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1 / 1)
孙静言又问黄丫最近有没有时间做首饰,还可以继续卖首饰去。
黄丫说:“我可以做的,有时候我弟弟睡着了,我也没事做。我不要钱。”
她也知道孙静言帮了大忙,却不知道怎么感谢。
孙静言让她做首饰就是想让她有赚钱的机会,哪里会不给酬劳?双方倒是因为这个事情争执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昨天有亲留言说黄丫和黄大叔不知回报的问题啊……
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人生的际遇是很奇妙的,有时候帮别人,不一定是为了获得感谢和回报,只是出于一份好心,帮助了人,自己心里也会十分开心。而且我们也无法确定,自己种的善因什么时候会得出善果,甚至回报到自己的身上
而且回报这件事,也要看能力的。很显然黄家没有孙静言需要的东西,也就暂时无从回报起了,但是谁能说得准以后黄丫会不会帮上孙静雅呢?我这不是剧透哈,因为后面的具体剧情还没有想好。
嗯……我个人的想法是,帮人是力所能及吧,并不一定要回报,也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毕竟善意不是做买卖,一定有来有往的。
希望有人会认同我,哈哈哈……
谢谢小天使和小仙女们,看到你们留言很开心的。
☆、医院的全责
当然, 到了最后, 孙静言还是以自己能言巧辩的嘴说服了黄丫和黄大叔, 让他们接受了黄丫为孙静言干活拿报酬的事儿。
孙静言也不想在这点小事上占便宜。
临走之前, 黄大叔自然又是给三个人都拿了一大袋的蔬菜。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尸检报告就出来了,警方通知了黄大叔, 将结果转达了,然后将书面文件也交给了他。
黄大叔看不太懂, 大应该是因为专业术语太多,只好将报告又交给了孙静言。孙静言读书很厉害,应该可以把里面的意思弄明白。
孙静言还是第一次看验尸报告呢, 逐字逐句读下来以后,她才跟满怀期待的黄大叔说:“黄妈妈身体里的麻醉药残留量,可以证明她是全麻, 所以手术期间, 她应该是睡着了, 不会发病。”
黄大叔顿时眼睛一红:“我就说了, 她肯定没有发病, 肯定是那些医生乱说!”
孙静言点头:“是啊, 不过你先别着急生气, 这上面还有死因分析。”
“死因?她是怎么死的?”黄大叔忙追问。
孙静言看了看死因部分, 才说:“是大出血,流血过多导致的。”
产后大出血,是产床上最常见的死因了, 但是导致产妇大出血的原因也十分不一样。
验尸报告里面,只说了黄妈妈是因为大出血导致的死亡,并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大出血,估计是原因无法从尸体上获得了。
等黄大叔消化完这个消息,孙静言问:“大叔,警方可以帮忙调解,你接受调解吗?”
黄大叔眼神暗了暗,他有些犹豫地说:“不接受调解的话,要怎么样?”
接受调解,就是警方做个和事佬,将双方拉到一起,好好说道这个事情,然后双方都各退一些,在一个点上达成一致,将问题解决了。
警方的调解还是比较公正的。
孙静言说:“如果不接受民事调解,那就是要去法院告状了。法院会根据事情的具体情况,给出判决。不过,走法院的程序需要的时间更久,也更繁琐,还要请花钱律师之类的。如果提出了状告,也要等一个月才能够等到法院的立案结果,审理就要拖得更久了。”
有些事情,警方出面调解,也是为了减少法院的工作量。法院的工作周期拖得长,也是因为工作太多了,并不是因为他们偷懒。
黄大叔在情感上不太愿意接受调解,因为他觉得医院侮辱了自己的妻子,一定要告他们一回,才能够出气。可是孙静言也说得对,如果去法院告状立案审理,这个时间太长了,而且他也没有钱了,所以选择调解才是最合适的。
孙静言见他犹豫,便说:“你好好考虑吧,等作出决定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黄大叔点点头。
过了两天,黄大叔终于接受了调节这个事情,而且希望孙静言跟他一起去。
孙静言当然是十分乐意,这个事情她一直忙到现在,当然希望能够亲眼看到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为此,孙静言特地请了半天的假。
孙二华听说孙静言又要去警;察局,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孙静言解释了半天他才相信,孙静言真的只是去旁听的。
在调解开始之前,孙静言先打了个电话,安了心,才进了警*察局的会议室。
这次,医院派来的代表是个副院长,竟然不是那个院长,这让孙静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更觉有些遗憾。
大概孙静言想看看那个院长,在真相被揭露的时候,会有着怎样精彩的表情吧?让他辨无可辨,无法颠倒是非黑白。
对方依旧是个终年凸肚的戴眼镜大叔,不过看着像是没有院长那么坏。
黄大叔只叫上了孙静言,黄丫被他留在家里看着宝宝了。
等人到齐了以后,警*察也直接进入了正题。
“黄先生的妻子的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法医也给出了十分准确的结果。黄先生的妻子在手术期间,并没有发病的可能,所以这个责任要明确下来,才能够确定赔款的多少。”
在座的人都点头,表示认同。
警*察问医院的代表:“李先生,你们有没有证据,表明黄先生的妻子的死亡原因,责任并不在你们呢?”
李院长扶了扶眼镜,说:“警*察同志,我们确实有这方面的证据。在黄先生的妻子来我院准备生产的时候,我们的医生就对她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病例报告我们还在这儿。”
“拿出来吧。”
李院长拿出一个他们医院通用的病历本,孙静言抬了抬眼睛,她已经猜到了,医院肯定会做一个假的,用来替代真的。
这个李副院长看上去比院长纯良一些,事实上确实一丘之貉啊!
孙静言并不相信,李副院长不知道这个病例本是假的。
警*察接过去看了看,问:“写这个病历本的,是哪个医生?他在哪里?”
李副院长面不改色地说:“就是贺医生,他在医院里上班,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他叫来。”
警*察点了点头,说:“你先说说,这病历本里写的是什么意思。”
李副院长又推了推眼镜,就这件事情开始侃侃而谈了:“在这个病历本里,贺医生写了,孕妇的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就是gmp140的含量比较高,这个东西简单地说,就是能够预示孕妇产妇会不会发生子痫的重要指标。它的含量变化,是跟血小板的活跃度有关的,如果含量高,说明血小板血小板被高度激活,也就是说,妊娠子痫前期,病人的体内血小板呈活化状态。血小板是血液的重要组成部分,负责运输体内的物质的,如果它的活性增强,那就会具有潜在凝血和纤溶活性增强。这就意味着,如果出现了出血的情况,患者很难自己凝血止血。”
警;察表示明白,问黄大叔和孙静言是否懂。
孙静言懂,因为她上一世看过英剧《唐顿庄园》,那里面的三女儿就是在生孩子的时候,因为突发子痫去世的。
黄大叔十分不满意这个说法,他说:“那你们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
李副院长露出惊讶的表情:“贺医生没有告诉你吗?这个是他的工作职责啊!他说提前跟你说了啊!”
那意思,好像是黄大叔故意撒谎似得。
要不是孙静言接触过贺医生,她还真会怀疑是不是贺医生忘记跟黄大叔说了。
黄大叔说:“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没有人告诉我她会得这个会死的病!”
李副院长冷冷一笑,说:“黄先生,我体谅你因为妻子去世而伤心,但是请不要胡言乱语,更不要污蔑我们的医生的职业道德,这样的事情,医生肯定会告知产妇的家属的!”
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好像真的是黄大叔在撒谎一样。
孙静言突然明白,为什么医院方面要拍这个人过来,而不是原来的院长来了,他简直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在那个凶恶都摆在表面上的院长的对比下,他实在是太适合处理这样的事情了!
黄大叔忍不住看了孙静言一眼,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孙静言摇摇头,让黄大叔坚定自己的信心,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黄大叔看到孙静言的动作之后,立马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说:“警*察同志,我依旧坚持那个说法,我完全不知情,没有人告诉我我媳妇会因为这种病而可能会死掉。”
警*察皱眉,说:“可是他们提供的免责书上,有你的签字。”
妻子进产房做手术,是需要家属签字的,黄大叔记得孙静言的话,如果医院让签免责书,把事情说的很可怕,那他也要签下来,医生是在告知家属各种风险和情况,并不是在推卸责任,也不是在恐吓家属。不管家属接受不接受,都是具有知情权的。
黄大叔仔细回忆了,当天贺医生已经穿好了手术服,在进产房前就跟他说了一些风险,但是绝没有说,黄妈妈会有得子痫的风险。至少没有强调这个事情。
“我确实签字了,警*察同志,可是医生真的没有跟我强调这些。”
孙静言说:“警*察叔叔,医院有责任告知这样的事情吧?”
警*察点头,任何风险,医院都是应该告知的,当然是在医院已经能够预知的情况下,如果是突发的,医院当然不用提前告知了。
李副院长说:“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这个事情上,我们医院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是按照规定和制度来进行的。既然贺医生知道产妇有子痫的风险,那他一定会告知你的。”
警*察见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便说:“这样吧,将那个贺医生叫来,当场问问就是了。”
于是李副院长亲自打了电话,让贺医生来警*察局一趟。
看着李副院长信心满满的表情,孙静言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自己书包里的贺医生的笔记,这个东西能够给她一些信心。
贺医生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警*察说:“产妇的死因,我们先放在一边,现在咱们来说说医生的事情。你们临时给产妇换了接生的医生,现在出了事故,医院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推卸责任的。”
李副院长十分配合地点头说:“当然,当然,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我才作为代表来这儿,接受警*察同志的调解的。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不会推卸。但是我们也不能够强加到我们的身上的责任,我们没有犯过的错误,是绝不会承认的。”
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就差打上伟光正三个字的标签了。
孙静言见过一些表演型人格的人,这个李副院长就是典型的这种人格吧?有时候连自己都能够骗过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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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也不理会这番话,估计是平时也没有少听这种标榜自己正义之类的话语,而是继续说:“还的新医生,竟然是喝了酒上手术台的,是怎么回事。”
来了,孙静言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警察将这个事情查个清楚没有。
“这……警*察同志,我们已经解释过了,因为当天人手十分紧张,所以只好将本来在休息的方医生叫了回去。本来在假期期间,医院也管不了一声去做什么的吧?他喝了一点酒,也是情有可原的。不影响他做手术的。”
警*察看了看自己的文件,说:“可是,调查显示,方医生喝了不少酒啊!白酒茅台、红酒干红,还有啤酒,都喝了啊!这样的情况,开车都是酒驾了,怎么能够上手术台呢?”
“这个……因为事发突然,方医生也是匆匆赶来,没来及说什么,就直接上手术台了,毕竟患者的生命要紧啊!”
这个时候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也真是够了。
警*察说:“这只是你们心中所想,可是最后却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后果,你们需要承担全部责任。”
李副院长推了推眼镜,连连点头说:“是是是,同志你说的是,这个事情的责任确实是在我们,我们没有及时考虑到方医生的情况,就让他上手术台了。但是平时方医生也是一个很可靠的医生的,不仅医术过硬,而且医者仁心,他也肯定是见产妇情况紧急,才直接上手术台的。”
孙静言心想,这个李副院长狡辩的本事倒是也挺不错的,和他们院长是一脉相承么?
这年头,搞管理的都有这样一张擅长颠倒是非黑白的嘴吗?
警*察说:“我们通过取证,已经证明,方医生方文,就是在明知自己喝了酒,有可能无法完全自控自己的行为的情况下,给产妇做手术的。就这一点,方文和你们医院,就需要承担至少一半的责任。”
如果产妇是自己出现子痫,但是如果医生处在清醒的状态下,还可能能够及时挽救生命,但是医生是喝了酒的,这种状态是十分影响医生的状态的,也就是说,喝酒影响了医生的行为能力,导致产妇的死亡风险增大是事实。而且喝酒也是医生的自主行为,并不是被迫的,所以医生和医院肯定要承担责任。
李副院长没想到警察连这些都查的清楚了,看来是已经掌握了十分准确的证据,自己也不好辩解什么,只好诺诺地应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医院明明是全责,绝不能让他们以承担一半的责任的形式推卸了一部分责任。
贺医生还没有到,大家就坐在那里等着。
等了半个多小时,贺医生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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