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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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打一个擦边球,告诉自己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是真的宠幸她们,这样就不算对不起俪妃。

结果皇帝没想到,他的一时糊涂,竟然会引发这么严重的灾祸。

虽说皇帝只是被人刺伤了脸,可这件事情的性质十分严重。

这意味着,有人想要皇帝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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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伤皇帝的女刺客当场就被抓住了,可皇帝不相信,她背后会没有其他的同党。

“殊儿,你母妃肯定是生朕的气了……”皇帝长叹一声,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朕知道错了,回头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帮朕劝劝她?”

裴清殊坐在皇帝床边,无奈地说道:“母妃的性子,您也是清楚的。脾气上来了,谁的话都不听,我也只能说是尽力而已,不敢打包票。”

皇帝当然没有为难裴清殊的意思:“那是自然。”

见皇帝这里没有大碍之后,裴清殊看出皇帝颇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在宽慰了皇帝几句之后,便让皇帝早点休息,没坐多久就告退了。

等他回到淑贵妃那里的时候,被皇帝派来保护十四的侍卫已经带去了皇帝平安无事的消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令仪心大,甚至已经拉着驸马回到自己院子去了。

十四受了惊吓,晚上非要跟裴清殊一起睡。裴清殊没办法,只能抱歉地对钟氏说道:“你睡里间,我和十四睡外间,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钟氏点点头,忙道:“十四殿下年纪小,您安心陪他吧,我没关系的。”

裴清殊见她这样善解人意,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下。十四在旁见了,赶紧用小胖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

皇帝遇刺,乃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很快,闵浙总督便从福州赶了过来,专门调查此案。

案子没有查清的这几天,皇帝晚上总是做噩梦。梦里全都是那行刺的女子被捉到之后,面目狰狞的脸。

她双眸里的恨意,好像火焰一样猛烈地喷射出来。

究竟是谁,会这样恨他呢?

皇帝想不明白。

皇帝自认是一个仁慈的君主,在位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舞弊、造反这样的大案子之外,他从不滥杀无辜,因一人之罪就将其家人满门抄斩。

所以皇帝只能认为,这个刺客和曾家,或者朱家人有关。

可是闵浙总督查来查去,怎么都查不到这女子和曾家或者朱家的关联。

据裴清殊打听到的消息,这女子姓秦,名陌柔,是江南一带一个十分出名的名妓。

据说她的母亲就是妓女,父不详,所以秦陌柔是在青楼里出生的。

她九岁左右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秦陌柔为了活命,不得不从事了母亲的老本行。

秦陌柔姿容出众,又十分擅长歌舞,十二三岁开始,便能将一众男人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她年纪小,还是清倌,这才能被送到皇帝这里表演歌舞。

按说这样的一个女子,只是世间无数个庸脂俗粉当中的一个。从身世调查的情况来看,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刺杀和她的生活没什么关联的皇帝。

她也不像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秦陌柔虽然因为练舞的缘故,身体很轻灵,但她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只会一点皮毛而已。

找不出她刺杀皇帝的原因的话,就很难找出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第212章 审讯

除了闽浙总督之外,裴清殊和五皇子也接到圣旨, 协查此案。

不过皇帝特意嘱咐了裴清殊, 让他能查多少就算多少, 不要太勉强自己, 最重要的是千万别惹麻烦上身。

皇帝始终担心刺客的同党,会对裴清殊不利。

裴清殊见皇帝这样关心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遇刺的事情,皇帝对他也更多了几分信任。

要知道那个惊心动魄的夜里,除了裴清殊之外,其他皇子都房门紧闭, 不敢随意出来, 更遑论是亲自来到皇帝这里, 查看皇帝的情况了。

皇帝心里很感动,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儿子。

而且裴清殊在第一时间内,就想到了保护十四,这一点也让皇帝十分欣慰。

当初在俪妃怀孕的时候, 皇帝一直瞒着裴清殊, 皇帝本来就因为这事儿对裴清殊感到十分愧疚,也怕自己的过错会导致这兄弟俩不和。

谁知十四和裴清殊两兄弟不仅十分要好,在关键时刻,裴清殊这个做哥哥的,还能想到保护弟弟。

皇帝大受感动,甚至连给裴清殊封亲王的心都有了。

只不过裴清殊前头的九个哥哥, 现在只有三个封了亲王,有人甚至连郡王还不是,皇帝想再等一等,等回京城之后再提给裴清殊晋封亲王的事情。

裴清殊和五皇子去审刺客的时候,发现刺客是一个极其年轻的女孩,看外表绝不超过十六岁。

在裴清殊见到她的时候,发现秦陌柔身上已经有过不少严刑拷打的痕迹。

据闽浙总督所说,不管怎么审,这姑娘就是一口一个“狗皇帝”,说她要杀“狗皇帝”是为了“替天行道”,而不是为了什么私人恩怨。

不过闽浙总督和五皇子都坚持认为,一般的老百姓,还不至于对皇帝有这么大的怨恨。

既然这姑娘父不详,那么她对皇帝的恨意,就很有可能和这个不知姓名的男人有关。

裴清殊眼看着闽浙总督他们,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去找刺客的生父,却一直徒劳无功。

裴清殊总觉得,他们好像查错了方向。

不过他们这么做,裴清殊也能理解。

事发当夜,苏和泰带着宫廷禁军将水竹园内地毯式地搜索了好几遍。可除了秦陌柔之外,一个她的同党都没找到。

这实在是太蹊跷了。一般人若是没有组织,单枪匹马地就敢刺杀皇帝的话,要么是武功高强,要么就是……来送死的。

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明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几率杀不死皇帝,还跑来送死,她为的是什么?

当裴清殊再一次面对面地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秦陌柔冷笑一声,讽刺地说:“狗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道,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降下天灾示警,他竟还增重赋税,用民脂民膏跑来南巡!我身为大齐子民,为天下苍生杀他,不是替天行道是什么?!”

“可皇帝乃是天子,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来杀他。”和闽浙总督还有五皇子他们不同的是,裴清殊感觉这姑娘说的好像是真心话。

她是真心觉得皇帝十分昏庸,不配为帝,所以才刺杀皇帝的。

这个理由乍听之下好像很令人匪夷所思,但未尝不是一种可能。

听裴清殊这么说,秦陌柔十分失望地看着他道:“十二皇子,我听说过你。你改革廪生制度,整顿官学,为大齐的学子做了不少好事。可你到底还是太狭隘了,只因为那狗皇帝是你的生身父亲,你就这般偏袒于他,为他卖命……”

裴清殊听了,内心毫无波动地说:“你是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所以不能理解为人子女对父亲的这种情感,本王不怪你。”

“谁说我没见过我父亲的?我父亲可是天……”

秦陌柔话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

“你父亲是什么?”裴清殊赶紧追问道。

秦陌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是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裴清殊知道自己今天已经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便叫人把秦陌柔带了回去。

临出审讯室之前,秦陌柔忽然叫住他说:“十二殿下。”

裴清殊转过头来,淡淡地发出一个鼻音:“嗯?”

秦陌柔面色复杂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对我用刑?”

现在抓不到刺客的同伙,裴清殊他们几个是对秦陌柔轮番审讯的。就连看起来温和宽厚的五皇子,都会对秦陌柔用刑,争取找出她背后的人来,赶紧破案,立一个大功。

可只有裴清殊,每次来都只是和她聊上几句,就放秦陌柔回去了,让她很是不解。

裴清殊浅浅一笑,云淡风轻地说:“你还是个小姑娘呢。”

秦陌柔听了,忽然愣住了。

她虽然年纪小,但成长环境特殊,已是久经情场,早就不把自己当成小姑娘了。

现在听到裴清殊这么说,她忽然心中一酸,竟是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裴清殊却已转过身走了。

出去之后,一旁的公孙明坏笑着对裴清殊说道:“殿下,您这算不算是在用‘美人计’?”

“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论用刑,我肯定不如闽浙总督他们有经验,不如换一个法子,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多的线索。”裴清殊说着,问向公孙明:“你都听出什么来了?”

“这姑娘行刺皇上,应该的确和她父亲有关。但她这次行刺,恐怕并不是出自她父亲的授意,而是她个人的行为。”

裴清殊赞同地说:“我也有这种感觉。现在临安城已经被封锁了,希望能早日找到秦陌柔的父亲吧。等会儿我们再去一趟醉欢楼,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醉欢楼就是秦陌柔所在的那家青楼。这几日为了查案,裴清殊已经亲自跑了那里好几趟了。

因为醉欢楼里出了刺客这么大的事情,现在醉欢楼已经没有什么客人,被迫停业了。

其实裴清殊更希望能把事情瞒下来,让醉欢楼正常营业,这样说不定更方便找到秦陌柔幕后之人。

只可惜消息不知道怎么被泄露了出去,使得现在的醉欢楼门可罗雀。无奈之下,裴清殊也只能通过询问醉欢楼里的人,来得到一些线索了。

听说裴清殊又要去醉欢楼,公孙明故意和他开玩笑:“您这天天往醉欢楼里跑,该不会是看上了楼里的哪位姑娘了吧?钟侧妃有没有生您的气啊?”

“胡说什么呢?我去醉欢楼是为了查案,又不是去吃花酒。”裴清殊打量着公孙明说:“倒是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就是去青楼玩乐,家里都没有个生气的人,你说你是不是该抓抓紧了?”

“哎呀呀,这不是正说您么,怎么扯到我头上了?”公孙明掏掏耳朵,心虚地躲过了裴清殊的视线,“我娘都不催我,您老催我娶媳妇儿做什么?”

“你和我说句老实话吧,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比起君臣关系,裴清殊和公孙明更是朋友。眼看着自己家的大儿子都会爬了,公孙明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裴清殊免不得要多关心他几分。

公孙明没有立即否认,而是沉默了许久才道:“相信我,这事儿您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咱还是不说这个了吧。等过两年我自己想明白了,就会好好娶妻生子的。”

其实公孙明就算不说,裴清殊心里也已经大致有了一个答案。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公孙明应该是对左三姑娘有些意思的,公孙夫人也曾积极地撮合过他们。

但就像钟氏先前看的那本名叫《落花情》的书一样,男女之间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左三姑娘当初不能如愿以偿,如今的公孙明也不能。

左三姑娘又已经想开了,不想向世俗妥协。

所以,公孙明也只能等时间过去,等他自己也想明白了之后,从心里真正放下她,再去寻找另外一个人共度余生吧。

公孙明是个聪明人,之所以不告诉裴清殊,大概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左三姑娘以前喜欢过裴清殊的事情,怕裴清殊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会感到尴尬。

裴清殊想了想,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那的确是装作不知道为好。于是从此之后,就再没问过公孙明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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