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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没吃水果,大冬天的还没加湿器,尽吹了不少干风。

皇上换好了衣服,歪榻旁用银叉戳着梨块,漫不经心道:“又谁给朕递帖子啦。”

难不成是那桂萼?朕懒得鸟他他又来哔哔叨叨了?

“也不是帖子。”黄公公看着皇上的脸色,想了想道:“是……后宫里递来的信。”

“哟呵?!”虞大编辑猛地坐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三宫六院出版社是终于收到稿子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反正王教授的心学小课堂往后还会再开的(???)

我争取让这本书里的几个可爱的老头子都活久一点……也方便拎出来卖卖萌混个字数(喂)

最近都是存稿,忘了跟大家分享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的,

杨慎老先生写的小黄诗,之一:

《玉台体》

年代: 明 作者: 杨慎

流盼转相怜,含羞不肯前。

绿珠吹笛夜,碧玉破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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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烛难藏影,洞房明月悬。

【最后一句划重点】

洞房里哪里有什么月亮!白花花的分明是[哔——]和[哔——]啊!!!

还有,灭烛为什么难藏影,说明影子在瞎鸡儿乱晃!

杨大人好文采(喂

=

张孚敬这个称呼,真是我写了一半才想到的,前头的一章章翻过去全改一遍的功夫,还不如更新更新再更新。

这开始追过我这篇文的小仙女们知道,我当时嫌这篇文要查的典故资料真的太多,数据还一度半死不活的,甩手弃文了一个月……

然后又凑不要脸的回来继续填坑了w

张璁是本名,后来朱厚熜当皇帝了以后就赐名,百度百科和各路资料老叫他张璁,我就写顺手了。

这里其实也圆的回来,皇上如果明面儿上叫他张璁,那在外人看来就是恩宠,也没啥。

估计虞璁前头二十几章跟我一样糊涂了吧,毕竟亲生的(x

还有就是,虞璁其实一开始应该叫虞熜。

但是娃儿他娘搜狗输入法不太好使……后来发现错了哎那就错着吧。

这么一看似乎也不是亲生的hhhhh

第26章

纸笺慢慢抚平, 前头免不了一堆敬语和问候。

仔细一看,落款是僖嫔沈如婉, 还真没什么印象。

虞璁早就习惯了这种非常麻烦的书信礼节, 熟练的跳段看了下去。

全篇大概有六七百字, 只有九字是童谣本尊。

——的的确,买羊角。

秋风转, 脱蛇壳。

emmmm......

这是萨满的咒语吗?

皇上捏着信纸沉默了一会,想了想不能打击妇女群众的创作热情, 还是吩咐鹤奴研了墨,认认真真的给她回了一封信。

这童谣,主要是用来谱曲作歌谣,培养孩子们在艺术上的早期启蒙。

不一定要反应什么民俗, 也不用搞得跟诗经一样文绉绉的, 简单易懂又有趣就行。

虞璁本身也就在大臣面前能端端架子,给后妃写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用普通人的视角。

他解释了一通, 表示以后为了节约时间,简单问安便好,又讲解了童谣的用意和写法, 顺便随手写了一首作例。

——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嗯, 非常通俗易懂。

皇上啃了会儿笔头,又写了几笔嘉奖僖嫔勇于第一个吃螃蟹,并吩咐她把这封信带去坤宁宫,有空给妃子们念一遍。

“黄锦,把这信封好带回去,”虞璁想了想道:“再赐金玉首饰一套,翡翠扳指一个。”

距离用午膳还有一会儿,他不紧不慢的看了会儿折子,又想了想杨一清老头子下午估计怎么过来怼自己,突然感觉有点压力。

杨一清那是什么人,两朝老臣,上能率军夜袭击退蒙古大军,下能拔除宫内大宦官奸贼刘瑾,那也是嘉靖朝最开头时还活着的神人。

老头儿虽然现在年纪大了,说话还得喘一会儿,但是论口才,虞璁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虞璁就算在现代听过几场辩论赛,也只是说学了个皮毛,能清晰有条理的讲事实摆逻辑。

可是杨一清在当时刘瑾专权跋扈之际,只靠寥寥几语,就让当时的中官张永以命死谏,直接把这王八蛋整下了台。

——你放到现在,就张瑾桂萼这种货色,还真不一定能说的动谁为了几句话就替自己慷慨赴死。

哪怕最后没死成,当时张永要冒的风险,也绝对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

嘉靖皇帝还是小狮子,不对小世子的时候,他爹兴献王就语重心长的教导过一句话。

“这楚地之中,有三大才杰——刘大夏,李东阳,杨一清。”

前面两位都出生的早,在正德年间便猝然长逝了,现在还身子骨颇为硬挺的,也只剩杨一清一个人了。

虞璁就因为当时看书时被杨大人种种举措震得一愣一愣的,如今穿越之后见到他本尊,说话都难以把小心翼翼的劲儿给憋回去。

皇帝还特意嘱咐了上下内外,谁敢动这老爷爷一根指头,让他少活一秒钟,都等着被剁吧剁吧喂野狗去吧。

当然,他嘱咐的人不是暗卫便是负责监察的大臣,张璁作为卖命工作的中老年劳动力,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半个身子进了雷区里。

陆炳低头看着锦衣卫那边递来的名簿,忽然感觉皇上啃笔头的时间久了点,怕是又遇到什么难处了。

他想了许久,还是放下了簿子,慢慢走到了虞璁的身边。

从前入宫之后,两人君臣之别日益分明,他也习惯了不再言语,只远远的巡查守候。

如今皇上越来越喜欢撒娇耍赖,自己也渐渐能大着胆子,主动走过去陪陪他。

虞璁一瞥见陆大人闷不做声的走过来,相当自觉地就瘫了过去,靠着他道:“真是想的头疼。”

陆炳并不想干涉政治,也并不觉得自己能为他分忧什么难事。

如果自己做得到,按当下皇上的性格,恐怕早就说了。

“你怎么又木着脸了呀陆大人~”虞璁名正言顺的开始摸鱼,随手抓了把南瓜子边吃边把一堆事都扔在脑后,突然又机灵道:“阿彷,我又想起来一个笑话。”

神情平淡的陆大人身子一僵,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女初嫁,哭问嫂曰:此礼何人所制?嫂曰:周公。女将周公大骂不已。”

皇上哪管陆大人是个老实人的设定,笑眯眯继续道:“及满月归家,问嫂曰:周公何在?嫂云:他是古人,寻他作甚?女曰:我要制双鞋谢他。”

从前讲的那个还隐晦些,这个一讲出来,陆炳听懂的一瞬间轻咳一声,扭头起身道:“臣还有公务——”

虞璁在那捂嘴乱笑,也没拦他起身逃走,索性滑到软毯上又滚了一圈。

鹤奴窝角落里默默目睹完全程,心想这皇上也真不是个正经皇上啊。

下午一到,皇上睡的呆毛都翘起来了,蘸水压了半天都压不下去,索性就翘着呆毛去见杨一清。

这种心态,大概就是通宵开荒去回来发现又要跟导师做开题报告。

嘛不成也得成了。

当然皇上虽然实际上并没有睡醒,表面上还是给宫女们捯饬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杨大人进殿之后,一眼就看见了皇上额前翘着的一缕头发。

老大爷咳了一声,例行公事的解释了下自己的来意。

按照这之前的会议里讲过的,他将代表其他持反对意见的一众大臣,在梳理清晰条目之后,过来跟皇上做最后一次的驳论。

如果杨大人都被皇上说的心服口服,那其他人也当然得闭嘴。

虞璁表面上古井无波,其实心里也没底。

等会要实在不行,他豁老脸出去抱着老杨同志的大腿哭一场去?

忘了是哪位圣贤说过,这能摆事实讲道理的时候,就大声盘逻辑列根据。

讲不了道理,就谈情理,声泪俱下动之以情。

要还是不行,那就只能拍着桌子把水搅混了。

当然老人家心脏不太好,真拍桌子搞不好他就成千古罪人了。

杨一清听了赐座之语以后,慢慢悠悠走过来坐下。

虞璁可看清楚了,他身上什么都没带,别说文稿了,提词的小纸片那都没影儿。

皇上提气收腹,沉声道:“杨大人请讲吧。”

白胡子老头坐在那儿,慢慢道:“这一辩,是老臣输了。”

——嗯??

不对??

还没开始啊朋友!!

虞璁回过神来,但是一肚子的话全都没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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