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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可是桓宗真人与箜篌仙子?”

“不是,你认错人了。”箜篌不想惹麻烦,直接摇头道,“我们只是路过。”

女修:“……”

“哈。”楼下众人里,有人笑了一声,“看到姿色不错的人,就以为是大宗门弟子,难不成大宗门收弟子,全看一张脸?”

女修想,是谁胆子这么大,见过这位公子出手,还敢开口多话?

她回过头看去,见门外走进四名男女,他们身上穿着统一样式的袍子,袍子上皆绣着凤纹,她顿时不敢多言。放眼整个修真界,会在弟子袍上绣凤纹的宗门,除了九凤门便不再作他想。

九凤门势力极大,与昭晗宗齐名,门下的弟子各个心高气傲,非常看重宗门的名声。他们这些人敢偷偷拿云华门当茶余饭后的话题,却不太敢拿九凤门说事。

当年有人说九凤门不好,被一个九凤门弟子追在后面跑了几个城,最后追上狠揍了一顿才作罢。最可怕的是,这个宗门的人毛病还不止一点,平时说话做事十分讲究,对维护十大宗门荣耀这种事,义不容辞。

喜欢维护自家荣耀那叫人之常情,也不知道其他九个宗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也容不得其他人说闲话。

“桓宗真人乃琉光宗高徒,箜篌仙子是云华门的天才弟子,怎会黏黏糊糊儿女情长?”四位九凤门弟子走到空桌边坐下,开口说话的弟子,在四人中年龄最小。为首的女子腰细腿长,面色十分冷漠,仿佛对外界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她并不像修真界大多女修那般,穿漂亮裙子,梳精致的发髻,打扮得十分利落,一头青丝用玉冠束起,打眼看去,倒像是个男修。只是她面容极为秀丽,但凡有些眼力的人,都不会因为她做男人打扮,就错认她的性别。

听到师弟说到“黏黏糊糊儿女情长”几个字,她抬头往箜篌与桓宗两人看了一眼,又淡漠的收回视线。琉光宗的剑修,怎么可能与云华门的女修以这么亲密的姿态出现在他人面前?

这两人,只怕是虚荣心过重的修士。只不过这两人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也没必要表态,让他们下不来台。

像这种美丽与帅气并存的女子,箜篌往日若能遇见,定会因她的容貌感到惊艳。可是今天被女修的话惊住,她心里记挂着桓宗这个大美男,其他小美人已经无暇多顾。

“各位仙长仙子,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刚才被摔断牙的修士捂着嘴道,“这二人仗着比我修为高,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人……”

“请离我远一点。”帅气与美丽并重的九凤门女修伸手盖在茶杯上,用平静无波的表情展示着自己的冷漠。

捂着嘴的男修被对方如此明显的嫌弃态度,刺激得脸颊发红,半晌才道:“早闻九凤门最是见不得修真界不平事,还请仙子做主。”

九凤门女修瞥了男修一眼,扭头看向站在楼梯上箜篌,虽然不喜欢这两人冒充大宗门弟子,但是两人眉清目秀,而且修为比这个男人高出不少,若真有心对付他,他现在哪还有机会开口说话?

“有口角之争,可以去告当地城主府。”九凤门女修收回视线,“我九凤门虽见不得冤屈事,但你与冤屈有什么关系?”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九凤门女修瞥了眼偷笑的人,这人立马止住了笑意。

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中翻滚着看不见的尴尬。

“师姐,不知这次成易道友的结婴大典上,仲玺真人是否会现身?”师弟小声问凌月,“仲玺真人已经好多年不曾露面了,难道已经分神期大圆满,准备冲击化虚境修为?

听到“仲玺”二字,凌月皱了皱眉,当年她刚拜入九凤门时,就听同门提起一个叫仲玺的人,刚拜入宗门几年便已达筑基修为。从那以后,她就经常听到有关仲玺真人的事情。

这个别人家的弟子,不是结丹就是斩邪妖,再不就是找到某个秘境,好像天底下最耀眼的事情,都让他一个人做全了。她还以为这两年又会传出仲玺晋入化虚境的消息,哪知道仲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无新消息传出来,倒是昭晗宗的绫波与云华门的箜篌势头正劲。

九凤门与昭晗宗关系不太好,九凤门出了一个剑修女天才凌月,他们就出一个五灵根天才绫波,看似处处巧合,又让九凤门觉得他们处处在针对。

“不会。”凌月摇头,见楼梯上的那对男女已经相携离开,察觉自己对他们太过关注了,于是收回注意力,“仲玺此人十分冷漠,不重世事。他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剑,剑又怎么会去因为别人修得元婴而出现?

“哦。”师弟有些失落,他还想看看传说中的仲玺真人,究竟长什么样呢。

外面有人说仲玺真人貌丑,他对这种说法一直很怀疑,修为高,相貌好,才是天之骄子的标准啊。

箜篌与桓宗上了楼,桓宗见箜篌沉默不言,开口道:“箜篌,刚才的那些话……”

“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箜篌道,“也不要因为他们的话影响我们之间的情分,那不划算。”

桓宗:“……”

他内心的担忧与忐忑,全部在此刻化作了无言以对。

见桓宗不说话,箜篌揪着他的袖子摇了摇:“那什么,虽然我们被他们当做恋人,你可能吃亏了点,不过你不是在乎这些事的人吧?”

无所不能,修为高深,容貌出众,贴心又温柔的桓宗,与她在一起后,被人当成恋人,怎么想都是她占了大便宜。

“ 不在乎。”桓宗愣了片刻,唇角扬了起来,“就算天下人都误会,只好箜篌你不嫌弃,我都永远不会介意。”

看着桓宗脸上的笑,箜篌觉得自己脚有些飘,像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回到自己的房间,箜篌伸手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在屋子里转了几圈。

桓宗的脸好看么?好看。

桓宗的修为高么?深不可测。

桓宗的心性好么?好得不得了。

桓宗腿长,气质优雅,法宝灵石无数,出身名门,是风度翩翩的剑修真人,放眼整个修真界,恐怕也挑不出几个比桓宗更好的年轻男修了。

所以这么好一个男修,被人误会成她的恋人,是不是太吃亏了?

双手捂脸,箜篌在椅子上坐下,砰砰跺脚。没想到她竟是这么庸俗的女人,竟然真的开始设想,桓宗与她成为道侣会是什么样的景况。

咦。

桓宗把她当朋友,她却偷偷窥视他的美色,这种想法好堕落,好不要脸。

“公子……”林斛跟着桓宗回到房间里,语重心长道,“你且把心思收一收,我怕你能上云华山,转头就下不来了。”

桓宗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紧紧绷起了嘴角。

“箜篌姑娘不过十七岁,哪会懂得男女之情。”林斛劝道,“要不,咱们慢慢来?”

“咱们?”桓宗皱眉。

“我的意思是说,你慢慢来,我在旁边帮你。”林斛立刻改口。

敲门声响起,林斛转身去开门。

箜篌手捧一堆东西,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看他:“林前辈,桓宗在么?”

第99章 好特别

林斛回头看公子,就看到自家公子换了一个坐姿,随意拿起一本书靠窗坐着,衣角上的折痕也已经消失不见。他往后退了一步:“箜篌姑娘,快请进。”

箜篌溜进屋,见桓宗再看书,小声问:“我打扰到你了么?”不过桓宗临窗看书的样子,真是看一百次都不腻。

“没有。”桓宗优雅的放下书,“来,过来坐。”

箜篌走到他身边坐下,用眼神偷偷打量桓宗,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干咳一声:“我是来找你双修的。”

“好。”桓宗抬头看了眼林斛,林斛很识趣的离开,还帮他们掩好了门。

见林斛走了,箜篌小声道:“桓宗,你们剑修里,有结道侣的么?”

“两百年前,我们宗门有位长老与一位药修结成了道侣。”桓宗很认真的回想,终于在记忆中,找到了一位愿意与他人结为道侣的修士,“两人感情极好,从未有过争吵。”

一个沉迷药道,一个沉迷剑道,想要吵起来也不容易。

整个琉光宗那么多剑修,就一个人找了道侣……

箜篌敛了敛眉:“哦。”

“怎么了?”桓宗看箜篌。

箜篌沉默摇头:“没什么。”

再抬头时,她仍旧笑容灿烂,“我们来双修吧。”

“好。”

桓宗盘腿坐下,侧首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箜篌,露出温柔的笑,闭上了眼。

修行讲究的是感悟天地,感悟内心,气场相合的两人,在一起能够获得更大的修行得益。箜篌生活的环境简单,与外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这种懵懂纯洁的心态,反而更容易感受天地五行。

一夜过去,箜篌觉得自己灵台不再枯竭,就像是原本干得快裂开的瓶子里,终于在底部有了薄薄的一层水,虽然不算多,但聊胜于无。

桓宗比她醒得早,已经换了一身同样是白色,只是上面银暗纹有些许不同的衣服。见她醒来,桓宗把一瓶灵液递到她面前:“我出去叫林斛准备马车。”

接过犹带体温的玉瓶,箜篌给自己更衣洗漱,喝完灵液捏着瓶子出门时,刚好遇到九凤门四位修士。

“琉光宗与云华门近来常有来往,关系亲近了不少。真不知道他们这两个宗门,怎么就突然亲如一家了……”

说话的小师弟正在小声念叨,抬头见到一个穿着束腰飞仙裙的漂亮女修睁着大眼睛看他,顿时有些脸红。身为男修,在背后说其他宗门,还被年轻女修听到,总是会不好意思的。

见漂亮女修朝他微微颔首,小师弟连忙回了一礼,脸却是更红了。

凌月看了眼这个笑容灿烂的女修,这不是昨夜被误认为云华门弟子的女修?

“诸位请。”箜篌往后面退了一步,请他们先走。

“仙子请。”小师弟忙道,“你先走。”

箜篌要下楼去找桓宗与林前辈,也不跟他们继续客气,福了福身,遍提起裙摆朝楼下走去。

小师弟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转头见师姐正盯着自己,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缩着脑袋不敢看凌月。

“敬元,身为剑修,心要静,气要和,看到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道,那不是修士,是登徒子。”凌月语气冷淡道,“回去以后,把心法背抄十遍,以便你平心静气,醉心于剑道。”

名为敬元的师弟白着脸道:“是。”

“师姐,师弟刚拜入师门不到十年,心性还不够沉稳也很正常,你不要生气。”另外一位男弟子见小师弟白着脸不敢说话,有心缓解一下气氛,“回去后,我会督促他好好练剑。”

“云华门的箜篌,才入门七年,已是心动期修为。”凌月对开口的师弟道,“你拜入师门近五十年,修为也不过是心动期。”

男弟子:“……”

早知道他就不开口了。

“师姐……”同行的女弟子小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启程吧。从这边儿到云华山,还有一天的路程呢。”

面对师妹,凌月的脸色好了些许。在师门里,她对师妹们总是要多两分耐心。她点了点头:“好。”

两位师弟松了口气,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箜篌走到楼下,在大厅里没有看到桓宗与前辈,往四周望了望,看到停在门外的马车,走出去一看,桓宗与林前辈站在马车旁,不知在说什么,桓宗的表情十分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箜篌走近,“桓宗,你的脸色好难看。”

“没事。”桓宗转头看箜篌,“方才跟林斛商量给成易道友的贺仪,我们两人意见有些不统一。”

“大师兄是剑修,你也是剑修,送礼不必太讲究。”箜篌没有说不用备礼这种没有用处的建议,她跳上马车,“随便塞一件法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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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是。”桓宗跟着上马车,放下帘子前,九凤门的四名弟子走了出来,表情都同样的冷漠,十分符合九凤门平日的行事风格。

敬元想偷偷看一眼,但是想到师姐那张严肃的脸,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直到马儿嘶吼鸣一声,驮着马车冲天而去时,才惊叹道:“竟然是飞天马,还是两匹。”

飞天马十分难捉,捉到了也很难驯服,驯服以后还需要常常喂食灵草灵露,是一种从头到脚都要烧灵石的马,修真界舍得用这种马儿拉马车的修士,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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