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等他把手放下去了,她又小心翼翼地拎着被角把被子盖回去,洋洋得意地朝着他笑:“就说你笨吧,都不知道要照顾自己。”
温叙没反驳,虽然说话的人平时根本不会照顾她自己。
做好这一切,越绵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玩游戏。
没一会儿她就玩困了。
往日里这个时间点,她都是在教室看看书就趴着睡了的。
现在在校医室,一样的困。
她撑着等温叙又换了一瓶盐水躺下去休息了,才趴在床边,软声说:“我就睡一会儿,你要叫醒我啊,不然不看着你了。”
温叙把脱在旁边的外套递给她:“知道了,盖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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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绵把大她几个号的衣服披在身上,打了个哈欠,趴回去睡觉。
一分钟以后,她就抬起头来了。
“怎么了?”温叙问她。
“温余又你也睡呀。”她掏出手机设定了一个十五分钟以后的闹钟,睡眼惺忪的说,“我订了闹钟,不会不管你了,一起睡觉呀。”
温叙眸光动了动。
说完越绵就拢了拢衣服继续睡。
温叙确实有点想睡觉。
发着烧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里的水分被高温蒸干,疲倦又难受,眼皮很重,一个劲地想往下耷。
再加上吃过药以及盐水的药性,是想闭眼睡的。
但他硬撑着眼皮看了好一会儿趴在旁边的越绵。
她脸完全埋在臂弯里,扎起来的头发翘得高高的,黑色的羽绒服遮到她后脑,将她整个人笼在里面。
温叙眸光温软,抬起右手摸了摸她脑袋。
轻轻的、柔柔的。
睡着了的越绵似有若觉,她哼哼了声,脑袋晃了晃。
可能以为是像蚊虫枝叶之类的东西,她无意识地扬手去挥。
搭在身上的衣服顺势滑下去,乱挥的手勾到了输液管。
温叙手背一疼,掀开被子一看,滑针了不说,手背上鼓起个小小的包。
“……”
作者有话要说: 卡成狗,我也不造自己写了什么qwq
先一更,没补完的明天继续。
晚安。
第29章 小祖宗
下午三点十多分, 正是下课时间,温叙从校医室走了出来,站在避风处抬头朝教学楼方向看了一眼。
他掏出手机,翻了一遍十多分钟前的消息记录。
越绵:温余又你输完了没呀?
温叙:嗯, 刚拔了针, 怎么了?你又上课玩手机, 要不要把手机也没收了。
越绵:过分过分过分!
越绵:哇我是关心你诶!
越绵:请问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你要回家了吗?
温叙:……不回, 好多了可以回来上课。
越绵:你病得不轻吧!刚挂完水还想着上课,不准来不准来!
温叙:……不然晚上再来接你?好了, 别回消息了好好上课,听话。
越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谁要你接, 反正不是我!
越绵:哎呀你真是麻烦死了, 不要来教室啦,马上就下课了,就在校医室等我呀~
之后再给她发消息她就不回了。
温叙退出对话框,琢磨着给她打个电话,正点开通讯录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他抬眼, 看见越绵跑了过来。
温叙摘下遮了大半张脸的医用口罩,挂在一边耳朵上, 走过去帮她挡着风,接过她拎在手上的书包:“干嘛呢?”
越绵喘匀了气,眨眨眼:“回家呀,教室里有多冷你不知道吗, 别又加重了!你书包我都给你拿过来了。”
温叙视线扫过她背上的书包,扬了扬眉:“那你呢。”
“当然是跟你一起回家啦。”越绵拿戴着棉绒手套的手随意扒拉了下散在眼前的发丝,理所当然道,“好心送你回家,不然怕你烧糊涂了走丢。”
她在他开口说教之前先说话,“反正我请假条已经签好了,就不回去上课!唔,后面两节换成物理课了,说要做试卷,我还问老师拿了试卷的。”
“……行吧。”温叙无奈之下又觉得心里蓦然放晴。
他背好书包,伸手揉揉她发顶,“那走吧。”
“等一下呀。”
越绵不挪脚,她垂下头,整理着因为跑过来弄乱了的围巾。
弄半天没弄好。
保暖的无指手套让手灵活不起来,揪来揪去都没整理好。
“好烦噢。”越绵皱巴着脸。
她正要脱了手套重新系围巾,温叙手就搭上来了。
指骨分明的手扣在她颈间的围巾上,浓烈的酒红色衬得他手更白更漂亮,像玉雕成的一般。
唯一不太美观的就是他左手手背上细小的针眼和一片淤青。
“笨手笨脚的。”温叙嗓音带笑,“别折腾了,我帮你。”
“你才是呢。”越绵不满地嘀咕着,两只手还举着,微仰起头方便他帮她整理,“这么大人了输液还动脱针。”
“……”
温叙唇角稍弯,要笑不笑的。
他轻叹了口气没说话。
修长又带着浅浅暖意的手指不经意地扫过越绵下颌,认真细致地把她围巾系好。
越绵仰头望着他。
面前的人双眸像是春风解冻的清泉水,澄澈湿润,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宠溺纵容,睫毛轻垂,微微扇动就漾开眼里涟漪,晃在她心头。
越绵眨巴了下眼睛,举着的手扬更高,一巴掌按在他右眼上。
“……”温叙动作顿了下,眨了下左眼,“又闹什么呢?”
越绵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帮你挡风啊。”
温叙低笑:“行吧,不过这样好像没什么效果,你得再长大一点高一点——”
“不许说话!”又被扎心了的越绵直接捂住他嘴。
温叙差点吸了一嘴绒毛。
他把松松环在她颈上的围巾拎起来一点,挡着她下巴,才抬手握着她手腕把手挪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越绵气哼哼的瞪他,揪着他袖子跑到了他身后:“你高你挡行了吧,让我吹到风我就咬你。”
“这样你看不到路啊绵绵。”
“你还说!”越绵凶巴巴的。
“我说错了。”温叙温声说着,边被她推着走边说,“绵绵,我头还有点晕,你上前来帮我看着点路,成吗?”
越绵不闹了,她走到他旁边,拽着他衣角慢慢地往前走:“现在知道我重要了吧。”
“知道了。”
走了几步,越绵突然“啊”了一声,然后捂着鼻子停了下来。
温叙侧头看她:“怎么了?”
越绵两只手胡乱地抹了抹脸,跟用肉垫揉脸的猫儿一样,她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树,怏怏不乐的:“雪化了滴我脸上了,超冰的。”
沿路都是高大的树木,树枝上堆叠的白雪在无声无息的融化,晶莹的雪水顺着叶片尖端滴落下来。
刚才就有好几滴落在越绵脸上、头顶。
“我看看。”温叙突然弯腰凑近她,指腹揩掉她脸上余留的浅浅水痕。
他靠得近,气息笼着越绵,她不自在的扑扇着眼睫。
明明是冰凉的水迹,这会儿又莫名的热。
“怎么就你被滴到。”
相隔十厘米,她目光粘在他脸上移不开,不由自主的看着他说话间张合的唇。
她猛地收回眼,神思恍惚。
“发什么呆?”温叙刮了刮她鼻尖。
“你别动我。”越绵鼓着脸颊说着,蹬蹬蹬地往后退了几步,她无端的恼了起来,别扭的不行,“不要靠我这么近!”
温叙收回手,低缓的声音语气莫名:“很近吗?”
越绵皱了皱眉。
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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