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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感受到母亲由内而外洋溢的幸福感,肚皮里今天才刚开始动弹的小娃娃也高兴的又蹦跶了几下,哄得江画眉越发高兴了。

以前的她如何能想到呢,她也能有这么幸福的一天。

祁云赶去学校的路上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之前好像有点儿傻,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祁云瞬间安慰自己,傻也好,反正现在他感觉很满足很幸福。

当初还吐槽恋爱使人脑残,现在才发现其实这样的脑残也很好啊。

美滋滋的去学校,踏着铃声走进一年级的教室,祁云心情不错的一抬手,表示要教大家踢球。

一年级教室里有十来个娃子是今年过完年才入的学,这会儿也没啥下学期不能入新生的,反正大家都是在这里打基础,老师也会针对不同的学生不同的进度开小灶。

这会儿老师还是很敬业的,特别是水月村这些不领工资的老师,那是真的已经把教育这些孩子当成了精神上的安慰。

“老规矩,先做热身运动,围着球场跑十圈,新生在旁边先学起球动作,有不懂的记得及时举手提问。”

新生一节课也差不多就学些脚上的基本功,祁云含着口哨指挥跑圈热身的小学生,除了女生似乎天生对这些无感以外,其他男生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变成小狗去追着球奔跑。

热身结束,祁云又忙着把女生安排到一旁进行一些体操基本动作的拉伸训练,这东西祁云自己不亲自上手,都是在一旁指导,这些动作能让女孩儿身形更挺拔,腿跟背肌肉拉伸。

用女孩子的话说就是腿型能更好看,肩部背部调整好,整个人看着更有气质不说。

咳,还能有利于改正女孩儿到了发育期含胸驼背的习惯。

可惜学校里没有会舞蹈的女老师,要不然还能让女孩儿们学点起手就好看的动作以后也能出去忽悠人。

这会儿还是五月中旬,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祁云上完一节体育课回办公室之后找了曾老,询问新一期的检讨书写好没有。

明儿祁云要去公社,刚好把这个月的检讨书给交了。

当初检讨书可以说是每周至少一次的交,之后就是十来天,现在水月村小学的工作做得很好,公社以及市领导那边觉得这种改造很不错。

所以也放松了对这边的管制,曾老他们的检讨书也变成了一个月交一次,字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五千起跳,现在达到一千字就差不多了。

不过曾老他们现在写检讨书也算是熟能生巧,又受祁云的熏陶,感情真挚的自我反省,情真意切的自我剖析,最后是情感澎湃激昂的宣誓自己要如何如何。

整篇一千字以上的检讨书洋洋洒洒写下来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

曾老抬了抬老花眼镜,点头,“放心吧,他们好些都提前写好了,小庆还一口气写了够交一整年的份儿。”

祁云失笑,也就周庆那家伙能干出这种“批量生产”的事儿。

曾老批改完孩子们的作业,小心的摘下眼镜拿出个盒子用软布细细的包上放好,这还是他联系上北边儿农场里的大儿子之后他儿子给他寄过来的,曾老格外珍惜,也就批改作业写东西的时候会用。

“祁校长,公社领导六月要来咱们学校视察工作,表演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

祁云早就让曾老别叫他祁校长,直接叫他名字就成了。

可偏偏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咋回事,反正曾老当面点头,点完头还是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搞得现在学校里其他老师也跟着这么喊祁云,每次喊他祁云都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毕竟全校就他的课程是最轻松的,没有作业,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一多半的时间还都是玩儿,学校里的一应事务除了要跟公社那边接头的事儿,其他的他也一应都没管过。

曾老眯着眼看着祁云那不自在的抬手搓下巴胡茬的样子,脸上的笑更深了,祁云干咳一声,“还行,孩子们斗志昂扬的,而且这调子简单,我再找一个班的女孩儿唱歌就行了。”

说是表演也不能说又跳又唱,反正到时候就这么一首歌,全校三个班的孩子除了一年级的竹笛基础不够扎实不能参加以外,其他两个班的都要参加表演。

这会儿的重头戏还是什么朗诵的感谢宣言之类的,祁云准备写份稿子让五年级要毕业的两个普通话最标准的孩子到时候上台好好儿说说话感谢感谢领导们以及党和国家。

作者有话要说:

祁云:我不管,我是你的大可爱~

江画眉:正常点儿!【啪打脑袋

江河:谈感情的男人真可怕!【瑟瑟发抖抱紧寄己

#云深先生今日的量产造就明日小初高大学生们的噩梦#

学生:怎么办我从小学到高中都背得恨不得穿越时间去抽死云深先生,可是后来妈妈送了一本附有云深先生年轻时照片的珍藏版散文集,我突然又控制不住我自己的选择了现代文学专业,我也很想抽死我自己啊!!!

真人生赢家·祁云:我是一个靠美貌走上文学巅峰的男人【自恋的装比

第74章 日常

说完毕业表演的事儿, 曾老又说了些三个年纪的学习以及下半年招生的情况。

虽然祁云坚持认为自己只是挂个名号, 可曾老还是一板一眼的认定祁云的身份,并且坚持把该汇报的工作都要汇报。

“上周周末小周跟一年级的班主任小吴一起去各个村走访了一下,年龄达到上学标准的除了父母自己有那个意向的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个人,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的一年级可以直接升成二年级,延长孩子入学的缓冲期。”

祁云想着村里别的不多,就知识分子不少,到时候学生多了能教书育人的都过来也没事儿,干脆的点头, “行,那把学生名册给我吧,另外还有成绩登记单, 我今晚弄个趋势图,明天带去给公社领导们看看, 最好还是往市里走一走程序。”

要是可以的话, 还能顺便哭哭没人用,到时候从别的地方再弄点知识分子过来, 反正今年之后曾老他们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可以离开了。

今年年初平同志因为平反的事起了又下,最后还被拉到内部当个思想路线严重问题批评,还有个想要做女皇的夫人竭尽全力的搅合。

四五更是把平城搞得风声鹤唳, 连老王回复过来的信件都不敢提一句,就怕信件中途被人拦了收信寄信的人都要糟糕。

这还是祁云听祖父说起过这些大事件才能按照时间知道个大概,可平城再乱,祁云还是尽量没有放缓往《国风》投稿的速度, 甚至比以往更加频繁。

祁云不太清楚这个时空到底是他自己生活的那个时空的七十年代还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七十年代,然而今年的七月末的那场灾难,依旧让祁云心有惴惴。

原本祁云是想攒钱修房子的,可后来还是把钱都攒了下来,祁云不能说自己能改变历史做多大的个影响,可至少生在这个时代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至于去搞什么预警之类的,怕是刚到糖山那边搞个小广告大字报就会被红袖章直接抓起来以反动罪木仓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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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信给平城那边的领导?

不说中途邮戳暴露了寄信人所在地,即便是到了平城,被领导们身边的人一差,还没冒头就被处理了,寄信人还要被看做是有阴谋。

说不定人家连夜就有端木仓的人来把寄信人秘密带走处理掉。

哦还有,李家镇的邮政局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毕竟信件来往频繁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这还更省事儿了,一问就能把他揪出来。

这事儿祁云也就心里憋闷了一下也就过去了,祁云虽然是挺自信又自恋的,可随性的骨子也让他在遇见没办法的时候看开,尽人事听天命吧。

要是再过几十年后这事儿再发生,祁云还能提前去学学黑客技术,然后在事发之前全网警示,虽然也有可能曝光自己,可至少能真的救到人。

眼看着五月中旬了,距离七月越来越近,祁云独处时总是会克制不住的想起那些事儿,手上捏了几本册子,祁云抬手捏了捏眉心,思索目前自己还能做的是否有漏下的。

“祁校长下课回家了吗?”

祁云在一条条罗列目前拜托杜山弄到的物资,一时没听见。

说话的人咬了咬唇,还是小跑着追了上来,从身后赶到祁云身侧,抬手拉了拉祁云的衣袖,“祁校长?”

突然衣袖被拽了一下,祁云吓了一跳,扭头看见兰蝶那张细白的脸靠得这么近,顿时皱着眉拉开了距离,“怎么?有事吗?”

兰蝶当初跟张红军处对象,分分合合的闹得两个村的人都知道,跟看连续剧似的,祁云一向不关注这些八卦,哪怕偶尔遇见兰蝶也只是远远绕开。

主要是这姑娘那眼神让祁云不舒服,哀怨中带着股清愁。

或许别的文化人有喜欢这种调调的,可祁云就喜欢江画眉那样充满活力说话做事都干脆利落的,跟那样的人在一起,总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热情,生活充满了生机活力。

兰蝶垂眸咬唇做出难过的模样,祁云见状直接绕开要走,兰蝶跟了一会儿。

眼见着就要走完进村那边茂密的竹林了,兰蝶似乎鼓足了勇气跑到祁云前面去抬手拦住了祁云的去路,一张小脸仰着,珍珠似的眼泪就沿着苍白的小脸滚了下来,“祁云,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对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祁云:“...要是我记忆没紊乱断片儿,你是张红军的对象吧?”

明明跟张红军纠纠缠缠处了这么两年的对象,现在又把这账算到他头上,我只是不乐意跟你这样的性子多接触,你真以为我是智障啊?

兰蝶细细的吸了口气,“我那还不是为了有理由过来这边见你,能在路上碰见你一次我就能开心好久,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我不想再蹉跎下去了。”

祁云用手上册子的角挠了挠额角,“哦,不喜欢,我就喜欢我家媳妇。”

语气轻飘飘,带着漠不关心的随意。

兰蝶放下张开的双臂,捏紧拳头,“江画眉有什么好的,她长得那么坏,一看就是守不住家的女人,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无论怎么看她都比江画眉好,为什么祁云这么优秀的男人就是死心塌地的喜欢她?

祁云呵呵一笑,“抱歉我就喜欢她那样儿的,长得坏总比你这样真的坏好,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事很正经?勾引别人的丈夫?”

“我没有不打女人不跟女人计较的坏习惯,你再来烦我试试,你安安静静找你的男人嫁你的人,你继父也不敢真对你怎么样,不过你要是再拖下去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兰蝶继父的事儿还是当初杜山他们那些混混儿私底下嘀咕的,祁云就听了一耳朵就明白兰蝶为什么要这么主动的找对象了。

在祁云看来,这种处境还要把别的男人当做自己的救赎依靠,不能说不对,反正祁云不欣赏就是了。

要是换做他家小姑娘,怕是早就在第一次感觉受到侵犯的时候就要暴起反抗了,哪怕是一个眼神的yy,当机立断露出自己的獠牙,那些思想龌龊的怂蛋自然而然就会被吓退。

有的人顾忌太多瞻前顾后难免投鼠忌器,有的人却性子刚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兰蝶不想祁云居然知道她继父的事,一时小脸就是真的煞白一片了,抖着唇迟疑的看了祁云片刻,“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帮我?”

“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你不是最惨的,你只是把一些事看得比这个还重。”

放不开,舍不得,所以就把自己困住了。

兰蝶接受不了这种说法,她一直把祁云当做是最好的救命绳,甚至在祁云的冷淡中过度去美化祁云的形象。

然而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她的处境,却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简直冷血得过分。

兰蝶咬牙想要说什么,视线落在祁云身后的方向顿时一滞,抬眸狠狠看了祁云最后一眼,兰蝶抬手抹了眼泪转身往村里先走一步。

祁云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个人拎着个包脚步蹒跚的走在下坡的山道上,祁云视力好,细细一看,似乎是李晓夏。

“这兰蝶眼神儿还挺好的。”

好像比他还好,毕竟他刚才都是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才在这个距离看清的。

嘀咕一声,祁云扭头大步往村里走,他还要回家杀鸡给他家小姑娘和小宝贝炖鸡汤呢。

村子里确实没啥秘密可言,李晓夏跟她丈夫钟隆闹矛盾一个人拎了包袱跑回娘家的事儿还没到傍晚就传遍了全村儿。

淘青姐带着两个儿子跟唐思甜一起过来串门的时候当做八卦消息说的,那会儿祁云还在收拾杀鸡之后留下的“命案现场”。

她们说起这个倒是也没什么幸灾乐祸之类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唏嘘。

“李晓夏性子本来就要强,听说那钟隆的妈可是学校里坐办公室的领导,习惯了管人,两个一撞上可不就要闹。”

说是要强还不如说是霸道,这要是遇见个软和的婆家还行,可偏偏钟隆的父亲是个会算计的,母亲又是个强势的。

李晓夏嫁过去之前还好,毕竟没住在一起,两边都为了这门亲事顺利结成硬撑着不露性儿,等这婚一结,可不就得暴露问题了?

淘青说起婆媳的事儿不胜唏嘘,还好她当初嫁的是个体贴的莽汉,家里公婆不说多有能耐,可也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一开始可能会觉得受不了,毕竟你做什么婆婆都要说,可等两边磨合好了生活习惯渐渐互相影响交融了,相处起来反而像是亲母女。

更别说淘青一进门就生了个大孙子,这会儿第二胎又是个全村儿最胖乎可爱的小孙子。

如今家里条件松快了,淘青除了农忙时节,其他时候都不用像其他妇女那样下地干活了,就在家好好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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