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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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见着她只有尊她敬她的份儿, 再也无人敢编排她的闲话。

他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吧?

否则当初她走的那样决然,换做其他男子,只怕会对她恨之入骨。

她来到京城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同她求好。

她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当初的事情也不怪他。

甚至成亲后这一月,她也总不爱搭理他,除了夜间休息,白日里她要么陪何氏,要不就躲在书房里。

“再想什么?”燕无屹低头碰了碰她娇嫩红润的嘴唇。

她这段日子不怎么理睬他,还在生闷气,他知道为何,那夜他趁着她酒醉欺负她,不给她半点反悔的机会,让她迫不得已又嫁给了他。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头肯定还是生气的。

姜婳依偎在他的怀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夫君下午可还要进宫去?若无事下午陪我去游湖?”京城里头虽已是九月中旬,晌午日头还是晒人的,有些炎热。

燕无屹笑道:“下午无事,先让丫鬟们摆膳,待会儿吃过就陪你去可好?”

姜婳点头。

丫鬟们很快把膳食摆来过来,姜婳胃口极好,用了一碗鱼汤,就着几碟小菜吃了一整碗的米饭,最后还吃掉几个鲜虾蒸饺。没想到吃饱后,她开始犯困,不等食案撤下去都有些快要睡着的样子,燕无屹抱着她回房,“我让丫鬟们送些热水进来,洗把脸你睡会儿。”

姜婳胡乱点头,她实在困的厉害,也不知怎得,今日会这般困。

丫鬟们送来热水,燕无屹亲手替她擦拭脸庞和双手,看着她入睡,有些担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无不妥,见她脸庞红润,这才放心些。

姜婳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醒来时日落西山,夕阳从窗棂外透进来,让她有种朦胧的感觉,不知身在何处,亦不知今夕是何年。

外面的燕无屹听见动静过来,见她水润润的双眸朦朦胧胧的模样,有些忍不住,坐在床榻上把人抱起来,低头亲吻她红润的唇,直到把人给亲的气喘吁吁才松开。

“先用晚膳吧?”

姜婳道声好,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今日饿的格外快,明明晌午时吃的很饱,现在就饿了。

晚膳她也吃了不少,燕无屹陪着她在庭院里走走,没多大会儿,她还是犯困,早早回房梳洗睡下。

接下来连续好几日,姜婳都是饿的快吃的多还总犯困。

一开始她没当回事,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还是燕无屹担忧,跟她说请个郎中来瞧瞧,姜婳闷声道:“夫君,我自己都懂这些,身子没有大碍的,你别操心,不必请郎中,或许是换季,也几年没回京城,有些不适应。”

站在一旁的珍珠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道:“大奶奶……”

姜婳抬头,“珍珠怎么了?”

珍珠轻声问道:“大奶奶这个月的月事可来过?”她才来京城没多久,也不清楚主子最近月事如何,但是她觉得主子这嗜吃嗜睡的样子,和她以前怀她家小子时候一模一样。她当初才回苏州就跟老爷身边的饿元宝成了亲,没出两月就怀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个下胖小子,那段时间她忙着照顾孩子也没什么在大奶奶跟前伺候过。

姜婳有些茫然,“好像,好像有些日子没来了。”自从她觉得自己不能怀孕后就没怎么记过月事的时间。

珍珠把桃花梨花喊来,最近都是这丫鬟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

燕无屹大概也预料到什么,坐在姜婳身旁,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桃花梨花很快过来,珍珠问过她们,两人道:“大奶奶的月事已经迟了半个月。”

姜婳无措起来,扭头看向燕无屹,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袖。

燕无屹喊了于正飞进来,“正飞,你拿着我帖子去宫里请刘太医来府中一趟。”刘太医精通妇科。

于正飞不敢耽误,立刻去请了刘太医过来。

等他下去,姜婳茫然道:“我?我是怀了身孕吗?”

燕无屹握紧她的手,“别想太多,等太医来了就清楚了。”他自己的手却轻轻颤抖起来。

刘太医很快来了,给姜婳把脉,仔仔细细的,半晌后松手笑道:“恭喜大人和夫人,夫人这是有了喜脉,虽还不明显,但的确是喜脉,而且夫人身子很健康,并无不妥的地方,这胎相也极好。”

等刘太医离开,姜婳已经哭的泪眼汪汪的,燕无屹正温柔的哄着她,“快别哭了,这是好事。”

姜婳还是呜咽的哭着,“我都没想到他会现在来。”她以为这辈子都不能怀上了,还想着要不要过继一个,总不能真的让燕家无后。

燕无屹哄了好久才把人哄住。

他自己对孩子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可他在乎婳婳,如果没有孩子傍身,婳婳始终郁郁不乐。

他不想看见她那副模样的。

姜婳的怀相极好,前三个月好吃好喝的,没有任何孕吐反应。

珍珠正叨叨絮絮跟姜婳说着她前三个月怀相很差,吃甚吐甚,夸姜婳肚子里的小家伙乖巧的很。

姜婳听的心里软成一片。

☆、第171章 第 171 章

第171章

姜婳怀孕的事情知晓的人不多, 姜清禄和许氏自然知道, 她刚怀上就告知过爹娘,爹娘又给远在苏州的姜妤和姜振生送了信, 两人估摸着这段日子该到京城来了。

过了两三日, 姜妤跟姜振生来到京城, 姜妤看到姜婳微微隆起的小腹, 泪眼汪汪的。

她知晓姐姐的心结,原本都打算把她和夫君生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姐姐的,如今姐姐终于得偿所愿,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只求姐姐能够平顺顺遂生下宝宝。

姜婳拿着帕子给姜妤擦眼泪,“快别哭了。”

姜妤泪汪汪道:“对, 我不能哭,大姐姐怀孕是好事,我还等着大姐姐给生个胖胖的小外甥。”

姜婳笑道:“那你陪我小住些日子, 我也挂念着你。”

姜妤点点头。

只是他们夫妻两人,到底不好住在燕府,回姜宅住的, 姜妤没事就往姜婳这边跑,买了不少东西, 全是给小孩子的。

……

到了年关时,姜婳肚子已经很大了, 她畏寒的毛病好像好了,不过冬日里又不需要出门,因她大着肚子, 连年三十宫宴都没去参加,今年姜清禄,许氏,还有姜妤两夫妻都来燕府陪她过年,因为燕无屹进宫去了,他这段时间除了早朝,其余所有时间都用来陪着她,她每天睡到巳时才醒,醒来时他已经从宫中回来,陪着她吃早膳,陪着她在庭院里走走。

晚上用过晚膳,等她梳洗后,他就陪着她说话,念书给她听,整夜守护着她,她夜里稍微有些动静,他便醒来。

特别是怀孕后期,肚子大起来,夜里总是频繁起夜,她动一下他都能立刻坐起来,她肚子大了,他都不敢打横抱她,总是扶着她去净房。

其实姜婳怀孕这大半年并没太多不同,肚中的宝宝很乖,胎动也很规律,她没有孕吐,胃口很好,皮肤几乎比孕前还要莹润白皙,稍微胖了些,燕无屹根本不敢碰她,偶尔受不住会抱着她亲许久,姜婳也担心他憋着,说用手,他都会拒绝,不想她累着。

年夜饭这天晚上,燕无屹去参加宫宴。

姜婳她们在家中吃,所有人都照顾着她,何氏当初知道姜婳怀孕后,简直喜极而泣,抱着姜婳哭了许久。

现在所有人的口味都照顾着她。

姜婳反倒没以前挑食,但口味也变化很多,酸甜苦辣的都吃,以前喜甜鲜口味的,现在酸辣的也极喜。刚吃完年饭,燕无屹就回来了,披着厚氅,走的有些急,进屋见姜婳正笑眯眯的吃蜜饯,他神情松动了些,这些日子只要她不在他的视线中,他就担忧着,今日宫宴有边疆大臣,他需跟着应酬。

不过宫宴一散,他就打道回府,瞧见婳婳那一刻心方安定下来。

姜婳睡得早,有些扛不住,也不用守夜,燕无屹牵着她回房休息,走在路上她还在揉眼,“夫君,我困。”她困的眼都快睁不开,走路还有些急。

燕无屹牵着她,“走慢些,小心别摔着,我让丫鬟们准备了热水,待会儿回去洗了就能睡下了。”他摸着她的手心,暖呼呼的,又问:“晚上吃的什么?要不要让小厨房熬些高汤,晚上起夜饿了做些面吃?”

他变的格外的唠叨,她日常的吃穿住行,他都要过问。

姜婳用手遮着嘴打了个小哈欠,“吃的挺饱,今晚做的酸笋汤挺好喝的,让小厨房留些鸡汤,晚上饿了就用鸡汤做酸笋汤吧。”这酸笋汤是用鸡汤打底,加入酸笋,鲍鱼丝,海参丝,鳝鱼丝,酸笋丝熬成的,味道鲜香,带着酸辣口味,她格外的喜欢。

回到房里,燕无屹就着丫鬟端来的热水亲自给姜婳擦脸擦身子洗脚。

刚洗罢,姜婳就睡着了,他也早早的过去净室梳洗陪她睡下,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把人拥进怀中。

日子晃悠悠的过去,很快到了六月,天气渐热,姜婳再有几日就快生了。

每月宫中的刘太医都会特意来燕府帮她把脉,刘太医告诉他们,从未见过怀相这般好的。

仿佛是印证了那句先苦后甜,姜婳整个孕期都特别轻松,除了快生的这几日。

她肚子坠的有些难受,夜里要起来好几次如厕。

因为这,加上她快生了,燕无屹夜里都不敢睡,几乎是整夜守在她。

刘太医说过,想要孩子生的顺利,每天要适量的运动。

姜婳很听话,她也希望顺顺利利生下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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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屹因她快要生了,这半月连早朝都不去,跟皇上告假。

皇上其实挺需要他处理公务,不过也晓得燕首辅爱妻如命,自然允了。

又过去几日,姜婳吃过午膳,让燕无屹扶着她慢慢在庭院里走动,她肚子坠的难受,晓得就是这几日了,每天也不敢多睡,吃过膳就在庭院走小半个时辰。

燕无屹牵着她的手,另外一直大掌稳稳的扶在她的腰后。

走了半刻钟,姜婳突然僵住,燕无屹预料到什么,紧张道:“可是要生了?”

姜婳也紧张起来,抓紧他的手,“夫君,快,快些叫人,要生了。”小腹一阵阵的疼,而且下身似乎有羊水流出来。

燕无屹脸色刷的惨白,哑声喊人,丫鬟跟侍卫们很快过来,侍卫去请产婆,产婆就住在府中,距离这儿不远,之前产婆就交代过丫鬟们,主子要生时要铺产床,再去厨房烧热水,多烧些,因此丫鬟们都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姜婳已经被扶进产房里,产婆很快就来了,见站在床榻边的高大男子,急忙道:“大人,您出去吧。”

燕无屹不吭声,脑子乱糟糟的,他脸色苍白,手都在抖,只顾看着床上忍着痛的女子,产婆的话根本未听进去。

“夫君,你快出去吧。”姜婳不太想她生产时的样子被他看见,挺着大肚子,张开双腿,血肉模糊的。

燕无屹动了下嘴唇,他看着婳婳,没吭声,他不想出去。

姜婳哭了,“你快出去。”

产婆急忙道:“夫人,万万不可情绪激动啊。”

燕无屹不敢坚持,退出产房。

姜清禄,许氏和姜妤两夫妻来时就见燕太傅站在廊庑下,动也不动,盯着房门,走近他们才见他眼眶通红,眉心蹙着,拳紧紧的攥着,手背上青筋鼓起,手臂都是颤的。

姜清禄见女婿这般,也不好劝说,跟着一起在外等着。

女子生第一胎通常需要很长的时间,他们所有人都从白天等到黑夜,房里偶尔传来姜婳的几声痛呼,她似乎极力忍耐着,不想耗费太多体力。

燕无屹站在房门前,一步未动,他就这样站了几个时辰。

没人敢上去劝他。

等到房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燕无屹几乎是立刻把门推开走进去,产婆抱着孩子欢喜道:“大人,是个小公子,您可要瞧瞧。”

燕无屹没听见一般,绕过屏风来到床榻旁,见床榻上满头大汗的女子,半跪在她的面前,俯身紧紧把人抱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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