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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就徐天成那事儿,李世贵吼过她,田花花也顾不得没脸,泪珠子一转,掩嘴扭腰跑回家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全家都是护犊子

人群又恢复了平静,注意力又落到了刘雪芬身上。

刘雪芬本想借坡下驴,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讪讪笑了一下,拎着镰刀向人群的反方向悄悄退去,却不想麦小芽一声冷喝:“婶婶,真不是我害爷爷的,我也不知道小言姐怎么就想叉了……”

刘雪芬脸一黑,“是你害我小言,得了便宜还卖乖!”

弛大妈战斗力可不是盖的,尤其在同情孤儿、撕逼刘雪芬这件事上,她可是不遗余力的:“刘雪芬,你这话就说差了!别人不知道小芽是什么人,咱们左邻右舍谁不知道?那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才十岁就做饭砍柴洗衣服,样样都来!伺候得麦家老小一窝安逸,一个只会干活的十岁孩子,又没了爹娘,哪有那么多的坏心眼?”

一席话得到了乡亲们的纷纷肯定,“小芽的乖巧懂事是全村都有口皆碑的。”

“她还救了高血压的王大叔!”

刘雪芬陷入了张嘴难敌百口的孤立境地,又理亏在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能拿麦阿大出气,“你是死人吗?你老婆女儿被人挤兑,当什么缩头乌龟?!”

麦阿大经过那事后,人变得更沉默寡言了,唯一的女儿本要议亲、上大学的,现在进了监狱,没个十年八年的出不来,前途算是毁了,又年近半百膝下无子,对刘雪芬存了不少的怨闷在,见她还是不长记性惹是生非,生平第一次扇了刘雪芬一巴掌,“臭婆娘,你就省点心吧!没有你惯着,小言能出事?一个蛋都下不了,你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说着也不要镰刀了,对刘雪芬连拖带拽,拖回了麦家小院。

刘雪芬哪里受得了这气,要强如她被当众博了面子,恐怕余生都抬不起头来了,嘴上变得怨毒,“天杀的!放开我!你个死没良心的,该你绝后!”

一语踩中了麦阿大的痛脚,被麦阿大当场补了两巴掌,那耳掴子扇得噼里啪啦,可把村里看不惯刘雪芬的妇女们乐坏了。

这事儿总算大事化小了,李世贵对麦小芽颇有几分刮目相看,“芽婆子,你以后尽量少去麦家人面前晃!没得出了事!”

麦小芽挂着泪水的小脸乖巧地称是,瞄了一眼人群里的刘铁蛋和他的父母,见一双弟妹走远了,下意识吞咽了口水,要是刘铁蛋父母也上来找她撕逼,肯定讨不到好的。

却不想,刘铁蛋抽着鼻涕,对父母哭唧唧:“妈,就是她打了我!”

刘家父母老来得子,对刘铁蛋宝贝得含在口里怕化了,也没给麦小芽好脸色,“哼,芽婆子,给我家铁蛋道歉!”

麦小芽刚想张嘴把事情圆了就算了,道个歉而已,却不想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姐,我们不道歉,走!”却是麦小宝气闷闷地走来,拽了长姐的手离开。

一堵圆滚滚的肉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流着两条鼻涕虫的刘铁蛋,正举着肥厚的肉拳发脾气,“你打了我,还想跑。”拖着刘父,“爸,你不打他给我报仇,我不依!”

麦小宝陡然成了一只好斗的小公鸡,后颈脖子的毛愤怒地竖立着:“哼,放马过来!谁怕谁!”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概侧漏无遗。

刘父瞄了一眼众相乡亲,掩饰好眼中的凶厉,唇角勾起一丝阴狠的笑:“小毛孩,你翅膀还嫩着呢!”

李世贵见他没有上前开打,就作这事小事化无,和起稀泥:“哎呀,老刘,你家铁蛋这么高大威猛、聪敏机灵,要说打架肯定吃不了亏。你瞧,两个孩子脸上都挂了彩,这事就这么算了。”

麦小芽拽住了小宝,耐心问:“小宝,跟我们说说,刚才你们为什么打架?”

刘铁蛋见敌人没有受到惩罚,还被长姐温柔地维护,小猪仔般冲上来要撕他,被麦小芽一个转身挡住了,锐利的爪子正巧挠在她裸露的胳膊上,三道痕迹皮肉外翻,滴出血来。

麦小宝怒了:“刘铁蛋,你打我可以,打我姐姐不行!”一双小腿乱蹬,却被麦小芽死死拽住。

刘铁蛋非但没有为流血事件懊悔,反而得意地做了个鬼脸,“来咬我啊!来咬我啊!”而且刘父母也没有任何劝解的意思。

麦小宝激烈挣扎,“姐姐,让我去撕了他替你报仇!小崽子,你要不是太胖,能打过我?”奈何被长姐死死拽住,“小宝,别闹了!跟姐回去!”

愤怒、委屈一秒上脸,麦小宝带着哭腔喊道:“姐,他骂咱们不清白!我要证明,我们是清白的!”

麦小芽的心脏一阵抽搐的刺痛,这是中毒案件的后遗症,她以为只要脱离了麦姓、离开了麦家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不再饱受流言蜚语之扰,可只要他们一天还在白石村,就要同村民打交道,众口是根本堵不住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敲落一颗牙

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麦小芽耐心地对麦小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亏心事,不用在乎别人的口舌是非。”

麦小宝一愣,瞄了一眼刘铁蛋,眼露不甘:“可是姐姐,他们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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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弟弟没有失去理性,麦小芽放开了他,走到刘父刘母身边,举起了流血的手臂:“大叔大婶,村长,这道伤口是刘铁蛋挠的,我不予追究。今天的事,也请你们就此作罢。”

刘母正眼没瞧她,阴阳怪气地说:“受伤了不起?我儿子嘴角破了,挠你十次都不解恨!”话语间,刘铁蛋不知怎的挣脱了束缚,又挠伤了麦小芽的手臂。

“你干什么?”麦小宝终于没忍住,一记左勾拳打在刘铁蛋的腮帮子,只见脸部肥肉受力扭曲,一颗带血的牙齿甩了出来,刘铁蛋“哇”一声大哭起来,人滚成一个球,在地上撒泼甩赖。

空气有一刹那的窒息,等看清发生了什么,麦小芽用身体死死护住弟弟,而刘父已经踹了上前,去拎麦小宝的手扑了个空,气得面色沥青,也没好好查看刘铁蛋的伤势,只想抓了麦小芽暴揍泄愤。

刘母夸张地发出杀人般的哀嚎,把铁蛋抱在怀里哎哎哟哟地疼爱着,只是她越安慰,刘铁蛋哭得越厉害,就像谁用刀子割他肉似地。

麦小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向村长和弛大妈求救,“村长、弛大妈,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们先动的手,是铁蛋不放过我们!我们只是采取了自我防卫!”

弛大妈真替她捏一把汗,频频点头,用身体挡在刘父面前,“哎呀,老刘,人孩子之间打架斗殴,你个大人冲什么锋?”

刘父气得跳脚:“你走开!麦小芽,我今天要不敲了你一颗牙,我就不姓刘!”

麦小芽下意识闭紧了嘴巴,死死拽着弛大妈的衣角,带着哭腔:“弛大妈,求求你,不要让他敲了我的牙。”

弛大妈对她可怜得紧,一把拽在身后护着,以男人不敢打女人的优势,推着刘父,“老刘,今儿我算瞧得真真的,小宝没错,是你家铁蛋不懂事,反咬一口还想反咬第二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自己看看小芽手上的血腥子!”

顺着她的手指,只见麦小芽裸露在外的一小节手臂上,八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直流,而且每一道足有两寸长。

刘父才不管麦小芽的伤,“麦小宝打落了我儿子一颗牙!敲了你满嘴都不够赔!”

弛大妈气愤又不解:“哟,你儿子的牙是牙,别人的牙就不是牙?你儿子自作孽就要小芽小宝给你们陪葬?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的话得到了乡亲们的一致响应,“就是!谁的娃不是爹生父母养的!要是小芽爹妈还在,轮得到你们这么欺负么?”

麦小溪适时地“哇”一声哭得嘹亮,一边哭一边哀求:“大叔,你们不要敲我姐的牙!我俩就指望我姐养活了,要是姐有什么事,你让我们全家靠谁啊?”

麦小芽一秒捂住妹妹的嘴,把心疼藏在心里,嘴上很是坚决地说:“小溪,乖,不哭!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是铁蛋理亏在先,要是他敢动姐姐一根汗毛,我就是告到乡长县长那儿,也要把官司打赢了!”

“是吗,姐姐?”麦小溪勉强掩住了哭,眼中的恐惧稍减,死死攥着小芽的衣角不放。而麦小宝初生牛犊不怕虎,站在刘父和麦小芽之间,手里握着一块尖锐的石头,要是刘父敢动姐姐一根汗毛,他就用石头戳烂他的喉咙!

刘父气势比狗胆大,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殴打麦小芽,“哼,村长,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麦小宝把我儿子的牙齿打了!”

李世贵为难地挠了挠头,“老刘,事情……就是弛大妈说的那样,你就息熄火,别闹了啊。”作势就把他往祠堂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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