎听得面红耳赤,她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叫?”

周彻微顿,很快,白夏便听到男人一声声充满情.欲的喘息碰击着喉咙逸出来。他就叫在她耳朵边,她伸手去推他,被他抓住。

屋外忽然响起一声异响,人还没走。

周彻呼吸微沉,坐起身,拿出手机。

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情,白夏望在眼里,双颊已经烫得可以煮开水。她以为自己签下协议时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眼下亲自面临,还真让她无比羞愧。她长这么大就只对一个男生有过好感,还只是欣赏的那一种。第一次跟异性牵手是和周彻,初吻也都还留着,让她怎么叫?

周彻脸色沉静,可心里很焦躁。

老太太这笔遗产可以说能让他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包括控股整个周氏集团。他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在手机浏览器上搜索着那种动作电影,准备让白夏尽快学会。但是他从前压根没看过这种片子,这会儿点开几个标题,网页上弹出来的都是衣着劲爆的美女照片,他点开好几个视频,都提示他需要种子。

他毕竟是男人,知道种子是什么意思,给林诚发去微信:给我种子。

这个点,林诚在自己的公寓,正准备睡觉,看见这条消息一愣,回复:周先生,您跟白小姐……???

周彻:快点。

林诚也没找过这种片子,打电话叫人传来几个,立马转给周彻。

周彻打开床头的台灯,白夏被灯光刺到,轻轻“哎”了一声。他抬眸望了她一眼,找到蓝牙耳机,连通后将耳机塞到她耳朵里。

一瞬间,白夏被一种销.魂到令她窒息的声音控制,浑身一僵。她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动作片,震惊地又望向周彻。他在她另一边耳朵旁说:“跟着学。”

白夏终于说服自己跟着喊了几声,但依旧只是在喊。

周彻眉心皱起,就以一种压在她身上的姿势冷静地望着她。

白夏听着耳朵里的销.魂声,望着周彻,小心翼翼地说:“你把灯关了。”

他手指碰了下按钮,台灯没灭,倒是光黯下去不少。极淡的暖黄色微光里,白夏望着周彻冷淡的脸色,算了,豁出去了!

她娇媚的声音划出喉咙,从粉嫩的嘴唇边逸出来,她渐渐丢下了耳机,闭上眼睛,嘴唇一张一合,一声声娇柔轻喘。

周彻维持着压在她身上的姿态,他其实也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在他身下这样子叫。

此刻,白夏闭着眼睛,暖黄色灯光下,她皮肤细腻且白,如蒙上一层复古滤镜,泛着种柔美。他眼光很好,第一眼望见白夏就知道她稍加打扮会很出众。只是他没想到过,她会出挑得这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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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直发散乱在枕畔,她闭着眼,卷翘的睫毛一眨一颤,小粉唇一张一合,声音没有停下,她太敬业,也很会演,声音越来越真,他身体越来越热。他有机会可以这样安静打量她,她挺翘的鼻子俏皮可爱,这张脸也很小,没有多余的肉肉,很是精致。

她这样喘息时,睡衣包裹着的身体也上下起伏。他微微收紧瞳孔,听着白夏的声音,也听到似乎门口的脚步声好像消失了。

周彻退到床另一边,白夏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停了喊声。

她有些累,坐起身看了看周彻,他依旧只是冷静地望了她一眼,淡淡移开视线,站起身走进卫生间。

白夏望着他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有钱高贵、生人勿近的背影,心里叹服他的淡定。她下床找水喝,刚刚太卖力,喊得太渴了。

喝完水忙躺回床上,她拿起周彻的手机。屏幕里的动作片没结束,反倒比刚看时精彩不少,她没看过这种片子,被某些姿势刷新了观念,戴上蓝牙耳机,想全部看完。

卫生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周彻用手纾解了一回,穿上睡衣回到房间。什么淡定冷静都是假的,他能没反应吗?开玩笑,他可是真男人。

白夏还看得有滋有味的。

他拿过手机摁灭屏幕,丢在床头。

“睡觉。”

白夏没想跟他保持交流,把台灯一关,靠着床边睡。

两个人都慢慢睡着了,只是后半夜里,周彻被一团暖乎乎的东西拱来拱去,他被弄醒,这才知道是白夏钻进了他怀里。

他把她推平,自己往边上靠了靠。

但白夏又蹭过来了。胸口这份柔软贴在他身上,她浑身像带着火,也如一只小猫靠近他蹭来蹭去。一个人的穿着和言谈举止都能够伪装出一种优雅矜持,但一个人的睡相却是天生的,在沉睡后可以真真实实,也原原本本地展露出真本性。

白夏骨子里是向往自由的,也并不淑女。

她睡相很怪,刚刚被他推开时要么就拿脚丫子靠着他,要么就像这会儿拿身体和脑袋靠着他。

周彻推了一次,妥协了,不再退避。

她身体很软,靠过来时他其实很舒服。男人对女人天生有欲.望本能,他虽然不想在这段婚姻里扯上麻烦,但也怕吵醒她影响老宅这边。

白夏脑袋又靠近他下巴蹭了蹭,他被她头发扎到,发梢扫在他脖子上,有些痒。他有些嫌弃,又似乎闻到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应该是她白天椰汁喝得太多。他无处安放的手臂只能勉强搭在她腰上,能感受到这把细腰不堪一握。

同床的第一个夜晚,他只能被迫以这种搂抱的姿势被人睡。

*

第二天,白夏醒在周彻之后。

她起床时周彻早就不见身影,小顾进来帮她化妆,白夏问:“周先生呢?”

“先生在客厅,林先生来给他送文件了。”

白夏化完妆走出房门,外边就有一间通着他们房间的会客厅,她恰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周先生,昨晚……”

周彻没答,林诚道:“您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林诚笑,“说句不该说的,男人在这种事上没必要憋着,多伤身体啊,我帮您找几个漂亮女演员吧。您现在不喜欢明星了?您别担心,就算周家人知道你在外面有彩旗,也没什么……”

“你说够了没有?”

林诚忙说:“对不起,我检讨自己!”

白夏走出来:“周……”她把嘴里想喊的“先生”转为了老公,笑着,“早餐吃过了吗?”

周彻看了她一眼:“等你。”

“那下楼吧。”

周彻起身,在下楼时牵住白夏的手。

林诚跟在身后,寻思着昨晚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他没敢再提帮这位大老板找女人,其实周彻之前交往过一个女人,快到那一步时林诚才查到那是周东新安排的人。

周彻手腕狠,那个刚爆红的女明星三年没有接到一部戏,最近才传出复出的消息。后来,林诚陆续帮周彻又安排了女人,但周彻似乎对女人不抱感情,林诚觉得男人在初恋上被伤成这样,肯定有了阴影。周彻没碰那些女人,他像是不喜欢玩猎.艳游戏,也不喜欢玩征服,周父身亡、老太太病逝、周母生病住院,一切接二连三的打击都让周彻迅速成长,一门心思扑在了周氏集团。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

打脸周拿出手机:老婆,我们再重温一遍?

白夏:滚。

第5章

白夏跟周彻下楼用过早餐后又回到楼上,她还需要做造型换礼服。

周彻演着好丈夫的人设,这会儿自然要在一旁陪她。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穿着蓝灰色的衬衫和同色系马甲,长腿笔直从她身前迈过,整个人清冷矜贵。白夏坐在套房的一间化妆间里,视线从这双长腿到他腰身,往上望去。周彻身材比例很好,宽肩窄腰,穿衣服很有架空感,随意一件衬衫套在他身上都很让人赏心悦目。

白夏不知道像周彻这样有钱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昨晚他体现了他神一般的意志力,像他这样定力好的人,对女人的要求应该很高吧?

他坐在这间不算大的屋子里也不说话,打开笔记本电脑专注地处理起工作。

小顾在给白夏卷头发,白夏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到妆台,还不太习惯这种束缚。

她拿出手机准备巩固一下英语。新手机里没有之前安装的软件,她下载了一个,登录账号,点开付费名师课堂,继续几天前的课程跟读起来。

白夏是在大二下学期休学的,可这两年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学的机会。

小时候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但从爸爸在她八岁时过世后生活全部都变了。妈妈赵淑芳不会打理爸爸留下的小鞋厂,把家业败光,丢下白夏和奶奶,改嫁去了继父家里,后来继父出意外死亡,赵淑芳才知道继父的一切都是租来的。奶奶慈悲,让赵淑芳回来住,也把白夏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当成亲孙子照顾。

弟弟陈振宇并不喜欢跟白夏与奶奶住一起,赵淑芳便拿了房本想悄悄将爸爸留下来的大房子换成两套小房,可最后却被根本不存在的中介公司骗了,大房子转眼被抵押收走,她们四口人搬到了华城老家最偏僻的小村子,住进了一堆违建房里。

从那以后,白夏觉得家是牢笼,校园是天堂。其实早在高考那年赵淑芳就已经不打算让白夏上大学。

赵淑芳当时扣下了她的通知书,是奶奶东拼西凑把白夏送去大学报道,直到大二那年,奶奶中风瘫痪,赵淑芳不知怎么做出了一张假的精神疾病证明,帮白夏办理了休学手续。

白夏永远记得那个夏天,她在教导处哭着喊破喉咙证明自己没病,辅导员安慰她养好病再回来继续念书,室友也都怕她,拿她当精神病看。

后面那两年的生活她过得不容易,没有学历,只能找到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晚班其实很累,但她依旧想做个快乐的人,脸上始终保持着笑脸。

那两年的工资都被赵淑芳一次次以替奶奶治病的借口要走,花在陈振宇身上。白夏有两次狠过心没有打钱回去,赵淑芳就让她在视频里听着奶奶发出的“呜啊”声,给她看奶奶疾病饥饿中面黄肌瘦的惨状。她没法复学,只想让奶奶过得好一点,这两年余下的工资也只够她报简单的网络培训课。

人生是场逆旅,但自己不可以先放弃。

白夏把手机音量调小,遇到跟读时声音也念得很轻。

但周彻还是听到了,他抬头往白夏这边看了一眼。她的英文发音标准,朗读流利。林诚之前调查白夏家底时告诉过他她大学都还没有毕业。这一口流利的英文倒是让周彻诧异了一下,然而也就只是几秒钟,他继续埋头处理工作。

白夏英文读到一半手机里便弹出一个微信视频,她脸上带着笑,欣喜地按下接听。

“hi, qiao tedesco。”(嗨,德乔。)

“l'estate di estate, sta facendo c'è ne”(夏夏,在忙什么?)

房间里响起不同于英文的交谈语言。

周彻按着触控板的手指停下,抬眼望着白夏。她坐在落地窗前,穿着跟他衣服同色的礼裙,黑色长发被小顾灵巧地做成卷发,披在双肩,为她平日里的清纯添了份妩媚。她正对着手机笑起,像是卸下周太太的身份,随性洒脱,浑身闪着一股光芒。

但是周彻觉得这依旧是她的市井气。他起身走到白夏跟前,拿过她的手机按下挂断。

“你做什么?”白夏愣住。

“你现在在老宅,跟从前的朋友聊天请记得谨慎一点。回了周家,随你。”他将手机放在妆台,“我先提醒你。”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白夏心里有些不舒服,又听见周彻问她:“刚刚说的german(德语),italian(意大利语)?”

她淡淡回:“italian。”她从前上班时有个来自意大利的室友,意大利语就是跟室友学到的,虽然不是特别精通,但生活上的聊天问好还是会讲。

周彻说的她都明白,既然拿了钱就要替人家办好事情,但她难道连正常的社交都不能有?

白夏见周彻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仿佛刚刚的不礼貌像没发生过一样。小顾给她挽头发,不小心扯到头皮,她疼得“嘶”了一声。小顾忙说对不起,她说“没事”,想了想,望着周彻:“周先生。”

小顾是自己人,这间套房里也没有外人,她心里不爽,不想喊他老公。

“刚刚的事情是我的正常社交,我聊天的这个朋友不在上城,我也没有透露过我目前的消息,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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