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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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延的副官也在他办公室里,等他接过电话后问:“参谋长,人走了么?”

“已经出了盛州城。”

任子延副官皱了皱眉,才小心翼翼开口:“那这么说,周三爷的人除了今天去找了顾小姐,其余什么人都没见?”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今天顾小姐并没有见他们,刚进了酒楼,便退出来了。”

“继续跟!两边都跟着!”那位顾小姐,他早就觉得可疑了,虽具体说不上是哪不对劲,可就像从头到尾换了一个人,还突然将他的好兄弟迷得五迷三道,有些事情既然别人舍不得下手,不如他来代劳。

顾舒窈第二天又去了华强路,还是和上次一样,让那几个侍从在门口等她,顾舒窈现在其他报社逛了逛,然后去了三百零一号——布里斯的公司。

布里斯没想到顾舒窈会亲自来,有些意外。顾舒窈将她的身份证件给布里斯,面色凝重:“布里斯先生,我除了身份证件与护照,还需要你再卖给我一件东西。”

“什么?”

她淡淡地开口:“我还要一把枪,十发子弹。”

布里斯惊讶地挑了下眉,没有拒绝,却笑着问她:“书小姐,我越来越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舒窈只笑了笑,“以后有机会跟你说。”顾舒窈意识到外头并不安全,她既然会用枪,还不如留着备用,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救自己一命。

“下次一起给你。”

顾舒窈走之前跟布里斯交代,要他在药房正式开业的前一天晚上,将枪和证件用牛皮纸包好,塞到药房外第二块广告牌后的砖缝中,那个地方是顾舒窈上次无意发现的,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布里斯为顾舒窈准备了车,不过告诉她,他一个外国人太惹人瞩目,当天可能不方便出面,因此他现在就告诉了顾舒窈到时来接她的那辆车的车型以及车牌。

顾舒窈并不介意,只告诉布里斯让他在六天后的下午四点,派人在法租界的那家药房门前等她。然后又交代了布里斯一件事,便是等她走了之后,让布里斯派人将她的一只耳环和一张订单趁人不注意一起扔在药房门口,而那张订单便是周三爷那张只付过定金的。

既然周三爷他们打了她的主意,不如推给他们。她若是直接逃走,和取消婚约没有差别,殷鹤成若是生了气,难免对她们顾家的药房进行报复,陈夫人也可能受到连累。

如果她是被绑匪带走了,就算没了音信,也怪不到她头上。顾舒窈从布里斯那离开后,便去了盛州城最有名的几家报社,同时定下了最显著版面的广告。

然后,顾舒窈去了布里斯之前告诉过她的那家律所。

第48章 黄雀在后

顾舒窈拿着布里斯的名片去了律所,找到了那位姓陈的律师。

顾舒窈让他帮忙处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让他帮陈夫人写一份律师函,这位陈律师虽然在燕北小有名气,也处理过一些离婚案,但这样去帮家中长辈来离婚倒也是头一遭。

顾舒窈跟这位陈律师描述了陈夫人在家中被陈曜东殴打,并被姨太太夺走妻子身份的经历,好让他通通写入律师函中,作为证据。虽然那个时代男人都兴纳姨太太,但家里面弄出什么“东楼太太”“西楼太太”的简直闻所未闻,就好比一百年后的重婚罪,因此陈夫人如果想离婚也不是没有胜算。

顾舒窈知道,其实如果要委托律师,本应该让陈夫人也出面,可顾舒窈也明白,现在是她自己时间紧迫,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去逼陈夫人。别人的私事即使是至亲,也只能由他们做决定,旁人只能建议与提供帮助。所以顾舒窈此刻能做的便是先给陈夫人请好律师,写好律师函,只要她日后有了那个念头,便可以直接联系这位律师向盛州的法院起诉。

此外,顾舒窈又请陈律师帮她做了另一件事,他让陈律师拟了一份赠与合同,将她手中所有西药的特许经营权转让给陈夫人。她兄嫂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他们的品性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如果没有什么威胁他们,她一走,陈夫人在法租界的洋楼根本住不了几日。

顾舒窈回洋楼之后,直接去找陈夫人。她到陈夫人卧室的时候,她正在练习着用钢笔写字,因为顾舒窈之前跟她说过,让她在药房帮着管账,陈夫人识字,以前也管过一段时间陈府的开支,因此对她来说并不太为难。

顾舒窈走到陈夫人跟前,将草拟的律师函、赠与合同以及特许经营许可证都交给她。陈夫人打开一看愣住了,她并不是惊讶顾舒窈擅做主张替她请了离婚的律师,而是她自己察觉到了什么,问顾舒窈:“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要去哪?”

顾舒窈考虑再三,还是与陈夫人说出实情:“姨妈,我准备在殷鹤成回盛州前离开燕北,但是请您千万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

顾舒窈十分冷静,“我不爱他,也不想和他结婚。”

陈夫人十分诧异,她明明看着少帅与这个外甥女的关系一点点缓和,当初她即使有了身孕,少帅都不肯回帅府看她,现在少帅终于肯接纳她了,怎么她又不肯结婚了呢?更何况,她的清白早就给了少帅,她不嫁给他,日后还能嫁给谁?

只是当陈夫人望向顾舒窈时,却发现顾舒窈的神情十分镇定,并不像是一时冲动后做出的决定。当初是陈夫人给顾舒窈出的馊主意,以为那样就能逼着少帅回心转意,结果反而差点闹出人命来,陈夫人因此一直对这个外甥女存了份愧疚。

按陈夫人从前的性子,她肯定是要上前去劝的。她以前觉得只要夫家有权势就好,一辈子跟着锦衣玉食,还能兴旺娘家,其余的并不怎么重要,大家都是那样过来的。可她自从经历了近来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反倒觉得自己失去了劝说别人的资格。或许,她外甥女的选择才是对的。

陈夫人沉默了许久,突然抬头问顾舒窈:“你想去哪?”

顾舒窈朝着陈夫人露出一个微笑,她明白陈夫人既然这样问了,便是已经决定不阻扰她了。

“去很远的地方,或许会出国。”

“出国?有人陪你么?”陈夫人从未出过国,因此非常意外。而她记得她这个外甥女除了盛州城和自己家,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出国呢?只是这段时间她明显觉得她这个外甥女变化了许多,人总是会变的,或许她是新认识了什么人,让她有了这样的变化,她虽然仍觉得不太妥当,但或许这并不是件坏事。至少她知道她要什么,她在决定她自己的人生。

顾舒窈害怕陈夫人担心,因此点了点头,但她也不想陈夫人误会,以为她是要和谁去私奔,所以又特意多解释了几句,“前一段时间,我去燕华女中上过一阵学。在那里,我忽然明白了很多道理,关于婚姻,关于人生。姨妈,我和殷鹤成是不可能有未来的,自从那个孩子没了,我就对他彻底死了心,后来你们看到的,不过是我和他在做戏,如今洋楼外的人,都是他派来监视我的!陪同我离开是我的几位朋友,他们正好要去国外留学,所以带我一起去,您不用记挂我。”

“什么时候走?舒窈你还会回来么?”

顾舒窈知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过几天吧,等药房营业再说。”

第二个问题把她问住了,她还会回来么?顾舒窈之前做了打算,在法国拿到学历之后,便回国去南方的一些省份工作。毕竟国难当头,她不能走了就不回来。

可即便是那样,她如果是装作被匪贼劫走的,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回盛州了吧。陈夫人的事情,顾舒窈虽然为她做了打算,但说不上万无一失,她哥哥恶癖颇多,又是个贪图小利的,药房也好、药厂也罢,并不能保证能长久。她这样一走了之,很多事情都无法顾及了,她也觉得自己自私。

可如果不走,正月一过就要结婚了,现如今年关将至,时间一天比一天少,殷鹤成也快从林北回来了。

顾舒窈只要一想到殷鹤成无形之中就有一种压迫感,那个人虽然待她不算坏,却掌控着她的人生,剥夺她的自由。将来如果真的生了孩子,她还能做到离开么?

顾舒窈正出着神,顾勤山过来敲门,他已经到处找遍了,见陈夫人这里门关着,便想着顾舒窈一定在这。

陈夫人的房间顾勤山自然不方便进去,顾舒窈走出来,顾勤山兴高采烈道:“药房的牌匾已经做好送来了,正准备挂上去,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几个字写的呀,气派极了!”

那方匾额要等到营业那天才挂上去,顾勤山现在先将它搬到洋楼来。顾舒窈下楼一看,一眼便看到了门口那方写着鎏金大字的匾额。

梅芳正好认识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指着念,“复兴药房”。

顾舒窈听到她稚嫩的声音,忽然心头一酸。因为药房的名字就是前几天她取的,顾勤山最开始打算还将它叫做“顾家药房”,顾舒窈之前嫌这名字太小气,便另外取了一个。

她起名字之前想了很久?一般的什么“回春”、“复生”没什么新意,她突然想起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民都饱受苦难,正如被病痛折磨的患者。从个人来说,从死到生,是复生。那么一个国家,从饱受欺凌到繁荣昌盛便是复兴。顾舒窈想了想,最终提笔在纸上写上两个字——“复兴”。

她知道日后或许还有面临更大的灾难,而她顾舒窈作为一个能前瞻的人,更有义务与责任去面对那些事情。开药房引进西药不能将谋求私利放在首位,最好是能在某些紧急时刻出一份力。复兴是一个国的复生,意味着侵略者被驱逐出境,也意味着从此国富力强、海晏河清。

只是今天,她突然有些无所适从,她当时提笔写下“复兴”二字时的期望是真实的,她如今对陈夫人的担忧歉疚是真实的,而她此刻对自由的渴盼也是真实的,究竟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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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房的开业是在六天后,那一天,燕北最有名的那几家报社报社显著的版面是一则新闻与一则广告,新闻是盛军第一集 团军军长殷鹤成剿匪大捷,而广告则是顾舒窈的进口西药。

除了报刊上的广告,药房门前摆满了大型的广告牌,门口还挂上了颜色鲜艳的彩旗,引来行人的注目。此外,顾舒窈又去印发了宣传新药的传单,让药房的伙计派发给过往的行人,上面不仅介绍了西药的功效,还写着“凭此宣传单可前往复兴大药房领取试用药”一份。

这些都是顾舒窈想出来的营销手段,因此即使有同行作梗,那一天来药房领药、买药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人实在太多,陈夫人本来只负责管账的,也出来帮着张罗。

生意太好,所有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顾舒窈负责发药,领药的人非常多,她连着发了两个钟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

在药房的好处便是侍从不会跟着她,忙完一阵后,顾舒窈出门透了一会气。

顾舒窈走到第一块广告牌前,忽然想起她跟布里斯的约定,离四点已经不远了,顾舒窈趁人不备,偷偷走到广告牌后。在墙壁的缝隙中,她果然看到了一个牛皮纸袋。

顾舒窈连忙将它拿出来,虽然牛皮纸袋没有很大,但她能感觉到枪的重量。顾舒窈之前在她穿的这件大衣里面缝了内袋,她将枪和身份证件都放了进去。

顾舒窈刚从广告牌后走出来,转头便看见了任子延,他之前跟顾舒窈说开业要过来捧场,顾舒窈只当他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过来了。

任子延往广告牌后探了半个脑袋进去,“哟,嫂子,生意这么好,一个人躲在这里享清福呢?”

顾舒窈隐隐有些不安,镇定朝任子延笑了笑,也与他开玩笑,“来晚了呀,送的药都发完了,可没给你留。”说着跟他寒暄了几句,便让顾勤山招待他了,自己则跑到药房的仓库,将子弹、枪还有证件都拿出来。顾舒窈将子弹放入枪中,然后重新塞回大衣里面的口袋。

顾舒窈从仓库走到洋房大堂时,钟表指向三点五十五分,任子延站在前门和顾勤山说着话,她想着避开任子延,于是从后门走了出去。陈夫人本来在柜台里忙活,看到顾舒窈出门,许是意识到什么,抬头去看她。顾舒窈正好回过头,两人的目光正好相撞。

陈夫人朝她笑了笑,像是在鼓励她。

顾舒窈点点头,往外走去。不知怎的,明明马上就要走了,她却一点也不激动。

药房后门依旧摆了广告牌,上面印着“复兴药房”四个大字。顾舒窈围着药房绕了半周,站在侧面正好可以看到在空中纷飞的彩旗,以及匾额上的红绸,“复兴药房”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突如其来却十分强烈,不走了……

她望着牌匾出神,有一辆黑色轿车正好在她身边停下。

鬼使神差中,又有另一股力量吸引着她,留在这里她依旧什么事都做不了。她留在洋楼开药房不过是殷鹤成暂时赏赐给他的自由,等他一回盛州,迟早会让她回帅府,迟早会和她结婚,到那时她只能成为他的附庸,沦为一个没有自由的生育机器。与其现在留下委曲求全,还不如学成之后再归国!

内心的挣扎让顾舒窈分了神,她走过去将车门拉开,钻进车厢,却她发现车里并不是只有司机一个人。

而另一侧的街道上,一位司机坐在驾驶位上左顾右盼,始终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顾舒窈几乎是被人一把拉进去的,她刚一进去,车门马上被关上,汽车立即启动,那辆车几乎狂飙着从法租界的路上开出去。顾舒窈自觉不妙,一把抓住车门拉手,只是车门还没打开,却被人用湿毛巾捂住口鼻。不一会儿,她身后的男人眼看着她倒了下去。

任子延在大堂与顾勤山闲聊,有侍从过来与他耳语,他笑了笑,朝顾勤山道:“先走了,顾老板。”

顾勤山本来想找顾舒窈一起送任子延,却发现人不见了,四处问人:“我妹子呢?”

陈夫人连忙对他道:“我刚刚才瞧见她,回洋楼了。”任子延已走到药房门口,听到陈夫人这句话,回头瞥了她一眼。

他的侍从告诉他,顾小姐上了周三爷属下的车,是顾小姐自己上前打开的门,她一进去,汽车便驶离了法租界。

他们会去哪呢?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又是谁?他已经守了整整十天,按理说殷鹤成在林北连着打了五场胜仗,可他们这伙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他们和顾小姐终于见了面,他们会一起去找那个人么?他其实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或许是因为顾舒窈形迹可疑,所以他潜意识里早就将他们归为一伙。

有侍从官说要不要跟少帅说一声,任子延回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将盛军里那个人揪出来之前,任子延并不打算打草惊蛇,也不打算告诉殷鹤成。难不成盛军里的那条大鱼就是她?以前走漏的风声也是从她那来的,任子延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现实。

不过,他后来得到的情报是:汽车并没有城区停留,而是出了城一路飞驰去了北边。任子延这才警惕起来,难道之前都想错了?

顾勤山一直没有找到顾舒窈,他愿意为她是出门了,下午六点药店准备关门的时候,却在门口捡到一只耳环,被包在一张纸中。那耳环他认得,是顾舒窈的,她来盛州之前经常戴。

顾勤山觉得有些奇怪,打开那张纸一看,吓了一跳,那不是之前那张突然取消的订单吗?难不成?他不敢往下想,连忙去找洋楼里的那几位侍从官,

那一边,几辆汽车一路往北飞速行驶了好几个钟头,顾舒窈躺靠在汽车后座的角落。因为她昏死过去,因此只简单绑了她的手腕。可顾舒窈其实一直是醒着的。毛巾捂过她口鼻的时候,她强迫自己不去呼吸,然后假装昏死过去。其实自从她那次从酒楼逃开,她便做过无数种最坏的打算。万一被他们抓到乐该怎么办?她都想过。这毕竟是乱世,他们手上又都有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这一路上汽车停过两次,第一次是停车是往车里加过一回油,第二次停车时又有人上了车,是个男人,就坐在顾舒窈左侧。她听见那个男人冷笑:“不错呀,居然还是把这个娘们捉住了。”顾舒窈认得那人的声音,就是周三爷。

“可不是,守了她三天,她身边一直跟着人。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能不把握住?今天倒真像是老天爷开眼,本来为了躲那位任参谋长的车,没想到躲着躲着,就躲到她跟前来了。”

顾舒窈虽然没睁眼,大体估计了一番,这车里包括她一共四个人,司机、身旁的周三爷,副驾驶上还有一个,那个人应该就是最开始拉她上车的男人,也是之前周三爷身边跟着的那个人,名叫方全。而他们这一行总共有三辆车,正往林北走,不过殷鹤成在林北往东,正自东往西剿匪,许是西边还有匪贼没有剿灭,所以他们打算往西边走。

此外,顾舒窈还听到了许多她醒的时候不会听到的话。他们交谈的内容真实精彩,比如他们嘴中时常提到一位爷,似乎还在任政府还是盛军中任了什么职,官位颇高,之前和匪贼还有往来。他们当初和顾勤山联系,就是想拖殷鹤成下水。而那位爷如今交给他们的任务便是除掉殷鹤成。

顾舒窈这才想起,想必之前梁夫人的遇袭就是他们所为。

过了一会儿,顾舒窈又听到他们说,前方还有一个隐蔽的山寨,沿路两边设了埋伏,只等着殷鹤成待人追过来。事发突然,殷鹤成的部队离这又上百公里,不可能一晚上都赶过来,只能带着一小部分人驱车追过来。

顾舒窈依旧装着睡,手却在身后偷偷解着她手上的绳子,那种麻绳很粗,她的手又被反绑在后面,解起绳子来有些费力,她花了四个钟头终于成功扯开了绳头,只等着机会到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并不准备等谁来救她。

只是顾舒窈才将麻绳解开,车子突然加速起来,周三爷着了急。听他们的语气,似乎真的有人追过来了,隐隐约约还听见枪响。

难道殷鹤成真的带人来了?

“他娘的,殷鹤成的人怎么可能来这么早!”周三爷抱怨了声,又问司机,“凤凰岭还要多久才能到?”

“快了快了,再往前面走五里路,到了分叉路往右再开一段就到了。”

“方全,你带人先拦着他们,必须先把这个娘们带到岭上去,不然全都白忙活!”

车子略微减了速,紧接着后面噼里啪啦传来一阵枪响,而这辆汽车一路狂飙,将枪声远远甩在身后,想必追兵都被他们的人挡住了。

眼看着分叉路就要到了,司机松了口气,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冷声吩咐,“往左!”

凤凰岭明明在右边,为什么要往左走?可那明明就是周三爷的声音。司机觉得奇怪,刚准备回头,却听到周三爷朝他吼,“往左,往左,混账东西,你耳朵聋了么?”周三爷虽然凶,可语气战战兢兢的。

司机连忙转变方向,却依旧不明所以。他斗着胆子看了一眼后视镜,才发现刚才昏死过去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此刻正拿着一把上膛的枪抵着周三爷的阳关穴,“告诉他,直接往前开,不要停!手别从方向盘上松开,不然我先毙了你,再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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