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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连忙让丫鬟拿出银子,一边对着容夫人笑道:“你已经得到了一件最好的耳坠,这些就不要跟我们抢了吧。”

“就是,就是,容夫人你也得给我们留些念想才是。”旁边其他夫人小姐也纷纷附和。

不一会儿,摆在外面的十多件琉璃饰品就被一抢而空。

“还有没有,快都拿出来。”慢了一步,没抢到了人纷纷喊道。

关玲月快步走到那些夫人面前道:“琉璃难得,我们这个铺子也只存了这么多。如果众位夫人小姐实在喜欢,就只有等明天了。”

“明天也能有刚刚展示出的那三样品质的琉璃吗?”有人问道。

关玲月看着一双双热切的眼睛摇了摇头:“那种品质的琉璃,可遇而不可求,明天是没有了。”

“什么时候有了,一定要提前去安靖侯府通知我,钱不是问题。”有丫环得了主人的示意立马道,其他的侍女也不甘示弱纷纷道,“还有我,还有我,有了一定要通知我们平原伯府……”

关玲月立马笑道:“都不要急,我们悦容坊会记下所有购买过饰品的客人住址。如果再有珍品,一定会提前通知各位。”

听了这话,所有还没买过东西的夫人小姐,也都纷纷的开始挑选其他饰品了。这一细挑,才发现悦容坊的很多饰品样式都很别致,这样也好看,那件也漂亮,经常一买就是一套,银子花得毫不心疼。

这天之后,悦容坊在京城是彻底扬名了。

很多人在知道悦容坊背后是几个闺秀后,都纷纷摇头,觉得悦容坊的繁荣只是昙花一现。

而那些对悦容坊眼红,想要吞并它的商家,在看到了悦容坊的琉璃数量后,也暂时忍耐了。想乘着玉妆楼和百珍阁打压悦容坊的时候,浑水摸鱼喝点汤。

然而,那些商家等了又等,等到悦容坊彻底在京城站稳了脚后,也没有看到悦容坊被打压,顿时就更不敢惹悦容坊了。

“……,除去琉璃和其他各种成本,这个月共赚了三万零九十三两。”关玲月将账本递个刘珍儿恭敬道。

房间里顿时一阵抽气声,戴淑玉道:“这才一个月,琉璃生意也太赚了吧?”

“这是才开业,以后流出来的琉璃饰品稍多一些,肯定就没这么赚了。”刘珍儿看得长远,知道钱不会一直这么好挣。

上好的无色琉璃制成的条件苛刻,所以一直流出来的少,价钱居高不下。但其他琉璃,随着工匠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产量也越来越大了。

另外,因为琉璃的暴利,其他大家族和大商人也开始打探试验琉璃方子,虽然出来的成品不堪入目,但总体来说还是有进步。要是这些人再不计成本的试验几年,说不定还真能制造出上好的玻璃。

“那我们悦容坊怎么不和百珍阁一样,去打压其他想要制造琉璃的商人?”薛彩琴问道。

刘珍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钱是赚不完的,我们的根基不深,不必要和别人结仇。”

她们悦容坊背后有殿下,有长公主;又用琉璃在京城所有勋贵家铺了一个关系网;又在京城中有了偌大的名声。根基怎么就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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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彩琴直觉郡君拒绝的原因,不是她说出来的那个。但郡君不愿说,她也不能问,只能附和道:“是啊,和气生财最好。”

“郡君,殿下来了。”秋雨满脸笑容,疾步进来禀报道。

“殿下来了?!”刘珍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第71章 入宫

“殿下,你怎么过来了。”跑到门口的刘珍儿看着迎面而来的殿下惊喜道。

本来想虎着脸的赵永泽, 看着刘珍儿的笑脸, 也不由软了神色:“我怎么来了?我不出来,你就不知道进来!”

“这殿下这不是在宫中吗?”刘珍儿磨着鞋底道, “我进去多不方便?”

赵永泽有些无奈,明明从信里感知到珍儿亲近了些, 但只要他不主动了,珍儿又缩了回去,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开窍。

“你现在也有诰命在身了,都不知道请旨进来吗?”赵永泽知道不能再等珍儿主动了。

命妇每个月都可以递牌子进宫的, 但刘珍儿在宫中又没有什么亲人,而且后宫现在又是太后主事, 她怎么会主动往皇太后的手里撞。

“太后娘娘不喜欢我……”刘珍儿直接道。

她现在虽是皇帝封的命妇,但以太后的地位手段,摁死她还不跟摁死蚂蚁一样简单?刘珍儿当然不愿意去碍了皇太后的眼。

赵永泽一下子明白了刘珍儿的顾虑:“皇祖母她对你已经没有成见了。”

嗯?没有‘成见’了?刘珍儿有些难以置信。

“算了,皇祖母明天会宣你进宫,到时候就知道了。”赵永泽也知道光说没有用, 还是要相处了才知道。

刘珍儿惊了:“太后娘娘要宣我进宫?!为什么?”

虽然已经过了一阵了, 但上一次在慈安宫中生死被掌控的恐惧, 让她都有心里阴影了。

赵永泽这才清楚那日的事情对珍儿的影响,后悔没有更早将这个事情处理了, 连忙拉着珍儿的手安抚道:“没事儿, 只是平常见面,我也会去的。”

在殿下一下下的安抚中, 刘珍儿很快又找回了往日的冷静。既然皇太后的召唤已成既定事实,那么想再多也于事无补了。

“上一次,太后娘娘发怒,殿下都能平安带我出来;这一次有殿下,我也不怕了。”

明明理智告诉刘珍儿,不在皇太后面前晃才是最安全的;但殿下说出‘也会去’的时候,上一次在慈安宫中拥着她的安全感又蓦然出现了。对去慈安宫,也没了排斥。

赵永泽笑了:“定不会辜负珍儿的信任。”

小丫鬟打起帘子,刘珍儿和赵永泽说着就进了房间。

屋里几个一直紧张的等待的人,见郡君和一个贵气男子很自然的拉着手进来,顿时一惊,不敢多看,立马行礼:“臣女薛彩琴、戴淑玉、唐蓉萍、祝媛媛,拜见殿下。”

刘珍儿这才发现,她刚才把这几人都忘在房间了,一时间有些尴尬。回头看向殿下,又发现了她们拉着一起的手,不知怎的,心中一慌,蓦地把手抽了回来。

手中一空,赵永泽条件反射要去捉住逃跑的手,但又立马反应过来,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免礼,都退下吧。”赵永泽变深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有些躲闪的珍儿身上。

本来就心中敬畏的几人,听着殿下声音深沉,辨不出喜怒,更不敢多看,起身后就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出去。

本来还有几分慌乱的刘珍儿,但听到殿下的发号施令,看着祝媛媛她们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心里突然像是被浇了一瓢冰水:“殿下怎么跑到我家来耍威风,将我的客人赶在?!”

刚退至门外的几人心中大骇,对视了一眼,又快步退了出去。

“你就因为那几个人指责我?”看着刘珍儿的脸色,赵永泽的好心情也渐渐冷却,嘴角显出几分自嘲。

是啊,对皇长子殿下来说,没有提前屏退,还见了她们一面,就是恩德了,又有何值得指责的?是她,总没有把地位尊卑刻进骨髓,刘珍儿的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悲凉。

刘珍儿一直以为自己磨平了棱角,已经融入的这个社会,适应了这些规则。然而,此刻她才发现上一世二十年塑造的灵魂,不容易磨平。这段时间闲适的宫外生活,已经让她的某些特质又苏醒了。

“是颖盛错了,殿下恕罪。”刘珍儿跪下时,又一次把尊卑有别刻进骨子里,哪怕那是种锥心刺骨的感觉。

见到珍儿的动作,赵永泽条件反射就要过去扶,然而听到刘珍儿的话后,心底蓦然生出一股寒意;“请罪?刘珍儿,你到底有没有心?!”

为了几个新认识的人,就莫名其妙要用这种方式将他推开?他辛苦努力了这么久,就一下退回到了原点,被拒之心外?

皇长子发怒了,室内外的人皆是双腿发颤,一下子跪了下来。

难道几个新认识的人,就比他还重要?赵永泽紧攥着拳头:他不许!

上一世,珍儿最关心在乎的人都是他;这一世,如何能让人抢了先?在所有人背弃离开之后,他只有珍儿相守相伴了,他如何能让别人夺取了珍儿的关心?

也许,不该放她出来。

只要再把她带回宫中,关在自己身边,让她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再没有任何人,能夺取她的关注了。一时之间,赵永泽看着刘珍儿的眼里满是疯狂。

“是我的错。”殿下声音里的受伤和质问,让刘珍儿闭上了眼睛。

是的,是她的错,是她不该穿到这个时代,是她应该彻底忘记前世,是她不该让她那可怜又矫情的自尊复苏。殿下做的一切,才是合乎时代,合乎身份的。

不能这样!说过这世会照顾好珍儿,让她平安喜乐的,他不能毁了珍儿。

赵永泽在情绪即将失控的时候,攥紧了双手,蓦然转身离开。

来福立马提起心,小跑着跟了过去。一路上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惹了殿下注意。

“郡君,你怎么惹殿下不快了?快去追啊!”秋雨焦急的爬过来扶刘珍儿。

是啊,难得见上一面,怎么就闹得不愉快了呢?

殿下百忙之中,都放心不下,要来看她。她明明也很高兴的,为什么那矫情的自尊心就突然爆发了?

在宫中当低等奴婢的时候,她明明都把自己的棱角磨平了。可一到了殿下身边,就被宠的渐渐恢复了本性。她是仗着殿下纵容,才如此放肆吗?刘珍儿的眼里渐渐滚下了泪珠。

秋雨一下子变的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道:“郡君……,郡君,殿下一定舍不得生你的气,快别哭。”

“……殿下。”来福看着一直放冷气的殿下,走到大门的时候,小心的提了一声,“郡君,她刚才还跪着。”

赵永泽蓦地停住了脚步,克制住想要回身的欲.望,对着守在门口恭送的守忠吩咐:“照顾好你们郡君。”

“是。”不知室内发生了何事的守忠松了一口气。

赵永泽走了几步,又道:“告诉你们郡君,不要多想。”

当刘珍儿听着守忠带来的话时,眼泪一下子决了堤。

“郡君,这到底是怎么了?”秋雨在屋外走了几圈焦急道。

夏荷停了一下,直接端着水盆走了进去。

“郡君是因为和殿下身份差别太大而伤心?”夏荷绞了一根帕子递给郡君,试探着问道。因为殿下让人退下,而突然发脾气,她只能想到这个。

刘珍儿用面巾敷住了脸,深吸了一口帕中的水汽:“不,是因为我放不下那可笑的自尊。”

自尊?再想到郡君的那句‘殿下怎么跑到我家来耍威风,将我的客人赶在?!’夏荷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殿下是皇子,是将来的万民之主,每个人都得在他面前称臣。”夏荷小心的观察着郡君的反应,以前她就觉得郡君在殿下面前太自在了些,现在才发现郡君和她们的想法思维完全不一样。她在殿下面前的自在,不是恃宠生‘娇’,而是本性。

夏荷发现郡君先前生气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殿下赶走了她的客人,她心里完全把殿下当成和她平等的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怎么会有女子有如此想法?

“殿下对您,已经很包容迁就了。”夏荷顿了一下,又低声劝道。

刘珍儿已经整理好情绪,放下了帕子看着夏荷十分冷静:“我知道,殿下很包容我,但我们的思维相差太大了。这和殿下没关系,是我自己格格不入。”

看着平静地自省的郡君,夏荷更忧心了。

离开内室后,夏荷思量了一阵,还是写了封密信送到宫中。她知道郡君的思维再怪异,殿下都会包容,与其让殿下心生误会,不如直接说明白。而且她觉得郡君的想法钻了牛角尖,但她扭转不了,直觉告诉她,只有殿下才能改变。

第二日一大早,刘珍儿收到了从宫中传来的一道懿旨——太后宣她进宫。

昨天,她已经从殿下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此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接旨之后,换上命妇翟衣、披上大衫、盘好发髻、插上钿钗,就跟着女官坐车入宫了。

马车依旧是停在宫门外,没有殿下,她一个四品命妇,也只能步行进宫。

“郡君若是累了,奴婢就去叫个肩舆。”给刘珍儿引路的女官笑着道。

宫中妃妾,都只有正三品的嫔才有肩舆,她如何敢用?刘珍儿笑着回道:“不用。”

晨光中的慈安宫,比刘珍儿印象中的柔和了很多。

一见到刘珍儿的装束,慈安宫的宫女、太监和地位女官都纷纷行礼,脸上的表情都是恰到好处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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