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1 / 1)
这是陈潇第一次见到吴秀江,都说外甥像舅,俩人一看就知道是亲戚。
吴秀江和陈潇一样,也长着一双杏眼,唇角深陷,形似弯弓。只不过和舅舅比起来,吴秀江的下巴显得有点方,没有陈潇那么尖。
这让他少了些俊秀,多了几分英气。
吴秀江天赋一般,筑基也就是最近的事,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竟是比陈潇显得年长。
说起来,他天赋一般还能三十前就筑基成功,还是托了学习风水的福。
吴秀江对风水术情有独钟,对舅舅又很是崇拜,竟把陈潇留给二顺的罗盘祭炼成了本命法器。
这罗盘本来是用来替代天赋灵根转化能量进行储存的,这下吴秀江相当于多了一个丹田。
他的真元当中掺杂这元气,两种力量修行下,使得他提前十年筑基成功。陈潇得知后,对他大加称赞,说他开辟了风水修仙的新领域。
吴秀江在陈潇跟前跟个小迷弟一样,陈潇也有心教导他。在陈潇言传身教下,吴秀江进步很快,在探寻节点当中起了不小的作用,给陈潇师徒四人分担了压力。
外出十多个月赶回了堂檐街,陈潇一声解散,四个人就摇晃着回房睡觉了。
陈潇却还不能休息,他去了书房整理资料。
待到天色将晚,杜荣前来禀报,告诉他石凤渡前来拜访。
“石兄怎么来了?”陈潇疲惫的揉了一下眼,对石凤渡说道。
石凤渡歉然的看着他,说:“我知道贤弟现在很疲累,这会儿上门来打搅很不应该。”
陈潇失笑道:“石兄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我是什么交情,我还不了解你,没事你肯定不会这个时候来。说吧,什么事要找我?”
石凤渡嘴唇微牵起一个弧度,又很快放下,他探身问道:“祖师使我来问问贤弟,这风水大阵什么时候能成?”
陈潇意外的看着他,道:“白师伯应当知道,这法阵没有个三五年,是成不了的。怎么忽然这么急了?”
石凤渡垂下肩膀,叹息一声,道:“是因为图录塔。它正在边缘,山崩扩散的很快,就快要危及到图录塔了。三年五载……只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陈潇皱眉,说:“太椹天境只有一个图录塔,若是没有了,今后想要进出神州图录,太椹的修仙者就得转道去其他天境了。”
石凤渡苦笑,说:“正是,好在神州图录并不是非去不可的地方,不然为了方便,说不得会有不少人迁居别处。”
陈潇沉吟道:“就算是如此,图录塔也很重要,应当保住。”
石凤渡侧头看看他,带着点期望道:“贤弟,图录塔能保住吗?”
陈潇道:“要想保住图录塔,只能想法减缓壁垒削弱,增强它的厚度,让它多撑一段时间。”
石凤渡道:“我记得贤弟曾说,这壁垒的厚度,会在太椹回归原位后,在风水大阵的作用下缓慢增加。”
陈潇点头,说:“是,我设计的并不是一次性的法阵。借用星力把太椹拉回原位,风水大阵就没用,也太过浪费。于是我便特意设计了二十四柱辰星风水大阵,可增强太椹本身,使得它更加的稳固,不会再出现偏离轨道的意外。这风水大阵可逐年增强天境的壁垒,壁垒越厚,灵气逸散外逃到虚空的几率越低,过上个百八十年,太椹的灵气会变得越来越多。”
石凤渡没想到还能有这个意外惊喜,面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他道:“要真是这样,太椹的福地洞天也会变多。”
“嗯。”陈潇应了一声,他摸了摸下巴,“这样,我先想想办法。”
这一下峰回路转,石凤渡又惊喜又不敢置信,“贤弟?!”
陈潇很沉稳的说道:“二十四柱辰星大阵外围是十二个节点,只先把这十二个节点布置好,倒是可以略微增强一下壁垒的强度。这厚度虽然不算高,可足以拖延图录塔所在山脉崩落的速度。”
石凤渡站起身,冲着陈潇深深的一个鞠礼:“贤弟,我代太椹万万千千的修仙者,多谢你了!”
陈潇赶忙扶起他,“先别忙谢,能用多快的速度布下外围的十二柱节点,就要看岛主府能请来多少个炼器师了。”
石凤渡诧异的抬头,说:“怎么还要炼器师?”
陈潇说:“这风水大阵的二十四根风水柱,我原本是想要亲手铸造的。只铸好这二十四根柱子,就需要不短的时间,所以我才会说需要三五年的时间。现在计划有变,必须要提前布置十二节点,我亲手铸造来不及,只能先让炼器师帮忙制作半成品,然后再由我完成后半程的炼制。”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只不过,这样的风水柱存续时间不会太长,顶多几十年就要坏了。”
石凤渡笑了:“这便足够,这便足够!我这就去找炼器师!”说完,也不等陈潇回话,他就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陈潇用了杜荣亲自送来的晚饭,又埋头案牍之中。
他本来已经可以休息了,可因为图录塔的事,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先把外围十二节点的风水柱子设计出来。
风水柱的大小是一样的,不过因为位置不同,柱子的外观和所用的材料并不一样。往节点安放风水柱可以让弟子分担,设计这些柱子却不行。
陈潇感到困意上涌,今天赶路回来本来就挺累,又连续做了这么长时间费脑的工作,饶是他的身体强健,也撑不住了。
他本来打算趴在桌子上闭闭眼,结果直接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潇感觉到有碰触落在他的脸颊上,那轻柔的动作,就好像蝴蝶轻触花蕊般温柔。
陈潇就弯着唇角,一边叹息一边迷蒙的睁开眼,席云霆正站在他身边弯着腰,嘴唇凑过来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瓣。
“想睡就回房去睡。”席云霆在陈潇的耳边说道。
被他轻拥着亲吻的感觉太美好,太舒服了,陈潇懒洋洋的,就哼哼着撒娇说:“我不想动。”
席云霆轻笑,直接把他抱在怀里,陈潇干脆闭上眼,信任的搂住他的肩膀,任凭他把自己抱回了卧室。
后边的事情陈潇直接没了记忆,等他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陈潇感觉神清气爽。
洗漱过后,吃了东西,他在里外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席云霆,就又绕到位于西南角落里的小花园中。
这花园,在最近的这一年里,成了整个东煜派的禁地。说起它来,全门派上至总管,下至扫地的仆人,都是讳莫如深。
花园并没有围墙,跟整个大宅一个风格属于开放式布局,花园当中有一个假山,山上有一座小巧的凉亭。
从远望去,就能看到凉亭当中坐着一个人,每当看到那里有一道身影,人们就明白不能靠近。
席云霆不想在静室里待着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他特意选了这个凉亭,为的就是避免有人不小心闯到他周围,被厄运光环误伤。
陈潇总认为,这是独属于席云霆的温柔。
还未走近,陈潇就看到席云霆,席云霆也发现了他。
三步两步的跨越阶梯,登上了凉亭,陈潇笑着:“昨天太困,竟然直接就睡了。”
他走进来,直接坐到席云霆身边的位置上,席云霆抬手心疼的轻抚他的脸:“你瘦了,是吃的不好?”
陈潇摇头,道:“吃的还行,就是行程太赶了。”
席云霆叹息,道:“十个月的时间就确定了二十四个节点的位置,一个月要跑两到三处地方,还要选定节点。你这般辛苦,我却不能陪你。”
陈潇顺着席云霆的手臂就靠到了他的胸口上,舒服的出口气,他道:“你早日凝结出剑体要紧,怎么能跟着我到处乱跑。”他抬起头,席云霆怕他仰倒,手臂抬起来,用掌心撑着他,“你的心剑凝练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席云霆抬起另外一只手,酝酿了片刻,陈潇就感觉周围的气场波动顿时变了,一团阴沉、晦涩的长条状的无形能量,出现在俩人的跟前。
要不是陈潇能观望到气场波动,这无形的灾厄能量团,他压根就看不到。
陈潇不由得挺直了身,好奇的看着灾厄。
它似乎很不高兴,在席云霆的手中暴躁的扭动着,一会儿拉扯成长条,一会儿团成一个甜甜圈,偶尔还张牙舞爪的扮演一下海星。
席云霆看着灾厄闹腾,平静的说:“目前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陈潇觉得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这可是代表不幸和劫难的灾厄,是无形无质的存在,能使得汇聚成这样的一团,席云霆才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陈潇狂热的夸赞了席云霆一番,赞得席云霆都维持不住清冷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抿起了嘴唇。
陈潇跃跃欲试的看着灾厄,扭头问席云霆,“我能碰碰它吗?”
席云霆皱了下眉毛,他迟疑的说:“虽然你并不受它的影响,可我不确定你碰触到它会否危险。”
陈潇坚定的说:“没关系,我会小心,一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赶紧躲开。”
席云霆更努力的压制灾厄,把它拘成一张铁饼,“你试试看。”
陈潇就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团无形的能量。
明显的,那铁饼怕痒一样的抖了起来。
第455章 托梦术
“咦?”陈潇惊奇的出声,他挪开手指,铁饼状的能量团恢复了原状。
为了证明不是他的错觉,这一次陈潇慢慢的伸出手指,在铁饼上挠了挠。
这下可不得了,就见灾厄跟过了电一样,炸起细细小小的汗毛,从头到脚波浪一般出现又消失。
陈潇又惊又笑:“它这是怎么了?怕痒呢?”
灾厄被调戏的怒了一样,挣劲大的厉害,席云霆不得不把另外一只手从陈潇的脊背上收回来,两只手一上一下的压制能量团。
陈潇笑的欢快,席云霆睇了他一眼,说:“它不是怕痒,应当是你的手指带有元气,它应当是在表现排斥。”
“呵呵。”陈潇被灾厄敢怒不敢言,反抗不了的暴躁模样给逗笑了,“它可真有趣!这反应很不一般啊,它难道有灵智?”
“称不上是灵智,顶多是有些灵性,与雪锋差不多。”
席云霆爱看他笑,任他对着灾厄搓圆揉扁也不管。
灾厄都被招惹的怒变海胆。
只可悲的是,这俩人一个是他的主人对它的反击无效,一个天生对它免疫。
陈潇想试试它的极限,变本加厉的伸出两只手,故意用元气挠它。
灾厄生无可恋,悲愤下像是融化了的冰激凌,流淌着从席云霆的手掌往两边垂挂下来。
凝聚到一块的能量,有着橡胶一般的阻力和质感,陈潇捋了长条一下,灾厄凄惨的摇晃,就好像被风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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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心中惴惴,问席云霆:“这是怎么了?不会被我玩坏了吧?”
席云霆抿着唇,面无表情的把灾厄重新团起来:“无事,它这只是在装死。”
装……死?
陈潇无语的看着灾厄,也难怪席云霆冷了脸。
灾厄今后将是他的心剑,会装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本事。
陈潇只能挑好听的说,“总得来说,有灵性都是一件好事。凝练出来的心剑,更贴合剑主的心意。”
席云霆的眉目放松了些,他点了点头,说:“心剑之中,难出有灵性的剑体,毕竟多是由纯灵气凝结而成。”
陈潇很欣慰又感到骄傲,不管是修行那一种剑修功法,他家云霆都是最棒的!
念头一转,他又有了新的疑惑,“为何灾厄会生出这灵性来?与它相反的福瑞却没有?”
席云霆把灾厄收起,说:“我想这与我从少时就有意识的压制它有关系。”这个问题静思当中,他自己也想过,“至于与之相反的那种能力,却是伴我一同成长。我并未关心过在意过它,也就没有产生相应的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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