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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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对那短命的亡夫她是半点也不知道。

但眼下么……

眸光隐约流转,陆锦惜面上的神情平静而镇定,摆出一副稀松寻常模样,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直接说了瞎话:“差远了。”

“咳哈哈哈……”

男人再一次没有忍住,笑了出来,那面上的神情简直与前些天某些时候一模一样!

这有什么好笑的?

陆锦惜还是不明白。

对方越是这般笑,她越是觉得毛骨悚然,越觉得要么是这人有毛病,要么就是自己漏掉了什么特别关键的东西。

“你笑什么?”

眉头皱了起来,她终于慢慢冷了脸,直接发问。

但男人看她一眼,却是半点也不打算搭理这问题的。

虽然的确对她产生了不一般的欲求,可方才那一瞬间的沉迷和失控以及对这个女人渐渐增长的兴趣,让他察觉到了一种根本不应有的危险。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所以他果断地抛开了此刻暧昧的气氛,直接迈步向潭边走去。

没有任何遮挡。

他强健的躯体就这么展露在月光下,却也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有一种浑然的坦荡,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概。

人从潭中跨出,带起了一阵水花。

他将地上的外袍捡起,也没有擦那还挂满水珠的身体,便直接将其披在了身上,然后向着外面高喊了一声:“来人!”

外面站得最近的一人立刻穿过了垂花门,走了过来。

陆锦惜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那男人却已经直接吩咐道:“送夫人回屋。”

“是。”

黑衣的下属没有半点犹豫,应了一声,便朝着陆锦惜走过来。

这时候,她才一下知道,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刚才那笑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她压抑着,也不说话,也朝潭边走,几乎是习惯性地便要向那黑衣青年伸手,以为对方会扶自己一把。

因为她也看见对方伸出手来了。

可没想到,就在堪堪要碰到的那一刻,这青年像是一下想到了什么,竟突然将手缩了回去!

“砰!”

水花再起,猝不及防的陆锦惜因为一手抓空,没能站稳,错愕地跌回了潭中!

“……”

“……”

尴尬的沉默,忽然到来。

刚将外袍披好的男人微微怔然,那缩回了手来的青年先是一怔,接着便满面的赧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无措。

陆锦惜只觉得从没遇到过这么倒霉的事情,又呛了一口水,才重新站稳了。

这时候,便听见了那男人的笑声。

似乎也是没想都会发生这一幕,那笑声中还有一种近乎促狭的愉悦,只是人也没含糊,大方地走到潭边,向她伸出手去:“上来。”

陆锦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却是半点也不搭理他递出来的手,自己扶着潭边的石头爬了上来,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然后站到了方才那黑衣青年的面前。

湿漉漉的水迹拖了一地。

青年哪里想到她竟然直接到了自己面前?受惊一般地抬起眼来看,可目光在触到她脸的时候又慌忙垂下,结果又看到更多不该看的。

一时间连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好,只窘迫地转过脸去看别的方向。

这是当初那个守在她门旁边的青年。

陆锦惜还记得,她出言他都不搭理,当时就红了脸。

嗯,挺害羞的嘛。

她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却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反而朝着他的方向凑了凑,然后慢慢地弯唇一笑:“我记住你了。”

话说完,那笑容便立刻没了。

陆锦惜一身湿透,直接自己朝着前面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头都懒得回一下,从始至终都没对另一旁的男人奉上半个眼神。

青年还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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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陆锦惜离开了,他才一下反应过来,利落地躬身,向那披着长袍的男人一跪:“属下知罪,请将军责罚!”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想起方才的情景来,瞧了跪着的麾下一眼,却是在掌心一拂,似乎要将什么东西驱散。

接着便向他摆摆手。

“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第136章 第136章 交个朋友

同样是深夜。

驿道客栈房间里, 顾觉非已经与方少行聊了有一整天,眼下才渐渐有了头绪。纵使他强提精神,这时候似乎也不很撑得住了。

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眼底藏几分疲惫。

方少行就坐在他对面,看着那一张才绘制好的行军作战地形图。

他是今早来的。

说实话, 收到来自太师府顾大公子的信的时候,他还坐在城门楼上喝酒, 结果看了信后没多久,差事就来了。

不必多说, 对他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早年行军打仗, 自打战争结束之后他就浑身不自在,过不得舒坦日子, 总想要搞点事情出来。所以在朝廷闹事,他自己实在没放在心上。

但金吾卫守宫门巡京城的日子,他是受够了。

剿匪?

不就是打仗吗?

这一点他还是拿手的, 所以想也不想, 直接就领命来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顾觉非竟然也在这里。

他信上说了山匪的事,也说了已经向皇上举荐他的事,但并没有说自己也会来, 尤其是……

这件事与陆锦惜有关。

一身雪白的袍子沾着点灰尘,边角上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但那英俊的眉眼却是半点不受影响, 带着几分浪荡的邪气。

眼角下的那一道疤, 在阴影下淡淡的。

他抬手慢慢地摸了一下,想到点什么,便抬眼看顾觉非:“我有办法……”

话说到这里,忽然就顿住了。

因为他看见顾觉非模样似乎不大好。

于是方才要说的话一下就咽了回去,转而问道:“顾大人,没事吧?”

顾觉非掀了眼皮看他一眼,道:“行军打仗的事情我不擅长,我就问方大人一句,能打吗?”

“能。”

方少行看出来了,顾觉非是半点不准备插手这一次剿匪最实际的问题的,所以回答得很干脆,很果断。

顾觉非又问:“神不知,鬼不觉?”

这一下方少行笑了出来,照旧半点也不怵,只在那地图上标注了“雁翅山”的山脉后方轻轻一点,气定神闲:“神不知,鬼不觉。”

“那这一次的事情就直接交给方大人好了。”顾觉非直接起身,往屋子外面走,“我得去睡一会儿,明日一早我带上我的人去葫芦口,把夫人赎回来。剩下的就要看方大人你了。”

“你赎金准备好了?”

那个数目方少行有所耳闻,可一点也不小啊。

顾觉非淡淡道:“在路上了。”

“啧,太师府可真是有钱。”

十万两啊,还是黄金,说有就有,一点也不含糊。

方少行咂摸了一下,品出一点意思来。

顾觉非眉眼间没有什么变化,就仿佛没听到方少行那意有所指的言语一般,平平静静补了两个字:“借的。”

“……”

方少行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能感觉得出来,顾觉非说的是真话。

倒不是因为这人在外面风评素来很好,而是因为打从他自京城赶来,见到的顾觉非,一心扑在这事情上,压根儿不像是有闲心说慌的。

十万两黄金轻易借到,这本事可不容小觑了。

那邪肆的目光中难得闪过了几分思量,是想起了顾觉非方才的话,也想起了他先前留给自己的那一封信。

眼见对方要走出门,他忽然就开了口——

“你信我?”

顾觉非脚步在门口顿住,回头反问:“为什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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