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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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儿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跟随即墨寒折返回来的周泠霜蓦地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苏皓月,牙齿咬得更紧了。

“你不是叫掌柜的结账吗?”苏皓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吐出后半句:“所以我就来了啊。”

“你!你!”赵灵儿瞪大眼睛连着后退了三步,她伸手指着苏皓月的鼻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是博雅楼的掌柜?”

苏皓月笑着点点头。

“不可能!”赵灵儿一挥衣袖:“博雅楼掌柜分明是个姓向的男子,你休想蒙骗我!”

向青这才不疾不徐地走到苏皓月的身后,恭敬地冲苏皓月抱拳:“小姐。”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完全摧毁了赵灵儿所有的挣扎。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她终于明白了过来。

“苏皓月,你是故意的?”赵灵儿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苏皓月淡淡笑笑:“赵灵儿,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自己发疯砸了我的店,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逼你这样做,你砸完了就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未免太无耻了吧?”

“赵家,工部员外郎?”即墨寒微微颔首,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令人胆颤的光芒。

“很好。”

两个字,竟让赵灵儿差点没忍住跪倒在地。

她后悔,连肠子都快毁青了。

忍了那么久就是不想与苏家起正面冲突,没成想,竟还是栽到了苏皓月的手里,这也就罢了,还顺便将楚靖王也给得罪了,这若是让爹爹知道,岂不是要剥了她一层皮?

“向青,好好跟赵小姐算算账,三倍赔偿,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苏皓月说完,挽起即墨寒的胳膊:“咱们走吧。”

向青冲苏皓月离去的背影再次行了个礼:“是。”

第347章 其他类型豪门贵女复仇记

仙娥是跟随着他们一块儿出来的,她搀着碧汀的一只胳膊,走在人群的最后头。

马车前,苏皓月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问仙娥道:“你今日怎的来这儿了?”

仙娥垂下眼帘,笑着答道:“小楼重建的一些事宜需要与向掌柜商榷。”

苏皓月点点头,这些小事她向来是直接交给向青去处理的,一般不会过问,仙娥直接来博雅楼找他也属正常。

碧汀的一只胳膊还在仙娥的臂弯里,她只觉得仙娥的声音那么好听,她们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近到鼻息间似乎都弥漫着她若有若无的独特体香。

一想起刚才她如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碧汀的心中就泛起了说不出的甜蜜。

她忍不住侧过头,悄悄打量起仙娥精致美艳的侧脸。

“那我们便先回府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吧。”苏皓月说罢便准备上车,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她在不经意间忽然瞥见了碧汀注视着仙娥的眼神。

“小丫头,看什么呢你。”苏皓月倒也没多想,笑着唤她道:“走啦!”

碧汀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慌忙地连声应道:“啊......是,是。”

苏皓月抿抿唇,与即墨寒一同上了马车。

赵灵儿为了逞一时之快大闹博雅楼,痛快是痛快了,但是随之而来的代价也是非常惨痛的。博雅楼的装饰摆设本就不是俗物,哪怕是一只茶杯也是名家之作,价值不菲,这一年来澜公子的字画更是被抬上了天价,把所有被赵灵儿毁坏的物品一计算,再番上三倍,便成了一个天文数字。迫于侯府和王府的压力,赵员外郎几乎掏空了家底来偿还这一笔可怕的赔款,赵灵儿的祖母更是因此被气得大病一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赵员外郎因渎职一罪而被皇帝下令斩首,所有家产全部充公,赵家男丁充军流放,女眷变卖为奴,而赵员外郎渎职一案的主审正是不近人情的楚靖王即墨寒。可怜赵老夫人大病未愈,又惨遭了这一场巨大的变故,又气又怒之下一命呜呼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家倒霉完全是因为赵灵儿得罪了苏皓月,即墨寒为了替苏皓月出头公报私仇,直接以渎职为借口把赵家给端了。

话说回来,哪个官员屁股底下能是完全干净的呢?赵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此下场,咎由自取,要怪就怪他们养了个好女儿吧。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当日在场的另外几个闺秀不禁背后一凉,一阵后怕。

她们都清楚地意识到,即墨寒对苏皓月的维护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谁惹苏皓月不痛快了,即墨寒是真的会杀人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后的病情愈发好转了。有时傍晚不太热的时辰,她甚至还能在宫女的搀扶下去御花园里头走走,赏一赏今年夏天最后一片莲花。

可就在一个寻常的午后,苏皓月忽然接到了宫里头的懿旨,太后娘娘宣她入宫!

得知此事的苏皓月心中虽然惊讶,面上却并未流露出太多情绪。她走到宣旨太监的身边,动作麻利地塞了一个金元宝到他手中,浅笑着轻声问道:“敢问公公,太后娘娘此番宣我入宫,是有何吩咐啊?”

那太监不慌不忙地将金元宝藏进袖子里,这才笑嘻嘻地说道:“苏小姐尽管安心,太后娘娘这几日偶得了一本《竹影文集》,闲暇时常常翻阅一二,似是对其中的几篇文章很感慨,在得知文章的作者澜公子正是苏小姐你后,太后娘娘对你赞不绝口,说是一定要见一见你,当面与你论书品道。”

苏皓月眼珠子一转,优雅地福了福身:“多谢公公告知,皓月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太监慢悠悠地从鼻腔里挤出一个音节,将拂尘抱在怀中,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挤出一抹阴阳怪气的笑意:“苏小姐聪慧过人,自然应该知道如何应对,咱家还要回宫当差,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扬着下巴转过身去,在一片恭送声中走出了侯府大门。

一直站在苏皓月身后的周兰湘这才有些急切地走上前来,一把握住苏皓月的手,问道:“皓月,太后娘娘宣你入宫,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苏皓月抬眸,撞进了周兰湘关切的眼神里,她定下心来,笑着安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太后要我进宫伴读,我又不能拒绝,如此一来,咱们不如顺其自然。”

周兰湘踌躇了良久,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为了两个字。

“当心。”

第二日,苏皓月早早地收拾好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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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女的带领下,苏皓月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启禀太后娘娘,安阳侯府嫡小姐苏皓月带到了。”引路的宫女站在门外规规矩矩地通报道。

话音落下,四周却是格外的沉寂。

直到苏皓月有些不安地抬头朝那一扇紧闭的房门望去时,里头才幽幽传来太后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宫女推开门,领着苏皓月轻手轻脚地走入殿内。

苏皓月垂着头,微微恭着身,两手端在腰间,亦步亦趋地走到太后凤榻前。

“臣女苏皓月,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福祚万年。”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既不过分娇媚,也不过分清冷,十分端庄得体,悦耳动听。

太后半卧在榻上,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恭恭敬敬立于殿下的少女,懒洋洋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赐坐吧。”

苏皓月谢了礼,轻轻地坐在了宫女送上来的小几上。她的一双素手搁在膝头,臀部只坐了小几的一半,身体稍稍朝太后的方向倾斜着,目光却始终落在凤榻的正下方,显得恭谨端庄。

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似随意地问道:“哀家瞧你举止倒是得体,你这规矩都是跟谁学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幼年时曾读过关于女子礼法的书,书中图文并茂,很是生动,臣女便与姊妹们模仿起书中所说的行为礼仪,以此为趣。”

“如此说来,并无专人教授你礼仪?”

苏皓月顿了顿:“倒也有嬷嬷教,只是民间的嬷嬷大多只通礼仪的皮毛,形似而不神似,与宫中资历深厚的嬷嬷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

太后移开落在苏皓月身上的目光,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说道:“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倒是毫无遗漏。”

苏皓月装作并没有听出太后话中的深意,只是微微伏了伏身:“谢太后娘娘夸奖。”

“你从几岁开始认字?”

“臣女年幼时爹爹常年出征在外,家中的娘不过是个粗鄙妇人,并不十分通文墨,对臣女也是疏于管教,所以臣女开蒙得较晚,从七岁起才开始认字。”

“七岁至今,不过数十载,你倒出落得满腹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真是罕见。”太后含着下巴:“平日里你都读什么书?”

苏皓月答道:“前几日读完了《消暮子》,这两日开始读前朝司马将军所著的《边塞十二录》。”

“你喜读杂文?”

“也说不上最喜欢什么,什么都读,囫囵吞枣罢了。”

太后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你不必谦虚,我瞧你在文章里锋芒毕露,没想到本人却如此内敛,简直判若两人。”

这话听来不太友善,苏皓月忍不住悄悄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这位太后娘娘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平白无故把她叫进宫里来,说是伴读,可从头至尾却也没提文章的事,倒是绵里藏针地讽刺了她一番,这又是什么道理?

苏皓月掩藏起眼中的波澜,只是笑道:“臣女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失了分寸,这才拘谨了些,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扬扬手:“也罢,哀家有些渴了,你将桌上的金桔端来。”

就像是在使唤自己的孙女一般亲近随意。

苏皓月站起身,行了个礼说道:“臣女遵旨。”

说罢,她便朝放着金桔的桌子走去了。

可还没等她走到桌子跟前,也不知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什么旁的原因,她竟然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了。

她低低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撑着身体来阻止整张脸磕在地上,结果在跌倒时两只手掌蹭着绣着金线的地毯,因为惯性而向前滑行,被粗糙的金线生生擦出了两片血痕。

苏皓月吓坏了,连忙转身跪倒在太后的面前请罪道:“臣女鲁莽,失了礼数,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第348章 不祥之人

太后蹙着眉头,精明的目光穿透苏皓月额前的碎发,落在她一张惨白的小脸上。

她的掌心向上摊着,擦伤的血痕格外明显。因为恐惧和疼痛,她的双手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是故意为之还当真是不小心?

太后刚打算开口说什么,脸色却猛地一变,紧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果真如你所说,所学的礼数不过是个皮毛,让你拿点东西竟如此冒冒失失。”太后的声音尖利而刻薄,就像是长指甲划过桌面时发出的令人厌恶的声响。

她像是很不待见苏皓月一般挥挥手:“下去吧。”

苏皓月窘迫地几乎要落下泪来,低垂着的头更是恨不得要藏进地里头去了。

“是。”

可就在她的脚步迈出太后寝宫的一刹那,苏皓月身上的所有颓态几乎是瞬间一扫而空。

她勾起唇角,回过头看了一眼宫门口高高挂着的牌匾,抬起下巴扬长而去了。

翌日,玄真如往常一样去给太后把脉。

可他刚走到一半,却在路上与太后的贴身宫女撞了个满怀。

玄真连忙后退两步,不悦地扫了她一眼,整理整理衣摆,说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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