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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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句话,我也看得出何连成性子柔和了不少,要是从前,说不定早一盆凉水浇上去了。追女人都追到家里了,这还有王法吗?

我也走过去问:“进来吧?怎么没带她们一起过来?”

刘天显然知道我说的“她们”是谁,于是摇了摇头笑笑说:“我只是路过,正巧看到,没想到你们住在这里。”

“你来办事?”我问。

何连成见我和刘天说上话,身后三个小家伙儿又催着要吃金针菇串儿,马上转身回去照顾烧烤的炭火了。

“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住在这儿,我过来找他谈点儿事,正巧遇到你们。”刘天看了一眼我身后,淡淡地说,“你回去吧,孩子们等着呢。我马上就走,不掺和你家的家庭聚会了。”

他说完摆了摆手,倒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的小马路上,有一个穿着西服的司机正站在他的车子旁等着,他几大步走过去,头也没回,笔直的身影走在绿玉般的草坪上,显得格外孤单。

他走近车子,司机就麻利的打开车门,他上车,然后车子缓缓驶走了。

何连成已经用吃的堵住了小东西们的嘴,走过来问我:“刘天过来,有事?”

“不知道,神神秘秘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说完和他一起往回走,问,“都烤熟什么了,我闻了半天味儿,也饿了。

“馋猫。”他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儿,把我拉回到桌子前坐下,端来了一盘子热腾腾油吱吱乱响的烤串儿。

孜然和辣椒面儿的香味儿混在一起,让人食欲大开。

叶子自来熟的去冰箱里搬出来冰镇的啤酒还有饮料,一溜摆开几个杯子,哗哗哗哗的倒满,对我说:“今天宝贝们儿喝饮料不许管,是叶姨给拿了。”

三个小东西一起欢呼,抱起雪碧和可乐就跑开了。

我和何连成各开了一听啤酒,看着叶子无奈的笑了。

就在我们一家子热闹得不行的时候,有一个人举着一叠资料跑了过来,看到我们在烧烤问了一句:“看到刘总了吗?”

我一看来人还认识,是在小区里经常溜狗的熟人——小朋友赵庭的爸爸。

“刘天?”我反问。

“嗯,他刚才说来你家坐一下。”赵幼林说着还往我们屋子里张望了一下。

“没有,走了有十分钟了。”我说。

真没想到,溜狗时经常见到的狗友赵幼林竟然是刘天公司的律师。这个世界太小了!

“他资料忘记带了。”赵幼林说着马上往外面小路上张望了一眼,说,“走得还真快。”

“你打个电话说一下吧。”我好心的提醒。

他点了点头,拿着资料准备往回走,就在这时看到我家的金刚不由多问了一句,“今天几点溜狗去呀?”

人都有好奇心,他走得近了我眼睛就管不住的那他手里的资料上瞄,多余的没看到,依稀看到两个字“离婚”,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离婚?谁要离婚?

“赵叔叔,我们吃完就去,赵庭在家吗?等会儿过去叫他?”元元扒着篱笆问。

“在在,等会儿我让他在家等你们。”赵幼林说。

他走以后,我就有点心神不宁了,想了想到底不放心,找了个理由回房间上卫生间,借机给沈末找了个电话。

“你还想得起我呀?说吧,是不是又出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了?”沈末大大方方的问。

“那个,你和刘天家住得比较近,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没有?”我绕着圈子问,毕竟这种事直接问有点不合适,跟诅咒别人两口子似的。

“什么风声?刘老爷子升职?”他半开玩笑说,“可能性不太大,到他这个职位上已经没办法再升了,只能等退休了。”

“不是这个,私事方面的。”我问得更是明了一点。

他想了想:“乐怡,你现在的恶趣味很没意思啊,别人准备生二胎,你也想插一腿?”

“胡扯什么呢,没听说就算了。”我准备挂电话。

“别别,你给提示一下。”他转到了正题上。

“算了算了,可能是多疑了。”我摇了摇头,觉得这件事没法给提示。

他听出我语气里的纠结,换成了特别正经的声音说:“行了,直说吧,在我跟前也别藏着掖着了。”

我一想也是,对沈末没隐瞒的必要。不该说出去的事情,他嘴巴上跟抹了强力胶水一样,一个字也不会透露的。

于是,我就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他听了以后骂了一句娘,说:“别这么狗血好不好,等我给你打听打听。”

我出去以后,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陪孩子们玩。第二天带着孩子们还有叶子一起去商场逛街购物,花了不少钱以后,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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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准备去绿茶童话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时,我接到了沈末的电话,他顿了一下,用很严肃的声音和我说:“你的猜测是准的。我说,以后你能猜点好的事么?开过光的嘴说这些晦气事,会把运气用光的。”

我心一下就沉了!

第113 我们好聚好散

“消息是真的假的?”我追问。

“这种事,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吗!”沈末说完叹了一口气,“我怎么才开始觉察到恋爱的美好,你们一个一个儿都要离婚了呢。”

“什么?你恋爱了?和谁?”我又被他的话惊住。

“你认识。”他简单说了,“不过现在她还不想公布,等她同意公布消息了,我再和你说。”

“刘天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这两天才传出来了,估计股权分割清楚以后,再有两天,你们也能从正式渠道知道这个消息了,何连成应该比你知道得早。”沈末说完,生怕我再逼问他女朋友的事,迅速挂了电话。

叶子带着三个小家伙儿走了过来,问:“何连成的电话吗?打了这么久?”

“不是,走咱们吃饭吧。”我笑着向他们几人说。

刘天离婚这件事,就像一根鱼刺横在我的喉咙里,一时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会不会又有无妄之灾。

孩子们笑着跑到了我面前,我迅速忘记这件事,回到做妈妈的状态,带着他们去大吃了一顿。

叶子玩了几天,最后一天她问我:“要不要我陪你去见见楚毅?”

“行。”我想了一下说。

我自己去,实在没勇气,而孩子们现在没必要了解得这么清楚,带叶子一起过去,最合适不过,我们三个人的青春是有交集的。

再见到楚毅,我几乎没认出他。他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整个人也萎靡了下去,头发没有一点光泽,眼光暗淡。

他看了一分儿,才敢肯定是我,然后坐在我对面,把目光转到了叶子身上问:“你也来了?”

“你好,好久不见。”叶子大大方方地和他打招呼。

楚毅勉强笑了一下:“真没想到,案子判下来以后,第一个来看我的是你们两个。”

我没说话,看着他落魄的样子,心里真的也挺不滋味的,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

“我也没想到,再次见到你会是在这种地方。”叶子淡淡地说,“你别也恨乐怡,她做一个子女,本来就应该查清楚父母的死因,你一下逃脱了六年多,也算是赚了。”

楚毅被叶子说得低下了头:“我知道,这件事对乐怡伤害很大,当时我真不知道她怀着身孕。”

“是,你说得也挺直接的,如果她没怀你的孩子,你就想让他们全家都死,对吧?”叶子激动起来。

我对于这些已经淡定了,反而按了一下叶子的手说:“你别激动,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楚毅本来就很看重钱和前途,孩子家庭和女人,他一向不太看重。”

离婚这么多年,我们又经历了这么多,我对这个男人才算真正了解。

只不过,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意义了。我来看楚毅,既不是要给自己交待,也不是要给别人交待,只是来看看而已。将来孩子们问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能告诉他们每一个细节。

“对不起。”楚毅认真看着我说了这句话。

对于整个事情的细节我们都知道了,不必要再重复,我也没问的欲望。

“楚毅,我特别想问问你,做这件事你后悔吗?”叶子问。

楚毅低头不语,这个问题我不想知道,所以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回答,他后悔不后悔与我没关系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的后悔能让我父母复活吗?

面对楚毅,我竟然真的做到了不悲不喜,只是心里的不舒服还过不去。

“我当时觉得不后悔的,现在看到乐怡的样子,有些不敢面对。忽然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出那样的主意。当年最差的结果不过是重新归零,重新奋斗,为什么就不能真正的顺从命运呢。”楚毅的话像是回答又像是自问。

我不能给他答案,他也不能给我答案。

整个探视过程如同我想的一样,毫无可说之处。

走到外面的大街上,叶子看着帝都难得的蓝天深吸了一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算了,都怪我乱建议,不该让你来。”

我笑着摇头:“你也是好心,走吧,咱们吃点东西,然后送你去机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平时也没什么联系,真正有问题的时候,只要她知道,都会赶过来帮我。比如说我和楚毅第一次争夺孩子的战争,何连成车祸去世的时候,这一次父母死因真相大白的时候。

叶子,谢谢你!我生命里的好姐妹。

最近感觉是多事之处,好好一个暑假,几乎是一刻不得闲。才送走了叶子,我就接到了何连成的电话,他在那边很沉闷的喂了一声,直接说:“刘天离婚了,现在手续已经办完,股权分割都做好了。”

我吓了一跳,速度这么快!

“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一连串儿的问题问了过去。

何连成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但是据我所知是郭明明提的离婚,现在孩子归男方,股权归女方。刘家用了钱来换了孩子的抚养权。”

“那刘天呢?”我问。

他想了一下说:“刘天是同意了,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办好了。”

挂了他的电话,我心里沉沉的。刘天从婚前到婚后的状态我都看到了,他并没有别人结婚时的神采飞扬。他的脸上总上淡淡的,不管是在什么场合遇到他,都是一个样子。只是对妻子和女儿,他多了一些责任。

我不知道站在我这个角度上,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安慰一下。

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做。我与刘天,是一种比朋友更近,比朋友更远的关系,我没法给我们的关系下定义。

只是我知道,这种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不明智。

父母的事告一段落,我心里总有一种某种东西尘埃落定,又被掏空的感觉。回到家里,看到孩子们的笑脸,我才轻松了一点。

元元和童童也格外懂事,再也没多问楚毅一句。何连成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耐心比对宽宽还好,也慢慢拉近了距离。

如果没有那一次告别两年的车祸,孩子们与何连成已经完全没有隔阂了,但是中间的一场变故,不仅让我们之间的感情降了温,孩子们也一样。

不过,好在我们都知道彼此就是对方这一辈子认定的人,把往昔的感觉一点一点捡了起来。

刘天的离婚让何连成很是不爽,他认为这是刘天对我还不死心的表现。我却不这么看,给了他一个爆栗以后说:“你现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如果我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你,你还会去找旧情人吗?”

他一皱眉十分不满意地揉着额头说:“我哪有什么旧情人,再说我们也不可能再分开,再也没什么事能把我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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