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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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确认过眼神,是老头子没错了。

她无奈的说:“师父,您要知道是您没有教过我这些常识,我怎么会知道您还可以投胎,那您之前怎么不投胎去?”

好像因为洼地高度的关系,她师父依旧盘膝坐着,一张老脸笑成了个菊花:“哎呦,小琉璃,咱们先讨论讨论别的,当初说好的不行拜师礼是不能喊师父的,你怎么就叫我师父了?”

“因为你徒弟我师兄缺苦力。”她淡定的回答:“他为了让我帮忙收集天才地宝,自作主张的就替你收徒,有问题去找你的不孝徒儿,不要来找我。说来我还觉得自己挺亏的,都没收到过来自师父的礼物和关爱,只有来自师兄的催债脸。”

师父一脸痛心疾首:“师门不幸呀,我就这么走了怎么能放心你们是兄妹两个,看你们师兄妹两个都不是挑大梁的模样。”

“哦,那您就别走,我跟师兄都需要您。”她的表情十分诚恳外加一本正经:“我们两个是不行,需要师父您的指导,但是就是有个小小的问题,因为师父您自己的失误被关在洼地里面,我们暂时无法救出您,现在是六点多,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太阳就要出来了,我怕您这个脆弱的魂体,咳咳,可能不太行……”

师父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哪里哪里,我觉得你师兄做得很对,为师早就有意收你为徒,可惜奈何当时时运未到,如今我们也不用计较那么多,一切从简,为师收你为徒,跟你交代完后事之后就可以走了。”

“哦,那您可以说说您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年怎么就一去不复返的爽约?弄得我师兄又当弟子又当掌门的,一个人辛苦的不行。”

师父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当年我见你煞气不凡,很像是我之前见过的游尸的煞气,所以这才去探寻此间封印,这不看也就罢了,一看之下发现此间封印竟有松动的迹象,当时也顾不得许多的用尽办法维持封印,但眼看不行之下就只能身化法阵的一部分,以自己的魂魄来寿命和魂魄来封印这里。”

云琉璃看着此处山谷:“那您不应该出现在这处洼地,这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前几天遭人暗算。”师父叹口气,“说来我一个人独自支撑封印这么多年也有些精力不支,一个照面就被人暗算,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就看到小琉璃你了。”

她仔细思量整件事情:“您之前守护封印的地方在哪里?”

师父指着一个方向:“就是那边。”

她仔细看着那个地方,两棵枯萎的槐树一左一右的包围着那山谷的墙壁,远远看去,竟像是枯藤缠绕的门框。

她心中一凛:“那个地方有暗门?”

“有的。”师父点头说:“不过小琉璃你现在可是最好别进去,你如果进去了,那里面的游尸一个不好万一认出了自己的煞气,你有危险可该怎么办。”

云琉璃忍了忍,还是没说出自己已经碰到了煞气主人这个事实。

她说:“我知道了,师父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师父摸摸下巴上的胡子,无奈地叹口气:“我这个老妈子的操心命,肯定是什么都放心不下的,但是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我又必须放手,此间封印松动,你们切切小心,万万不可让游尸重新现世,此乃大劫,我守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好自为之吧。商殷派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给你师兄了,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就行,可惜……你师兄不在。”

不在吗?

几乎师父话音刚落,她就遥遥地听到了喊声:“师妹——!”

师父:“……咦?我是不是年岁太大幻听了?”

她忍俊不禁:“是我喊师兄来的。”

“啊。”师父脸上出现了几分茫然的表情,之后居然是咬牙:“这个臭小子,这么多年了才找到我,真是不孝。”

云琉璃:“……”

当她师父的徒弟,还是很苦的。

楚胜寒忽然趁机问:“前辈,我是茅山派弟子,请问暗算您的人是谁?”

师父脸上难得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口中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呀。”

方岑连夜赶来,爬到山谷这里已经是气喘吁吁毫无形象,气都没喘匀呢就将一个东西递到她手里:“师妹,你的瞒天玉,艾玛,累死我了,该死的师父留下的什么破法阵,能把人折腾死。”

云琉璃楚胜寒:“……”

大黑:吱——

气氛忽然陷入了谜之沉默。

方岑双手扶膝喘粗气,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劈头盖脸地骂:“不孝徒弟,为师一定是被你咒死的。”

“啊?”方岑头昏脑胀地抬头,随后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师,师父?我是不是眼花了?”

“然而并没有。”云琉璃在他背后毫不留情地补刀:“就是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我要投胎你们不能拦着我,我不想继续活了!

方岑:我觉得我还可以给师父您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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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比计划的有点晚,不过你们放心,三更会有的。

第104章 投胎

方岑哭丧着一张脸:“师父我真的不是有意那么说您的, 只不过您留下的法阵是在把我坑苦了。徒弟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按照您的吩咐办事, 哪怕被人当作是认钱不认人的骗子也在所不惜,我怎么会咒您, 我刚刚真的是觉得那个法阵太坑了,坑了徒弟我这么多年呢。”

“那也是祖宗们传下来的法阵。”师父哼一声:“咱们商殷派起源于最早的风水大师之一盘庚的手中,这个法阵经过无数次改良才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能弄出来宝贝就不错了,你还敢嫌弃?”

“不敢不敢。”方岑在师父面前出奇的乖:“师父我错了, 再也不敢那么说了。”

师父这才佯装满意:“还算你乖巧, 你要是敢不乖, 我留下的遗产就不给你了。”

“啊,还有遗产?”方岑像是掉进了钱眼里一样:“师父您一定要留意产给我,不然我就快支撑不起整个商殷派了。”

楚胜寒看他们在商量商殷派的事情,他不好搀和,干脆走远一点在入口处等着。

云琉璃此时也蹲下身跟方岑和师父一起说话。

师父看着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徒弟, 心中感慨万千, 好在是没有再为难他们, 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师父也是对不起你们, 没有尽到一个做师父的责任,以后商殷派就交给你们了,切不可怠慢。商殷派传承的规矩切不能忘,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去银行取……”

师父很痛快的交代了他的财产。

云琉璃听过遗产后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反倒是追问:“师父, 此间的游尸是怎么回事?您跟小君……哦,就是刚刚那个婴灵是什么关系?那个婴灵说我师祖只收了您而放弃了他,到底是谁暗算的您?”

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师父想了想:“婴灵小君?如果说跟我争商殷派弟子位置的只有一人,名讳潘君,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说来当年……游尸还是他放出来的,但是他放出来后没多久就死了。此间游尸在几十年前为祸一方,我们玄学正道众人牺牲繁多才竭力镇压,不想几十年后封印又有所松动,才有我以寿数镇压这个做法,至于是谁暗算了我……”

云琉璃感觉自己呼吸都屏住,静静地等着一个答案。

但然而,东方的天空已有些许透白,日出,快要来了。

师父的魂魄越来越淡:“为师且去投胎,剩下的你们都好自为之。”

她瞪大眼睛,有些着急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

但然而就在师父的魂魄消失的时候,她耳边听到了一句话:“是清心真人的模样。”

她身体整个僵住。

清晨寒冷,不透风的冲锋衣也裹不住她身体上的热气,她渐渐觉得从手到脚都冷了起来。

楚胜寒的师父,茅山派的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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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

但师父不会骗她,师父看到的肯定是清心真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有小君最后离开前的手势又是何意。

她觉得一头乱麻。

红彤彤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橙红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这一晚的寒意。

日出东方,景色极美,但然而此时她无心欣赏。

师父走了。

虽然她心里早有再也见不到师父的准备,但师父真的走了她心中还是十分空荡荡,商殷派里可以顶事的长辈没了,她跟师兄就是商殷派的长辈了。

方岑表情木木地蹲在地上,比起云琉璃,他的伤心更为明显直接。

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长辈师父,能为他竖起一道屏障的人,真的走了。

虽然他平日里嘴里总是埋怨师父,但师父真的走了他心底却空了一大块,怎么都无法填满。

楚胜寒默不作声地走到云琉璃身边,无言的陪在她身边。

她深呼吸,表情平静地问:“胜寒,此间阵法,真的镇压不住游尸了吗?还能撑多久?”

“如果没有外力介入,几个月到一年。”他说,又安慰:“不过不用太过担心,游尸没有煞气,威胁大减,联合师父以及众多长辈的力量,对付游尸不成问题。”

她指着两棵槐树形成门的地方:“那里是阵法入口吗?”

“是。”楚胜寒点头:“此处原本借助龙脉镇压,坐拥王都之气,但……龙脉受损,这才让此处镇压的地势遭到破坏,连带着破坏阵法,我会即刻联系同门修补阵法。”

“不……”她下意识地反驳。

方岑此时缓过劲儿来,将新作好的瞒天玉给云琉璃让她带上,之后问:“师妹,为何不让正一派帮忙?”

她没回答,但楚胜寒却仿佛明白了什么:“我先暂且修复一下阵法,山上严寒不宜久留,我们下山再说。”

楚胜寒聪明敏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此处阵法颇大,借天时地利而成,修补起来颇为困难,楚胜寒足足在门口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脸色苍白疲惫的走回来:“修补了一些。”

云琉璃问方岑:“师兄,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看守此地?”

方岑认真的想想,一本正经地说:“那就只能用鬼奴以及我前段时间收的骷髅精了。”

“鬼奴?”她惊讶的看着方岑,虽然她早就听说过鬼奴的事情,但从没看人养过:“你养了鬼奴,还收复了之前蓝董事长那熊孩子惹上的骷髅经?”

方岑站直身体:“你那是什么眼神,有个把鬼奴帮忙办事不是很正常么?那个骷髅精自从墓地那边的的事情了结后已经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对不起我们来找我认错,我就来当个苦力有什么不行。”

“行,可以的,好主意。”她煞有介事的点头。

方岑这才心平气顺,走到背光处布置鬼奴和骷髅精去了。

云琉璃看着楚胜寒缓缓地说:“说来,我好像从没见你用过鬼奴。”

楚胜寒浑身一僵:“正派中人不习惯用鬼奴此等小道。”

“哦——”她拖长声音:“这就是瞧不起我们商殷派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瞧不起我们商殷派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就是鄙视我,大家很难做朋友。

楚胜寒很显然get到了这句话的含义,表情无奈又纠结。

云琉璃:“嗯哼,不回答吗?”

他抿紧嘴唇,表情似乎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咬牙走到她身边,闭上眼睛,表情尽可能的平静地说:“我怕鬼。”

她猛然扭头看着他。

他却转头看着其他的地方,表情十分的不自在,好像从一个清冷的贵公子变成忐忑不安的青年男子。

从前的一幕幕场景从她眼前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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