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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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完全沉默的楚毅,我不由摇头,为当年林乐怡的眼光叹气。

楚毅这个人是典型的狼,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计一切代价,不管挡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直视自己的目标。

当年他和林乐怡之间的事我不能猜测出真相,想必也是有真感情在里面的。但是,到了后来当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帮助到了极限时,他想的是再找一个平台追求更高的欲望。

现在他的目标是孩子,除此以外他舍得付出任何代价。

这一类人最让对手无计可施,他们的目标单纯而直接,让人应对无门。

不过,我现在想的是林乐怡还好是和选择了和何连成在一起,这样多少有一些与楚毅相抗衡的资本。

“一家公司而已,为了孩子我不在乎。”楚毅说,“如果你和林乐怡是朋友,真心为她好,最好劝劝她把孩子给我。将来的经营的这些资产都是孩子们的,她带着孩子进了何家的门,对孩子们有什么好处?拉开和她另一个孩子之间的距离吗?”楚毅问我。

我不想废话了,对这种人讲孩子对妈妈的重要性根本就是对驴谈弹,谈不通的。

既然如此,我前面的那些招式都有点白忙的意思,不过好歹给他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勉强算是小有收获。

我决定和这个男人死磕到底,为了林乐怡,也为了赌一口气。

收购事件不了了之,楚毅大概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让这些负面影响消失。

林乐怡和何连成之间的感情九曲十八弯,各种各样想不到的问题接踵而来,我这个假装自己是监护人的人也有点手忙脚乱。

等他这边确定好婚礼以后,我松了一口气,然后竟然得到了一个让我有点惊慌的消息——郭明明和刘天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那一刻,我胸口就像压了一块石,一下就喘不过气来,努力了半天才有力气去核实这件事的真实性。

这是一件大家眼里的好事,不到一分钟我就确定了,这是真的。郭明明真的要嫁给那个心里只有林乐怡的木头了。

我举着电话忘记挂断,里面传出了哥们儿林原的声音:“喂,在吗?没事我挂了啊。”

然后不等我说话,他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忽然有针刺的感觉。

如果不是我当初的刻意撮合,他们是不是有机会认识,如果不是那一场山里远足,他们会不会觉得彼此是合适的人?还有就是郭明明为什么会选择了刘天……

这个结果原本是我希望看到的,但是真正看到以后,心里竟然第一次出现了后悔的情绪,甚至想如果楚毅的事能这么顺利的解决该多好。

我宁愿现在的刘天还去纠缠林乐怡……想了想,好像是这么想的。

林乐怡和何连成的婚礼我不想去,功成身退不都是这些幕后谋士的本色么!我在林乐怡的生活里,演的就是一个在适当时候答疑角惑的谋士。

我知道婚礼的地点、所请的嘉宾司仪,还有那么多来宾……

同时摆在我面前的是两份婚礼的流程,一个是林乐怡的,一个是郭明明的。

帮我办这件事的哥们儿林原觉得特别奇怪,问:“你关心林乐怡也就算了,兄弟多少知道你和林家的那些瓜葛,怎么现在连郭明明也这么关心了?生怕刘天再悔婚呀!”

“你知道个屁,我这个叫双保险。”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

林原低声说了一句:“好吧,我确实不知道你看这个有什么意义,反正双方都给你寄请柬了,随便挑一下去吃个喜酒,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就你啰嗦,有完没完呀!”我横了他一眼。

“好好,我不说,事儿多着呢,改天见聊。”他站起来拎起包就走。

林原是我发小,现在开着一家私人侦探公司,开着一辆00年的白色捷达。表面看来貌不惊人,实际上手上的客户都是一些重量级的人。他手下的关系网很广,夜总会歌厅酒吧等等,只要是鱼龙混杂之地都有他的小弟,他算是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

后来我想把他介绍给林乐怡的时候,他一口拒绝了,让我介绍了一个他手下的小弟过去,说是自己不愿意和这么复杂经历的女人认识,怕自己把持不住。这话又惹了我几巴掌,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他走以后,我在那个位置上坐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也该回去了。

回到家里,躺在干净又冷清的单人床上,我忽然想到自己这一次也算完成任务了,只要他们的婚礼一完成,我以后就再也不多管闲事。

这个“闲事”让我管得有点心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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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怡婚礼当天,我自己窝在和郭明明一起喝过茶的茶室里沉闷了半天。

茶入口的时候都是又苦又涩的,但是后味儿却不同,甜的或清香的各不相同……一整天我都把心思放在品茶上。

傍晚时分才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静了一天的,上面有三个未接电话,两条未读信息。

我笑了笑,肯定都是些好消息,比如说婚礼完成了、林乐怡和何连成神配之类……我刻意忘记了郭明明。

但是打开以后,看到的却是惊悚的消息,一连串的惊叹号。

婚礼压根没举行成功,车祸、昏迷、重伤等字眼排着队的从眼前闪过……脑袋空白了几秒钟,我才理解了这两条信息的内容。

世上最悲剧的事,莫过于你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却发现一切才刚刚开始。

做为遵从承诺的“监护人”我在知道以后的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看到了人事不省的林乐怡,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何止是好事多磨,简直是好事磨个没头儿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传统意义上的八字不合?

我真的没理由可想,只能往迷信的角度想了。

林乐怡醒了,何连成死了,我又成了一个必须时时关注林乐怡动向的人。忽忽然想感叹一句,这就是上一辈子欠她的感觉?

注意力集中在林乐怡身上,我反而有事做了,不再去想郭明明和刘天的闪电一样的婚礼。

等到林乐怡恢复正常了,我再想到郭明明时竟然淡定了很多。

事后我想了一下,这应该算是一场错过的暗恋吧,有些好感,自己还没搞清楚这种感情是什么,被暗恋的一方就找到了自以为是的真爱,结婚了。

整个过程迅速得让我措手不及,甚至连问清自己内心的机会都没有。

楚毅开始在林乐怡面前献殷勤,处处关心,甚至接走了孩子们。对于林乐怡的举动我没立场去指责,只是觉得先顺其自然吧,她要先活下去,然后再说其它。

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

林乐怡迅速瘦了下去,几乎没了人形,五官开始变得更加立体,脸部轮廓清晒到让人心疼。

但是,她真的坚强的撑了下去,并且在自己恢复正常以后把三个孩子重新接到了身边。

我,真的挺佩服林乐怡的。

爱情把她打垮过两次,两次她都靠着自己舔伤恢复了过来。

郭明明见到我还是老样子,很放松不计较,能开一些小玩笑,只不过她见我的机会越来越少。

突然有一天晚上十点,她给我打电话。

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接通。谁知她在那边霸道而清醒地说:“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没地方说,能和你说说吗?你是唯一一个和我没利益冲突,现在又不会以此为条件要胁我的人了。”

我马答应了下来。

郭明明风风火火赶到了我的小院子,神情清明,眼眸干净。

她在硬木沙发上坐下来,很自然地对我说:“喝茶吧,你的茶让人上瘾。”

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泡好了茶放在茶几上问:“想说什么?”

她没矫情的找感觉,而是把身体往后面一靠说:“你说如果一段婚姻里没有感情,只有互相尊重,能不能走完一辈子?”

她的问题让我一愣,但马上就明白她说的是自己的情况,心里也有点小失落,她在这种时间竟然拿我当起了男闺蜜,可惜我不是。

“应该可以吧,婚姻也有很多种模式的。”我说。

郭明明摇了摇头说:“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在婚姻里,女人想得到的感情是更多,而不是更少。如果你一直喜欢一个人,她心里有着其他人,你也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吗?”

她的问题太尖锐,以至于我这样的毒舌回答不出来,想了想还是不想给她温和的话,于是说:“我肯定不会,但是女人会,因为女人冲动而又感性。”

听了我的话她一下就笑了,微微闭了一下眼睛把泪逼回去说:“我觉得自己足够理性了,没想到骨子里还是感性的。”

她毫不顾忌的话让我心里有说出来的难受,可是男人嘛,再难过面子上也不能露出来。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了一点多,她平静了以后说:“我该回去了,或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婚变的消息。”

我没送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想:我和她究终是不合适的,她的理智超越了我对女人的了解。

只是,心里想起这一段还是会有涩涩的感觉,毕竟这一段错过并不美好。

第019 沈末之错觉还是直觉

何连成的死漏洞百出,也只有林乐怡这种深陷在感情中难以自拨的人才看不出来。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何则林也没看出来。

我想了想只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何萧现在终于成了何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意气风发。这一点,让我看不爽。

私生子能做到像何萧这么成功的,也是少数,所以他的智商和谋略比何连成要高一筹。

林乐怡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确实让我不知从哪儿下手,生怕她再一时想不开。等到我看到紧紧跟着她的元元和童童时,我才忽然明白做了妈妈的女人,都像是用金刚石做的,太扛打击了。

她恢复得很快,出乎我的意思,只是整个人变得有点冷,而且变得很沉默。

为了让她快点恢复过来,我去抽出了医院的病历,细细找着漏洞,何连成的伤很重,但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何况一个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尸体,怎么能证明就是他本人?

拿着不太完全的证据,我去和林乐怡说何连成没死。

出乎意料,这女人竟然完全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么激动,她眼睛确实亮了一下,之后迅速就黯了下去,说:“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这些,这一路走过来,我们两个之间,仿佛只有三个字‘不合适’。”

她声音很低,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斗急。

我忽然觉得心疼,对她我最初是抱着照看妹妹的心理来照顾的,现在却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她的长辈。

原来的她不管遇到什么事,脸上的笑是一直有的,说话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沉重,眼睛里灰扑扑一片,没半分希望。

“我尽量找到他活着的证据,如果有可能帮你找到这个人,到时候你们一定能修成正果的。”我用自己最大的耐心安慰她。

这一次我也想毒舌来的,但是话说不出口。我觉得她已经重压到一定程度了,再刺激下去,我怕她会崩溃。

就在我寻找何连成活着的证据时,发现何萧也在找。

那可能肯定,何连成的失踪不是何萧所为,那会是谁呢?保全何连成对谁的好处最大呢?

我想来想去,真没想到可疑人,只能作罢,先找他活着的证据吧。

在完全没有何连成的这段时间,林乐怡安静了许多,什么都不多说,只是埋头于自己的生意。带孩子,做生意,偶尔秀一下厨艺,安静得像个透明人。

我对她实在无计可施,何连成的下落又不是那么容易查得出来的。事情一下就到了看似风平浪静,实际风起云涌的时候。

林原跑来找我要茶叶,说是要送他的挑剔客户。

我觉得很奇怪,林原这个大爷什么时候也开始走讨好客户这条路了,再三逼问之下才算弄明白,他这次的客户是个地位很高的人。

他在调查其它事情时,不小心碰到了这一家的隐私,不得不表现出十足的诚意去道歉。

“还有你得罪不起的人?”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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