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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毅旗下一家明恒传媒的公司要收购一家规模小一些的星联广告的案子。那家广告公司近一年半经营不善,但是明恒出价很低,居然成了,这明着看是一件好事。单是星联的老客户和公司的创意队伍也值这个价钱了,何况最让我觉得有利可图的是,星联在东四环外正在改造的新cbd有一栋自己的四层小楼。据说是当年刚成立的时候买下搂,那时东四环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

现在出的问题是,那栋楼有问题,已经被抵押给银行了。

总之一句话,对方给我们看的财务报表有漏洞,我们这边还傻乎乎的没看出来。现在收购已经完成了,才发现这个问题。

中间,问题大了!

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是楚毅的堂哥楚航宇。

我不相信他是清白,也不相信他完全敢故意这么做。赤果果把这么大的一个黑锅背到自己身上,除非他真的只想捞一笔,就彻底离开集团。

会议室里气压很低,所有的人都一脸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表情。

我走进去,坐下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

我来公司以后很少开会,基本上都是邮件通知。每天事务忙得脚不点地的,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坐在会议室听他们有事儿没事闲扯淡。

楚毅公司的人有一个问题,开会效率极低,扯东扯西,就是不扯正题。为了避免今天开会再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先开口了:“大家都知道这个会是为什么开的,各部门说一下自己在案子当中是怎么做的。理由不必讲了,大家尽心尽力工作的那些也不用讲了,我都知道。我现在不知道的是,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每个部门想一下自己有没有失误,如果没有就让其它部门先发言。开会前,我相信你们都做了准备,不会在会上现想吧。”

这是我来到公司以后,最严厉的语气了。

财务部的项目总监先开了口:“林总,这件事我们确实有责任,没有审核清楚他们的财务报表,但是他们提交的报表是没问题的。”

我一听,又是在撇清责任,不由笑了:“那么说,你们财务部特别无辜了?”

第161 快刀斩乱麻

方建国四十岁左右,是财务总监,在这里工作了七年,算是一个老员,而且他认识我。

听到我这么说,他异常认真地说:“林总,这件事财务有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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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听他说。

“我们看到的报表都是审记部从对方公司拿回来了,而且是经过整理的。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报表,是咱们自己公司的审记部做出来的。”方建国说。

在这种会上,两个部门的人互咬,我也见过不少。

何连成也曾和我说过,公司最忌讳的就是部门之间互咬,如果这种局面一开始,公司就距离破产不远了。

如果只是各部门承担自己的责任,稍微推卸出去一些,大家都能理解。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推卸,各部门之间会结怨的。

财务部这样直接说把责任推到审记部的身上,审计的人脸色马上变变了。

我一看这个沟通会有变成大家互咬的会议,马上抬手说:“现在不是互相推卸责任的时候,大家回去总结一下自己部门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然后把报告交上来。另外,我希望每个人说话以后,先把自己的责任说出来,我不想从一个人的嘴里,听到另一个人的坏话。”

说完以后,我看了看众人,然后说:“具体上交报告的时候,等一下会给大家邮件通知,现在散会。”

回到办公室,我还有点后怕。

好好的一场会议,因为方建国的一句话就这样开不下去了。看审计部负责人当时的意思,只要是给他机会,绝对能把责任推出去。

楚毅的公司现在到底分成了几个帮派?

方建国是谁的人?他在这件事情当中真的无辜吗?

想来想去,一头雾水。

但我心里却越来越明白,接下来的这件事如果处理好,我在公司就算勉强站住了脚,为接下来几年的工作打好基础,如果这一件事处理不好,接下来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想到这里,我打电话让石莉莉进来,把具体的工作计划和她说了一下,让她按照我计划的时间去督促各部门交报告。等到她走以后,我把审记部的人叫了进来,先安抚了一番,然后听他们的理由。

果不出我所料,审计部也是一肚子的气,说这一次审计,主导方根本不是本公司的人,而是外包的审记机构。

我听了以后,表示自己十分理解,然后让他回去写报告。

接下来的时间,我的工作就是找与这个项目有关的各部门聊天,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以后,我自己心里有了初步的计划。

何连成来接我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我今天说话太多,体贴地送上了温水,说:“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棘手的事了?”

我苦笑一声:“算你火眼金睛,确实出了大事了。”

说完,我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何连成若有所思地开车着,沉默到家里突然说:“你现在有什么计划?”

“我……”我摇了摇头,“聪明的办法我没有,只有一个笨的。”

他眼睛一亮,笑了笑问:“说来听听。”

“我没本事在一堆真真假假的证据和理由当中找出哪个是真相,我又不是刑警出身。”我无奈地说。

没想到何连成听到我的话以后,反而笑得很开心,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不错嘛,进步挺快。”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从外部找一个完全干净的团队,来审记我们这个收购项目,虽然有点自毁长城,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但总比被瞒在鼓里好吧。何况,自己查出来的,算不上什么丢人。”我说。

何连成听完以后,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说:“不错,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有点经商头脑的。”

听着他的夸奖,我却只有苦笑。

我老爸也算是白手起家的典范了,我却没遗传他的十分之一的经商头脑。前些年,一直在感情的小圈子里困扰,从来不关注家里的生意。当时,想的是反正有钱花,有饭吃,爱情成了我生活当中最重要的东西。

后来,最重要的东西倒塌以后,我们的整个世界都乱套了。

现在我想,如果当实我没把爱情当成所有,是不是结局没那么惨。或者我还有理智去判断老爸的公司为什么一步一步走向破产。

其实最后,破产是我宣布的。

想一下,当时的我到底有多脆弱,但凡当年我有现在十分之一魄力,我都能把那个风雨中飘摇的公司维持下去,至少不会破产的那么快。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纯属无益。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何连成递给我一张名片,对我说:“昨天晚上帮你敲定了一个完全干净的审计团队,是专门对公司的重大收购项目进行审记了,他们做了差不多十年了,现在接单子的条件很高,低于亿的不谈。只不过,我和他们多少有点交情,看了点面子,你们这个项目,他们接了。你要是有时间,今天和他电话沟通一下,最好尽快签下协议。”

我一看名片上印的公司名字,确实是业内一个牛气冲天的名字。

心里一喜,俯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亲爱的。”

何连成笑着点了一下自己的另一边脸:“这边是不是也应该奖励一下,这一次价格我也帮你谈好了,只收你三分之一。”

我心花怒放地在他另一面脸上也亲了一口,他才满意地发动了车子。

最近何连成每天都接送我,准时异常,我们之间的默契度恢复回升,甚至超过了刚认识的那段时间。

当天,我和那边约好了时间,在各部门的报告出来之前,就迅速签了合同,心里松了一口气。

三天以后,各部门的项目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时,外部审计机构已经入驻了。

其实我用的是一个最笨也最聪明的办法——快刀斩乱麻。

麻既然乱了,我没时间也精力去弄出一个头绪来,倒不是斩断重新来过。

审记组一进驻公司,各种风言就又起来了。至于具体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想再提,只顶着压力,假装听不到一句流言。

到了周末,赵传和我说约好了楚毅的探望时间,让我周末过去看看他。

我想到最近我接手将近一个月以来的经营情况,确实有一堆的问题想问楚毅就点头同意下来。

周末去看楚毅,还是何连成陪我去的,只不过他没进去。

他只是把元元童童和我送到了地方,然后自己在车子里等着。

楚毅没想到我会带孩子们来,明显的脸上一喜,拉着孩子问东问西,十分的殷切。

等到孩子们出去后,他才有些脸红的对我说:“对于这两个孩子来看我,既开心也难过。开心的是能见到他们,难过的是自己这副样子。说实话,让儿子看到爸爸的窘迫,比杀了我还难爱。”

“关于这个,我尽量正面引导,何连成做得也很到位,我们从来没在孩子面前屏蔽过你,只不过以后具体怎么样,现在也不好说。你,还是争取早日出来吧。”我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问:“公司那边你还适应吗?”

“还可以,只是现在还没完全理顺。”说着,我把这一个月以来的情况都细细说了,他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到我说完以后,他才给我指出了一二三条,很清晰,每一个问题都是我的软肋。

他认真帮我分析了半个小时,每一个建议都异常到位。

说实话,我对楚毅的能力从来都没正视过,今天才知道他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而且在生意上异常理智。

对于收购一事,他也觉得我这样做很好。只不过最后说了一句,如果是我在管,绝对不会用这个办法,借这个机会可以去除一部分自己不喜欢或者不愿意用的人。

这个想法让我汗颜,因为我做不到。

探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对我说:“你现在手里能动手的资金是多少,我那几个亲戚有没有对你格外不满的?”

“恶意是有的,小的刁难也有,只不过我都化解了。现在动手的资金不太多。”我想了一下,向他报了一个数。

他听后,想了半分钟对我说:“我想让你帮我挪用一些我名下的现金。”

我很是不解地反问:“你现在需要钱?”

他点了点头说:“需要,前一段时间没钱,过得很辛苦。”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何连成的话,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对他说:“放心吧,我给你转一笔出来,只是不知道转给谁。”

何连成告诉我了一个人名,背了一下帐号出来。

我默默记在备忘录上。

从里面出来以后,看着阳光,我也觉得难能可贵。

何连成带着两个孩子迎了过来,问我怎么样。

笑了笑,不矢如何回答,在孩子面前提及生父的现状,总有些说不出口。我怕他们心里有阴影。

何连成也意识到自己问多了,笑了笑没再多说话。

第162 白露最后的叛逆

其实这个世界不像我们想得那么光明,也不像我们想的那么黑暗。有些事情,理解了是人情世故,不理解就会觉得是世事不公。

和楚毅的谈话,让我对公司的情况更加了解,同时也理解了他为什么要把公司委托给我管理。

因为企业在我手里,最后受益最大的是元元和童童,如果在别人手里,那将来等他出来以后,这家公司不仅与两个孩子无关,甚至与他也没多大干系了。

这一次的探望,两个孩子比原来淡定了许多,回家以后该玩玩,该吃吃,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适应。

等到晚饭以后,我拉着两个宝贝谈了心,很含蓄地问了他们对亲生老爸的看法,童童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地玩着自己手里的一支笔。元元想了一下,用非常认真的态度问:“爸爸以后会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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