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陆五爷慢慢地转着手中的佛珠,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有胆子躲在那儿偷听,居然又不小心弄出声响……究竟是真蠢还是有心为之呢?
他缓缓起身,按住了陆星洲的肩膀,明明手上没使多大力气,却牢牢地将陆星洲钉在石椅上动弹不得,陆星洲惊疑不定:“五爷?需不需要我叫人……”
陆五爷喜静,所以他们来庭院的时候,陆星洲特意将保镖撤去,本以为没人会来,谁知道刚才被偷听了都不知道!
“不用。”陆五爷摇摇头,径自朝着声源处走去,陆星洲在后面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他可不是担心陆五爷遇险,而是担心这位陆家上下都忌惮不已的煞神一时心情不爽,由着性子干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就算有十个陆星洲都控不了场!
陆五爷准确无误地找了司雨藏身的假山,他余光往下一扫,就瞥见石缝里露出一点纯白色的裙边,明显躲在那儿的是个女人。
藏也藏得这么拙劣?陆五爷顿时觉得有点意兴阑珊,猫捉老鼠的乐趣在于老鼠擅于逃跑,若是直愣愣地杵在那儿让你一眼就能看见,这追与逃的乐趣不就大打折扣了?
本以为偷听的是只大耗子,谁料是只小蚂蚁,陆五爷的心情一下子跌进谷底,他本就不是好脾性的人,转着佛珠的手一顿,声音中浸着一股冷意:“出来。”
猫进假山中的司雨叫苦不迭,她刚刚是想走来着,但腿软了真的动不了哇,况且在大片煞气的压制下,她头晕目眩,浑身都在叫嚣着痛,怕是有心无力。
眼见亭子那边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好像就要找过来了,司雨用残存的一点力气费劲地挪进假山间的缝隙里,祈祷着千万别被发现。只是天不遂人愿,当外面的脚步声停在假山前时,司雨就知道药丸。
那一声冷淡的“出来”在耳膜边炸开,或许是陆五爷走近了的缘故,浓郁的煞气几乎要扑到司雨面上,她那捂住嘴的双手更加收紧,但快要抑制不了吐血的冲动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继续待下去,要出人命了!明明庭院里空气清新,司雨此时却像是快窒息一般,终于,她忍受不了地一手捂住唇,一手捞起裙摆,闷头就冲出缝隙,试图往来时的路跑回大厅。
她要吸福运,救命!
可惜的是,司雨那点小心思早就在陆五爷的算计之中,她冲出来的瞬间,陆五爷就伸出手拦在了她的去路上,于是司雨就像是自投罗网的飞蛾一般,一头撞入了陆五爷早就编织好的大网里。
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结实有力,轻轻松松地抄起司雨细软的腰肢,将她拦腰提了起来,司雨先是懵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足尖悬空,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半空!
“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急着去哪儿?”陆五爷半眯着眸子,低头觎着那个慌不择路的小姑娘。只见那小姑娘脸色惨白惨白,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怎么样,杏眼因突然凌空而睁大,眼中还残留泪水,但却透着错愕与茫然,瞳孔微红,像极了本来在乖乖吃草但突然被猛兽捕捉到的小兔子。
小姑娘衣衫单薄,身上的白色长裙用料也轻薄,因此陆五爷轻而易举便能透过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寒凉之气,这让陆五爷回想起了以前底下人送的一块汉白玉,也是这般触手温凉,他把玩了好一阵,但死物终究是死物,没多久,那块汉白玉就不再讨他喜欢,被束之高阁了。
现下这胆小的小姑娘,这样一手抱着,倒有点合乎他的喜好,又轻又软,最重要是身上的凉意很妥帖,他因身体缘故,常年都处于炙热的状态,平时经常留心搜罗冰凉之物,但这种东西很难寻,就算寻来了,也是治标不治本。
陆五爷骨子里最不喜欢软弱无用的东西,但因着司雨浑身冰凉,很是能缓解他身上的炙热,所以陆五爷并没有计较,握着佛珠的另一只手捏着司雨的下巴,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将她的小脸掰过来。
“不说话,嗯?”最后那一个尾音带着点笑意,但潜藏在暗处的却是彻骨的冷意。
“呜——”司雨刹那间失去平衡,下意识地双手握紧箍住自己腰肢的手臂,然而也正因如此,原本努力压抑着吐血的冲动,现在怎么都忍不下去了,司雨低头就开始不停地咳血,因为两人离得太近,一些血迹不可避免地溅到陆五爷的身上,在他那身梨白色的唐装上染上一朵朵“红梅”。
司雨咳得惊天动地,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心肝脾肺都疼得要死,她怒向胆边生,一边用手背擦着唇边溢出的鲜血,反手就将血迹擦在了陆五爷的衣服上。
都怪这个人!自己满身煞气害她犯病,还拦着不让她走,神经病!
陆五爷:“……”他看着这小姑娘弄脏了他的衣服,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缓缓笑起来。
而随后赶到的陆星洲看见这一幕,心跳都快吓停了:“……”这姑娘胆子也忒大了!怎么办,他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第15章
司雨没有留意到陆星洲的存在,她此刻被面前高大的男人环住腰肢,几乎整个人都扑到人家怀里去,如此近的距离下,她甚至能嗅到陆五爷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气,清淡却异常好闻。
然而最重要的是,司雨觉得她要是继续待下去,指不定就得吐血而亡了。
“放……咳咳,放我下来……”司雨一开口说话,就忍不住咳血,声音断断续续的,虽然努力想撑出气势来,但实际飘到陆五爷耳朵里时,听着却软软糯糯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因为实在是太难受了,司雨不自觉地抓紧了陆五爷的手臂,细细地喘着气。她倒是想挣脱,可双脚凌空使不出劲儿,横在腰间的手又像铁烙似的,任她胡乱扑腾也依旧纹丝不动,司雨大口吐血后本就不剩多少力气,这么一挣扎,彻底没法再动弹了,只能转而用双手撑着陆五爷的胸膛,努力想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无声地传达着自己的抗拒。
虽然……收效甚微就是了。
来硬的不行,求生欲极强的司雨估摸着这个人应该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只能软下语气,带了点哀求的意味,说道:“麻烦你,稍微跟我保持点距离就好……咳咳,你这样,咳咳,我喘不过气……”
她又忍不住闷声咳了几下,四周无处不在的煞气将她牢牢地围拢住,属于身上男人的气息霸道地一寸寸挤进她的肺腑之中,司雨从未见过如此强悍逼人的气场,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被吓的。
原谅她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都属于奉公守法好公民、社会主义的合格接班人,每天兢兢业业宅在家里画她的小漫画,她虽然喜欢画霸道总裁狗血故事,可不代表她愿意在生活里遇到这种人啊!
如此一想,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委屈令司雨眼里不争气地泛红,差点没哇地哭出来说大爷求你放了我吧,但嘴里却不经意露出一点点呜咽。
……跟奶猫叫似的。
这番垂死挣扎的可怜样倒是勾起了陆五爷一丝兴致,他低下头,眼前这小姑娘杏眼红通通的,眼中畏惧的神色是如此明显,他想装看不见都不行,而且司雨刚才吐血的模样他也看在眼里,血腥之事陆五爷是见惯了的,所以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司雨并不是在装。
“你身子不好?”陆五爷倒是将司雨放回了地面上,不过对于司雨那句“离我远点”的要求,陆五爷就当从来没听到过,非但没有将人扯远,手上反而使了点力,将司雨拉近了些。
这边司雨脚刚沾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转眼就又被迫贴近了男人的胸膛,脸上顿时出现了些许错愕之情。
这副懵懂的模样似乎取乐了陆五爷,他唇角一弯,一丝隐秘的笑意一闪而逝。脆弱的小动物有点警惕性是好事,但居然相信猎人会放弃到手的猎物,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接着,陆五爷冲司雨伸出那只仍攥着佛珠的手,手掌平摊,道:“右手伸过来。”
他口吻平淡,不是命令却胜似命令。司雨愣了愣,低下头去看,只见伸过来的那只手漂亮优雅,宛如一件艺术品,可司雨此时哪里有心思关注这些,满脑子都是赶快溜走的想法,她刚要拒绝,忽然发觉面前人气息一冷,整个人寒毛都炸起来了。
司雨本就畏惧着陆五爷身上那要人命的庞大煞气,此刻更是怕得一哆嗦,下意识就听从了他的话,将自己的右手搭上了他宽大的掌心中。
肌肤相贴的瞬间,那种炙热难耐的感觉又一次向司雨袭来,一下子令她回过神,然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司雨连忙试图将手抽回来,可惜晚了,陆五爷手掌一合拢,轻松圈住了她细细的手腕,食指与中指并拢,顺势按在了司雨的脉门上。
“气血双虚,亏损太过,以致阴阳失调,虽于性命无碍,但平时会有诸多不便,你出生时便是如此?”陆五爷仍把控着司雨的命脉,命门被别人捏住,司雨顿时吓得没敢动,乍一听见陆五爷的问话,她诧异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个人是在……给她把脉?
见司雨不回答,陆五爷也不甚在意,继续垂眸感受了会指腹下的脉搏,道:“你现下吃的那些药于事无补,停了吧。”
说着,他一一报出了司雨喝的中药药材,司雨越听越惊讶,因为他所说出来的那些完全正确,没有丝毫遗漏!不是吧……把个脉而已,居然连她平时吃的什么药,都能看出来吗?
不知不觉间,陆五爷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从“蛮不讲理的神经病”升级成了“虽然蛮不讲理但貌似有两把刷子的神经病”。不过虽然他医术似乎了得,但在司雨心中,那也是必须要远离的存在!
司雨谨慎地说:“我一直都是吃这些药的,再、再贵一点的我也负担不起,您现在可以放开了我吧……”
她动了动手腕,没挣脱开。
这副避他唯恐不及的慌张态度令陆五爷心下不大爽快,但他常年静修,即使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也不会被别人看出端倪,因此只是淡淡道:“那些次品吃再多也没用,回头我让星洲给你送几盒上好的。”
陆五爷从来不让女色近身,但这时候揽着司雨,却并没有出现多少反感的情绪,倒是觉得满意——当然了,并非满意司雨这个人,而是满意于她身上冰凉凉的温度,握上去的时候十分舒适,能非常有效地缓解自己身上的炙热,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
就像那块他曾经很喜欢的汉白玉一样,陆五爷想,在没有找到可以代替的药物前,养着这么一个凉快的小姑娘当他的人形制冷剂,似乎也可以,毕竟活人总是比死物来得有趣。
于是他往旁边一瞥,看着从刚才起就一直不敢出声、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陆星洲,点名道:“星洲,听见了么?”
一听见陆五爷这么说,陆星洲还未回应,司雨先是给吓到了。他的意思难道是以后还要见面?别了吧!
这一紧张,司雨就有点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不用不用,只要你离我远点就好……”
只要能远离这个大煞神,她去吸几口福气,就能立马生龙活虎!
司雨那不知轻重的发言令陆五爷微笑加深了些,也令眼观鼻鼻观心的陆星洲暗叫不好。这些年来,凡是忤逆陆五爷的人,如今坟头草都两米高了,更别说当着他的面抗拒他的安排……陆星洲默默地想,他年少轻狂时倒是见识过一回,而那人的下场……他至今不敢去打听。
因此陆星洲只乖乖地应下:“五爷,我知道了。”
刚才他沉浸于自己会不会被灭口的猜测中,此时才敢抬起头来,待看清司雨的容貌,陆星洲不由在心中卧槽一声:有没有这么巧,这姑娘不就是那个陆五爷亲口吩咐要“登门致歉”的周司雨吗!前几天手下才呈上了周司雨的详细资料,那张照片陆星洲看了很多遍,绝对不会认错的!
怎么办,要不要提醒一下五爷,这姑娘是他钦点的“恩人”?陆星洲忧伤地想,但看现在的形式,如果自己开口,岂不是打五爷的脸?这样一来他绝对会被抓去沉江的吧!
陆星洲这边正矛盾着,忽然不远处传来高跟鞋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个人影穿过石径冲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故作镇定的女声:“周司雨,你出来,我有事要找你谈!”
许清宛神色隐忍,一拐弯就出现在三人面前,她显然没想到花园里还有别人,一路跟在司雨身后找过来,积了一肚子的不满,还没站稳就噼里啪啦地说道:“周司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凭你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参加环艺的晚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抱大腿!你不就是为了往上爬!你不要以为你的身世还是秘密,我如果将你这些卑鄙心思告诉纪夫人,你信不信整个江城都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阿临他也不会……”
许清宛早在来的时候就打好了腹稿,因此说得特别义正言辞,虽然现在的她既接触不了段茹兰那种级别的人,也一直被纪临所无视,但许清宛依旧坚信,所有的一切都会重回轨迹,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解决掉周司雨这个坏得没救的女人!
一口气说了大段,许清宛才发觉假山旁站着的不止司雨一个,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她一愣,赶紧住了嘴。
不过,虽然许清宛没见过这两人,但一个人的风度气质是可以感知到,尤其是站在司雨身侧的那位唐装男子更是令许清宛惊艳。她活了两辈子,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优秀男人,不说别的,就说纪临,也是十分耀眼,可纵使这些人站在一块,许清宛却觉得远不如这位唐装男人夺目,这份气度并不灼眼,反而是内敛的,宛如无法探知深浅的大海。
许清宛几乎条件反射地摆出了最为优雅的仪态,她抿了抿唇,仿佛刚才愤怒质问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小步地往陆五爷这边靠近了一点,眼中荡出羞涩的水波:“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只是来找朋友的……”
司雨无语地撇了撇嘴,禁不住捂住嘴小声地咳嗽,血迹从唇边溢出,她正想抬手擦去,却被另一个人抢先,司雨一怔,抬头就见陆五爷用指腹替她将血丝拭去,而后盯着指尖的血色,神色隐晦不明。
他眼里只看着司雨,仿佛站在那边期期艾艾的许清宛只是一团空气。
“既然不舒服,就让星洲先送你回去。你那边的别墅空着吗?”最后一句是问陆星洲的,得到肯定的回复后,陆五爷微微颔首,“去吧,记得让人熬碗参汤送来。”
“你有病吧?”司雨终于忍不住了,她还以为这就完了,谁料这个神经病竟然还想把她当场拐走?这人到底是谁啊,没有王法了!
“放开,让我回去!我是跟朋友来的,要是我不见了,她一定会报警的!”好公民司雨一时想不出什么威胁的招儿,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虽然她心里也没底,看这男人气定神闲的模样,可能报警对他来说也没啥威慑力……
果然,陆五爷只淡淡地“嗯”了声,以示知道,但丝毫没有动摇到他的决定。
“先生!”这时许清宛也开口了,她盯着陆五爷握着司雨腰肢的手,心里不知怎的,对这两人如此亲密的接触感到不舒服,这样风姿卓绝的男人,一看就来历不凡,周司雨怎么会认识的?她也配!
许清宛上前两步,恰恰好挡在陆五爷面前,她面庞染上红晕,下意识捋了捋鬓边的长发,低眉垂眼含羞道:“先生,还是让我扶她去休息室吧,不用劳烦您。我是她的朋友许清宛,很高兴认识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待会舞会开始,我可以邀请您吗?”
听见许清宛说出自己的名字,司雨猛地睁大眼睛。等等……许清宛?她那本漫画的女主角许清宛??
慢着,许清宛那副欲语还羞的小女儿姿态是怎么回事,她的对象不应该是纪临吗,怎么突然对着别的男人犯花痴?司雨留意到许清宛的神态,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雨正消化着这个信息,陆五爷却不悦地蹙起眉。这个突然冲出来胡言乱语的女人他连看一眼都嫌多余,更别说搭理了,于是他只偏了偏头,唤道:“星洲。”
陆星洲立刻会意,他上前一步,挡住了许清宛望向陆五爷那赤/裸直白的目光,之前在五爷跟前那怂样完全消失,显露出了陆家人独有的锐利锋芒,低声道:“下次别再不长眼冲出来了。”
话音落下,陆星洲抬起手,干脆利落地劈晕了许清宛,接着他一手像拽麻袋一样拎着许清宛的后衣领,一手打了个电话,不出半分钟,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托起许清宛,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你们把她带去哪儿……”知道许清宛是谁后,司雨这个亲妈不由地有点胆战心惊,这种黑社会架势瞧着也太可怕了!
“放心,请她去楼上的客房睡一会罢了。”陆星洲回过头,突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称呼司雨,悄悄打量了一下陆五爷的神色,但实在揣测不出他的想法,只好放弃了。
解决掉许清宛,接下来就轮到司雨了,任她怎么抗议也没用,之前那一批黑衣人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将她团团围住,直到坐上一辆低调豪华的汽车时,司雨也没搞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一步。只不过她的待遇对比许清宛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除了不能跑之外,所有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陆星洲甚至特地在她坐的地方铺上软垫子和靠枕。
司雨有心想打听他们的来历,但这些人嘴巴一个个跟上了拉链似的,全都沉默不语,只有陆星洲偶尔跟她搭一两句话,只是一提到陆五爷,陆星洲就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显得十分忌惮。
最后可能是被司雨问得烦了,陆星洲才无奈地回答:“唉,你就安心吧,只要你听话点,五爷是不会宰了你来吃的。”
司雨一离开陆五爷身边,身体倒是好受多了,更何况坐在旁边的陆星洲气运非常好,她吸了一会福气,总算缓过劲来。此时听到陆星洲的承诺,她幽幽问了句:“那万一他心血来潮呢?”
“……”陆星洲心说这五爷对活的都没兴趣,瞎操什么心呢,随口回答,“哦,那你就洗干净等着吧。”
司雨:“……!!”更害怕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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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司雨忐忑地看着车子一路开出江城郊外,越走越偏僻,要不是它突然拐进了一处高档别墅群,司雨都要怀疑陆星洲是不是要把她绑去卖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陆星洲将她带到一座面积最大的欧式复古别墅后,回头看见司雨那一言难尽的神色,问道。
司雨顿了顿,小声说:“非法监/禁是不提倡的……”
这一路过来的阵仗着实看得司雨心惊,普通人怎么会拥有这么一大群专业的保镖,更别说这里的别墅,司雨曾经听于玲八卦说这一片地是江城真正的“权贵区”,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陆星洲将她带到这种地方来,不怪司雨多想,实在是这地方没法随意出入,万一出事,她叫天天不应的,很没有安全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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