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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红花拿起筷子夹了猪耳朵,心不在焉的吃着,连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葛舅妈心里明白小姑子是为了二外甥的事情来的,匆忙扒拉两口玉米饼,抹抹嘴,就招呼她到里边房间去了。

两人一坐下,葛红花迫不急待的问:“大嫂,上次托你帮忙给建国找对象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葛舅母摇头,她是真心实意想办好这件事情。可一来肉联厂女工真的少,不是早就结婚有孩子,就是刚刚结婚,肉联厂是个好单位,单一条不缺肉,里面的姑娘就早早被人惦记了,二来就算有一两个适龄的,人家姑娘也不愿意啊,她们挑挑选选的余地大啊,杨建国的条件在那里面真的不算好。

真难为死葛舅母了,她又不能直接跟小姑子说,你家建国的条件姑娘看不上,这话太得罪人了,所以葛舅母就一直拖着。

葛舅母拍了拍葛红花的手,劝道:“红花,嫂子寻遍了肉联厂,没找到合适的姑娘,你家建国年纪还不算大,我这边再帮着看看,一有合适的姑娘就通知你。”

葛红花叹气,虽然早就知道在肉联厂找儿媳妇的希望渺茫,可真听到葛舅母委婉拒绝的话,心里还是很失落。

从房间里出来,葛红花又和葛大舅闲聊了几句,看着小侄孙在家里跑来跑去,把她眼热的不了了,多希望那是建设的孩子啊,建设结婚快四年了,还没个孩子。有一次葛红花忍不住,隐晦地跟大儿子说让他们去医院查查,真有问题也可以早点治疗,,没想到杨建设回家和金爱莲一说,金爱莲第二天就哭哭啼啼来家里闹了,至此之后,葛红花对大儿子家的事情就不爱管了,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老娘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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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除了建设下面还有四个孩子要操心,反观葛大舅就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成家了,也都有了第三代,含饴弄孙的,日子过的美啊,人和人的命就是不同。

葛大舅一生最值得自豪的不是自己在肉联厂当个小组长,手下管着十几个工人,他最自豪的是他儿子葛成靠自己的能力娶到了坐办公室的儿媳张彩芳。肉联厂工人是比其他厂的工人好,但再好也是个干苦力的,儿媳妇不一样啊,天天干干净净地坐在办公室里写写算算,不费劲不说,工资也高啊,比葛成高出八元呢。

当初葛舅母要忙活着给儿子找对象时,葛成就跟他妈说妈,您不要操心了,他会带对象回家的。没多久,他就带着张彩芳大大方方地上门了。都是一个厂的,虽然工种不同,只在每月发工资时见过张彩芳,可姑娘大方礼貌,长像清秀,厂里上下对她的印象都很好,葛大舅葛舅母是没指望葛成能和她谈对象,就是有一半她这样的,他们两口子都要笑的合不拢嘴了,谁会想到这样好的姑娘最后便宜了葛成呢,他们结婚那天,葛大舅喝了个烂醉,高兴啊,太高兴了!

从葛大舅家出来,葛红花打起精神又去了葛二姨家,她家离得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葛二姨一家已经吃完饭了,她正在楼道里洗碗,一看到葛红花过来,忙在衣服上抹了抹污水,就迎她进家里坐,倒了杯开水给她。

葛姨夫本来坐在桌子旁看着报纸,一抬眼看到小姨子来了,估摸着俩姐妹要说会话,就把位置让给她们,自己拿着报纸回房间看了。

葛红花确实有点渴,开水有些烫,吹了吹,咕噜喝了两大口,缓过气来问葛二姨:“二姐,我托你给建国找对象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葛二姨一边拍大腿,一边抱怨:“三妹,二姐一直把这件事情挂在心上呢。第二天连上班的心思都没有了,就寻思着厂里的小姑娘,哪些和建国合适。看好了几个姑娘,跟她们说要给介绍对象,你知道她们问什么?”

葛红花愣了一下,摇头。

葛二姨继续说:“现在的小姑娘可精明了,不像我们以前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敢问,什么条件也不提,有工作,人品好就可以了。她们会问做什么工作,家里有没有房子啊,家里几个孩子啊。二姐把建国的条件一说,没几个乐意见面,有一个愿意见的,看着也勉强,这样的姑娘,二姐没脸给建国介绍。”

葛红花听明白了,说到底还是嫌弃家里穷,结婚没有自己的房间不说,兄弟姐妹还多,一般的江州人家里最多就三四个孩子,杨家五个孩子真的太多了。

葛二姨只顾发泄自己的不痛快,忘记了要修饰一下言语,瞅着葛红花越发难看的脸色,她轻拍了一下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安慰道:“她们看不上我们建国,我们还不一定就看上她们了。三妹,适龄的姑娘年年有,二姐还会继续相看的,二姐做事,你放心,怎么也会给建国说上一个对象,咱们建国长的高,相貌也好,一定会娶上个合心的媳妇。”

葛红花被葛二姨说的脸色稍微好一下,勉强笑了笑:“建国的事情还让二姐多操心,等建国结婚了,我让他给你磕头。”

“那感情好!”葛二姨哈哈大笑。

第11章

空间里的杨晓卉吃饱喝足,懒散地趴在床上,望着桌子上的一堆五颜六色发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上面粘的不过是些廉价的塑料水钻,可一堆看着也颇为闪耀,难怪会引起追捧,如今的姑娘们哪见过什么好东西,一瞅到这些水钻发夹路都走不动了,一传十,十传百,梅丽的生意瞬间火爆,为了安全起见,不是熟客带着的都不卖。

她看了一会儿,眼睛疼,索性闭上眼睛躺床上想心事了。梅丽那边已经催了几次了,让她再多做些发夹出来卖,之前做的两百多个发夹卖的只剩下眼前那些了。

杨晓卉想起了上次见面时,梅丽说的话,当时她的眼睛明亮又充满了活力。

“晓卉,我搭上了一条路子,成功的话,你做的发夹就能在省城的百货商店里面卖了。到时候,我要让省城的姑娘也像在江州的姑娘一样,追着买,以前都是省城的流行传到江州,现在我要让江州的流行传到省城,再传到全国。”梅丽着重强调了两个字全国,她眼睛神采奕奕,一副充满干劲的模样。

没有注意到杨晓卉从头到尾都没有附和,只默默地看着她。

想到这里,她微微蹙眉。一个女人在如今能有这样的志气和追求,她是很钦佩,可惜她注定要做块绊脚石了,不能为她的理想添砖添瓦了。就算发夹的价格从三毛涨到五毛,她也不想做了。

是的,杨晓卉就是这样一个任性,自私的人,做不到体贴和善解人意,她是单纯为自己而活的人。

当年杨爸爸在她留学归来时,本来是打算让女儿进自家公司担任设计师的职位,她学的也是这个专业,对口啊,成长起来就可以接掌公司,他把一切都规划好了。可杨晓卉多任性啊,一声不吭地漂到了北京,找了工作,都打算在那边落地生根了。她不缺钱,工作也是为了不浪费自己的专业找的,不图钱,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潇洒了。

见拗不过女儿,杨爸爸又担心她在北京过得不舒适,大手笔给她换了个大别墅,还请了保姆厨师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原先她住在早几年家里买的公寓里,其实条件也不错,可杨爸爸总觉得她受委屈了。才不是呢,杨晓卉在北京的两年时间过的都乐不思蜀了,每年过年过节,杨爸爸都要三催四请,不然她早撒欢跑外国玩。杨爸爸看着挺年轻,毕竟有了些年纪,有时候想女儿的时候还会跟杨妈妈开玩笑说,他们现在就是俩空巢老人,年轻的时候没有时间多陪伴女儿,老了老了想要女儿陪伴,晚了,孩子的心野了,追不回了。

杨晓卉的鼻子酸酸的,用指尖擦掉眼角的泪珠,她想他们了,明明跟自己说过了不要再想了,想了也没用,反正是见不到了。虽然她的爸爸妈妈作为父母年幼的没有尽责,但他们也是爱她的。

先不提伤感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找个法子脱身,反正她是不会做发夹了,但这里面还有叶秀秀掺和,直接拒绝太不给梅丽面子,当初她帮着兑换了不少粮票,是份人情,虽说占着职务之便,也为了和她拉好关系,那也得人家愿意帮忙啊。

到底怎么办才能两全其美啊,出了空间临睡前她还在想解决的办法,后来到底给她想到了一个法子。

食堂后面

杨晓卉捏着半个窝窝头用手帕包好,把饭盒推到叶秀秀面前,笑嘻嘻道:“秀秀,好秀秀。”

“干嘛呀,嘴里抹了糖吗,这么甜。”叶秀秀淡淡得暼了她一眼,一听这声就知道杨晓卉有事让她帮忙。

“帮我洗个盒饭呗,等下班了我请你吃糖。”

叶秀秀摆摆手,“多大的事啊,我一会儿顺便洗了,糖不就用请了。”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的一提。

杨晓卉为了适应如今的时代,立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会做,不过是在叶秀秀眼皮子底下,回家了有杨建国同志帮忙和空间的作弊,她是能不干就不干,勤劳的传统美德跟她一点也不搭。

又和叶秀秀说了几句话,杨晓卉走到食堂窗口前不住的张望,食堂里坐满了工人,乌泱泱的一片藏蓝色,在嘈杂声中都认不出来谁是谁了。

来回看了好几遍,杨晓卉终于看到杨建国了,他坐在倒数第二排和他的小伙伴不知道在说什么,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

杨晓卉快步走到他面前,扯扯他的衣摆,“二哥。”

杨建国说的正高兴,一时没听见,还是身边的黑子看到杨家小妹来了,胳膊肘戳戳他叫到:“杨建国,你家小妹找你呢!”

杨建国反应过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呵呵道:“小妹,你怎么来了啊,要不要一起吃点?”

吃,怎么吃啊,饭盒里连渣都没了,只剩点咸菜的咸水,吃啥,舔着喝汤啊,杨晓卉满脸黑线。

她不想和杨建国纠缠咸水是喝还是舔,直接了当的道:“二哥,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瞅她正儿八经的严肃样,杨建国挺想笑,怕她生气,马上又收敛了笑,推开身边的人,起身跟她出去了。

他们走到机械厂的小花坛做下,杨晓卉掏出兜里的手帕扔给杨建国。

杨建国打开一看,是半个窝窝头,惊喜道:“小妹,你怎么知道二哥没吃饱啊,还特意送窝头过来,太贴心了。”一边吃一边还感动地摸她的头,把她辫子都弄歪了。

杨晓卉拍开他作怪的手,理了理头发,等他把窝窝头吃完,才说:“二哥,你想挣钱吗?”语气平淡地仿佛在问今天吃了吗。

杨建国仔细地舔着手指上残留的窝头渣,头也不抬的回:“当然想了,谁不想挣钱啊。”虽说只有钱没票,很多东西买不到,就算是这样,也比没钱好,幸运的话钱还能买到票。

但她就不想,做发夹赚的钱算起来也一百多,买了不要粮票的高价点心和糖果,再带着杨建国去了几次国营饭店,还剩下八十出头元,如今的钱很值钱,用不掉啊。除了粮食外,大部份工厂生产的东西要工业票,像手表要有手表票,收音机要有收音机票等等,这些空间里都有,功能更强大齐全,更不做拿钱买票的事情,所以葛红花拿走她的工资,她也没多大反应。

杨晓卉眨了眨眼,不怀好意的问:“二哥,我有挣钱的门道,你想要吗?”

如果杨建国急不可耐地表示要接手,她还是会把发夹生意给他,毕竟杨建国对她好过,可不免的会对他渐渐疏远。做发夹不是很难,也不需要什么技术,拿个仔细看一下,杨建国就会做,难得是和梅丽这个安全的渠道搭上。

杨建国连忙摇头,他知道小妹做发夹挣的不少,不然哪里买的起那些点心糖果,还带他去吃饭。羡慕归羡慕,挣得再多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他这个做哥哥再没出息,也不能觊觎小妹的生意,小妹对他多好啊,什么都想着他,他不能没良心啊。

“不行,不行!那是你自己的生意,挣的钱以后留着买嫁妆。二哥再没本事也不能抢你挣钱的生意,二哥不是那样的人!”难道小妹认为他是这样的人吗,不然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杨建国开始胡思乱想了。

杨晓卉听了心里很熨帖,杨建国同志现阶段还是非常靠得住。

看到他紧紧皱着眉头,陷入自我否定中,杨晓卉忙拉起他的手臂摇晃着:“二哥,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不会对我起坏心的。谁要是欺负我,二哥会第一个跑过来打他.......”

杨晓卉甜言蜜语乱说了一通,余光瞥了一眼杨建国,见他眉头舒展开来,嘴上也带着笑了,心里舒了口气,下次说话还是小心点,谁会知道试探的几句话这二傻子就当真了。

“二哥,我做发夹做地腰酸背痛,头晕眼花,手蜕皮不说,还变粗糙了。”说着,她还把白嫩的手摊在杨建国眼前让他看。

杨建国瞅了瞅,他真的看不出来这双白白嫩嫩,没有一个瑕疵和老茧的手哪里蜕皮,哪里粗糙了,这要是粗糙,那别的姑娘的手是什么,烂白菜啊。

不过小妹说蜕皮就蜕皮,粗糙就粗糙,小姑娘的手确实要好好保养,不然嫁人了,男方看到一双红肿粗糙的手,心里不知怎么的倒胃口呢。

杨晓卉做发夹手是褪了点皮,粗糙了一点点,经过她细心的保养,早就看不到痕迹了。

“以后家里的碗二哥都帮你洗了。”杨建国保证道。

她眨眨眼,“二哥,你不是天天帮我洗碗吗?”

杨建国咬咬牙,“家里的衣服以后我也帮你洗。”洗衣服都是姑娘和娘们干的,但为了小妹轻松点,就算被人耻笑也要帮,姑娘家家的在娘家要干活,到了婆家还要干活,就让她松快几年吧。

“二哥你对我真好。”杨晓卉由衷感叹,“不过衣服还是我洗吧,要是让妈瞅到了会骂我的。”

“二哥,我是认真的要把生意交给你,你挣钱了不就等于我挣钱了吗,到时候我要买什么就向二哥要钱,好不好?”她对着杨建国一阵撒娇。

杨建国明白过来了,小妹是闲做发夹累,不愿意做了,又不想断了这条挣钱的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把生意交给他。

他想了一下,以后他挣钱了,小妹想要什么他都给买,于是也从善如流得答应了。

第12章

杨建国这边初初谈妥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下午上班的点,杨晓卉回了二车间。往里面一瞧,有几个同事已经在干活了,杜大忠也在其中,杨晓卉缩了缩脖子溜进去了。

最近厂里的任务多了些,就没人偷懒了,工人们都忙着做事。杨晓卉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开始切割给杨建国做示范的铁条了,切割好了,还要用砂纸打磨光滑,不然发夹粗糙会扯头发。

其实空间里面还有很多光秃秃的发夹,但是怕引起杨建国的怀疑,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材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一系列问题,还要想办法介绍,还不如说从厂里弄的比较简单,做戏要做全套,可不得真的用边角料做发夹了吗。

有段时间没干这事了,手生了不少,还得提防杜大忠的目光时不时来向她看来,压力颇大。

在杨晓卉切割第五根铁条时,余光瞥到杜大忠正朝她这边走过来,慌乱中铁条被扔到了地下,她还不放心还用脚踢到角落里。

擦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杨晓卉扯出笑:“师傅,您怎么过来了?”

杜大忠哼了声,“专心做你的事情,我就瞅瞅,别搭理我。”他耷拉着脸,进厂的那天他就说过,操作车床切记不要分心,要不然回很容易出现事故。几年前一车间有个女工上班分心,不知怎的辫子就绞到车床里面,头皮都扯掉了,血肉迷糊,多亏旁边有个工友当机立断拿起剪刀剪了辫子,大家伙把人送到了医院,人是救回来了,可那扯掉的头皮再也长不了头发不说,还留下了很多难看的疤痕,别提多可怜了,那姑娘还没嫁人呢。

这话他不止一次跟她提了,可瞅她的模样就是没记在心里,还有心思看他的脸色。丫头片子做事就是不专心,他又重重哼了一声。

这声“哼”听得杨晓卉打了个激灵。杜大忠教她的时候一直很负责认真,虽然板着脸,可她有什么使不上劲的事情,他都会帮忙,她的工作是操作车床切割铁料,那些铁料一卷就有上百斤,根本就搬不动,都是杜大忠过来帮着一起搬的,那个时候还不是很忙,一天都要帮个八九次,她心里很过意不去,还专门提着两斤鸡蛋糕在他回家的路口给他,说是感谢他平时的帮助。

不是不想买更好的东西,可送的礼太重了也不合适。再加杜大忠一不抽烟,二不喝酒,想来想去送鸡蛋糕就挺不错了,可以给他家里的孩子解解馋,现在的鸡蛋糕使用货真价实的走地鸡下的蛋,非转基因的小麦做的,吃到嘴里又香又软,连她这样挑嘴的人都会隔三差五买一斤解馋。

杜大忠瞪圆眼睛,摆手。“不要,不要!这东西不便宜,自己提回家吃。我是你师傅,你有什么难事我就搭了把手,不算什么,哪能要你的东西呢,那我成什么人了!”

说着,也不理杨晓卉,背着手径直走了。

杨晓卉第一次觉得这个时代虽然这不好那不好,可是人心是热乎的,滚烫的,他们待人是真诚的。

杜大忠对她这个徒弟算很不错,可杨晓卉还是会下意识怕他。

好容易在他眼皮子低下熬到了下班,杨晓卉慢吞吞地等其他同事走,连下班会包养会车床的杜大忠也走了,弯腰把铁条捡起来,从旁边的车床拿了一张砂纸打磨发夹,直到把发夹打磨的发光,才收进空间里。

她慢悠悠朝食堂走,叶秀秀正掂着脚站在食堂门口张望,瞅见她来了,抱着手臂等她过来。

杨晓卉走进一看,她的嘴撅的高高,都可以挂油瓶了,乐了,“怎么了?谁惹我们秀秀了?说出来,我让我二哥去教训他,要让他长长记性,秀秀可不是好欺负的,有我给她撑腰呢。”说着,还挥舞着小拳头,一幅她说出名字,自己马上冲锋陷阵的怪模样。

叶秀秀气笑了,点了点她的头,“哎呦!就你这身无三斤肉的弱鸡样,还替我撑腰出头,瞧瞧,手臂上一点劲也没有,连桶水也提不起。”

这可戳中杨晓卉的伤心事了,明明她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在现代广受欢迎啊,以前有多少人追在她后面讨好她啊,她是提不起一桶水,那又怎么了,就活该被食堂里面的大姐取笑嫁不出去吗?!

她还不想炼的都是肌肉呢,有代沟,话不投机半句多,从那以后杨晓卉再也没搭理那个大姐,听叶秀秀说那位还到处宣传她不懂事,不会做人做事等等坏话。

连杨一山都听到一言半语,隐晦地找她说过,让她注意一点影响。

叶秀秀瞅着她拉着的脸,后知后觉过来说错话了,她拉起杨晓卉的手道:“好了,你别气了,我也不生气了,咱们扯平了。你看看,我等你等到天都黑了,食堂里的人早走光了。”

是啊,天都黑了,已经到了初冬,天比平时要黑的早,杨晓卉这样的现代人都很习惯夜晚,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来到这个时代,作息慢慢的调整了过来。可对于叶秀秀这样的女孩子,夜晚会让她恐惧害怕,会让她想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一直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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