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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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乳娘们哄着孩子们睡下,姜婳和郁氏靠在院里竹榻上,看着漫天星空,人都放松下来,两人闲聊,聊着家里事,聊着儿时的乐趣,许是气氛太好,郁氏到底没忍住,声音微微哽咽,“妹妹,你可知肃毅侯府这次的事情,其实与我有关的。”

身边的丫鬟婆子早已清空,这话也不怕别人听去。

姜婳其实早就料到肃毅侯府的事情不简单,肃毅侯既与瘦马有染,岂会突然被人发觉?她放柔声音道:“姐姐说就是,我听着,我知道姐姐没有害人之心,何况,那也是肃毅侯自食恶果,没有人逼迫他与瘦马厮混的,再者姐姐这样做,或许只是为了宣姐儿柏哥儿,不给她们找些事情,她们就会找姐姐的麻烦,所以你没有做错事。”

郁氏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才告诉姜婳当初是怎么一回事。

她很早就知肃毅侯跟他养的那些瘦马搅和到一起,是无意撞见的,她不耻辱这种事情,除了暗地里鄙视,也不好跟外人道出,更加不会跟她那个多事的婆婆说的。自从知道蔡氏那样对宣姐儿,她心里就恨着,等着从娘家要来几个得力的嬷嬷护卫后,她就让人随时注意着那边的动向。

那日蔡氏出门应酬,护卫来通禀她,看见肃毅侯领着个瘦马进屋。

她早已买通蔡氏身边的一个丫鬟,正好那日小叔子夏文峰不舒服,她使唤小叔子身边的人去寻蔡氏回来,又让买通的丫鬟领着蔡氏去肃毅侯鬼混的屋子,就这样正好撞上,肃毅侯当场吓的瘫软在瘦马身上晕死过去,蔡氏也嗷呜一声上去揪着两人打起来,瘦马吓的抱着身子哭哭啼啼。

后面就是乱糟糟的,丫鬟婆子赶紧去请郎中来。

没想到等肃毅侯醒来,半边身子瘫了,动弹不得,脸歪嘴斜,还留着口水,郎中摇头离开。扬州瘦马最后也被蔡氏活活打死,至于剩余瘦马,全被她卖到烟花之地,落个清静。

蔡氏恨着肃毅侯却不得不照顾他,每日忙的焦头烂额,再也没法找郁氏麻烦,更加不必说把宣姐儿柏哥儿抱去身边养着了。

听完这话,姜婳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那两人都是活该。

她轻拍郁氏手臂,说道:“此事我觉得郁姐姐做的是对的,你也是为宣姐儿柏哥儿,若再不谋划谋划,指不定那天宣姐儿都被那老婆子给折腾死。”她顿了下,“这话有些丑,可我也要跟郁姐姐说说,你那公公是自个做些不耻之事,姐姐只算推波助澜,更何况就算你不说,这事儿也迟早瞒不住的,纸是包不住火的。”

“所以姐姐没有做错。”

作者有话要说:  捋了下剧情,顺多了!

☆、第139章

第139章

郁氏所做这些不过为子女, 当初蔡氏那般待她,她不曾有过报复, 现在为宣姐儿她才出手, 她有何错?若说有,也是当初夏家那些肮脏手段她被迫嫁到夏家, 这才是她做错的地方, 她不该嫁的。

夜风徐徐,繁星璀璨, 姜婳望着眼前美景,暗暗想着,如果是她,那蔡氏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如今只是让她焦头烂额丢尽脸面, 实在是便宜她的。

“我知妹妹说这些是为着哄我。”郁氏苦笑:“那到底是我公婆, 我泼辣反抗她们无妨,可眼下却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 到底是不应该的。”她是书香人家出身的姑娘,这辈子何曾做过恶事, 到底还是于心不安。姜婳跟她却不相同, 她本性或许善,待亲人和无辜之人会有善心, 对待本性恶的人,她绝无任何的心软,所以她不会理解郁氏这种不安的心理。

“姐姐还是心太软, 本就不是你的错啊。”姜婳微微叹息。

罢了,且让她自己想开吧。

两人沉默下来,半晌后,郁氏侧头望着身边的女子,眉目如画,面赛芙蓉,性子温婉,能得这样女子为闺友,她也是满怀感激,这京城里头的人,其实很多人不愿与她来往的,偏姜婳不曾嫌弃,待她是真心,她能还的也是一片真心。

夜雾渐渐弥漫,有些冷,两人起身回房早些歇下。之后几日,几人在庄子上住的开怀,宣姐儿柏哥儿满庄子乱跑,好在丫鬟婆子还有护卫跟着,两小孩跟护卫混熟后,还要他们帮着去摘树上的柿子,去山里打猎。姜婳与郁婧两人,倒也不干别的,得空就去湖泊旁边垂钓,闲情野趣,最能舒散人心。

几日下来,郁氏彻底解开心结,就如同姜婳所说,此事她不算有错,她只为自己孩子的,那是公婆的报应。

待了七八日,姜婳有些惦记府里,郁氏也知出去太久该回去,最后依依不舍带着孩子们回京。

入了内城,两人住的巷子不同,便要分道而行,郁氏带着孩子们下马车,要坐回后面夏家马车,她把孩子们先抱下去交给乳母,这才转身郑重的对姜婳说道:“妹妹,这几天谢谢你,我就先回府去,等下次我们再聚。”

姜婳温声道:“郁姐姐慢走,等回了伯府让人给我递个信,我也放心些。”

郁氏点头,轻轻跳下马车。

车夫赶着马儿朝着巷子里头走出,不过半刻钟就回到燕府,燕屼在大理寺上衙没有回,姜婳吩咐丫鬟们把马车上带的东西抬进来,都是庄子上的特产,她自个钓的一桶鱼,还有护卫在山中猎的野味,庄子上的的柿子也抬了几筐回来,可以做成柿饼与冻柿子,剩余都是庄子上佃户们种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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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屼晚上回来就见到一桌子家常菜,姜婳正言笑晏晏的望着他,“夫君回来了,快坐下吃膳吧,这些都是我从庄子上带回来的,夫君尝尝看可喜欢?”

燕屼就着丫鬟端来的铜镜盥洗过才坐下,温声道:“娘子回来了?在庄子上玩的可高兴?”他这些日子忙着处理大理寺的公务,不过还是让暗卫把她每日行程都回来禀告他的。

说起这个,姜婳笑道:“庄子上风景怡人,很是修身养性,郁姐姐这些日子也住的很高兴,夫君改日得空我们去庄子上住两日吧。”

“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燕屼边说着边给她盛了碗清炖黄花鱼汤,继续说道:“不如过了年,初二的时候我们就带着姨母过去庄子上小住几日。”他也就是那段日子有时间能休息几日。

姜婳自然同意的,用过晚膳,两人早早歇下,几日不见,他格外的想念她,夜里缠着她要了几次,弄的她精疲力尽,哭哭嚷嚷的。

次日,郁氏给姜婳递了信,说已平安到家,家里无事,一切安好。

日子就这样过去,转眼寒冬来临,白雪飘落,姜婳按照往年惯例,拒了各种宴会,躲在家里避冬。到年关时,姜家送来不少皮毛和野味还有各种玉石,送来的皮毛有些多,姜婳挑选看起来不错的皮毛给几个好友送了几张,也都各自回礼,今年过年是在姜家过的,燕屼领着姜婳与何氏去姜家宅子。

袁越和姜嫤今年没回苏州老家,遂一块去姜家过的年。

袁越抱着他才刚五个月的胖儿子,喜的见牙不见眼,胖小子穿着赤色勾银丝小棉袄,脖子上带着金项圈,胖嘟嘟的,还不会认人,真是学坐长牙的时候,给他什么都要往嘴里塞,时时刻刻都要人盯着。

姜婳给小胖墩包个大封红,还给几个未出嫁的妹妹各一袋小金猪,算是过年的压岁钱。

姜清禄知两个女婿女儿要回娘家过年,年夜饭准备的特别丰盛,满满当当一大桌子。都是自家人,也就没有分桌,等到女眷们吃完过去偏厅喝茶,姜清禄还拉着两个女婿喝酒,姜婳过去偏厅时忍不住嘱咐道:“爹爹,今儿不许喝太多,明日我还要跟夫君进宫吃宴,若是喝醉怕明天都起不来,进宫出错便不好的。”

“爹爹都省得。”姜清禄笑,“婳婳放心,不会把女婿们灌醉的,我们再喝两小盏就过去偏厅喝茶的。”

姜婳笑道:“那我跟娘先过去偏厅等爹爹。”今儿大年夜,待会儿一家子要守夜的。

出了堂屋,外面廊庑下都挂着红绉纱灯笼,透红的光亮将庭院照的亮堂,白雪皑皑,丫鬟婆子们都在抱厦里头烤火嗑瓜子闲聊,姜婳陪着许氏过去偏厅,里头的大圆桌上摆着茶水和各色点心果子,几个姐儿都在,姜嫤也抱着胖儿子袁长胜坐在那儿,她正跟妹妹们说着话,高姨娘云姨娘也都在。

许氏和姜婳坐下后,许氏抿了口茶水笑道:“趁着今天过年,给娢姐儿相看了门亲事,就是有几个人选,婳婳跟嫤姐儿也帮着挑选看看?”

娢姐儿过了年也十四,该定亲,等个一两年成亲就差不多的。

高姨娘是娢姐儿的姨娘,自然是关心女儿的亲事,忙不迭的问:“不知太太给娢姐儿相看的是哪户人家的?”

娢姐儿眉清目秀,低垂着头,羞人答答。

许氏从袖中掏出一卷宣纸,上面记着几位公子的姓名与家里的情况,许氏温和道:“年前有好几户人家上门与娢姐儿提亲,一户是京城里头陆家老板的次子,年纪比娢姐儿大一岁多,可以先把亲事定下。还有两户,一家也是商人,姓陈,不过是给家里庶子说亲的,年纪跟娢姐儿差不多,陈家庶子庶女有些多,剩余一户是官家,户部提举卓家里的幼子。”

许氏说话有些犹豫,正想把几家情况再详细介绍下,高姨娘已经忍不住道:“自然是官家做儿媳呀,商户家有什么好的。”这话一出她察觉不对,毕竟家里老爷就是商户人家的,她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人往高处走,到底还是官家好一些,大姑奶奶,你说妾身说的可对?”

她最后一句是问姜婳。

姜婳握着温热的茶盏,慢慢说道:“那可不一定,嫁人更看中人品,不然就算嫁到高官家里,也不定过的开心。”那户部提举才正八品的官儿,为何会来上门提亲,其实大家心里有数的,无非看着姜家与燕屼是亲家关系,否则就算八品芝麻官也看不上商户家的庶女。

高姨娘撇下嘴,没吭声,她还是有些惧怕姜婳的。

许氏继续道:“这三家里头的公子,人品我都打听过,陆家次子性子温和,以后会跟兄长一同管着家里的生意,陆家老爷跟我们家老爷亦是相交好友。至于陈家,他家庶子庶女多,不是很得家里老爷太太的喜欢,与我们家老爷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似不太中意的。至于卓家,卓老爷是做官的,家里却过的艰辛,长子和老二都已成亲,挤在一座二进的院子里,就剩下的幼子和小姑子还未说亲。”

听许氏语气,姜婳知陆家跟姜家交好,陈家虽有生意来往,两家关系却只算一般,至于另外户官家,纯粹是想找个打秋风的岳家和有个在大理寺左少卿的连襟罢了。京城里头谁人不知燕屼如今风头正盛,大理寺卿就要致仕,下一任大理寺卿很大可能就是燕屼。京城里头芝麻官挺多,却都算有眼色的,不敢存着这样的心思与姜家做亲家,偏这卓家想得挺美。

高姨娘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还是觉得卓家好些,家里当官,孩子们肯定也会读书考功名,那幼子与娣姐儿差不多年纪吧,若是好好读书,以后考个进士回来就能当官,那咱们娣姐儿不就是官家少奶奶了?”

许氏轻声道:“那幼子虽与娣姐儿差不多年纪,却已经有两个通房,高姨娘可还要娣姐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去?”

高姨娘嘀咕道:“谁家还没两个通房,只要不在正房奶奶进门前搞出孩子就没事。”

姜婳放下茶盏,揉了揉额头,正想帮着说道说道,猛地听见门房姜清禄怒气腾腾的声音,“你是不是蠢的,不知那卓家来提亲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惦记着咱们家给姑娘的嫁妆,还有燕女婿在官场上的人脉,他们倒是打的好主意,也不瞧配不配得上咱们家的姐儿,一个芝麻官还想着这样的美事,我呸!”

高姨娘被骂的面红耳燥,不敢多言一句。

燕屼也跟着进来偏厅,说道:“那卓家听闻家风不太好,不是合适的人选。”

姜清禄不耐烦道:“老陆家里头的次子就挺好的,瞧瞧我给嫤姐儿挑的夫婿,不就是好的很,待嫤姐儿多好,给姑娘家挑亲事看中的是男方的人品,人品大过家世,就定陆家那小子吧。”

袁越跟在后面嘿嘿直笑,还跟姜嫤眨眼,弄的姜嫤红着脸。

许氏点头道:“那就陆家次子吧,娢姐儿觉得可好?”

姜娢红着脸道:“都听母亲的。”经过这些年的事情,她清楚许氏对她们几个庶女是真好,绝对比她那个只看表面的姨娘好多了。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等到过了十五就让陆家的正式上门提亲。”

娢姐儿的亲事就这么定下,娣姐儿年纪小些,明年定亲也不迟。

偏厅里通着地暖,众人喝着茶闲聊守夜,姜清禄忽然想起什么,“前几月我去郑州时好像瞧见姜映秋,穿着破烂,看着疯疯癫癫的,正想过去看看,她却跑掉了,也不知瞧见我没。”

提起姜映秋,姜婳蹙眉,当初谢妙玉寻死后,她就从沈府跑掉,原先她是打算找机会把她也解决的,留着姜映秋始终不安心。上辈子姜家的凄惨都是源于她,姜婳没打算放过,只是没料到她竟然跑掉了。前些日子还问过燕屼,可有姜映秋的消息,他也是不清楚的,没曾想会从爹爹这里听到她的消息。

“她在郑州作甚?”姜婳忍不住问。

姜清禄摇头:“这倒是不清楚,我在郑州待了几日,也就是那日瞧着那人像她。”不敢肯定,毕竟现在的姜映秋与以往天差地别。

姜婳慢慢攥紧手中的茶盏,她需要派人去郑州看看,肯定是不愿意让姜映秋活着的,最好找机会处理了她。原先因为担心燕屼怀疑,他曾也劝说她不要冒然行事,说是会帮她找罪证的,她这才再谢妙玉之后没动姜映秋,现在是有些后悔的,放任她在外面始终不安心。

许氏叹气:“提她作甚,大过年的快莫要说她了。”自打知晓是这位大姑子想置老爷于死地,她就厌恶着姜映秋。

姜嫤懂事的把话题扯开,众人聊起别的,这样很快到子时,姜清禄就道:“时辰不早,你们都回去歇息吧。”

燕屼跟袁越起身告辞,各自领着媳妇回家。

回去路上,姜婳昏昏欲睡,靠在迎枕上小歇,听见耳畔传来燕屼清朗的声音,“姜映秋的事情我来处理,岳父说在郑州见过她,过几日我派人去郑州找找,另外还查过她以前的一些事情,当初她公婆死的蹊跷,依她凶恶的性子,我怀疑当年她公婆的死只怕不简单,或许与她有关,不过年代久远,查证起来有些困难,另外也在找当初她是怎么弄到胭脂红,给岳父下毒的,若能找到给她毒,药的,她亦有口难辩,会被定罪的,所以你莫要轻举妄动,可明白了?”

姜婳猛地惊醒过来,她扭头望着他,他的面容隐在昏暗中,语气却很温柔,半晌她才低低应了声好。

燕屼把她搂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若心情不好,等着明日从宫里头回来,我们即刻启程去庄子上可好?我已经让人把庄子里那院子通上地暖,住着也很暖和的。”

“都听夫君的。”姜婳如是说道,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揣揣不安。

一路上两人不再言语,回到燕府梳洗后就歇下,时辰不早的,明儿还要进宫,燕屼怕她起不来,夜里不敢折腾她。

次日要进宫,姜婳起的早,昨儿夜里总做噩梦,她其实有些没睡好,醒来后撑起身靠在软枕上,身上盖着是蓬松柔软的锦衾,身边已经没人,夫君应该是雷打不动的在庭院里练拳,她呆怔会,摇铃喊丫鬟们进来伺候着梳洗,要进宫面圣的,穿着肯定要浓重些,绛紫色绡绣海棠缎织百花飞蝶长袄,里面只穿着件粉领对襟中衣,外头罩着件狐裘毛领斗篷,仪态万方,身姿婀娜,并没有裹的圆滚滚。

抹上香膏再涂抹胭脂水粉和唇蜜,额间是梅花花钿,最近京城里很多女眷都喜带花钿。

她梳妆打扮好,燕屼正好进屋,见她这幅端丽冠绝的模样,眸色微暗,心里跳动,他淡声道:“我先去净房里梳洗换身衣裳,让丫鬟们端些吃食进来,待会儿垫垫肚子,省得去宫里要饿着的。”按照惯例,进宫女眷们要先去拜见太后皇后,最后才依次过去大殿坐下吃筵,女眷和百官帝王亦是分开在不同的大殿里头。

简单用些米粥和点心,两人乘坐马车出府前往宫里。

宫里其实甚少在过年宴请百官和有诰命的女眷,这次应该还是有些别的目的,除了有诰命的女眷,还有不少重臣家的姑娘们也被邀请,姜婳猜测可能跟太子选妃有关的,太子年纪渐长,身边却无妃子,这次去宫里可能是皇后相看各位姑娘们。

至于姜婳,她本身没有诰命,却依旧被邀请,应该是夫君的功劳。

马车里有些冷,姜婳捧着手炉子都还在发抖,燕屼把身上的厚氅披到她身上,“怎么不多穿些,虽说是进宫吃宴,却也不会太忌惮的,穿厚实些太后皇后不会多说什么的。”

姜婳把身上的厚氅裹紧些,哆哆嗦嗦的道:“那怎么成,既要进宫,定要端庄些,穿成那样成何体统,万一被贵人们不喜,还会影响到你的仕途吧。”

燕屼轻笑,揉了揉她的面颊没多说。

这样怎会影响到他,完全是无稽之谈。

很快到皇宫正门前,马车停下,姜婳把厚氅还给燕屼,怀里抱着的手炉子也依依不舍搁在案几上,被燕屼扶着跳下马车,门前聚着不少人,姜婳见到熟人,是夫君的师母周夫人,周夫人也见到姜婳,朝着她招招手笑道:“是婳婳啊,跟我一块进去吧。”又跟燕屼道:“阿屼随着老爷去见圣上吧,不必担心婳婳,我照顾着就是。”

燕屼拱手道:“多谢师母。”

姜婳就跟着周夫人从宫门进入,没走会儿,姜婳冻的脸色发白,周夫人心疼道:“你这孩子,大家都晓得你怕冷,多穿些也无妨的。”

姜婳抖道:“没事儿,我不冷。”

周夫人无奈的看她一眼。

由着宫婢领着,走了半柱香才到永寿宫,这是先去永寿宫,去拜见太后,皇后跟宫里诸位贵妃应该都在的。果不其然,过去后诰命夫人还是千娇百媚的姑娘们都聚永寿宫,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太后当初只是先帝身边一个昭仪罢了,魏明帝登基后,她母凭子贵成为太后,性子很温和的。

太后让诸位女眷们起来,都依次赐下绣墩,姜婳没有诰命,又不是姑娘家,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大殿里很暖和,她冻的冰凉僵硬的身子渐渐缓和过来,独自躲在后面搓着手玩。好半天后,太后跟皇后依次问过话,才让宫婢领着这些诰命夫人跟姑娘们过去另外的大殿吃宴。

姜婳也打算悄悄离开,有个宫婢过来悄声道:“还请燕大奶奶留步,皇后与太后有话同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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