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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洋:我、我我要去东街公共厕所写生,我要去抓取茅坑在夏日发酵的那种气氛!

表妹:......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表哥拜拜。

ps:

前前章里面祁云称呼田思思为“女士”,其实是一种含蓄的那啥。

“女士”是用来称呼婚姻状况不明或者不愿意冠上夫姓的女性,像田思思那样脸嫩且明显没有结婚的女性,那个年代应该称呼为“同志”或者“同学”“小姐”之类的,所以田思思在小剧场里有那种抓狂的要回去保养皮肤的行为。

第110章 画画

范洋确实挺厉害的, 手上动作很快, 且对色彩的把握非常棒,场景中的氛围感情也抓取精准,祁云跟江画眉只是带着平安如同往常一样相处,偶尔遇见有认识的人也来小公园闲逛,也会同对方攀谈一阵。

等到范洋洋洋洒洒画完了,祁云自己看着都能感觉到画面里他们一家人那种温馨感,无论是他下意识护在自家小姑娘腰上的手还是对方默契的抬眸朝他盈盈一笑,便是撅着屁股往他身上爬的平安也能处处透着股活泼劲儿。

范洋自己也挺满意的, 缠着祁云换了住址,说是以后还要常来打扰,然后拎着画架小马扎背着画板一脸满足的回了家。

范洋回国之后因为一时口快在老爷子面前冒了串“鸟语”, 然后他爷爷就气得拍着桌子要把他留在老宅这边,说是要每天多看看国画多练练毛笔字, 把里里外外那股子洋气给熏走。

索性范洋也不乐意跟成天吃个饭都能因为菜心好吃还是菜叶好吃就能吵一架的父母住一起, 于是拎着还没打开的行李箱就颠颠儿入住老宅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今年学校开学之后, 姑姑家那个假兮兮的表妹居然因为要在美院上学方便所以一直住在他们家老宅这里,范洋的日子顿时就水深火热了。

要说田思思也算是范家唯一的姑娘,范洋这个当表哥的应该跟其他兄弟一样让着田思思, 可范洋本身就不是个懂事能忍的,到目前都还记得小时候被田思思告黑状被迫背了黑锅二十年的事儿。

范洋心里可还记着仇呢,除此之外还有了心理阴影,就怕跟田思思靠得太近, 万一这丫头又摔个花瓶,他岂不是又要背锅?

所以两人虽然是在一个学校上课,可范洋是逮着机会就跑,在学校也从来不跟田思思走太近。

范洋进了客厅,柳妈上前接了他的外套画架以及小马扎,范洋伸长了脖子到处瞅,客厅里安安静静的,范洋还是觉得不安全,问柳妈:“田思思不在家?”

柳妈知道范洋怕什么,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思思小姐还在楼上老爷画室里,说是要学习国画,把老爷高兴坏了。”

范洋撇撇嘴,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就那臭丫头,能学什么国画啊,成天就喜欢摆弄油画,还能突然就喜欢国画了?”

“听着好像是思思小姐对一位先生有了好感,要认真学习国画,以后好跟那位先生有共同话题。”

柳妈倒是对住在家里的这位表小姐没什么偏见,毕竟田思思会撒娇,长得好说话又温温柔柔的,长辈么,很少有不喜欢这款的。

范洋啧啧两声,换了鞋进了屋,“这谁啊,被她看上,怕不是挖了谁家祖坟。”

这话范洋是小声嘀咕的,家里人都喜欢田思思这个事儿范洋虽然憋屈,可还是不得不承认现实就是如此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祁云跟江画眉带着平安看时间差不多,干脆三个人一起去接江河。

江河虽然是外地乡下来的,可一腔普通话比一些本地人都还要标准,再加上学识气度吃穿用度,在学校也没人欺负他。

当初刚托关系要转进去的时候听说江河初一上册没去学校,原本校方是不想收的,可后来听说是云深先生亲自教导了四年的学生,考虑之后这才给了个机会,让江河在办公室里做了一套初一的语数外试卷。

江河也不怂,当场三科试卷一共只花了四十多分钟,除了语文作文勉强扣了两分,其他两科全是满分。

不说汉字写得好,英语也是流畅至极,怕是学校里现在教英语的老师都比不过。

这样的学生校长自然是当场拍板收下了,以后出去开会都能有个拿得出手的人顶招牌,再说了,这还是云深先生的学生兼小舅子,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因为是小初高一体制学校,学生有点多,五点半放学铃声响起之后,学校大门打开,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就率先出了校门。

之后就是初中部的,江河一贯不着急,走在人群的后半截,远远的看见祁云跟江画眉站在校门口花坛旁,顿时一阵惊喜。

“小河,周末我们去阿才家看电视你去不去?”

“不去,我家也有电视。不跟你们说了,我姐姐姐夫来接我,我先走了!”

说完江河扯着书包带就挤着人群急急忙忙跑了。

江河的那两个同学看得傻眼,万万没想到平时最是沉稳的江河还能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听说江河的姐夫是位大作家,我爷爷都看他的书。”

“江河的英语可都是他姐夫教的,老师们可喜欢他了,哎,我也好想有个这样的姐夫。”

其他几个同学戚戚然一叹,没办法,在学校几乎每个老师对江河都特别好,他们班的任课老师更是特别喜欢上课的时候让江河起来回答问题。

一开始他们还心里暗戳戳的希望江河能回答不上,可惜每次江河都要让他们失望,更可气的是老师每次都要拿江河来打击他们。

明明有一次老师出题出错了涉及到初二的知识去了,可惜就因为江河轻而易举的解答出来了,所以老师理直气壮的说他们不够刻苦。

索性后来吧,打击着打击着也就习惯了,渐渐的走出去听见别人打听他们班江河,他们还没来由的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姐,姐夫,平安,你们怎么来了。”

除了第一天来学校有祁云送,其他时候都是江河一个人来上学。

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可现在突然看见一家人都在等他,江河还是很高兴的。

江画眉抬手给江河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今下午你姐姐姐夫给画家当模特呢,挣了个给咱们画全家福的机会,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在家让人帮我们画画。”

为了让全家福更有意义,所以祁云跟范洋约的是在家里院子里画。

江河挺高兴姐姐姐夫能把他也在的画称为全家福,看见祁云手上拿的那张只有祁云他们三个人的画也没啥想法,反而特感慨的表示这画可真好看。

“你还能看出来画得好不好?”

被姐姐质疑了江河孩子气的斜眼瞅自家姐姐,“虽然我不会画,但是画嘛,如果不懂的人看着都能感受到画家想要表达的感情,那肯定就是好画。”

这倒有几分歪理。

平安扒拉着小舅舅的腿要抱,江河二话不说弯腰就把大侄子给抱了起来。

这几年江河可是长高了不少,当年瘦瘦巴巴的小矮子也长成了一米五左右的英俊少年了,站在一米六二的江画眉面前也矮不了多少了。

再加上每天都跟着祁云一起坚持晨练,要抱平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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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走走逛逛的回了家,该忙活的忙活,该写作业的写作业,平安爬到小舅舅房间靠窗放的书桌上一边解九连环一边陪小舅舅写作业。

祁云跟江画眉说说笑笑的准备晚饭,跟往常无数个傍晚一样轻松又满足。

周末的时候范洋来家里帮忙画画,来了之后就赖着不想走了,没别的原因,主要是祁云他们家的每一样东西他都太想画了,即便是随意挂在老杏树上的手工风筝他都仰着脖子看了半晌。

“老祁,你这院子都能当做工艺展览会现场卖门票了,真羡慕你们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要不是看祁云家里没空闲的房间,范洋都要抓心挠肝的想法子赖在这里住下来了。

范洋走的时候特恋恋不舍,“老祁,我真不能拿相机来拍啊?”

范洋想拍原滋原味的照片,可这是祁云他们生活的地方,客房院子倒是勉强能答应,可卧房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被人拍了洗成照片,然后可能会给几个甚至几十个人看来看去。

祁云手搭在院门上作势要关,范洋见祁云一点不心软,只能作罢,连忙伸手挡了一下,“那我下次来画好不好?背景一定全换!”

祁云这才点头,然后把自己也关在了院门外,“这才对嘛,谁愿意把自己生活的地方全都拿给别人看啊,走吧,我送送你。”

送他?看来祁云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深觉两人友谊又加深了一大截,范洋刚才那小小的沮丧顿时就没了,一张干瘦脸都要笑出褶子了。

周六画了全家福,周末祁云趁早让江河在家照顾着平安,自己跟着江画眉一起去东站卖了回早饭。

那些搬货的工人已经跟江画眉也算是熟悉了,特别是王叔手下那十来个蜀地人,看见祁云那白嫩俊俏的模样,再看看皮肤蜡黄还长黑斑的江画眉,顿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难怪这姑娘要起早贪黑顶着大太阳这么忙活着挣钱呢,原来家里有个吃白干饭的俊俏男人。

王叔看着江画眉都忍不住带上点不忍心,深觉之前还时不时多吃两口这姑娘的饼子凉面很是过意不去。

祁云跟着帮忙给工人拿了早饭,有要加素卤的就手脚麻利的用筷子掀开切口把卤菜灌进去,油纸一包递给人家。

祁云手指修长匀称,又因为长期在室内而显得比较白,之前单独的时候看习惯了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跟一群手指或粗或短或弯或粗糙发黄发黑的手往一堆这么一凑,祁云这手就显得格外扎眼了,便是在一边收钱招呼客人的江画眉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祁云倒是不在意这些打量,只在跟人短暂的接触中迅速观察了一些这些人的性子特点,等到饼子素卤都买光了,祁云擦着手往王叔那边走了过去,江画眉见状也连忙收拾了篮子往木箱里一放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范洋:被那臭丫头看上,怕不是挖了谁家祖坟哦!

祁云:...保证没挖你家祖坟:)

第111章 老何

祁云找王叔也没别的事儿, 就是想问问他这东站附近有多少私人馆子。

这会儿大家做生意都是恨不得关门闭户往死巷子里钻, 祁云打算在这边租个房,到时候只要一日三餐江画眉自己蹬个自行车赶过来就行了。

如果生意好了就请两个人帮忙干活儿,算是从小吃车转为实体店经营。

关于之前江画眉跟余安安聊过之后客源被切断的说法,祁云直接用历史上有名的各种老字号商行给江画眉举例,后续如何想,全看江画眉自己。

至于江画眉担心的上头风向会不会变,祁云知道今年年尾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经济改革开放政策将会进入大佬们的会议桌上。

不过为了明确了解现在上面现在的态度, 祁云也会在近日去拜访广远,试探一下深浅。

王叔原本还以为祁云就是那靠着脸哄骗女人出来挣钱养他的人,但是跟祁云说了一番话之后倒是隐约觉得这人不像没本事的绣花枕头。

不过听口气是要在这附近开个店?

这个事儿王叔心里持不赞同的意见, 但嘴上也没说,就是尽量给他们提供消息便是。

虽然是老乡, 可人家要干什么他也管不着。

年轻人, 好高骛远么,只有自己狠狠的摔了跟头才能明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

这会儿倒是是被之前那十来年给吓怕了, 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也不过就是在家里多煮点儿粗粮胡乱卖一卖,那些开私人餐馆的一般就是跟衙门里的人稍微有点关系。

即便是清水衙门里一个最小的人物也是关系,站出来接待客人的时候好歹多点底气。

“但是这边租房比较麻烦啊。”

“咱们家现在存款有多少?”

两人回家一合计, 祁云直接找老王在下面联系一下,东站那边是否有要卖房的。

这段时间生活开支倒也不算太大,祁云偶尔兴起也会时不时在《国风》发表文章,前几本的重版倒是没那么频繁了, 但是也有后面两本重版过两次。

刨除祁云偶尔兴起散出去的财,家里存款也有了小两千。

老王是本地人,人脉也比较复杂,当初帮忙找房子的时候就跑了一趟,这会儿再被祁云请出来帮这个忙,倒是也算熟门熟路,很快就在东站桥头附近找了一楼老房子。

现在钱越来越有用处,上头压着的力道一放松,下面的各种小经济就跟杂草一样纷纷冒出了头,这会儿只要找对门路,甚至还能不用肉票就买到膘肥肉厚的猪肉,鸡鸭鱼这些更是有人专门偷偷在野外搭棚子养,赚得越多干的人也就越多。

整个社会的经济都在蠢蠢欲动,从饮食方面渐渐波及到衣住行。

这会儿有人家里工人多,老职工退休分配内购的房子也不缺了,所以要买房还是比较容易的,再走个门路,房子过户也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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