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不光讲的话很奇怪,最近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沈彤如是想。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一样……
沈彤正想开口跟他说点什么,下一秒,男人掸了掸手上烟灰,垂下眼睑,挪开目光。
沈彤:……
别扭不死你吧。
///
五位嘉宾的拍摄完毕之后,大家就去往了饭店。
沈彤和工作人员坐一块儿,比嘉宾的房车要早到一些。
找到房间之后,沈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空调的风吹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姗姗来迟。
沈彤回头,率先看到了正在整理袖口的聂江澜。
他悠哉悠哉,眼尾半耷着,懒散又轻曼。
其他嘉宾应该也快要到齐了吧,沈彤这样想着,就往他身后多看了两眼。
男人落座在她身侧,淡淡道:“别看了,孙凌没来。”
沈彤:“关孙凌什么事儿?”
聂江澜:“哦,你不是在找他?”
“当然不是,我随便看看,”沈彤道,“拍摄结束,演员应该都回去了吧。”
这顿饭是导演组请的,自然是请嘉宾和工作人员一起。
吃过饭,大家再一起看《急速燃烧时》的首播。
聂江澜:“看你这样子,是还有点不舍?”
沈彤觉沈彤觉得自从她给孙凌拍完照之后,这人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像绷着什么情绪,跟谁较劲儿似的。
“没有什么舍不舍的,他本来跟我就没关系,不是你让我给他拍照的吗?”
“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沈彤摇摇头,“不太正常。”
聂江澜沉默。
最近是约好了,都赶着趟儿来觉得他不正常?
“哪儿不正常?”他眉都没动。
沈彤手摸上他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是发烧了?”
“哟哟哟,干什么呢这是?”魏北从外面进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说话就说话,摸来摸去不像话。”
沈彤这才撤开手,皱着眉看向聂江澜:“也没发烧,那是被下降头了?”
坐在一边的何故说:“是吧,爱情的降头。”
沈彤没听清:“什么?”
聂江澜眼尾眸光扫来一瞬,何故乖乖住嘴:“我说,阿嚏的降头,可能是感冒了,感冒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个动作又取悦了他,沈彤感觉到接下来一顿饭的时间,身边人的情绪又好转了一些,不再连发丝都表露着不爽了。
菜上齐,有人举杯。
“祝《急速燃烧时》收视长虹!”
“必须的!收视冠军!”
“爆款综艺!”
“绝对红!”
一顿慷慨激昂的饭吃下来,大家的情绪已经到了最澎湃时。
节目组共开了五个包间,包间里正好有电视,吃了饭,刚好节目就开播了。
有人开了汽水和啤酒,放在桌前:“想喝什么自己拿啊,还有水果,high就完事儿了!”
不过是个首播日,大家硬是给布置出了庆功宴的气氛。
沈彤随手拿了瓶柠檬汽水,抽了根透明的管子扔进去。
汽水是玻璃瓶的,跟小时候在学校门口喝的一模一样。
管子扔进去,气泡窸窸窣窣地从瓶底窜上来,细软的管子还没触到瓶底,就已经被气给冲上来了一半。
管子就那么悬在水里,既没有完全沉下去,也没有全部浮上来。
沈彤压着管子碰到瓶底,手一松,管子就又升起来。
这么来回几次,聂江澜终于开口了。
“好玩儿吗?”
“……”
他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你闲不闲?”
“比起玩这个,”沈彤转了转管子,“看我玩这个的你,才更闲吧。”
沈彤抬抬头,示意他看电视:“怎么,对自己的盛世美颜没有兴趣的吗?”
“没有,”他说,“每天看,看厌了。”
沈彤:??
这么有个性的吗?
沈彤继续和瓶子里的习惯作斗争:“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你。”
她停了一瞬,很快抬头。
“你拍我的时候,不觉得很好拍吗?”
男人终于舍得把话说完。
这断句断的。
沈彤侧头:“觉得啊,特别地好拍,你就是不修本人。”
聂江澜:“……嗯?”
“拍照不用修图,简称不修,”沈彤喝了口柠檬汽水,“聂不修这个名字送给你,喜欢吗?”
“沈彤老师送的,”他停顿片刻,“哪敢不喜欢?”
喝了两口汽水,沈彤被赵萱叫出去,聊一下明天的行程相关。
包间里有点儿闹腾,外面比较适合商量。
沈彤出去了,聂江澜没人聊了,只能抬头看向屏幕。
里面正播到在树下找盒子的那一段,沈彤用声音缓缓地引导着他,让他说出自己的思路。
明明是已经听过很多遍的声音,怎么现在忽然从屏幕里听到,就有了点儿别的感觉?
包间忽地安静下来,她的声音就更加清楚。
但明明能够听见她的句子,却不知道她具体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她的每个音节、每个尾音都像是上膛的子弹——
在她笑的那一瞬间,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扣动扳机。
——砰。
仿佛经历了一场没有血也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是枪支下的俘虏,自此阵亡,自此沦为囚徒。
聂江澜觉得口渴,心跳的频率也快得不大正常,他顺手拿起手边的柠檬汽水,喝了一口稳住心神。
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噼里啪啦地在胃里摇滚。
吸管离开嘴唇的瞬间,他察觉到什么不对,低头一看,吸管上还留着她水红色的唇印。
他忘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拿水来。
手边放着的这瓶水,是她刚刚喝过的。
……
把玻璃瓶放回原位,聂江澜感觉到汽水的余味这才涌上来,整个口腔都残余着那股淡淡的柠檬香气。
沈彤推门进来,重新坐在他身边。
跟旁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她拿起面前的柠檬汽水,就着吸管喝了两口。
唇瓣压上吸管,抽离的瞬间,两片绯红重新染上吸管。
聂江澜眸中晦涩不明。
沈彤察觉到他的失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又看向他:“怎么了?”
男人喉结滚了滚,克制道:“……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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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聂江澜做了一个梦。
一个离奇且难以描述的梦。
梦醒的瞬间,他看了一眼手机。
清晨。
5:30。
他坐起身,怔了一会儿,感受到某种奇妙的反应,掀开被子,进了洗手间。
冲完冷水澡之后,他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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