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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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少爷的衣裳都送了过去?”明天叶长源和叶长帅要一起去迎亲,为图个吉庆,也特地做了新衣裳的。

“送了,二少爷是绛紫色的月锦袍子,小少爷是一身绯袍。”去病还不知道叶长青心里的烦恼,乐呵呵的答应道。

“送去了就好。”明天就是迎亲的日子了,他不想坏了兴致,所有的事等到婚礼过后再来慢慢商讨。

见叶长青一直兴致不高,去病才慌的一拍头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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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差点忘了,树公子还送了蜜瓜过来,好几筐子呢,太太正在分了,要不我先去给少爷拿点过来。”

虽说他知道百里氏富贵无人能及,但是这连二月都没到,正是一年中天气最冷的时候,蜜瓜又要生长在光线极强、气候暖和的地方,这个时候怕是极难得的,恐怕即使是百里氏也要费一番力气的,没想到百里树竟然给他送了几筐子之多,他忍不住看向窗外才融化的雪花,目光落在信件落尾的地方,是两个百里树惯用的隶书体的“安否?”二字,眼前竟然浮现出那两年在梅州的时光,那时候他是吃了多少百里氏的蜜瓜了,难得他还记得!

叶长青正在感动了,去病这一冷静又想起了什么,又立马补充道:

“树公子还说,这瓜你随时想吃,他就让人再送过来,至于你的新婚贺礼,他那份就没有了。”

“呵呵,真是小气,几筐蜜瓜就将他我发了。”叶长青不禁切了一声。

不一会儿去病就拿了切好的蜜瓜过来叶长青吃,叶长青捡起一块,冰凉凉的,天气寒冷,塞进嘴里还有点发颤。

“果然情商不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送这蜜瓜来,谁敢吃啊!”

去病看着叶长青吃也觉得冷,就建议道:“少爷,太冷就不吃了,留到明日少奶奶过来了再吃。”

叶长青一脚就将他踹出去了老远:“我冷,难道少奶奶就不冷了,她一个女流之辈就更受不得冷了,真是猪脑子。”

去病觉得无辜啊,天地可鉴他真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想到屋里有新主人来了,就很想将好东西都留给少奶奶的。

去病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子,声音委屈:“那个少爷,我还听那个送瓜的百里氏童子说,树公子这几天就要出海了。”

叶长青还是感觉心晃了晃,这个百里树真的很让人操心。

清晨的雨露还没有散去,叶长青就被张氏和大老爷催了起来,要梳妆前往裕亲王府迎亲了,这事叶长青四辈子干了三次了,自然不会紧张了,倒是张氏和大老爷一副逢人就笑呵呵的样子,整一个脸上的笑容根本就刹不住,看起来比叶长青还要紧张。

叶家距离裕亲王府不远,但是大喜的日子,天还没亮透彻,迎亲的队伍就早早出发了,叶长青再次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身上的大红吉服,叶长源和叶长帅在他两边,一左一右,今日也是穿的一身的光鲜新衣裳,雄赳赳、气昂昂的颇具气势,往大街上一站就能吸人眼球,叶长青侧过头来,看着他们眼底的笑意,心里也是十分的开怀,然而眼睛在叶长源那双摆放不自然的双腿扫过时,也稍稍暗淡了下来。

长长的迎亲的队伍刚到王府门口就被堵住了,作为王府的小郡主自然特别受到保护了,裕亲王地位显赫,巴结的宗亲不在少数,何况皇室之人众多,是以白微微大婚的那一日,来了不少年轻的王爷和郡王之类,来帮裕亲王世子撑场子的,就连新帝都亲自来了一遭,不过他如今身份不同,又身居高位,只不过是来看了一眼,喝了杯喜酒又走了。

所以既然裕亲王世子找了那么多的帮手,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叶长青了,所以当日上三竿的时候,叶长青还在被世子堵在大门外,作完诗了还要猜谜、唱歌,唱完歌了还要打拳,总之裕亲王世子把能想到的都考了一遍,就差女红厨艺没考了。

一首一首的催妆诗下来,一顿上窜下跳之后,叶长青以为可以结束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裕亲王世子又突然抬起了手,启了音调道:

“且慢,我们的问题虽然都问完了,但是我有一位表亲今日没有到场,但是他却特地书信给我提了一个问题,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如果你们答出来了,就可以进去了。”

叶长青三人看着裕亲王世子极其兴奋的样子,相互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难题。

“大舅哥请便!”叶长青还没说话,已有叶家的老人上前和和气气的答道。

一声“大舅哥”倒是叫的裕亲王世子心满意足,念起题目来也是笑容满面,然而当他打开百里树给他写的信件时却傻了眼,这哪是什么题目啊?

只见上面是几个大字:“让叶长青说出三件爱微微的事来证明他心口如一。”

裕亲王世子的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题目?现在都到了成婚的日子,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况且男人爱女人又有那么重要吗?只要裕亲王府的地位在这里,叶家又能把微微怎么样呢,也不知道这个一向睿智的表哥,今日是犯了哪门子的糊涂,居然出了这样的题目。

只是他既然开口了,就没有停下的道理,清了清嗓子,就对叶长青问道:“请说出三件能证明你真心爱微微的事。”

裕亲王世子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有点愣住了,这婚姻乃是圣上赐婚,有什么好说爱不爱的,更何况即使不是圣上赐的婚,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新人谈感情这不太好吧?

第163章 病秧子49(完)

叶长青也是有点呆愣,他们已经在这里快要耗费两个时辰了, 这太阳都晒的人皮肤发红了, 他们却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不禁心里有点发急, 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表哥还给他们来了这样一道题目,这人莫不是有病吧?

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场景,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无数双好奇的眼睛朝着叶长青看来,似乎都在等着他给出答案。

叶长青想了想,其实他和白微微一共才见了五、六次面而已,说喜欢是有那么一点吧, 但是要说到爱的话, 又总是感觉少了那么一点点, 脑海反复回想着他和白微微相处的点点滴滴,喜欢她的理由有很多,比如可爱、善良、美丽等等,却一直都找不出一个说爱的口子。

他爱她吗?他问自己。娶了她就会爱她吧, 这是他给自己的回答。

“世子, 我觉得与其说出三件事来证明我对微微的爱,倒不如我现在承诺三件事来证明对微微的爱而更加靠谱。”

裕亲王世子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夫,一身大红吉服衬得整个人面冠如玉,此时被刁难了大上午了,还依然淡定如松、谈吐大方,不禁也多了一分满意, 又听他说的在理,就道:

“说的有理,就按照你说的办。”

叶长青清了清嗓子,他现在要说的话很重要,他希望在里面的白微微也能听见。

“今日我在这里承诺三件事,第一件就是永不纳妾;第二件就是永远听微微的话;第三件就是永不让她流泪。”

叶长青的话音一落,全场都安静的可怕,这是什么承诺?这承诺也太过了吧,这叶大人整一个把自己整成了吃软饭的,这也太没有夫权了吧,明明叶家也不差啊,何必要这样作践自己。

一些人纷纷替叶家不值,然而裕亲王府的人却是高兴非常,能找到这样的女婿真的是太难得了,今日这样的宴会,来了不少王公大臣,叶长青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说的,自然是要负责任而不能食言的,不然到时候岂不是会让仕林笑话。

这边裕亲王世子心里听得愉悦至极,而门里边一个绿色比甲的小丫鬟也是一阵欢呼雀跃,跑着就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郡主。

已经梳妆好的白微微,此时正被白王妃拉着说一些母女情深的话,就听见小丫头“咚咚咚”的跑进来,将叶长青说的那番话再一字无误的复述了一遍。

“长青….”白微微听小丫头的原版复述,心里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她一直都知道叶长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却没有想到他对她能做到这样,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人轻轻的触碰,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傻孩子,别哭了,妆都花了。”白王妃也是跟着一阵感动、欣慰,能找到叶长青这样的女婿,是女儿的福气。

刚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白微微就连忙用帕子止住了眼泪,倒是白王妃将大红的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目送着她的背影被世子背在背上越走越远,而流出了眼泪。

养女几多载,今日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再回家就由主人变成了客人,你说她怎么会不难受。

酒,铺天盖地的酒气,叶长青被那帮王子皇孙给灌了个低朝天,又因为他在裕亲王府那般自踩脸面的“三承诺”行为,扫了叶家的面子,也因此叶家的这些亲眷并不怎么愿意帮他挡酒,到最后就只有叶长源和叶长帅在他的身边了,叶长帅豪气干云,只要送到叶长青嘴边的酒,他统统来者不拒,倒是叶长源也在帮忙当酒,但是脸色青红一片早已有点承受不住了。

叶长青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看见叶长源的样子,倒是不远处那一桌二老爷不断注视着这边的情况,发现了问题连忙让人请了叶长源下去休息,又让两个平时在叶家帮闲的族人过去和人拼酒,最后才把叶长青解放了出来。

红颜烛,旧灯影,叶长青踏着蹒跚的步伐走进了新房,袖子上还有酒渍,他自己闻着都觉得酒意难闻,皱了皱鼻子道:

“微微,你先等我一下,我这一身的酒气,洗簌完了再出来。”

他说的自然,然而红盖头下的白微微却一身不吭,等到叶长青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出来,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叶长青这会儿酒意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就暗道一声糟糕,这是冷落了新娘子了,于是连忙走了过去,掀开了白微微的盖头道:

“今日忙了一天累不累?” 又看着红案桌上摆放的饺子、桂圆肉等,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白微微才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叶长青还在滴水的头发一直垂到锁骨,露出雪白有力的胸膛,脸上两坨高原红也更加的羞人声音糯糯的跟米酒似的:“我不饿”,说着就伸出两只手露出里面满满一掌的花生仁还有红枣糕。

“呵呵!”叶长青假意咳嗽了两声,这微微外表虽然看起来傻傻呆呆的,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聪明的,吃饱别饿到了自己才是第一要务啊!

叶长青把他手心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又用帕子帮她擦了擦道:

“既然不饿,那我们来喝合欢酒。”

“嗯。”回答他的又是小小的,细细的声音。

素手轻启,两只手交叉着把酒杯递到彼此的唇边,一杯酒下肚后,叶长青才平息的酒意又渐渐死灰复燃,看着面前小意温柔的白微微,鲜嫩的红唇,还沾了酒水,视线开始模糊,只觉得眼前是一块可口的芙蓉糕,一个闪神,就扑上去咬了一口。

“好甜,好糯。”叶长青嘟哝一声,就是一阵用力狠狠将“芙蓉糕”压在了身下,尽情品味着她的美味。

大红的百花锦帐之下,起起伏伏,是白微微羞涩的“嗯嗯”声,是叶长青食髓知味的啃噬声,还有随风摇曳的烛影灯火。

白微微性情活泼温柔,叶长青又是宠爱有加,再加上还有个郡主的身份在,第二天见公婆就得到了叶家众人的一致喜欢,到了第三天回门的时候,更是满脸的羞意和裕亲王夫妇讲着,叶长青对他如何如何好,叶家众人又对他如何好的,看着女人脸上幸福的笑容,裕亲王夫妇才终于算是放下心来。

陪着白微微回门之后,叶长青才终于开始思考叶长源的事情来,他拿了一本书坐在临窗大炕上静静的看着,白微微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像个小老鼠似的不停的吃着点心。

叶长青一阵烦躁,放下了书就站了起来,白微微吓了一跳,抬起头来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吵到你了?”那个样子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叶长青忍不住笑了笑,烦躁的心情也好了几分,摁了摁她的头道:“没事,坐累了,我起来走走,你继续吃。”

“呃,呃。”白微微呃了两声,真的开始继续吃了起来。

叶长青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吵不闹,不哭不问,执着于眼前的小日子,不好奇,不给自己寻找麻烦,这样的姑娘才能将日子过得好吧,他想,为了这样的一副恬静,为了这样一个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却又从不去干涉他的自由的姑娘,他是愿意一辈子去保护她的,让她幸福无忧的。

从竹叶轩到叶长源的院子并不远,但是叶长青却走了很久,他没有忘记张氏因为这双手脸上的郁郁寡欢,也没有忘记叶长源曾经对他的照顾,然而一事归一事,他宁愿叶长源对付的人是他,而是不是张氏,如果可能,他甚至愿意代替张氏去承受后果。

可惜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去不再,所有的选择和过错都是没有回头路走的,他希望叶长源好,也希望张氏好,但是那并不代表所有的错误和罪恶可以在这一刻被原谅。

“咚、咚”寂静的院子里,响起了两声有力的敲门声,过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开。

叶长青的手停顿在门边,微微一顿就推开了门,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淡淡的光晕,照得他的眼前有点发昏。

一个锃亮的脑袋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一身素白的袍子,还有那谦恭的双手合十的微微一低头的“阿弥陀佛”几个字,都在告诉他,面前这人已是佛门中人。

“长源!”叶长青只感觉心中一痛,低低唤了一声,然而声音里面的力量却极其强劲,仿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阿弥陀佛,叶长源的声音已然多了许多淡漠的味道,似是已脱离了这红尘间。

“施主,请唤贫僧无垢。”

叶长青狠狠一脚就揣在了门板上,声音痛苦尖锐:“叶长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不就是比我们走的慢一点吗,但是好歹你还能走,只要你不放弃终有一天会追上我们的,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当你觉得自己不幸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那些没有腿的人,他们都能安安然然的活在这世上,为什么你不行?”

一滴眼泪自叶长源的眼角流了出来,他原以为遁入了这空门就没有了这世间的七情六欲,也不会再让自己痛苦难受了,但是没有想到,离别的这一刻他的心却像是刀绞一般的难过,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在父亲命人将他从酒意冲天的宴席上救出来的时候,许多年过去,那一次他再次感受到了父亲的关心和爱护,也许父亲做错了,做了对不起他和母亲的事,但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他们的,为人子女的,又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心里有个声音让他忘了这一切和父亲和平共处,然而有些事一旦在心里生根了就永远忘不掉,他做不到,但是又不想继续让父亲为难,就只有出家这一条路,来逃避心中的罪孽,来成全了所有人。

这是他的选择,他不难受。

“长青,对不起。”叶长源的眼里是深深的痛和悔悟。

叶长青明白他说的是张氏的问题,可是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只有出家的。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母亲和二婶,你跟我说又有什么用,长源,逃避不是办法,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即使再苦再累,也要坚强的走下去啊!”

叶长源没有说话,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张氏么,他已经对不起了,他也还不起了,至于母亲,或许只有他出家了,父亲才会重新回头,再次回到母亲的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离他们远远的。

“阿弥陀佛,施主,以后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直到叶长源的身影在那一袭晨光之中越走越远,叶长青都回不神来,空荡荡的屋子不停回响着叶长源的那句话“山高水长,有缘再见”,在踏入这个屋子之前,叶长青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他以为挑出张氏的这件事之后,他们之前的兄弟关系会有间隙或者是破灭,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有缘再见”。

好端端的一个大好青年居然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想一想这人生的许多事都逃不过命运,在断腿之前他一定没有想过令世家大族趋之若鹜科举之路,对于他来说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倘若他从小就是个没有志向的,只晓得吃喝玩乐,或许又比现在要快乐许多。

但是在这封建王朝,科举就是人这一生封王拜相、登上人生顶峰的唯一途径了,即使他们知道这结局,恐怕还是会舍弃所有去努力一试的。

这就是科举的魅力!要不然叶长青也不会四辈子都在科举之中轮回了。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屋檐上,发出青翠的响声,叶长青抬头望天,才发现明明前一刻才艳阳高照的天气,这时候却已是淋淋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像是离人的眼泪!

叶长源一身轻松的离开了,然而这留下来的人该有多么难过,随着一声响亮的电闪雷鸣划过天际,鹤寿堂里,陈氏急匆匆从外面奔跑了进来,一声尖利的嚎叫之后,就是一个飞扑将跪在叶老太太的面前的烟云摁趴在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五指利爪在烟云柔弱白皙的脸颊,凿出了五条尖利的印记,口中还愤恨不止道:

“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让你勾引我夫君,还害我儿遁入空门,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陈。”

陈氏的声音又急又狠,动作就像饿狼捕食动物似的,在烟云身上又抓又挠,不一会儿,烟云全身就凌辱不堪了,等到叶二老爷反应过来的时候,命人将陈氏拉开的时候,烟云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老太太身体不断的颤抖,这个陈氏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些年在叶家把她养叼了,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她气的面色发青,抱在怀里的小孙女,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抓成这样,也是害怕的大哭不止,鹤寿堂里随着陈氏的举动乱成一团。

见此情景,刚进门的叶长青也吓了一跳,连忙将呆愣的张氏拉到身后,护在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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