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温淳之开着车,载着她去接人。
三区的派出所。
郁善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哪儿都不敢张望,两手相扣搁在腿上。
见到郁喜时,郁善才怯生生地叫了句:“喜...喜喜。”
郁喜牵着他的手:“你上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妈都吓坏了。”
郁善似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喜喜别生气,善善不敢了。”
温淳之倒是知道了郁喜有个哥哥,却没料到她哥哥是个智力障碍人士。
三区派出所的局长,点头哈腰:“温公子,这人给你找到了。”
温淳之散了一支烟,道:“麻烦了,刘局。”
刘局摆摆手:“客气了,温公子。”又接着道,“怎么说,我也是温老师带上来的......”;
温淳之淡淡笑笑,开口打断:“人我就带走了,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不需要,不需要,您尽管带走吧。”
郁善对突然出现的温淳之,还是略有戒备。
郁喜耐心一番劝说,他才敢上车。
郁喜陪着郁善坐在后车座,郁善自始至终都紧紧握着郁喜的手,温淳之开着车,眸光透过后视镜看了郁喜一眼:“上次那药是买给你哥的。”
郁喜轻嗯了声。
温淳之问了这话后,倒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柳香冬早早就在单元门口候着,见一辆轿车缓缓驶来,不由探着身子了望了望,瞟见车上的郁喜和郁善,这才放了心,急步走来。
温淳之停下车子。
柳香冬上下打量郁善,见他并没有受伤,这才看向温淳之:“这位先生是?”
温淳之:“您好,我姓温。”
郁喜小声提醒:“他是林老师的儿子。”
柳香冬这才恍然,语气几分热络:“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温淳之和柳香冬言语客套几句,也没多待 ,就离开了。
郁喜回到房间,摸出手机,思来想去,还是给温淳之发了条信息。
温淳之此时刚下了高架桥,等红灯的档口,便收到了郁喜的短信。
小姑娘短信发的客客气气,简而言之便是谢谢他。
温淳之抽着烟,几分顽劣心性,随手回了条:“怎么谢?”
好半晌,没回复。
温淳之也没在意,直到回到大院,停车的功夫,才收到小姑娘回的短信。
“你想怎么谢,就怎么谢?”
小姑娘不知所谓,口气倒挺狂。
温淳之捏着手机看了会儿,勾了勾唇角。
苏阿姨开门见到温淳之,还挺讶异,怔愣了会儿,心里纳闷这小爷今儿怎么回来了?
温淳之拎着钥匙串:“我爸在家么?”
苏阿姨忙不迭道:“在,中午留下来吃午饭?”
温淳之沉默片刻,继而散漫点一点头:“行。”
林韵从苏阿姨那里得知,温淳之要留下来吃饭,也大感意外,但又觉得欣慰。
温淳之和温询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林韵心里的疙瘩。
这厢,郁喜拧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上编辑的那条短信,踌躇许久。眼睛一闭,横了心将那条短信发了出去,却又在下一秒懊恼是否言辞过于不妥。然而攥着手机等了半天,却如大海捞针,茫茫无音。
这才了悟那人不会回短信了,她躺在床上,点开手机。
朋友圈提示有新动态,郁喜点开,是温蝉发了张相片,配文好久不见的笑笑姐。
相片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先前在温淳之的车上见到的那位。
她已换了一身装扮,但仍然俏丽动人。
原来她叫笑笑。
郁喜盯着看了会儿,继而退了微信。
温家的餐桌上。
温询对于这个儿子今儿一反常态,回来吃饭,还真有几分摸不准这小子的心思。
他清了清嗓子:“前两天,你上南边去了?”
温淳之喝着一蛊汤,随口道:“你这不是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温询讪讪的,林韵看了父子两一眼,解围:“来,淳之,尝尝,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排骨。”
温淳之意思的夹了一块,客气道:“谢了,林姨。”
第十三章
外头,淅沥雨声,天边昏暗。
临近高考,学校给放了七天的温书假。
班主任江老师在讲台桌上,耳提面命,无非是让他们这几天的温书假不要松懈。
下头坐着的学生,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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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苦行僧的生活,眼看要走到头,却是有几分畏怯。
讲了大概半个钟头,铃声响起了。
稀稀拉拉推开椅子的声音,一群人从抽屉里翻出书来,一本本书重重搁在桌面上,弄出沉闷的声响。
有女同学犯难:“天了噜,这么多,我可怎么带回去,今儿还下雨了。”
“甭担心,让苏越帮你拿咯。”
女同学红着脸,娇嗔骂了几句。
郁喜心无旁骛收拾着课本,前两天,她已带了一些书回去。
这会儿,虽然不多,但抱在怀里,还是有几分沉。
走在长廊,风裹挟着雨丝飘进来,落在□□的手臂上,几分凉意。
走了几步,迎面却和梁冬宇碰了个正着。
梁冬宇见她抱着书本,颇为吃力,开口道:“我帮你拿一会儿吧。”
郁喜摇摇头:“我可以。”
梁冬宇却笑了笑,从从容容从她怀来抱走那摞书:“郁喜,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郁喜手中空空,若再争执,倒显得她不识好歹,只好抿一抿唇,道了声谢。
梁冬宇用孺子可教般的眼神看她:“这就对了。”
外头飘着小雨,临到楼下。
她想拿回书本,梁冬宇下巴冲校门口一点:“送佛送到西。”
郁喜只好撑着把伞,同梁冬宇走在雨中。
路上,几位相熟的同学冲两人吹了声口哨。
郁喜几分不自在,梁冬宇不动声色瞥她两眼,嘴角不由上扬。
出了校门口,郁喜从梁冬宇手中接过书本,就听前方一道声音:“小喜子。”
郁喜转头看去,温蝉坐在副驾上,探着脑袋,冲她挥手。
郁喜抱着一摞书走近。
温淳之坐在驾驶座上,手指间捏着根烟,也瞧着她。
郁喜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一幕,莫名有些不敢抬眸看他。
温蝉大大咧咧道:“上车,让我哥送你一趟。”
郁喜将视线落到那人身上,温淳之揿灭了烟,淡淡开口:“上来。”
郁喜拉开后车座车门,先把一摞书放在软椅上,这才坐了进去。
温蝉扭头趴在椅背上,和郁喜聊着话:“刚才是梁冬宇送你出来的?”
郁喜透过内视镜看了眼,温淳之开着车,目不斜视。
她微微点一点头,声如细嗡:“嗯。”
偏偏温蝉还和她讨论起梁冬宇来,郁喜招架不住,低咳几声。
温蝉拧着眉头,担忧道:”郁喜,你是感冒了么?”
郁喜内心扶额。
温淳之这才出声:“温蝉,坐好。”
半个小时的车程,郁喜却如坐针毡,拧着眉头,看着车窗上蜿蜒的水迹。
直到车子停在巷子口,郁喜才拉开车门下车。
......
郁喜接到宁则慕的电话,正窝在书桌前,背政治知识点。
电话那端,宁则慕亲热喊她:“嘻嘻,你宁大哥这周六生日,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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