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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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得了何连成的准信儿,我也做好了与翰华解约的准备。谁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等了一个星期没等来解约电话。

何连成知道以后不解地问我:“没人通知你吗?”

我摇摇头,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问:“与长乐传媒的解约函发了吗?”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神色不定地挂了电话,看着我说:“奇怪,投完票以后,竟然决定和你们继续合作下去了?难道是我老爹给了我面子?不会吧,老爷子不干这种自己打脸的事儿。”

我听到这个消息更觉得奇怪,想了一圈儿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忽然脑子里灵光一动,想到了刘天那天轻描淡定地说过,你放心这个项目不用你经济赔偿。

难道是刘天?如果他轻而易举就能办到这件事,他到底有多厚的后台?

我的欲言又止引起了何连成的注意,他问我:“怎么回事?你都想到了什么?”

我赶紧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把孩子们的房间门关好,才一本正经地说:“先说好了,不许生气。”

他一挑眉,语气里带着醋意问:“你找刘天了?”

“不是不是,只是无意提了一下,他好像有什么动作?”我问。

何连成一下子不乐意起来,猛地用力把我拉到怀里,狠狠一口咬在我唇上,一通深吻以后才松开我说:“你再找他,咱们就在家做全职太太怎么样?”

“你听我解释嘛。”我忙拉住他,主动亲了亲他。

其实那天只是和刘天一起喝了一杯茶,不过半个小时不到。何连成听完以后,倒是消了气。我却有点郁闷了,非常郑重地对他说:“你不觉得我欠刘天特别多吗?”

“你不觉得你亏欠我也很多吗?”他反问。

“说正经的,要不要咱们想办法找一个女孩,暗中摄和一下?再说,我觉得有一个刘天这样的朋友也挺好,能不能别戴有色眼镜看人?”我问。

依照何连成的脾气,我是好和刘天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我真做不到,他如果主动来找我,我没法拒绝。那倒不如慢慢做回朋友。

“不许和他做朋友,我就是讨厌这个人。我讨厌刘天,就像你讨厌楚毅一样。”何连成寸步不让地说。

我看他情绪有点激动,觉得没法继续这个话题了,转问:“刘天在你们公司,说话比你还管用?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何连成听到我问这个话,瞪大了眼睛问:“不会吧,你竟然还不知道?”

“我猜出来一些,但是经这一件事以后,我觉得自己猜错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富二代,对吧?”我虚心地问。

何连成神秘莫测地笑了起来说:“我忽然庆幸自己对你下手足够早,不然真有可能被刘天抢了去。”

今天剧透一下子,刘天会爆出一件炸得乐怡不淡定的大事。

第065 你总能带来灵感

我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想知道刘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背景。某些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情,让我觉得他时而熟悉时而陌生。从他处理问题作派当中,我也能猜出一二。但是,不经证实的猜测毕竟觉得有点虚幻,我希望听到真实的确实的信息。

“和你猜测的差不多,但是似乎还比你猜得厉害一点。”他说着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我心下骇然。

“如果真是那样,他行事不会这么低调,开一辆几十万的车子?住那么小的院子?他不应该住在西山那边吗?”我问。

何连成笑了笑说:“我们都有理所当然的惯性思维,其实这一类人骨子里都是很低调的。像平常在曝光类节目里大家看到的那种飞扬跋扈的,一般都是没什么根基的。他们手中初握权杖,所作所为比三岁小孩子还要可笑。你仔细观察一下,这类家族能够延续三代以上的,绝对是低调异常。穿上普通西服,拎着公文包挤到地铁里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听了他的话自己细细想了一会儿,觉得真有几分道理。刘天确实是这样的人,锋芒毕露的时候让人觉得不敢直视,低调内敛的时候与大街上的普通人一模一样。

不过何连成可没这么容易被转移话题,说完这些话以后再次迫近我,与我抵着鼻尖说:“他再对你纠缠不休,我可不愿意了。”

“他真没有对我纠缠,只是朋友间的互相问侯。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爸爸去世的事儿了,问了几句。”我再次向何连成简单解释。

他还是不依不饶,炙热的吻落了下来,把我慢慢压到沙发上。一对明亮的眸子格外有神地看着我,低声说:“你,不许喜欢他,有一点好感也不行。”

我刚想说话,宽宽的哭声响亮地传了出来。他脸色一懊,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嘟着嘴道:“小东西,就知道坏老爸好事儿。”

“你快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我催促他道。

我喂好宽宽回到卧室时,何连成已经睡着。灯光从床头柜上斜照过来,在被单上印了下一个浅浅的他的侧影。他微皱着眉头,松懈下来的表情有一点疲倦,成熟的气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经意间爬上了他的额头。

好像自从认识我以后,他真的一直在成长,主动的被动的被迫的……各种成长的压力胡乱压在他身上,让他在两年的时间内,蜕变成一个有承担,不任性的成年男人。

我轻轻在他身边躺下来,才一拉被子就被他抱着。

他用嘴蹭了一下我的颈窝低声说:“睡吧,明天都有事情要做。”

现在宽宽晚上还需要起来喂三次奶,同时检查需要不需要换纸尿裤。其实对于宽宽,我们真的放养的。还好,他自从出生就好带,如果真的蔫儿了,那就是身体不舒服。

第二天我去找彭佳德,他的办公室竟然在西单总店的楼上。

我走进去时,他正对着镜子配领带颜色。回头看到是我,他把领带扔到桌子上,在一堆婚纱设计图纸中拉了一把椅子推到我面前说:“请坐。何少心尖上人的,我可要好好招待。”

“我借他的关系来谈一次合作,至于最终你是否选择我们公司,还是要看一下创意如何,绝对不会强迫你给我送钱的。”我说着坐了下来,把椅子往一旁拉了拉,给他腾开地方。

“何连成把你夸成一朵花儿,搞得我也挺好奇的。原来的创意案能不能拿出来先看看?”彭佳德说着,从桌子上的纸堆里刨出两个一次性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回头问我:“白水还是咖啡?”

“白水。”我说。

他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雀巢速溶三合一,撕开一袋放进杯子里,咕噜噜接了一杯水,才接完骂了一句:“我操,凉水?”回头对我抱歉地说,“忘开饮水机了。”

“没事,凉水也可以。”我说。

他端着一杯凉水冲的面目可疑的咖啡和一杯凉水回来,递给我一杯说:“这几天正在做今夏的设计,太乱,别介意。”

“没事,如果方便咱们可以开始谈一下你们今年夏秋冬三季的主题了。”我一口喝尽他递过来的水,把空杯子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放。

桌子上放那么多的图样,我这一杯水要是万一洒了,会把生意直接给泡汤了,不如喝了安全。

他这才刚醒过来一样,上下打量了我了几眼笑了笑说:“你身材恢复得挺不错,哪天一起跳个舞?”

“现在不比从前,跳舞的事你先和何连成约吧。”我淡淡说。

“你真肯为他收起所有的张扬?”彭佳德说。

我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不是在刘天的公司做风控么?怎么突然成了婚纱影楼的老板?那边不干了?”

他摆手道:“那边是主业,这边是副业,业务爱好,懂么?”

这就是有钱人,随便弄个业余爱好都能做成上市公司,全国的连锁店开一个火一个,开一城火一城,简直让我等想创业致富的人恨得牙痒痒。

我在膝盖上打开电脑,把这两年来做的比较成功的案例播放给他看。他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一边看自己的图纸,时不时修改几笔,或者把一张纸团成一团扔到地上,一会儿抬头看一眼电脑屏幕。

我特别想说一句:“如果您没时间,咱们改天再谈好吗?”

不过他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元宝,只要他不喊停我就播下去。一遍不行再放一遍,不信他记不住。

在放到南市的几个公益小短片时,他忽然放下笔对我说:“停,就是这个感觉。”

我忙按了暂停键,他迅速在纸上画着什么,办公室里只有铅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过了半个小时,他把笔往桌子上一扔,整个往椅子后面一靠说:“你总能给我带来冲动。”

我脸色一紧,彭佳德明知我与何连成的关系,还这样公然调(戏)我,合适吗?

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妥,马上改口说:“我说的冲动是感觉,比如说对于舞蹈的感觉,对于新婚纱设计和新主题选择的感觉。绝对不是性冲动,你放心。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在何少的眼皮底下抢人,明晃晃要被三刀六洞的节奏。”

我舒了一口气,他才继续又说:“说实话,对于你们两人能走到这一步,我做为旁观者很惊讶。何连成竟然为了你变了,变成了我不认识的那个何连成。”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虽然依旧不被大家承认,不被他的家庭承认,我也知足了。”我浅笑着说。

“不不,你已经被我们接受了。否则,何连成就是把刀搁到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把婚纱影楼的主题宣传给你们来做。”彭佳德说。

“你是说,同意和我们合作?”我语气里有点小兴奋。

“刚才看的那个短片,没有在媒体看到过,能再放一遍吗?”他直接回答我,而是指了指电脑对我说。

我点了重放,等播放结束以后才说:“这是参选作品之一,当时经过商讨最终没有用这一个参赛。”

“这个片子让我很快找到了影楼今年的主题。一提到新娘子,大家都会想到明艳照人,美艳不可方物,一生唯一的一次绽放……这些统统做俗了。我想做的主题是‘净暖’,干净而温暖,不求奢华,只求一眼打动人心。在多少年以后,人们回头看拍的婚纱,会找到最初的干净纯真和温暖。”他说到这儿,问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头说:“明白。”

“好,三天之内做两个方案过来看看,知道你可能还要面对翰华的违约金,如果我满意了会预付一半的资金给你。”彭佳德说。

做新娘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谁都想着在那一天美丽动人,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甚至不惜在北方的冬天穿着露肩的婚纱,几寸高的跟鞋。说实话,这样实在太辛苦了。

我明白彭佳德的意思,新娘当然要美丽动人,当然要是一生中最美丽的。但是,除了美丽以外,他还想传达出其它的东西。

回去后我没让许晚云等人设计,每个人的风格我都知道,他们的作品里绝对没有温暖如初的感觉。所以我只能自己操刀,三天以后拿着修改了不下二十次的创意去找彭佳德。

他刚看时没什么反应,看到半分钟以后眼睛开始发亮,三分钟以后已经满脸潮红,兴奋得不成样子。

等到创意案简单讲完,他迅速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放到我面前说:“格式性条款,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在乙方签名就可以了。放心,我不会在这种生意上坑你的。”

尽管他说得义薄云天,我还是认直看了合同才签下自己的名字。被合同的附带条款伤了一次,我不愿意犯同样的错误第二次。

合作确定以后,我正准备小小在公司庆祝一下,聚餐话题说到一半,手机响了。我接通听到是刘天的声音,他在电话里说:“乐怡,我手里有一段监控,你要不要看看?最好叫上何连成一起。”

彭佳德的出场次数不多,每次都不简单的,大家不要忽视这个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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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 反击

“是上一次在酒店招标的监控吗?”我在听了他的话以后,心一下子乱成一团。我自己都能听到它在胸腔里不安地乱动,像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

“你知道那件事?”刘天问。

“我都知道,他告诉过我,那个女人也来找过我。被自己的女员工摆了一道,我也觉得脸上挺没面子。”我努力压住情绪,让自己声音一如往常。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出现了这种糟心事,更不愿意让刘天知道。他一直以为我过得很好,和何连成之间亲密无间。而这些裂缝一旦出现,他的心会怎么样,我猜得出来。

“你知道怎么还会这么冷静,不管是谁在有爱人的情况下,犯这样的错误都是不可饶恕的。”刘天声音不淡定起来,“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之间是两情相悦,所以我才默默在一旁看着。你放弃他吧,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全心付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希望他能够为你改变,没想到……”

“刘天,谢谢你。但是这件事,我想听他说真相,先这样吧。”我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以后,我站在安全门前听到自己的耳膜都在跳,胸口憋得厉害。这件事我知道,并且在小三儿面前与何连成唱了一出戏。我明白他不可能主动做出和别的女人滚床单的事。即使真的不小心滚了,那也是被人陷害。

我理解这一切,可却做不到不在乎。

一想到刘天手里或许有证据证明何连成真的和那个女人单独相处了一夜,我的心还是疼到不能自已。

我面向墙壁,大口的喘气,缓解心里的肿胀和疼痛。

“林姐?”郑海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您在这儿做什么?”

安全门旁边有一间带着窗子的吸烟室,是大厦特意为烟民预留的。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难免会遇到同楼层的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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