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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令则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事上,太过优柔寡断。
“不会的。”洛夕儿站在两人中间,帮谷令则回答,“还请苏师姐相信,在卢悦的事上,令则会无条件,站在她那边的。”
一直到现在,谷令则的手都是凉的。
洛夕儿相信,卢悦如果有事,任何人都没她伤心。
现在逍遥还把事情怪到她身上,万一卢悦醒来,受他们的影响,那她们姐妹,这辈子只怕都只能误会重重了。
卢悦那个一根筋,哪怕错了,她也是错着来,最后,受苦的只能是谷令则了。
“我也没怪你的意思。”
看到谷令则雪白的脸,苏淡水叹口气,“可是,这次……她真是差点把命丢了。若不是夕儿帮她护住心脉,若不是最后一枚造化丹按下的及时……。我们都知道她性子执拗,既然她那般郑重地告诫你,不要再与丁岐山有瓜葛,那……就听她一回吧!”
谷令则点头,若说最后悔的是什么,就是……她居然忘了卢悦那次说不让她和丁岐山相交的话。
这些年,原本她一直是远着丁岐山的,可是,师父与竹河真人相交莫逆,灵墟和东亭交往也多……
丁岐山为人虽然一向圆滑,于她却一直很好,甚至那次在闯古修洞府的时候,几次相帮,原以为……
若是知道只因为他们站在一起说个话,卢悦就有那么大的反应,她是死也不会做的。
“我知道,苏师姐,请受令则一拜!”
苏淡水没想到她说拜就拜,想避已经避不开了。
“这次若不是你及时出手,让她及早服下一些造化丹,我……”谷令则吸吸鼻子,“当时,我真的是吓死了,所以才……”
她怎能想到,卢悦心脏处居然有那样的致命伤?对在那个要命的当口手抖,还忘了拔开丹瓶的盖子,简直不可原谅。
苏淡水和洛夕儿同时叹口气,她们何尝不是吓死了。
那样的伤,出现在前一息,还生龙活虎的人身上,实在太不可思议。
“你是太过关心,所以乱了。”
洛夕儿安慰谷令则,“卢悦不是没事了吗?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面对几度哽咽的谷令则,苏淡水到底软了,“我当时不也慌了吗?应该扶着她下巴让她服丹的。”
结果心慌之下,居然又让她把药咳了大半出来。回头师父如果知道了,至少要打手一百下。
第392章 丁岐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从古至今,傲才往往都是人们攻击的对象,更何况丁岐山那般引导,可是上官素发现,在卢悦的事上,所有人都三缄其口。
“我行我素,一言不和,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某人,应该让大家都怕极了吧?”
“你说错了。”安巧儿叹口气,“除了卢悦,还有谷令则,交流会这么长时间,除了你这个天生招人恨的,连我在台上,都跟人打得火起好几次,可你看看她,哪怕别人是带着火气上台,最后,也是高高兴兴地下台。”
上官素若有所思,她也与谷令则打过一架,那人哪怕输,也是竭尽所能,输了之后,还能毫不为耻地站在台上,与她谈她每一招的弊端。
这种事不独于她,谷令则好像对所有人都这样。
她赢了后,也与输的人讨论,前面那一招,怎么打,她会招架不住。
“哈,这两姐妹,好像走了两个极端!”
安巧儿摔杯,“上官素,你够了啊,卢悦差点性命就没了,你还想落井下石不成?”
“她现在不是没事吗?”上官素微笑,“而且……经此一事,进天地门于大家都好。”
什么意思?
安巧儿瞪着她,可是人家就是那样笑盈盈的。
“你……你的意思是,卢悦说翻脸就翻脸的性子,会让中峰的一些人憷住?”
“哈哈,这可不是我说的。”上官素大笑,“不过呢。中峰那些师兄师姐,都是聪明人,他们爱惜着自己呢。呵呵,反正怎么也不会跟发起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人斗上。”
安巧儿摸着下巴,是噢,跟卢悦对上的代价好像挺高。当初她一开始没跟她对上。不就是怕了她出手的狠劲吗?后来……更是那样劝伊泽的。
“唉!她那个人真是让我没法说了,明知道当初用的是禁忌之术,怎么就还能跟丁岐山那般大打出手?”
上官素暗里翻翻白眼。凭逍遥门紧张卢悦的劲头,如果真是禁忌之术,苏淡水几个,那天就不会是拉架。而是帮着卢悦出气才对。
只是这话,她只能压在肚子里。天地门跟归藏界跟逍遥门才有缓和,可不能因为她的大嘴巴,再起波澜。
“那丁岐山,有些心术不正。”
“何止是心术不正?分明是心思歹毒!卢悦那人眼里不揉沙子。据说姓丁的在她还没踏入修仙界的时候,一直在洒水国晃,难保不是他做了什么。被她看到了。”
安巧儿冷哼了一下,“一个大男人。卢悦一开始可没跟他打架的意思,只是让他离谷令则远一些,可你看看,他都乱说了些什么?换谁都得打!
当初在堕魔海的时候,虽然她的脾气是不好,可那人,向来是人不惹她,她绝不惹人,更多时候,她能帮一把的,从不吝啬出手。姓丁的以为那样说,大家就真的能信吗?
还有,卢悦得罪了他,可谷令则没得罪他吧?他那样说话,把谷令则置于何地?还朋友呢?我呸!依我看,那人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一条口花花的毒舌!”
这么激愤?
上官素眨眨眼,当初这丫头,好像就是被伊泽师兄的表相还有嘴巴,给迷得不知东南西北。现在,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吗?
幸好今天师兄忙,不在这里,要不然,得多尴尬啊。
差不多的谈话,其实在桃花坞很多地方都有。
不论如何,卢悦在堕魔海的所做所为,很多人还是看在眼里的。
她好容易从那个地方活着出来,结果那天,却因为一个不起眼的丁岐山,因为一场不起眼的架,差点把命丢了,养伤还不知要养到什么时候,这实在是……
所以,七天之后,好容易养回来的丁岐山,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他走哪,人家侧目到哪。
不仅没一个来朝他打听八卦,甚至某些女修看他简直像看垃圾。
他做了什么?
丁岐山一口血生生的咔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谷令则,你管不管你家卢悦?”
某人羞愤大喝的声音,传过来时,让谷令则眼中升起一片阴霾。
她还没找他,他倒是先来找她了吗?真当她是病猫不成?
“滚!”
“令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惯着她,可你看看你惯出结果了吗?谷家、你爹、你娘,还有令师花散真人,现在又轮到我了,她分明在一步步的让你身边的人远离你,她在报复,在报复当年你娘要你不要她的事实。”
“嘭!嘭嘭!”
谷令则还没来得及动手,慕天颜斜起的一脚,几乎把他踹出百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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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岐山正要爬起来,头顶突如其来一个八卦盘,死死地把他压在地上。
“你……”
大骂的话,在看到出手两人时,又咽了回去。
灵界的人不知道吴露露和慕天颜,归藏界的人却知道,这两个合作起来是什么样?
管妮能守住天空之城,再反杀出去,每一战,都有这两个人的影子。
更何况吴露露的亲爹吴通,不仅是逍遥的外事长老,更是散修当中,唯一进阶化神的修士。
“丁岐山,看在我们同出归藏的份上,看在令师弟明石的份上,劝你一句,早点回去吧。”
卢悦早在多少年前,就跟他们说了,她若陨在外面,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要帮她杀了丁岐山。
这件事,她和师兄可都一直记着呢。
原本那丫头想弄有仇自己报,他们也乐见其成,省得动手了。
可是,这次差点把她自己的小命搭上。
在吴露露看来。卢悦有时蠢得无可救药,想杀这人,多少地方不好选,非要选在这里。
被人截下不说,还惹了一身骚。那禁忌之术提前发作,何尝不是她咽不下那口气所致?
既然在灵界已经不能杀这姓丁的了,那他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
这一次交流会。前百可都有奖励。万一再让他运气好。弄到几十上百的光核,那丫头才有起色的伤,可能又要加深。
时隔百多年。她和师兄为她提了这么长时间的心,才放下点,可不想因为丁岐山这条小河沟,再提起来。
“谷令则。你看到没有,卢……”
“叮!”
被压在八卦盘下的丁岐山。看到再次披散下来的头发,还有那飘飘落落的断发,失声在当场。
一直温温柔柔的谷令则,居然朝他动手了。居然……居然还削了他的发髻,这……怎么可能?
丁岐山不敢相信!
“这是最后一次!”
谷令则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疲惫。“丁岐山,我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这一次只是削你发髻,下一次……我会帮卢悦动手。”
“令则,你……你忘了,在那个古修洞府的时候,我还帮你挡过一剑!”
谷令则的嘴角现出一丝苦笑,“丁岐山,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有一段时间,我尽量避开你,为的是什么,你也清楚。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竹河真人,利用我师父,利用东亭和灵墟的两宗事务,不停地接近我?你自己不明白吗?”
丁岐山瞪眼。
他当然明白,谷令则有才有貌,他若能娶了她,得有多少好处?
“说什么为我挡剑,”谷令则上前一步,声音说不出的冷,“我谷令则在你眼里,真那么没用吗?那一剑若不是你非要挡在我面前,它能伤了我?”
丁岐山看到周围修士个个兴奋听八卦的样子,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好容易利用卢悦不在的百多年时间,一点点地收复谷令则的心,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怎么会……
“不过是两颗丹药,修养半个月的事。你从我这里几番打探,原先我还不明白,现在你还当我真傻吗?”
打探什么?
洛夕儿终于想到了,差点气暴,“我就说吗?怎么会那么巧?那边的机关,我分明早就破坏了,怎么可能斜地里,还有一剑的?
姓丁的,你太无耻了!十四岁,我们在磐龙寺相遇的时候,卢悦一开始便表示对你的不喜,你居然还有脸朝令则打探,她有没有给她送光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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