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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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个女人不听话,殿下也该想想办法。”苏皓月含着下巴,娇艳如花瓣的唇轻轻张开,优雅而迷人,而说出来的话却如隆冬的霜雪,让蒋曼姝不寒而栗。

“她有句话说的对,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如殿下就与她做这一日夫妻,也省的她总惦记着褚灵倩的那点福泽。”苏皓月扭过头,笑着看向魏景琰:“殿下认为呢?”

魏景琰心中罪恶的猛兽被苏皓月的这句话点醒了,他紧绷着腮帮子,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还是皓月考虑的周到。”

“不!”蒋曼姝惊恐地尖叫一声,双手护胸,夺路而逃,却被魏景琰一把拉了回来,重重摔在了散发着酸臭味的床上。

苏皓月冷笑着看着蒋曼姝挣扎着,她的钗环散落,衣裳凌乱,一件一件被魏景琰剥离下来。

“魏景琰,你不能这样对我!”蒋曼姝哭花了妆:“你这是在侮辱我!”

“真是不识好歹。”苏皓月嘲讽道:“殿下,她这样鬼哭狼嚎会引起其他房客的注意,唯恐坏了殿下的好事。”

魏景琰耐性全无,毫不怜香惜玉地又是一巴掌重重甩在蒋曼姝的脸上:“你闭嘴!贱女人!”

蒋曼姝自知难逃次劫,也不再反抗,只是将脸侧向一边,默默流泪。

苏皓月笑着福了福身:“那皓月就先告辞了,祝殿下,享,用,愉,快。”

说罢,她扬着下巴转身离去了。

走出客栈,苏皓月抬头朝那间客房的方向望去,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当苏浅汐告诉苏皓月她撞破的那个秘密时,苏皓月还很震惊。因为前世蒋曼姝能被封为贵妃,而且盛宠不衰,除了她天生媚骨,还因为她在短短三年内为魏景琰诞下了一双儿女,可谓功绩赫赫。苏皓月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患有先天之症,不能生育。

后来她才想起,就在蒋曼姝入宫不久前,法明寺的大和尚圆镜大师突然被人在禅房里暗杀了。当时这消息还惊动了不少人,连她这一国皇后都得知了此事。

她将两件事串联起来,终于想通,原来圆镜替她治好了病症后被蒋家灭了口。

这一世,由于苏皓月的干预,蒋曼姝没能等到痊愈就嫁给了魏景鸿,又因疑心病作祟,亲手毁掉了世间唯一一个能够替她治病的人。

此刻的蒋曼姝,只能怀着满腔的怨愤,窝在肮脏逼仄的客栈里,任由那个恶毒恶心的男人占有她。

第373章 臣遵旨

今年的冬季注定是个多事之秋,就在初雪那日,地方上突然传来紧急情报,整个江北爆发了大规模的时疫之症,病情蔓延之迅猛令人瞠目结舌,短短数日,数十个县城几乎全部沦陷,街道上的尸体堆积如山,草草拿草席掩着,无人收拾,甚至出现了野狗啃食尸体的可怕场景。最要命的是,这种疫情闻所未闻,还没有找着有效的治疗法子。

据江北布政使曹天良的折子上称,前后已经派出了几波官员前往病情高发区开展控制疫情的工作,可到任的官员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不幸感染了时疫,无一幸免。

曹天良只得向中央求助,希望朝廷赶紧派遣得力干将,带着大夫拿着药材,去疫情区救援。

可当皇帝在朝会上询问有谁愿意自告奋勇时,竟无一人答话。

大家都不傻,这可不像打仗,带兵打仗好歹能躲在士兵后头,见着情况不妙还能撤兵。而时疫的传染性这么强,去了就很有可能回不来了。那么多地方官员都折在了这上头,他们可不想英勇就义。

再说了,连养尊处优的皇后都感染了时疫至今没有痊愈,足可见这病症的可怕和棘手。

皇帝强撑着病体,尽量摆出威严的姿态。可看着朝堂下的这一群酒囊饭袋,他又不禁心生悲凉。

“陛下,臣愿意去。”

终于有人说话了,皇帝努力睁着有些模糊的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苏智。

皇帝的心中总算安慰了些。

可他思量了片刻,却又犹豫了。苏智是个文臣,虽说也有些谋略,可毕竟年轻,阅历不够,也不一定能拿捏得住地方上那些滑头,这种事情交予他去做,恐怕很难完成。一旦完不成,他可能就要交待在那儿了,这分明就是让他去送死。

“陛下,臣虽不通医术,但愿意一试,为陛下分忧。”说话者正是安阳侯苏振国。

他双目炯炯有神,字字掷地有声,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安心的力量。

“陛下,微臣以为安阳侯不是最佳人选。”兵部左侍郎赖金忠拱手道:“正如侯爷所说,他虽然战功赫赫,又对陛下和大梁忠心耿耿,却不通医术,手底下也没有一两个信得过的神医。此去江北,不是打仗,而是救人。臣大胆,举荐一人,楚靖王若能出马,必能马到功成。”

赖金忠的话说得倒也不失偏颇,第一,即墨寒手中的霍神医天下闻名,第二,即墨寒武功高强,兵法娴熟,又擅谋略,疫情区情况复杂,极有可能出现灾民暴动等情况,有即墨寒在,只要有人敢有异动,即墨寒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镇压下去,第三,即墨寒威名世人皆知,即便是地方上那些官油子也不敢敷衍他。

可是,这是九死一生的差事,皇帝也有些下不了决心了。

即墨寒静静地站在队伍前列,一脸淡漠,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皇帝沉下眸光:“即墨寒,你可否去江北走一趟?”

即墨寒含着下巴,眼神飘忽,没有说话。

时间渐渐流逝,大殿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等了半天,皇帝坐不住了,刚想再问一遍,却见即墨寒薄唇轻启,云淡风轻地吐出三个字:“臣,遵旨。”

王府。

苏皓月在听见即墨寒要去江北的时候,手中的茶杯一时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王爷,你,你要去江北疫情区?”苏皓月站起身,面上写满了担忧。

“放心,不会有事的。”即墨寒微笑着安慰她道。

苏皓月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江北的疫情分明就是皇后的陷阱,那推你出来的赖金忠是江北布政使曹天良的表兄,这两人同穿一条裤子为皇后效力。他们策划了这一出戏,很有可能就是针对王爷你而来的。”

“我知道。”即墨寒将苏皓月揽入怀里:“霍老头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黄道士也会去,有他们俩在,你放心吧。”

苏皓月如何能放的了心!霍黄二人即便医术再高明,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神仙,他们只能治病救人,可这时疫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皇后精心设计的阴谋,他们又能如何应对呢?

可这些话她都不能说,即墨寒这一趟是去定了,她不能再说这些丧气的话影响他的情绪。

“王爷......”苏皓月努力扬起笑脸:“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即墨寒注视着她藏着泪水的眼眸,重重地点点头。

紧张地筹备了几日后,即墨寒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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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皓月想去为他送行,他却不让。

“从前南征北战,从来都是一个人,习惯了,你就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即墨寒语气轻松,说完就快步走出了王府,连头都没有回。

他害怕再多看苏皓月一眼,他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漫天飞雪,苏皓月怔怔地看着,忽然,她像是惊醒了一般,跨上一匹马追了出去。

一路疾驰,却还是晚了,即墨寒的队伍已经出了城。

苏皓月一身红裙,头上肩上洒满了洁白的落雪,她甚至来不及撑上一把纸伞,就慌慌张张登上了城墙。

天空是落寞的青灰色,一如她压抑着的心情。她笼着鲜艳的红裙,宛如白雪中盛开的腊梅花,孑孓傲然的立于城墙上,目光在远去的车队中寻找着即墨寒。

“王爷,您看。”走在即墨寒身后的疾风无意间注意到了城墙上的红衣女子,走上前来,小声地对即墨寒说道。

即墨寒回头,见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大雾蒙蒙,北风萧瑟,苏皓月窈窕的身姿站在落雪纷纷的高墙上,美得如同画中仙子。

风卷起她的裙摆,吹乱了她的长发,而她的目光却始倔强地落在他的方向,即墨寒忽然一阵鼻酸。

他用尽全身力气冲她挥挥手。

远处的苏皓月泪眼朦胧,也伸出手臂冲他示意了一下。

原来,送征是这样的感觉。

儿时娘亲送爹爹出征,心里总像是藏着说不尽的话,可娘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用含着热泪的眼睛与爹爹送别。

时至今日,苏皓月才终于能体会到真正的不舍,原来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王爷,一路平安,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苏皓月红唇轻轻呵出的雾气,连同着这句满是惆怅的叮咛,一块儿被吹散在了风里。

回府的路上,苏皓月却突然听闻蒋曼姝的兄长蒋易安在博雅楼闹事的消息。

从洛兰国给蒋曼姝带玉颜膏回来的就是蒋易安。

“王爷这才刚才,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苏皓月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从府中追上来的碧汀一边替苏皓月撑着伞,一边喘出粗气:“您是先去看看还是如何?或者,奴婢去一趟苏府和侯府,别叫蒋家人以为您好欺负!”

苏皓月沉吟了片刻:“不妥,蒋易安无官无禄,闹得再大也就是老百姓之间的纠纷,若是我爹或者是哥哥来了,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我先去看看吧,看看他们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蒋曼姝对苏皓月怀恨在心,早就想报那一箭之仇。无奈太子犯了事,连带着她这位侧妃也得低调行事,所以她灵机一动,让她庶出的兄长蒋易安出面去博雅楼给苏皓月找点不痛快。

反正她这庶兄成日里也是游手好闲的主,扯皮闹事那是他的看家本事了,这个任务交给他,也算是找对了行家。

一进博雅楼,就见蒋易安坐在正中间的座位上,翘着腿,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本小爷告诉你,若是今日这事儿你们博雅楼不给我一个说法,本小爷就立马砸了你们这儿的招牌,让你们这辈子在京都都做不成生意!”

他的嗓门很大,恨不得对面街上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苏皓月心中暗想,这蒋家看来是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蒋曼姝的身上啊,一个女儿出落得婷婷袅袅,儿子却是一副地痞流氓的做派,也是罕见了。

“好大的口气。”苏皓月正色,穿过人群,坐在了蒋易安的对面,中气十足地说道:“蒋少爷,你来博雅楼找麻烦,可想清楚了?”

蒋易安呵呵一笑:“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楚靖王妃。我告诉你,我蒋易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博雅楼卖的糕点毒死了我的一个手下,你们理该负责。既然人是在你们这儿出的事,我也不跟你们多计较,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这,还敢说自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苏皓月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拿我博雅楼的人的命?”

“王妃不愧是名震四海的澜公子,就是聪明。”蒋易安咧了咧嘴,斜睨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向青:“学着点,狗东西。”

第374章 给她点颜色看看

向青一脸怒容,却依旧极力隐忍着。

苏皓月眸光一凛:“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口说无凭。人呢?”

蒋易安一愣:“什么人?”

“你说的被毒死的人。”苏皓月手一摊。

“抬上来。”

蒋易安一声令下,便有人抬着一张破草席进来了。

掀开面上的白布,苏皓月眯起眼睛,只见躺在席子上的是一个一脸麻子的黑瘦男子,他双目紧闭,微张的唇齿间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他嘴唇发黑,粗略一瞧,确实是中毒之兆。

只是,他衣着朴素,脚上蹬着一双草鞋,明显是个穷苦人。这样的人,能来得起博雅楼消费吗?

苏皓月侧过头,轻声问向青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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