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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个人究竟是谁?

“小溪,是谁把我送回来的?”麦小芽疑惑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家里除了一双弟妹并无别人,难道是谁做了好事不留名?

麦小溪发疼的眼睛露出一丝惊喜的光,凑近麦小芽压低了声线,神秘兮兮地问:“姐,你不会都不记得了吧?”得到了麦小芽肯定回复后,麦小溪糟糕的情绪变得欢脱起来,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复述了那场事故的前因后果。

话说,麦小溪姐弟俩牵牛扛草回到麦家,发现麦家上下一片凌乱,麦小言也被放了出来,麦小宝拉住二姐,“姐,这个点回去,麦小言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果然,话还没说完麦小言就鼻青脸肿地追了出来,嚷着要打死一双弟妹泄愤,奈何这俩姐弟滑不溜手,逃出了麦家。

一路狂奔去了危家,危杏杏听完麦小溪讲清了来由,“小芽没和我在一起啊。怎么,你们找不到她?”

三人只好上街、进山去找,找遍了后山经常打柴割草的地方,就是没见麦小芽的踪影,恰好碰到正在田埂播豆秧的弛大妈,一问才知麦小芽被抓到了十多里之外白云山上的刘德全家。

正文 第六十一章前情

三人告知了郑怡,又去麦家通知了一遍,奈何麦克俭嫌恶地扔了嘴角的烟头,“芽婆子不听话,被抓去教训教训也好!”

刘雪芬素来看不惯危家母女,凭什么她们可以养尊处优,她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把水嫩粉红的皮肤都给晒成了松树皮那样粗,加上麦小言被关了几天,当即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天可怜见,恶人总算有报应了!危家婶子,你可得管住你闺女,别跟麦小芽那个死丫头混,只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郑怡白了她一眼,“我相信小芽是无辜的,倒是你的女儿,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害死了刘德全才会蹲班房!”

刘雪芬当即绿了脸,撸起袖子要和郑怡争个高下,被麦小言拉住,麦小言可不想得罪了未来的婆婆大人,“妈,你就少说几句吧。”

郑怡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开始筹谋着去白云山要人,走了半路,遇上了一辆军绿色的大卡车,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危景天,便加入了寻找麦小芽的队伍。

到了刘德全家,正巧赶上出殡的队伍,唢呐、锣鼓齐响,哀乐阵阵在白云山的松竹茂林中缭绕,加上家属的哭泣声,下午三点多的时分,白云山硬是增添了恐怖哀凉的薄雾。

危景天拦住端灵位、带麻帽的刘勇,“听说麦小芽被带到了刘家?”一面用目光在送葬的队伍里寻找,并不见麦小芽的影子。

“没有没有!走开!别耽误了出殡吉时!”刘军对道士耳语几句,拉住了目光躲闪的刘勇,粗暴地打断了危景天的询问。阻拦别家的红白喜事是不吉利的,危景天只得作罢,前往刘家找了一圈,只有几个厨子在洗着一屋子的锅碗瓢盆,问了一圈都说没有见到麦小芽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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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哥哥,我姐不会被派出所抓走了吧?嘤嘤嘤……”麦小溪开始哭,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地往下流,谁都安慰不好。

危景天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重新确认了一遍:“小溪,是弛大妈和你说,小芽被刘家人抓走了?”麦小溪一脸笃定地点点头,“弛大妈是不会骗我们的。”

郑怡也慌了神,“刘家说没有,那她会去哪儿?”

危杏杏“啊”了一声,露出惊恐万分的眼神,被郑怡用眼刀狠狠压住,“杏丫头,别一惊一乍的,也不怕吓坏孩子!有什么你跟我说!”说着拉过危杏杏,她压低了声音,向危景天勾勾手,母子三人凑在一块,商量了一会,麦小溪和麦小宝没有听到具体内容。

末了,危景天蹲下身郑重其事地告诉一双年幼的孩子,“小溪小宝,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和杏杏姐回家,记住,是回到危家,千万别去麦家,知道吗?”一双小人儿懵懂而听话地点点头,他才继续说,“我和你干妈去找小芽,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把小芽找回来。”

之后,危杏杏便带着一双小人儿走了。

据说,危景天和郑怡先在刘家等了两个小时,直到送葬队伍回到家,遇上了刘军刘勇,直直迎上去问:“我有证人证明麦小芽是被你们的人抓到山里来了!把她交出来。”危景天的口气沉稳果决,轮廓分明的五官硬朗如画,平添了几分军人的特质。

白石村和白云山相隔十多里,两家人素不认识,刘家人纷纷打量起这对母子,一个年逾五十却保养得宜、风韵犹存,一个十八九岁却自带清贵刚毅的军人气质,再配上一身军绿色的户外装,可见两人大有来头。

刘军暗地里骂了一声娘,本以为在送葬时拒绝了危景天,他们会识相地离开,没想到在刘家守株待兔,幸好他把麦小芽送到了白云山后的老屋柴房,否则一定被危景天找到了!

刘勇不敢得罪他们,在亲人眼光的怂恿下,不得不站出来:“没……没这个人,你们找错了!”可他的态度在危景天看来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郑怡面容一凛,霸王花气息扑面而来:“最好说实话,不要让我们出手!”其实年逾五十的她很久没打架了,一来一身老胳膊老腿不一定能占上风;二来,儿女们都长大了,危严在白石村甚至整个镇子小有名气,若让他知道警花老婆又和人动拳脚,他就得动肝火了。为了自身和危严的健康着想,郑怡做起了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今天,真要替麦小芽出手,她心里多少还有些顾虑的。

“妈,让我跟他们谈吧。”危景天及时制止了母亲,走到众人面前,他一身墨绿色的笔挺军装在一众乡野村夫面前,面容严肃、五官清贵,气场一米八全开,被人频频侧目,低沉稳重的嗓音异常清晰自然,“刘老师的死我很遗憾,可借此绑架了麦小芽,那是犯法要坐牢的,现在如果把麦小芽交出来,我可以保证不上诉,但晚了一分钟,我只能去派出所报案。”

刘勇吓得面如土色,惶惑的眼神向刘军等人看去,刘军却不是个怕事的,脖子一耿:“没有!报案也没有!你们丢了人,找我们做什么!”一面把刘家人都赶去了后院,刘军把刘勇拉到身后,疾言厉色呵斥道,“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别看人是当兵的就杀了自家威风!还不就是个新兵蛋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勇没有主见,听叔父说得有理,内心确实想从麦小芽身上逼出点钱,端起提耳茶壶,就着壶嘴猛灌了几口茶水,却不想太过慌张没试水温,刚起锅冒起的开水灌了一嘴,烫了一嘴的水泡忙不迭喷出来,剧烈地咳嗽着。

果然人不能做坏事。

危景天剑眉微蹙,面不改色地瞧着一屋子人把刘勇围住嘘寒问暖,和郑怡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下了山。

而这边刘勇被烫伤之后,见危家母子离开,一家人都松了口气,一向沉默的刘明瓮声瓮气地说:“人,还是尽快放出去,不要惹火烧身!”

正文 第六十二章一招毙命

刘军白了一眼刘明,骂了一句“没贼胆就别混,我告诉你,今儿你也是看着麦小芽被关的,要是危景天报警,我是主犯你就是从犯!你们大家都脱不了干系!”诸人吓得面如土色,都缩了头藏起来不动声色。

刘英秀推了一下兄长,母老虎发威声量提高了一百八十度:“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不让为难麦小芽吗?你把她关哪里了?”

刘军只得缴械投降,哄骗了为人冲动的妹子:“英秀,你也别回错了意!我们是请了麦小芽来刘家认尸没错,可认过尸人就放走了,我们谁也没难为她!是不是?”把警戒的目光投向众人,目光所及处无不低头俯首,默认了他的谎言。

刘英秀这才作罢。

话说危景天下了山,把母亲送回家,又出门找了麦小芽一夜,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冥冥中告诉他,麦小芽一定在刘家,可刘家上下都打探过了,确实没有麦小芽的踪影,他便在刘家山下野外草棚里呆了一夜,只要刘家稍有动静就上门要人。

果然,一夜过去了都相安无事,可五点左右漫山遍野的叫喊声,危景天抹黑上了刘家院,摸到了麦小芽被关的院落,却掉入了刘军挖好的陷阱。

“嘿嘿,你果然不死心!”刘军出现在屋下的山坡上,点着矿油灯凑近了陷在土坑的危景天,“我早就知道你小子要回来,特意挖了这三米深的土坑给你,下面的滋味好受不?”

危景天灼灼的目光在夜光下宛若一匹发怒的狼,寒光与杀气迸溅,睥睨了刘军一眼,“这么说,麦小芽果然在你手上?”

刘军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是又怎么样?只要我告诉她,你在我手里,她不得倾家荡产把钱让给我?”对于麦小芽和危景天的关系,刘军好像早就心里有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危景天并未接他的话茬,长身屹立在深坑里,饶是一双眼眸便能震慑在场所有人。

刘军狡黠如人精,仰望了一眼天空的朗朗月辉,不无感叹:“下午送葬的时候,你对她这么紧张,我就知道你俩肯定关系匪浅,这个宝还真给我押中了!”

危景天心下微惊,他比麦小芽大八岁,可从小到大对麦小芽都带着大哥哥式的宠溺和照顾,他是有亲妹妹危杏杏的,可对危杏杏他可粗犷许多,也不似在麦小芽面前那样小心翼翼。

曾几何时,在高中挥汗如雨的备考时光、在部队深夜值班时,危景天的脑海若有似无地略过麦小芽那双澄澈如水的眸子,那声甜美软糯的“景哥哥”萦绕耳迹,像定海神针般镇静了他世界的波澜。

被烛火照亮的俊脸浮起若隐若现的笑容,有些甜蜜有些羞涩,危景天不想在言语上和刘军一争高下,脚下踩着松软的泥墙用力一蹬,身体便如敏捷的雄鹰从深坑飞起,落在刘军面前。“说,麦小芽到底在哪?”一只硬朗有力的手抓住了刘军胸前的衣服。

那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在脸上僵持了三秒,刘军看清来人时笑意变成了恐惧:“你……你怎么上来的?这个坑我挖了三个小时,四米呀!”不错,那可是四米深坑,摔下去不死既伤,危景天居然没有受伤,还一飞而起,常人根本无法做到。

危景天甩了粘鞋的泥泞,一手死死撰着刘军,锐利的鹰眼杀气毕现,低沉的嗓音威胁的意味毕露:“麦小芽在哪里?说!”见刘军的神色变得阴狠,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扼住了刘军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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