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后面跟着的两个青年看前面两个老大都这副表情,再加上阴风一吹,吹的人瑟瑟发抖,他们也觉得有点怕了,其中一个不禁说:“不然,咱们走吧……”
“走什么?!”关温阳忽然发狠一样地说:“来都来了,咱们别像一个孬种一样这么就走了,给我去,不是还要去前面的村子看看么?赶紧去。”
蓝成风其实心中有点打鼓,但这个年岁的少年都受不得激将法,受不得在朋友面前丢面子,于是一咬牙也说:“走,去前面村子看看去。”
然而……他们最终没有去到前面的村子。
车开到一半就遇到了弥漫的大雾,他们在大雾里看不清前路,只能掉头回转。
蓝成风家里有点钱,经常邀请同学去家里做客玩耍,一副十分豪爽的模样,今天探险回来他也本想邀请同学去家里玩的,但后来情况不太对。
关温阳……好似疯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高速路的服务区,关温阳下车说要去上厕所,他们一行三人在车内等他,但等了二十多分钟还没见人来,后座的一个男生说:“我去看看,千万别是掉里面了。”
但没几分钟男生就一脸惊恐的回来对蓝成风说:“蓝哥,蓝哥出事了,我看关温阳在里面……就跟疯了一样。”
蓝成风心中一个咯噔,也跑去厕所看,但一看之下发现,关温阳真的就跟疯了一样。服务区里的厕所条件都不太好,地上满是黑色的脚印,不通风的厕所里常年弥漫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常人一般上完厕所都赶紧离开避之唯恐不及的,但此刻的关温阳却如同没有看到地上的脚印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挪动身体,口中说着:“别,别过来找我,千万别过来,我——”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惨叫一声,脸色苍白的歪着头晕倒在地。
蓝成风心中发寒。
身边的男生小心翼翼地问:“蓝哥,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
蓝成风还是很有兄弟义气的,虽然关温阳情况不妙,但是蓝成风也没把他撂那不管,对身边的人说:“咱们把他抬上车,开回我家。”
还好关温阳虽然神志不清,但被抬上车后并没有大吵大闹,他们总算一路平安的开了回去。
到家后,四人再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另外两个男生匆匆告辞,蓝成风扶着关温阳上去自己的房间,对父亲说要招待同学玩。
关温阳神志非常不清楚,脸上不时地露出呆滞的表情,呆滞过后就是惊恐,晚上到了饭点也吃不下去普通的饭,在厕所里一呆就是很久,蓝成风偶尔悄悄去看一眼,惊恐地发现……关温阳竟然在添马桶。
蓝成风当时吓得都要吐了,脑海里不禁想起今天他们对着骷髅头做的事情,感觉背脊升起一股凉意,莫非……这就是报应来了?!
那他,那他岂不是也……
蓝成风晚上把关温阳按倒在床上,他躺在关温阳身边,原本应该是睡不着的,但是他不知怎的偏偏就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怪的地方。漆黑的夜幕,月光模糊不清,他脚下是无章的乱草,耳边是凛冽的风声,唯有身边闪烁着绿色的光点成为他唯一的光源。
他的耳边只听得到呼啸而过的风声,空旷寂静的让人心惊。
蓝成风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打鼓,犹豫不决的往前走时忽然看到了让人惊恐的一幕。
他看到同样一个他跪在一个完整的骷髅架子面前哭天抢地的哀求,甚至不顾一切地抽打着自己的脸。
骷髅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嘎吱”一声转动骷髅头,直直地看着他,明明嘴巴没有动,但是声音却传到了他的脑海中:“好玩么?”
他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想喝口水冷静一下,但是忽然看到他的床头柜上——
赫然出现了一个骷髅。
那个骷髅跟他今天在乱葬岗看到的一模一样,连骨头上的伤痕都在同一个位置,甚至骷髅上还残留着他们要浇灌的液体。骷髅黑洞洞的眼眶里明明没有东西,却给人被阴森地注视着的感觉。
蓝成风顿时吓得将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打开灯再看床头柜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松了一口气,努力安慰自己是幻象幻象,但当他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却看到身边的关温阳手中拿着一个骷髅头,那个骷髅头正是他刚才在床头柜上看到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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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父母发现,不仅儿子带回来的同学神智出了问题,甚至他们的儿子也神志不清,每天喊着害怕,吓得不敢离开屋子,只敢缩在墙角念叨一些他们听不懂的东西。
更让人揪心的是,儿子饭也不好好吃,没几天就整个人骨瘦如柴,甚至开始呕吐,吐出来的……竟然都是一些骨头碎片和鲜血。
蓝家父母顿时觉得害怕无比,请各路大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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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琉璃接到方岑的电话的时候,左胳膊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平静的听着方岑在电话那头各种骚包自恋的说话,直接问出了重点:“所以这次就是蓝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中邪了,叫你去驱邪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嘛,方岑出来的。
稍稍剧透一下,这个小故事后面跟着好几个驱鬼捉妖的大故事
第55章 我不答应
方岑在电话那头微微一笑, 用优雅温和的语气说:“对, 云小姐冰雪聪明,总结得很对。蓝氏集团董事长出手大方, 对独生子尤为疼爱。我查过此次事情,不过是几个年轻人不敬鬼神,我们只需要上门替年轻人道歉, 并且好好安抚他们惹怒的对象即可。这次任务钱多活少责任轻,相信很符合云小姐的要求。”
她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那这位蓝董事长打算出多少钱?”
“鄙人不才, 在圈内颇有名气, 蓝董事长以六百万的价格聘请我,已经提前预付三百万,事成之后还有三百万。”
“这样呀……”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考虑一下,之后给你答复。”
方岑一点都不脸红地接口:“那我等着云小姐了。”
说的好像她一定会来。
她撇嘴挂上电话, 觉得十分心塞外加堵心。她绝对不是那种对钱财不动心的人, 相反她很喜欢钱, 特别喜欢, 但是她挣得不多。
她在楚婉那边费尽心思拼了老命还受了点伤才拿到三百万,结果方岑着上下嘴皮子一碰,上点贡品就能弄到六百万,这如何能让人心里平衡。
她认真的去查了下蓝氏集团的事情,发现确如方岑所言,虽然网上没说蓝董事长独生子出事, 但也有报道说蓝董事长已经缺席几个会议,应该是家中有事。
她查明白方岑说的人靠谱后,若有所思地摸摸大黑手感上佳的皮毛,给方岑回了个信:可以,酬劳对半。
方岑爽快地说没问题。
她放下手机,方岑胸口也有特殊的玉坠,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很有可能是商殷派的。如果方岑身具天赋,那么是什么样子的天赋?
她的目光落在大黑身上,方岑明显对大黑十分感兴趣,甚至感兴趣到愿意将几百万都拱手送她的地步,那么方岑会不会天生体寒,或者说……极阴之体?
大黑是极阳之体,对它十分感兴趣的人体质应该都偏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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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董事长儿子中邪,每天都在家里神神叨叨,这件事情十分着急解决,所以她跟方岑也没拖着,她答应的当天晚上就去到了蓝董事长家中。
她跟方岑约在别墅区外面见。
b市颇大,别墅区也不止有一个,蓝父住的地方跟楚婉并不在一处,在东边一片幽静的湖边别墅,景色甚好,到了晚上湖边亮起五彩夜灯,璀璨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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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大黑站在别墅区门口等,没几分钟后一辆低调的奥迪a8停在她面前,方岑摇下车窗,风度翩翩地看着她:“夜寒露重,云小姐就独自一人在这里等,没开车来吗?”
虽然方岑说这话的时候温文尔雅,面含浅笑,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恶意来,但她总觉得方岑内心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淡淡的看着方岑,忽然伸手把大黑抱起来,抚摸着大黑的背脊柔声说:“我家大黑好像有点冻着了。”
方岑立刻打开车门让一人一猴进来。
她舒舒服服的坐在车上,觉得她十分有必要买个车,不然每次去哪里不是打车就是公交的,实在太麻烦了。
蓝父住的地方风水尚可,房屋周围也没有阴气和鬼气环绕,看来此次事情只针对蓝父的儿子蓝成风。
方岑停好车后从驾驶座上下来,又风度翩翩地请她下车,他走在前面,敲响蓝家的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深色毛衣裙装衣服,年约四五十岁的妇人来给他们开门,妇人纵然上了年岁也显得貌美温婉,不过似乎连日来颇为操劳,眼眶下有深深的青影。
方岑走上前对妇人微微一笑:“蓝夫人您好,怎好劳动您亲自开门。”
她冷眼旁观这一幕,还真别说,方岑的皮相确实很会骗人,这么大冷天他还穿着复古的白色唐装,衣襟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再加上方岑的气质没有楚胜寒那么冷,他总是面带微笑,平易近人,确实能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比如他问了话后,蓝母的表情明显变得苦涩几分:“家里的佣人我都先遣回去了,成风还有他同学那副样子,让别人看到也不好。”
方岑点头表示明白,柔和地安抚:“您放心,我来了就一定能帮您解决这件事情。”
蓝母深吸口气,表情平静不少:“有劳方大师了,不知道您身后这位是?”
方岑替蓝母介绍了云琉璃的身份,蓝母虽然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但却语带疏离,并不是很相信她的样子。
她不觉奇怪,她长得年轻漂亮,很多人都不觉得她是真的搞玄学的,说来皮相还是很重要的。
她示意脚边的大黑跟着一起进到蓝家的屋子里。
偌大的别墅此时显得无比空荡,一层客厅根本没人在,水晶吊灯在他们头顶,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但是再定睛看去,那白光却并不柔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惨白,就如同——
森森白骨的眼色。
云琉璃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跟着蓝母的脚步走到二楼。
蓝家的二楼以卧室为主,其中一个卧室此时亮着米黄色的光芒,偶尔能从里面听到模糊不清的低喃。
蓝母带着他们几个朝亮灯的卧室走去。
卧室内此时有三个人,一个站着,一个靠着墙角,另外一个则是在……舔地。
对,没错,就是在添地。
那个舔地的人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表情麻木之中带着让人揪心的狂热,不停地用出血的舌头舔着地面,模样十分恐怖。
另外一个靠在墙角的少年情况倒是好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对着空中不断地念叨什么,时不时还尖叫两声,也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两个人都是一副中邪很深的模样。
他们身上只有淡淡的阴气,没有鬼气,应该不是鬼物作祟,很可能是阴物。
站在门口的中年人看到他们后,一脸疲惫地说:“方大师,麻烦您了,事情经过我都已经告诉您,请您务必出手让我儿子……还有他同学恢复正常。如果事情很难办,我可以加钱。”
她眼皮一跳,十分敏锐地听到了加钱这两个字,在心中盘算了一番也上前去看蓝成风和那位叫关温阳的人的情况。
这两个少年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人小胆子大,做了点不敬鬼神的事情,她出手帮忙不有违天和还有很多的钱钱可拿……
她只觉这趟活来的很值当,连带着看方岑也顺眼不少。
方岑是在这些商人政客圈子里面混惯了的,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子的大师,安抚蓝父一番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罗盘和贡品等物开始干活。
相比起来她则外行多了,身上没带几样装备,只是从包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蓝成风身后。
那张符纸上用红色的朱砂画了几笔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就直接贴在了蓝成风身上。
纵然是喜欢装模作样的方岑也忍不住脸皮抽搐,心说他叫来这个云琉璃靠不靠谱呀,怎么……贴了个鬼画符?
“那个,是什么?”方岑犹豫了下,本着对雇主性命负责的原则还是问。
她面不改色地说:“平安符。”
方岑:“……”
恕他活久见,他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画风清奇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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