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宋辞直接坐在李会长的胸口上,抡起巴掌朝着他的脸颊狠狠甩了一记耳光,“醒来!”
她这一声暴喝挟着灵魂之力喷薄而发,看似无形的声波却蕴含着涤荡人心的力量。
“咳咳,”好容易恢复清明的李会长防备地看着围在自己上空的一圈大脑袋,“你们要干什么?”
“不是我们要干什么,是你自己要坏事啊李先生。”
ben抬手指了指在他身边一个个逐渐恢复意识的会员,“你们有大\麻烦了!”
第55章 19、
在操场上多出一滩呕吐物之后, 李先生终于明白了ben口中的大\麻烦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我刚才做的梦是真的?”一直跟在李先生身边的助手脸色煞白地问道:“你们有没有做那个梦?”
“我也梦见了那个女人……”被他抓住的男人失魂落魄地喃喃说道:“她穿着深蓝色的戏服, 唱着古怪的曲子……”
“你们都是这样?”李会长摘下眼镜, 用手帕擦掉方才血气上涌时刺激出来的泪水。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行人确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如果真的像阿力说的那样在劫难逃,不将厄运带给家人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是啊, 为什么我们会做这个梦, 明明没人去过那座山啊!”
最先接触过尸体的阿威依然惊魂未定, “x先生最开始也好好的没有出事, 不是只有在那座山上才会被诅咒吗?”
因为盘踞在心底的无限恐惧,他连真正的出事地点都不敢提出来,只是用“那座山”三个字代指一下。
“鬼不会无缘无故侵入人体的,你们有没有接触到比较特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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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讶异地看了至今还在维持着风度的李会长一眼,“还有那个阿力,没人觉得他很奇怪吗?x先生的朋友在死去以后全都变成了抬棺人, 可是刚才的士威的梦里却没见过他,会不会是因为他跟鬼做了交易才在死后得到了解脱?”
“黄小姐的意思是,阿力把我们十个人当做祭品献给了那个女人, 换取自己往生的机会?”李会长沉声问道。
“有可能啊,战争时期出过不少汉奸, 现在冒出来个人奸也不稀奇。”宋辞环视着几人问道:“你们今天没觉得阿力有比较反常的地方吗?”
负责后勤保障的年轻人忽然摇晃着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地说道:“是我害了大家。早上集合时阿力带来了一桶水,说是老家人送来的山泉特意拿来野餐用的。我事先尝了尝味道,感觉确实比普通的罐装水清甜了些, 就自作主张地拿来烧菜了。”
“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扑街,你去死啊!”
知道真相的会员全都红着眼睛冲上去想要厮打那个私下换水的年轻人,却被李会长喝止住:“停手!”
李会长只使了一个眼色,颇有两下子功夫的助手就上前揪起了想要耍威风的人,“死到临头了还要内斗!阿力起了害人的心思是防不住的,即便告诉你们,谁会把一桶不起眼的白水放在眼里?最后还不是一个下场!”
他亲自上前扶起了那个年轻人,“文辉是吧,我知道你虽然加入论坛的时间不是很久,人却很细心,每次野外活动都是靠你来处理这些琐碎杂事的。阿力的事情怪不到你身上,换做任何一个人处在阿力的位置,恐怕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等文辉的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李会长又接着问道:“阿力拿来的那桶水全都用光了吗,有没有剩下的?”
文辉含泪摇摇头,“因为最后的宵夜是和电台一起吃的,还剩下一半没用到。对不起啊李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会搞成这样。”
“这时候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那桶水要是真的有问题,喝一口跟喝一瓶有什么区别?”阿威愤愤地骂道。
李会长直接无视了他,继续温声说道:“你去把剩下的水拿过来,我想看看。”
恨不得赶紧做出点事情弥补过失的文辉连忙跑去帐篷取水,惹得围观了现场的电台工作人员后怕不已。
“幸亏是头难得大方了一次请客吃饭,要是有人去吃了他们的东西,不是也要跟着鬼上身?”露芙拍了拍厚墩墩的胸脯感慨道。
“说得我好像很小气是的,平时盒饭少订一份了吗?别忘了你一个人就要吃双份的!”眼见警报解除了一半,ben故意呲牙调笑道。
等文辉将那个白色塑料桶提过来,所有暂时无碍的人全都像之前躲避阿威那样畏惧地后退了一步。
李先生接过水桶之后并没有打开,反倒是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组合说道:“黄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桶水有什么问题?”
“你说我啊?”宋辞回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笑着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一个小孩子比起大人更怕事。”
“黄小姐何必谦虚呢,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不会让你白白出力的。”李会长说着掏出支票夹写了一个数字,“这是前期,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明为助手实为保镖的男人接过支票后将狐疑的目光投在了小女孩身上,“李先生,你真的信她能办妥这件事?”
比起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师,眼前的天眼少女怎么看都是个跟风蹭热度的普通人而已。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李某人的命不值这个价钱?”李先生语气冷冽地说道。
助手见他动了真怒不敢再迟疑,迅速走过去将支票交到小女孩手上。
“这么大手笔,不会是拿一张假票糊弄我吧?”宋辞惊讶地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偷偷朝黄耀祖问道。
“你别忘了他的姓氏啊!”
黄耀祖躲在她身后压低声音回复道:“还记得我那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吗,好些有钱有权的人家也喜欢搞这些东西,只不过有的玩几次就扔掉了。眼前这位李先生貌似是富豪李家的旁支,不会做那种损伤脸面的事情。趁着附近没有别的大师可以求助,有的赚你就收下吧!”
“早点说嘛,害我差点耽误了一桩大生意!”宋辞瞪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将支票收进衣兜里。
“李先生,把水给我吧。”她的变脸速度实在太快,让送支票的男人更加不满。
可惜宋辞是不会把这些小喽啰放在心上的,她肯出手也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罢了。
小心地将所谓的山泉水倒进一个透明玻璃杯里,宋辞轻轻嗅了嗅没觉察出任何异味,只是觉得手中的杯子温度更低一些。
就在对面的助手极为不耐想要跳出来拆穿她的神棍假面时,宋辞招来同样对着那杯水唯恐避之不及的黄耀祖,借着他的后背画起了神符。
她从挎包里拿出纸笔,行云流水地写出了记忆中熟悉的文字,又将浸染着夜光树汁液和生命之泉的符纸当着众人的面丢进了玻璃杯里。
不管那个鬼物是如何污染水体的,蕴含着微量魔力的符纸自然会做出反应。
果然就像宋辞猜测的那样,符纸才刚刚投入水中几秒钟,杯底就如同被急速搅拌加热一样沸腾起来,越来越多的气泡密集的冲向水面,一股浓黑墨色渐渐晕染开来。
在整个杯子全都变成好像洗过毛笔的墨水时,汹涌的气泡终于漫出了杯沿将不堪承受的玻璃杯炸裂。
就在同一时刻,一个女人压抑的咆哮声瞬间响彻整个校园,“吼―――”
被这声怪叫吓得一激灵的黄耀祖紧紧挨着搭档想要给自己增加点安全感,“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画符,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昏迷那几天啊。”宋辞极为惬意地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她也没想到第一次冒充大神会是在这种场合,不过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起码用纯净的魔力对抗邪祟是完胜状态。
操场上鸦雀无声,连三个老外记者也被小女孩这一手镇住了。
“糟糕!”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出声的竟会是ben,“刚才那一幕应该拍下来的!多棒的题材啊!”
ben正后悔呢,旁边的外籍摄像师大卫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用半生不熟地中文说道:“我的机器一直没有关掉,下山后借给你看。”
“说好了,我要复制全部影像的!” ben高兴地和老外握了握手。
有大师坐镇又有这么好的素材可以用,这次真的是不虚此行。
“黄小姐,真人不露相啊!”所有人中最开心的就是李会长了,“那个女鬼是不是已经被你驱走了?”
“哪有那么简单,只是保了一时平安而已。”
宋辞摇头说道:“这瓶水我拿回去继续研究,你们九个人呢下山后最好不要回家,免得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沾染到亲人身上。”
李会长当初付钱时也不知道是顾忌什么并没有点名是自己一个人的交易,她自然就把所有牵涉其中的人包含在内了。
“九个人?”李会长才露出的笑容忽然散了,“除了死去的阿力,我们一直是十个人啊!”
阿威的反应最为激烈,他如同惊弓之鸟似的防备着周围不知面目的同伴,“是不是有人刚才被女鬼抓走了?我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松解决的!”
“你记错了吧,” ben好容易放松下来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我们从帐篷里拉出来的一共就是九个人啊,我之前还特意把你们排在了一起。”
“不会错!”
李会长从助手那里拿过报名表,“灵异协会这次上山的一共是十一个人。”
他边说边对照着名单清点人数,“阿威、文辉......阿德,正好十个人啊!”
“会长,你说的阿德是谁啊?”文辉有些怯懦地问道。
“阿德就是论坛的专用摄像唐敬德啊,难道你们没看见他吗?”李会长心头陡然一惊,他忽然意识到少掉的那个人是谁了。
“可能是我忙着收拾东西忘记了。”文辉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是记得有一个摄像来着,可是我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阿威也跟着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们全都不记得了?”
李会长突然觉得手中的表格有些发烫,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扔掉这份名册的时候,跌落在半空中的纸张却呼地一声燃烧殆尽,只剩下几块黑灰飘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那个鬼又回来了?”
露芙尖叫一声紧紧搂住上司的腰,“头,快让天眼少女再画几张神符出来辟邪啊!”
“说的简单,你出钱啊!” ben努力挣脱着女下属的熊抱,“手臂放松点,不然不等鬼出来我就先被你勒死了。”
“黄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先生的脸色很难看。
他倒不是格外在意一个会员的生死,只是更加忧心自己的安全是否得到保障。
“哪,这件事可不关我的事!完全是在你我交易达成之前发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清楚。”
宋辞点了一下唐敬德曾经住过的帐篷,“里面应该有摄影机吧。”
有了她的提示,机灵的助手立刻就把负责录制现场的摄像机取了过来。
在晃动的镜头中,先是出现了车窗外面的风景,紧接着就是跳动的篝火,就连阿力死前的影像都没落下。
虽然看不到扛着摄像机的人,可大家都相信了这个人就是李会长口中的阿德。
镜头慢慢推进,在宵夜结束后又转入了能见度不高的帐篷。
负责摄像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怪毛病,连睡觉的时候也不忘开着机器正对着自己。
镜头中一个肥胖的身影静静地躺在薄毯里,偶尔发出几声沉重的呼吸。
指针一点一点划过,就在阿威发现尸体惊骇哀嚎的瞬间,原本鼓胀的毯子忽然跌落下来紧紧贴附在地面上,而睡在里面的人却不见了。
影像还在播放,可看着镜头的人却集体出了一身冷汗。
“黄小姐,阿德人呢?”李先生艰难地问道。
其实不用多说就知道那个人必定是凶多吉少,可他还是难以接受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掉了。
“他只是去了早就该去的地方。”宋辞很有诚意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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