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1)
“什么?”麦小芽大跌眼镜,他不是和麦小言一起的吗?怎么会突然出卖她帮自己?难道前世的记忆出了差错?见沈星辰双瞳的诚挚不像是假的,麦小芽的心纠紧了,不可能错的,狼行千里吃肉,沈星辰不可能从一匹冷血的狼变成善良的狗。
沈星辰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麦小芽算听清楚了,他并非变得善良了,而是要她记住今天的恩典是他施舍的。
“谢谢你。”简单地表达了谢意,麦小芽只想尽快离开,去梁思翰处打听最新的消息。可沈星辰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话,麦小芽也没仔细听,看出了她的敷衍难耐,沈星辰终于放过了她。
而就在此时,狱警传来了危景天探监的消息,麦小芽的心咯噔一跳,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回了一句“不见。”便径直向监狱走去。
吃了闭门羹的危景天,在会客厅遇上了沈星辰。
沈星辰正为麦小芽的疏离不忿,可见危景天连人都没见到,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阴阳怪气地讥笑他:“哟,危兄,你也来找小芽?”
“也?”危景天微微睥睨。
“不错,小芽不但见我了,我们还聊了天。嘿嘿,你不会连面都没见,就被赶出来了吧?”沈星辰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与麦小芽交谈几句话其实和征服麦小言没有差别,不过五十步与百步的距离。沈星辰甚至相信只要他用心,天下没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危景天淡然而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虽然很讨厌他的嘴脸,但也不愿和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较劲,沈星辰的眼神太过复杂,他身上有种东西,危景天很不喜欢,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在沈星辰看来,危景天的淡定与不计较是出于懦弱和羞惭,语气越发轻慢:“军人,也不怎么样嘛。”
危景天还是没有出声。
“嘿,你!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沈星辰心生狂躁,难得挑衅别人,居然被人无视,他的虚荣心怎么受得了?在他看来,危景天就该暴跳如雷、上串下跳,才对得起他的出手。
可是,无论哪一样,危景天都没有做,仅仅斜睨了他一眼,就像他并不存在似的,从他身边擦过。
“危景天!不就是个新兵蛋子吗?你牛气什么呀?有本事你把麦小芽捞出来!没有我替她作证,她就别想出来!”暴怒的呼喝从身后传来,危景天不用回头,就能想象他是一副什么嘴脸。
“你的证据不过是画蛇添足,我们已经掌握了全身而退的证据。”低沉的男中音胜券在握,没有预想的感谢或者暴怒,有的只是不屑一顾,就像沈思年被开除后,年幼的沈星辰受到的待遇一样。
不屑,才是真正的折磨。
“你胡说!没有我的证词,根本定不了麦小言的罪!只要一天定不了她的罪,麦小芽就要背一天的锅!”沈星辰自以为餍足的证据,被贬为毫无用处的画蛇添足,他还洋洋得意地在危景天面前炫耀。奇耻大辱!
“你不过看见麦小言在挖乌头,可我们掌握的却是麦小言毒害麦克俭的直接证据。”危景天唇角勾起了一丝淡然而骄傲的笑意,就像君王睥睨小丑,把沈星辰的居功自傲、狂躁自负反衬得历历在目。
正巧梁思翰取了一叠材料,向危景天走来,看也没看沈星辰一眼。
“我们有事问你。”梁思翰把资料交给了危景天,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联手,双方都十分重视。
沈星辰忙拦住梁思翰:“你站住!你们这是在私相授受!我掌握的才是一手证据,你怎么不问我?”
梁思翰耐着性子劝慰他收手:“小弟弟,我们有正事商量,不要捣乱!”
沈星辰把他的手从肩上拨开:“去你娘的小弟弟!我已经长大了!我的证词才是一手证词,你找他干什么?”
“小弟弟,你的证据只是从旁佐证,不是关键证据,我们还要研讨这一堆材料,你一边玩去。”梁思翰的扑克脸有些难看,沈星辰先惹怒了麦小言,又鼓捣着要见麦小芽,周旋于姐妹之间,梁思翰本就不喜欢他,现在又诸多说辞干扰办案,能告诉他原因已经是开天恩了,奈何他还不知足!
沈星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梁思翰一口否定,带着危景天径直离开。被晾在原地的沈星辰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气急败坏地摔了一下椅子。
“你以为公安局是你家,想砸就砸?椅子坏了,照原价赔偿!”一个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星辰回头一看,守门的保安正瞪大了怒目,把一张摔坏的椅子扔到他面前。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偷梁换柱
听到要割肉,沈星辰在心里哀嚎了一句,刚想上去和保安干架,想到身处警察局,就不得不把怒气往肚子里吞,甩了两块钱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安局。
翌日,在少年法庭,麦氏姐妹再次见面,来自麦家、危家的亲人们出席了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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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法官传嫌疑人的声音过后,麦氏姐妹分别从后门被押解进门。麦小芽淡定地冲着危景天和郑怡挥了挥手,对麦家人视若未见,径直走上了审判席。相比她的淡定,麦小言见到刘雪芬时,哭喊着不愿上庭,却被翠姑和麦香秀齐声咒骂,“让法官判你重罪!”
麦小言死灰般的冷眼在看到麦香秀后,恨得快滴出血来,而麦香秀似乎很怕她,频频躲开目光不敢正眼瞧她。
双方递交了证据,实体证据对麦小芽大有裨益,而支持麦小言的只有尸检报告,经过一系列佐证,麦小言因蓄意谋杀罪被当庭判决进入少管所劳改八年,而麦小芽因用药不明略惩薄贷,被判决了三个月的拘役,相对于麦小言的判决来说,已经法外开恩了。
麦小言当庭翻供,指证麦香秀是她的同谋,麦香秀也抖出了不少她的黑料,麦香秀被判决三个月的拘役。
三个月后,危景天从部队归来,把一本崭新的户口簿放在桌案上,并从后屋带出一个瘦弱但俊俏的女孩,那人正是麦小芽。
“小芽,以后你就是全新的你。再也没有人能为难你了。”危景天翻开户口簿的第一页,户主赫然是危景天,而家属页赫然写的是“危小芽”,不错,麦小芽没有看错,那是一个楷体加粗的危小芽。
“景哥哥,这是?”麦小芽眼眸的不解愈深。
经过数月的洗炼,危景天长得越发英武不凡,修得整整齐齐的鬓角和俊挺的身材、轮廓分明的五官,更有男人的轮廓和气概。
“小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危景天深邃的眸子温情涌动,一汪春水般的柔情似乎要把她眉间的愁容洗涤干净。
麦小芽仍然不解,前世的她被麦小言算计,从刘德全事件开始,就没有了还手之力,根本没遇到今生的奇遇,“什么叫做你的人?”她的脸庞红涨。
“我是说,以后你就是我危景天认养的妹妹。”见麦小芽的囧样,危景天只觉她胭脂红的双颊越发纯真可爱,“我已经年满十八岁,而且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我托我外公的关系,办了一本户口本,以后你就和我一样,都是城里人了。”
竹节般的手指指着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城市名,江城。
“危小芽?不行!我……”麦小芽怎么也没想到出狱后的第一天,回到熟悉的白石村,她却换了一个身份,一个农村孩子梦寐以求的城市户口,可她不能要,她的离开将给一双弟妹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她无法想像。
深邃有神的眸子看穿了她的想法,危景天一只黝黑的手搭在她的臂膀上,笑得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为了让你能安心地给我赚钱,我把小溪小宝的姓名户籍也改了。”
麦小芽正在喝一杯水,闻言一口水“噗”喷了危景天一头一脸,淋淋漓漓的别说多狼狈了,忙抽出手给他擦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弟弟妹妹……”
危景天并不介意,翻开户口本的后页,赫然多出了两页,一页是危小溪,一页是危小宝,户籍却保留了农村户口。
“我外公退休了,用他的关系只能改你一个人的历史,你弟妹就暂时改了姓氏。”危景天抱歉地说。
麦小芽错愕得快哭出声来,“景哥哥,你……你都干了什么呀?”能和危景天同在一个户口本,那是她前世今生都梦寐以求的事,一双弟妹居然也摒弃了麦姓,她的良心上总觉得对不起麦阿大。
“你听我说,因为前段时间麦家出了事,如果延续麦姓,将来你弟妹的命运都会受到阻碍,所以我斗胆帮你做了这个决定。”危景天的声音很轻柔,循循善诱,让麦小芽的自责轻了些。
有了新的身份,麦小芽在白石村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很深的影响,大家依然称呼她为麦小芽,只是中考和高考的试卷上,写上了“危小芽”。
再者,白石村上下都知道害死麦克俭的人是麦小言,对她同情多过苛责,她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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