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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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已经散开,不带回去,她也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黑无常伸手。枷锁瞬间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怔了一下,整个身子都被束缚起来,我该害怕的,可是这一瞬间,我居然心甘情愿地被黑白无常拉着。往前面走去。

“阴司殿那位指明要我带她回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白无常轻笑出声,转身,斜睨了我一眼,说不过是个平常的女孩儿。

黑无常嘘了一声,他倒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了纰漏,说不得枉议死人。

白无常咯咯咯地笑出声来:“你未免太过小心,我们可不是为他阴司殿办事儿的,不过是为阎君卖个面子给他。”

“总归还是小心一些,地府现在也不太平。”黑无常冷声道。

我被拖拽着,从那扇城门进去。四周全然都是黑色的影子,一只只厉鬼擦着我的身子而过,从我的耳边擦了过去,凄厉的叫声,扰地我有些难受。

我心底的惊恐,是自然的反应,我顿住脚步,站在那儿。

“快点走过来,不想死在这里的话。”白无常冷声呵斥,可是那种油然而生的惧意,我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在害怕,被这些厉鬼扰地,我也跟着哭了起来,那种鬼哭声跟人哭起来不一样,显得更为悲怆。

我好像看到眼前迷糊的声音,那张久未见到的脸,我伸手想要去触碰,是我母亲的身影,我来不及再回去看她一眼。

我很难受,我想我的母亲,我想我家里人,我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可就在这时候,什么东西咬着我的手指。撕拉一下过去,那几只厉鬼,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白无常凶狠地收了手,他沉声:“这是阴司殿下要的人,你们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这一声呵斥倒是有些用处,原本还在周围飘荡的厉鬼。一只只都潜入地下,原本嘈杂的路上,忽而一下子变得清净下来,都是因为白无常那一句话。

他们继续往前面走着,那笑声特别的渗人。

我被他们带着入了阴间,站在奈何桥上。看着彼岸红艳如火的花海,心底却满满都是牵挂,我皱眉,脑海里是沉砚的身影,是我母亲的身影,甚至还有顾玄武的身影。

我的手落在我的脸颊上,如果有眼泪的话,只怕是湿了一片。

我不知道此刻沉砚他们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悲痛,悲痛我再也醒不过来。

有鬼魂从我的身边走过去,我转身,看着奈何桥上那个苍老的身影。沙哑的嗓音轻声道:“生生世世的记忆,一碗孟婆汤下肚,就能忘却一切烦扰。”

她递给来人一杯孟婆汤。

却见着那人站在桥上,一副懵懂的模样,他轻声问道:“可以不喝吗?”

“不喝下它,你便不能转世为人咯。”

那人身子颤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红色的花海,手略微抖了一下,汤水落地,他轻声道一句:“如果让我忘了她,这样的轮回又有什么意思?”

孟婆转身,继续捣着她的汤水,从那端过来两个阴差,将那男人扛着带了下去。

我转身,问黑白无常:“他会去哪里?”

“呵,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完,却还要操心别人的事情,不喝孟婆汤倒也可以,那便留下地狱也好,入厉鬼渊也罢,总之往后在人世间是不会出现了。”

白无常盯着我看,他的手勾勒我的五官,轻笑出声:“你这样的容颜,倒是可惜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忽而来了一个人。

我怔在原地,那人一身黑色的袍子,显得尤为压抑,最恐怖的是他脸上,仅仅一张人皮,却没有五官。看着倒也渗人地很。

“阴司大人。”黑白无常礼貌地问候,此人便是阴司殿的阴司大人?我侧目,视线在他的身上游走,他没有五官,看不出神色。

阴司大人抬手,黑白无常便离开了,白无常离开之前,特别谨慎:“阎君说过,她虽然阳寿未尽,但入了地府……”

“不得胡说。”黑无常呵斥一声。

阴司大人轻笑出声:“阴间有阴间的规矩,可她是我阴司殿要的人,你如实跟阎君说就好。”

我怔住。这种看不到嘴型就能说出话的感觉,实在诡异的很。

阴司大人转身往前走,他忽而顿住脚步,回头,见我还愣在原地,他开口:“难不成你想喝一碗孟婆汤?”

我怔住了。脚上还缠着黑白无常给我上的铁链,走起路来特别的不方便,我跟着他一直往前面走去,那是一条幽深的小路,通往阴司殿的大门。

我悬着一颗心,不知道他找我是为了什么,但我隐隐想起,沉砚手里有一枚从阴司手里拿走的阴兵符。

我与他入了庭院,院子里有两方水,水里静静地躺着睡莲,是紫色的睡莲,特别的魅惑。

“过来吧。不用拘谨。”他倒是客气地很,可我悬着的心,怎么可能放下来,是敌是友暂且不明,甚至不知道他找我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坐吧。”

阴司大人沉声,我的面前放着一本红色的簿子。他的手略微动了一下,那簿子便跟着翻开。

我在最末端见到了我跟沉砚的名字。

很好看的行书写着我跟沉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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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阴缘簿,归阴司殿所管。”阴司大人倒是直接开口,“你与沉砚之间,是有阴缘在身,可是冥婚未成。也只能算是有阴缘。:”

我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便安静地坐在那儿听他说话。

他的手再度动了一下,簿子又往前面翻了几页,上面的名字,都成了金灿灿的,他说那些便是阴缘已经成了。

“你与沉砚的事情。说起来也有些玄妙。”阴司大人轻声道,他又拿出一张纸,将它递给我,“按理来说,只有你们阴缘成了,我才能将你救出去。”

他话音刚落。我的眸色便亮了,盯着那张纸,可是空空如也,唯独落下一个沉砚的名字。

这个名字,与阴缘簿上面的字迹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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