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马鉴跃带领脱困的士兵一路奔逃,见后方罗广山杀气腾腾的追了过来,吓得心惊胆颤头脑一片空白,恨不得在背上插两根翅膀飞上天才好,顾不上其余步兵能否跟得上,只一味的顾着自己逃命。
刚跑进了明霞谷,突见两边岩壁上竖起无数旗帜,平叛大军手拿武器,不断高呼,“投降!投降!”
声音洪亮,回音久久游荡在山谷之中,马鉴跃看着前方率军堵住自己去路的赵柯,又回头看了看已经追击上来的罗广山,心知大势已去,不投降就得当场毙命,当机立断放下了武器。
其麾下士兵见状,均迫不及待的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在被赵柯等人擒获回程之时个个老实的不得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马鉴跃从一军主将沦落为阶下之囚,他一直想不通为何朝廷大军每一步计划都刚好克制自己的作战方针,好像早有预料似的。
直到他被押入平叛大军的军营里,见到了那个稳重而又威严的男人。
“马将军,”苏锦楼缓慢的牵扯出一丝笑容,眼神锋利如刀,“欢迎来到我军做客!”
第123章 投诚
“三万大军, 整整三万大军,回来的不足千人?”周文雍死死的盯着前来汇报的士兵,眼神震惊中带着些微绝望。
“是, 回来的士兵共计八百三十七人, ”汇报的士兵艰难的开口, “王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文雍无力的摊坐在了椅子上,他怔怔的盯着前方, 双目无神,缓缓的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本王好好想想。”
等士兵退下后,周文雍心底空落落的, 总感觉云里雾里有些不真实, 他不断嘀咕着,“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没有什么比在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遭受敌方的绝杀来的更打击人的,与其这样,他宁愿当初决战之际被沈宁一举歼灭, 也不愿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大好形势一朝被灭。
只要出了青州境, 他们就能从丽江南上直取汴京,可就在这关键时刻, 他们被堵在了青州境内。
明明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怎么突然就败了呢?他昨天还打算此战结束后犒赏三军, 今天陡然就损失了近三万兵将,朝夕之间便从天堂坠入地狱,虽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可这变化来的也忒快了点,周文雍无论如何也接受不来,他得缓缓。
周文雍想缓缓,可康王却坐不住了,闻听战败的消息,他满身焦躁急的像热锅上乱转的蚂蚁,急匆匆的跑过来找周文雍商量对策。
“不是说形势一片大好吗?早上那个马鉴跃出发之前还说必定会凯旋而归,怎么突然就败了?”
备受打击的周文雍本来还想一个人静一静,现在被康王的大嗓门一吼,整个人顿时变成了一点就着的炮仗。
“问问问,成天就知道问!”周文雍赤红着双眼,满脸狰狞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为何大败?”
“你不知道?”康王周文褚一听这话,气的一跳三丈高,像只被火燎着了屁股的大公鸡,反应比周文雍还夸张,“周文雍!是你游说我造反,是你要当大军的主帅,是你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此战必赢,如今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大军惨败的原因?”
是你!是你!是你!周文雍被康王念叨的满脑子都是“是你”二字,他烦躁的对着康王的脸扇了一巴掌,“闭嘴!”
康王没料到周文雍会直接动手,还是使用“扇耳光”这个娘们唧唧且侮辱人的手段,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周文雍这是把他的脸面彻底踩在脚底下了。
康王捂着脸,疼的眼角冒出了一滴眼泪,“周文雍!你他娘的敢扇老子耳光?连父皇都没打过我的脸,我跟你拼了!”
“好啊,来啊,谁怕谁啊?”周文雍一肚子火气,见平日里懦弱无能的窝囊废竟敢问候自己的娘,立马气成了葫芦娃,恨不得当场喷出火来。
二人结盟以后一直都是以哥哥弟弟相称,叫的甚是亲热,而今反目,两个大庆藩王,各自撸起袖子互殴,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十足的市井无赖,全无一丝藩王的尊贵气度,仿佛昔日的兄弟情分都是臆想出来的。
自二人联合造反,周文雍自觉自己思虑缜密,计智卓越,非康王那般混吃等死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窝囊废能比的,故而他将军队的调度权利握于自己一人之手。
康王也没和周文雍争夺调度权,调兵遣将太费脑子,他乐意当个甩手掌柜,反正周文雍只是有调度将士的权利,原先康王府府兵所效忠的主人仍然是自己。
康王继续以前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生活,小日子过的甚是滋润,即便是当初被沈宁打到了青州,周文褚也是想着大不了多带些银钱然后携款而逃,就在其正要逃之夭夭之时,不料他们竟能绝地反击,反败为胜,还一路打到天水城,眼看着就能出了青州境。
难道老天爷也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要不然怎么能让敌军中出了一个齐怀远那样的草包呢?不仅把主帅沈宁害得昏迷,还闭着眼睛瞎指挥,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这齐怀远不会是被周文雍那个老狐狸收买了吧,要不然能这么坑朝廷大军?
坑人好啊,周文褚暗搓搓的想着,反正坑的也不是他们,像齐怀远这样的再来两个,准保他与周文雍三日之内就能攻陷汴京。
康王美滋滋的憧憬着未来,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就等着周文雍击溃朝廷大军,好让他坐享其成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平叛大军里空降一个主将苏锦楼,据说苏锦楼是凉王那个小崽子的人,在与白荻一役中屡建奇功,因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斗力惊人,素有战神之称。
周文褚不以为意,世人都爱夸大其词,苏锦楼的战神名头估计也是以讹传讹得来的,你以为你是凌霄爸爸的儿子吗?在千军万马中还能全身而退?你这么能咋就不上天呢?再说,单兵作战和指挥作战根本就是两码事,你能一马当先斩杀敌军,并不意味着你就能统帅三军用兵如神。
不仅周文褚这么想,周文雍亦是同样的想法,他们丝毫没有在意平叛大军中那个威名远扬的主将,而正是这个被他们轻视的男人只用一场战争就将他们釜底抽薪,让他们损失了过半的兵力造成大军元气大伤。
悔啊,周文褚悔不当初,原来老天爷并没有站在他们这一边,凌霄爸爸只是童心未泯拿他们开刷而已,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带着那些金银财宝跑路了,如今可倒好,他以为胜券在握便没带什么贵重物件,若是现在跑了不就意味着他要和那些市井平民一样需要靠自己的双手讨生活嘛,不能吃喝玩乐,不能和美人厮守,还要为生计奔波劳碌,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想着周文雍既然有胆子造反八成早早就想好了退路,还是赶紧去问问周文雍的想法吧,不曾想,他刚问了两句话周文雍竟敢动手打人,还朝自己的脸上扇,这,这太他妈的不是玩意了!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教周文雍这个兔崽子做人的道理,好歹他比周文雍年长,哪能被这厮爬到头上拉屎拉尿的?
周文褚心里发狠,立誓要把周文雍打得亲娘都不认识,结果被打成猪头的是他自个儿。
周文褚与周文雍两人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因光帝喜文不喜武他们这些个做儿子的自然是在书本上下功夫,对于骑射武术均只了解了个皮毛,如今两人打架,心里都是带着怨的,怎么直接怎么来,毫无章法可言,可花拳绣腿也是有杀伤力的,尤其是对于成日里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中的康王而言,周文雍每一次的殴打都让他疼的嗷嗷直叫唤。
半个时辰后,周文雍打累了,心中负面的情绪也发泄出来了,他终于停了手,周文褚肿着腮帮子,顶着满脸的挠痕和指甲印子对周文雍怒目而视,“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周文雍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就你这个窝囊废还敢放狠话?你可知,这样的话一般都是失败者为了保住最后一丝颜面而说的话?面子都被踩在脚底下了还想捡起来?”
周文雍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心情舒畅,抬首挺胸看也不看手下败将周文褚,一步三迈出了门,只留有一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周文褚很想冲过去与周文雍再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可浑身的痛意残酷的提醒着他,他打不过周文褚,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把别人打趴下结果是自己被打成了猪头,人生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此。
周文褚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周文雍,你!等!着!”
于是,第二天,正当周文雍打算带着大军来一次伏击之战时,一士兵突然来报,“启禀王爷,大事不妙,康王殿下带着一万多名士兵投降去了。”
“什么?”周文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再说一遍?谁?谁去投降了?”
那士兵再一次回道,“是康王殿下,他不仅自己投降了,还把一万多名士兵一起带去了敌方军营,这些士兵原先都是康王府的府兵,康王一声令下,他们全跟着跑了。”
周文雍慌了,“快来人去阻止他!”
士兵为难道,“可是康王殿下已经带着士兵走了,现在估计已经快到敌方大营了。”
周文雍呆愣了片刻,“怎么就没人提前通知我?”
那士兵回道,“康王殿下身份尊贵,对于其行踪属下等人不敢多问,且康王行动太快,属下根本阻止不了。”
“完了,彻底完了!”周文雍满目苍然,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的说道,“周文褚这个墙头草,蠢笨如猪,早知今日,我就应该先结果了他!”
大军本就损兵折将难以抵抗朝廷大军,现下周文褚还带走了一万将士,这仗还怎么打?
别说是在当下,即便是在大军最鼎盛,气势最恢宏的时候都没打得过朝廷大军,更何况还是在缺兵少将的低谷时期。
最关键的是,朝廷大军如今的主将不是齐怀远那样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而是那个名叫苏锦楼的男人。
周文雍一把将桌上的物件全部扫落在地,“苏锦楼,苏锦楼!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周文雍在凉州城安插了暗探,以前只知道凉王最倚重的大将是其麾下武将沈宁,且沈宁是经年的老将,经验丰富,攻守兼备,擅于审时度势稳扎稳打,至于这苏锦楼倒是从未听闻。
只是据外界传言,苏锦楼是举人出身,为了家国大义弃笔从戎,在抗击外敌入侵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可这人到底是文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化身为能征善战的勇将?原以为外界之言是夸大其词,不曾想竟都是真的!
“战神,战神!”周文雍自嘲的笑笑,“枉我自作聪明,以为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别人也做不到,不曾想天底下竟真有如此文武全才,苏锦楼,本王算计了所有人,唯独算漏了你,败在你之手,本王不冤。”
周文雍在这边思考退路,那边苏锦楼在大营里闻听士兵来报,“禀报主将,康王殿下求见,说是来投诚的,还带着一万多名将士。”
苏锦楼玩味的笑了笑,他起身向外走去,“那就去看看吧。”
“主将大人,不可!”赵柯赶忙上前阻止,“康王怎会无缘无故前来投降,且还带着万名将士?万名将士不是小数,若康王只是诈降,趁我军松懈之时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这该如何是好?还请主将大人三思,切勿亲身涉险。”
其余将士皆纷纷说道,“请主将大人三思,切勿亲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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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多虑了,”苏锦楼面露怪异之色,似乎有些一言难尽,“有你们跟着,我哪会有什么危险?”
苏锦楼昨天刚见识过一场兄弟自相残杀的戏码,当然明白此刻的康王并非诈降,其实苏锦楼真的很不理解康王的脑回路,你说这康王胆小,但他偏偏敢造反,你说他大胆,但他遇事就躲,稍有风吹草动就把自己吓的半死,这人应该是属耗子的,想偷腥又害怕,见有机可乘便立刻跑出来偷东西,一有异动立马溜回耗子洞躲起来,是个投机取巧之徒。
赵柯等人紧紧的跟在苏锦楼身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谨慎,全身戒备,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常。
苏锦楼走出大营,只见一个面目全非,肿成发面馒头的中年男人正焦躁的在原地乱转,不远处是万名前来投降的敌军,与之相对的是手执武器严正以待的平叛大军。
见苏锦楼出来,周文褚眼睛一亮,似是看到了绝世大美人,他十分殷勤的讪笑道,“苏,苏将军,久仰大名,本王……我是来投诚的。”说着还试图靠近苏锦楼好拉近彼此的距离。
苏锦楼默默的注视着被士兵阻止上前的康王,久久不发一语,然后缓缓的瞥过了头。
果然,这张布满指痕与青紫的老脸,无论看了多久,都深觉辣眼睛。
正在努力尬笑的康王,“???”
第124章 伏击之战
不到三个月, 叛军一路溃逃,最终被朝廷大军逼回了青州城,这一幕与当初沈宁兵临青州城下的情景何其相似?
世事易变, 且极具戏剧性, 长青王的称帝之梦一波三折, 当初在齐怀远这个神助攻的帮助下绝地反击,却又在临门一脚之时被苏锦楼致命一击,幸而周文雍心理承受能力不弱, 不然,换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准得被这事整疯。
周文雍没到疯狂的程度,但他也被此事刺激的不轻,三个月前他就在这青州城与沈宁展开最后的决战,三个月后他又被打了回来, 将要与苏锦楼进行最后一战。
“世事难料, 人心易变,”周文雍一想到青州城内仅存的八千将士, 不禁心生凄然。
这一路周文雍带领原有的一万将士马不停蹄向青州城退去,众人疲惫不堪士气低靡,身后朝廷大军紧追不舍, 致使士兵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对于整个大军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有好几次险些被追上,但朝廷大军却有意无意的保持着距离, 周文雍心知这是苏锦楼所使的攻心之计,对方紧紧咬着他们不放, 给底下士兵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一旦心理防线崩溃,士兵必会失去战斗意志从而产生投降或者逃跑的想法,这样一来,苏锦楼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击败这一万大军。
明知这是苏锦楼所使的诡计,周文雍却是束手无策,他加快回程的步伐企图早些赶至青州城,直到一个月后,事情终于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有士兵逃跑了。
人都有从众心理,面对多于己方数十倍的兵力,叛军本就胆颤心惊,一旦有人带头逃跑,其余人都会跟着逃走。
周文雍为了威慑人心留住将士不得不采用铁血手段,他抓了两个逃兵,当众将二人军法处置,杀鸡儆猴的效果果然不错,接下来的几天确实没人再敢逃跑,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三天前,当大军快要赶回青州城时,竟有近两千士兵结伴去苏锦楼那里投诚去了,这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
“我不会放弃的,”周文雍眼里闪烁着疯狂的色彩,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他不断重复着,“我不会输,绝对不会输!”
悄悄用精神力监察青州城的苏锦楼,见周文雍陷入绝境还不肯主动投降,心中划过一丝了然之色。
周文雍此人是个典型的赌徒,他刚愎自用志大才疏,自认为智计殊色才学过人,其余皇子皆不如他,自然不会轻易认输,即使此时大势已去,不到最后一刻他也绝不会死心,或许在心里还有一丝奢望,想着这一次也出一个奇葩拖住苏锦楼的后腿再坑一次朝廷大军。
然而,苏锦楼却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意外发生,吃一堑长一智,犯一次错是意外,若是同样的错再犯一次那就是蠢了。
苏锦楼为了防止后方大营内乱,将抓捕的以及归降的士兵全部打散编入部队,并分组编制,规定每十人一组,每十组一队,每十队一排,每十排一营。
另,实行连坐法,若是一组中有一人叛逃,全组人都要受到牵连,此法不仅使得士兵相互监察,有效的减少了士兵背叛的机率,且在战场上十人相互配合亦能减少阵亡的人数。
先前在天水城一役中收归了两万多名士兵,后来康王又带了一万余人前来投诚,加上原有的四万大军,苏锦楼手底下共有近八万人,而长青王手中仅余八千,八千对八万,除非老天爷晴天降下一道雷来,恰巧劈中了朝廷大军的军营之中,否则叛军肯定是必败无疑,若是旁人此时恐怕早已投降,可长青王却在苦思冥想绝地反击之计。
你别说,还真被他想出了个点子,八千对八万确实毫无战胜的希望,可若是集结己方兵力,将敌军分而化之,逐个击破,蚕食敌方力量,或许还真有可能将敌军打败。
一想到能以少胜多战胜大庆百姓推崇的战神,周文雍激动的连喘气声都变得越发粗重了,“来人,召集所有将领,本王有要事与他们商量。”
周文雍安排好了作战计划,又许以重金以及高官厚禄激励底下士兵为他卖命,臆想着第二天的胜利,一夜好眠。
第二天,叛军主动来攻,罗广山奉命领一万士兵出战,叛军敷衍性的打了几下后立马佯装败退,罗广山下令乘胜追击,叛军一路丢盔弃甲甚是狼狈的逃至云台山,不料刚才还杀气腾腾追击而来的罗广山陡然下令让士兵停在了一里开外的地方。
罗广山看着不远处的云台山,极目远眺,山上草木茂密,树木高大,偶有鸟雀惊飞,似乎还传来了不知名动物的吼叫声,一切看起来好像并无异常。
“主将大人说那长青王必会孤注一掷,引诱我军陷入埋伏,看来设伏之地应当就是这里了。”
罗广山嗤笑一声,“长青王还真是贼心不死,就这么点兵力不投降难不成还妄想击败主将大人?也就欺负我老罗是个粗人,可我虽然言行粗俗但我不蠢啊,刚才那些士兵过家家似的耍两下子就急慌慌的往回赶,虽丢弃了盔甲与兵器,但脸上全无一丝慌张之色,就这么点技俩连我都骗不过,还想使主将大人中计?”
又看了看青州城的方向,“也不知赵将军是否进展顺利,若是误了要事被主将大人军法处置,我老罗可得趁机好好奚落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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