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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捂嘴一笑,朝着迎春便一福,一本正经的说道:“侄儿媳妇给二姑娘请安了。”说完便摊开一只手来,要跟迎春要见面礼。
迎春拉着宝钗起来笑着道:“宝姑娘瞧着是个端庄稳重的,淘气起来也比我们厉害。”
几人在这边坐了会,看着日头差不多便告辞了。薛姨妈打发了人送,转身回了宝钗屋子,见宝钗神色冷淡的看着桌上的礼物,笑着道:“怎么了,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这样。”
宝钗抿嘴一笑,打开宝玉送来的胭脂膏子,闻了闻又合上,带着点自怜道:“以前我对他那么好,总以为还是有些情义,如今看来竟是我痴妄了。”说着便把那两盒胭脂随意的丢在了角落,薛姨妈连连点头道:“时也命也,幸好我儿没和他接亲。”说着便双手合十出了门操持明日的婚事了。
说起来,宝钗虽算不得有多喜欢宝玉,可到底花了这么多心思心计。如今她要和别人成婚了,却见着宝玉来贺喜,那神情那语言,宝钗便一看便知这些年她花在宝玉身上的心思竟都是白瞎了。
都说宝玉重情,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且说宝玉刚回府衣裳都没换直接变去了黛玉那边,迎春本想拦住他却被探春问道:“二姐姐,这是老太太的意思。”
迎春看着探春,探春侧了脸低声道:“二姐姐勿怪,婚姻之事不是一言二语能说清的,林妹妹自有主见。”说着便径直走开了。
迎春在原地站了会,想着探春那话,最后便去了荣庆堂那边。
且说宝玉一路进了黛玉屋里,见着黛玉穿着一件青色罗裙靠在拨步床上正看着院子里的梨花。宝玉停了下来,就站在门口透过纱窗看了一会黛玉,直到雪雁叫他,宝玉才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黛玉让紫鹃给宝玉上茶,宝玉看着茶叶慢慢升起降下,最后抬起头看向黛玉道:“宝姐姐要成婚了,定的是蔷哥儿。”
黛玉脸颊不自然的带红,看了一眼宝玉淡淡道:“没能给宝姐姐贺喜,等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的道喜。”说着便咳了两声。
紫鹃在旁扶着黛玉喝了一口水,对宝玉道:“宝二爷,我家姑娘身子不好,改名再说话吧。”
宝玉不理紫鹃,看着黛玉,见黛玉娇柔无力,越发有出尘之感,当即心口一酸,抬着头便道:“我有许多话要说,林妹妹可愿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紫鹃见宝玉言语莽撞,正要阻止,却听着黛玉道:“你且说来。”
宝玉眼角带着一丝癫狂,弓着背看着黛玉言语激动的说道:“头一次见妹妹,我便觉得妹妹是我一位早就相识的故人。我和妹妹一起长大,妹妹虽一直对我淡淡的,可一起玩乐的事却不少,我想着时间久了,妹妹也能明白我的心,却不知妹妹从扬州回来后就变了,我知道我无用,可我对妹妹的一颗心是真的,如今……”宝玉说到这,见黛玉面色发白,便狠了心接着道:“我这辈子都会对妹妹好的。”
黛玉陡然起身,指着紫鹃道:“送你宝二爷出去,他糊涂了。”
宝玉起身看着黛玉,站在珠帘旁,脸色白中带红,一双眼睛留下泪来,“林妹妹,难道你就不能想一想么,我们两个生生世世的住在府里,一起吃一起玩,这该有多好。”
黛玉脸色涨红,被宝玉这话惹得一阵冷笑,最后吐出一口痰来,紫鹃惊呼道:“姑娘,快歇着。”
黛玉摆了摆手道:“不妨事。”说着自己拿了杯子喝水,看着宝玉还是没走,索性便板着脸道:“生生世世住在府里!好大的口气,我且问你,你凭什么生生世世住在府里,你这身上的绫罗绸缎,你平日用的笔墨纸砚,还有丫头小厮,哪个是你自己挣来的。你整日里看不起经济仕途,可你要离了经济仕途,你什么都不是。”黛玉说着说着,便大笑起来,看着窗外道:“我要的那个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宝玉脸色灰败,往后退了两步,珠帘被他扯得颤动不已,紫鹃生怕惊动了外面的洒扫丫头,出门看了又看。黛玉见宝玉还不走,索性下了脸直言道:“我从不劝你经济仕途,不是因为我厌恶,而是因为我知道劝你没用,你天生的富贵闲人,哪里是我能劝动的。”
这话一出,宝玉直接跑了出去,紫鹃见宝玉回了自己院这才折返回来,见黛玉已经换了衣裳坐在窗户前梳头便接过雪雁手里的梳子道:“姑娘那些话,可着实重了。”
黛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发黄,带着一股病气,冷笑着说道:“我就是要断了他的念想。”没一会大夫便来了,把了脉后笑着道:“大好了,堵塞的地方通了,再吃两贴药就要好了。”紫鹃拿了药方送大夫出去,又亲自去迎春那道谢。
隔日是宝钗大喜的日子,满府又只剩下黛玉和惜春二人,黛玉吃了那药后便觉得大好,这日在窗户下看书,便听着前面一婆子拿了盒子过来,说是琏二奶奶让人从滨海送来的东西。
张瑛时常从滨海往京城贾府送东西,黛玉不以为意只以为又是什么新鲜玩意,打开一看竟是一捧粉色的小花躺在白色的纸盒子。
紫鹃看了看说道:“二奶奶送的是什么花,怎么从没见过。”
黛玉看了又看,神色由惊到喜,最后捧起花闻了闻,打发一边发呆的雪雁拿个琉璃花瓶插起来。
紫鹃见黛玉见过花后神彩飞扬,不由得心中一动,靠近黛玉道:“姑娘,这花莫不是……”
黛玉点了点紫鹃的胳膊道:“就你机灵。”
紫鹃捂着嘴笑了起来,转过身便帮着雪雁插起花来。
第113章
粉色小花配青色琉璃花瓶放在黛玉案头, 几天过去花都没谢,仍旧长得很精神。
雪雁奇道:“这花这么久都没谢,怪不得琏二奶奶特意送回来。”雪雁说着, 眨着眼睛看向紫鹃道:“可我昨儿听说二姑娘三姑娘那并没有这个花, 只有咱姑娘有。”说着低头笑了起来。
紫鹃偷偷看向坐在窗下看书的黛玉,见黛玉这两日脸色慢慢红润起来, 虽瞧着还有些单薄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便上前指着那小花道:“这花是有心人送的,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 这是琏二奶奶看重咱们姑娘。”雪雁飞了一眼紫鹃, 紫鹃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紫鹃的头,雪雁一扭头甩开了紫鹃道:“还拍,再拍我就长不高了。”
紫鹃笑了笑,一摊手轻声道:“不摸了还不行么!”说着往黛玉这边走了半步,笑着道:“厨房今儿做了些新鲜的豌豆黄,我让门口的丫头给姑娘拿些过来。”
雪雁见紫鹃一走,便慢慢挪到黛玉跟前,指着那粉色小花道:“这花每朵都小小的, 生命力却这么强, 这么多天还这么鲜亮, 叫什么名字。”
黛玉眼角带笑的看了一眼那花, 手指轻轻划过手里的书页,说道:“是乌庸国当地的一种野花,生命力特别强花期也长。”黛玉说着说着, 眉眼便弯了起来。正好这时紫鹃端着豌豆黄放在黛玉边上的小桌子上,见黛玉气色不多,拍着手道:“姑娘就该常笑笑,精气神也好些。”
豌豆黄颜色鲜亮,黛玉咬了一口,看着紫鹃道:“你今儿话特别多。”
紫鹃低声笑了起来,“姑娘身子好了,我自然也高兴。”说着便扶着黛玉起来在屋内走了两步。
将养了两日,黛玉身子渐好,连心情也好了起来,迎春知道一二只是并不说破。这日黛玉去贾母那请安,老太太拉着黛玉问了这几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药之类,黛玉一一答了。黛玉说完便靠在贾母旁边坐着,贾母拍了拍黛玉的胳膊道:“玉儿也大了,前几日你宝姐姐成婚了,你病着也没去成。”
黛玉道:“等下次见着宝姐姐,好好道个喜,左右宝姐姐现在已经是贾家的媳妇了。”黛玉说着,便轻笑起来,左手玩着挂在腰间的香囊穗子。
贾母面带慈爱的看着黛玉,对于这个唯一的外孙女贾母是万分喜爱的,如今见黛玉脸色白皙,气色又好,便把埋在心里的话就那么说了出来。
“等过些日子你二姐姐出嫁了,就该准备你和宝玉的婚事了。” 贾母拉着黛玉的说着,黛玉缓缓抬起头,看向贾母到:“外祖母,这事……”
贾母见黛玉脸色微红,只以为她是害羞,搂过黛玉便道:“你放心,你二婶她不会说什么的。”
黛玉挣开贾母,整个人微微朝外,声音不大可意志坚定的说道:“外祖母,这事我不同意。”黛玉这话犹如夏日里的一块冰,直接把贾母笑脸冻住了,过了好半响看向黛玉道:“你这是气话!”
黛玉起身站到贾母对面,朝着贾母跪了下来,脸色沉静无波的说道:“玉儿孤苦无依,这么多年外祖母对玉儿养育之恩,玉儿无以回报,要是外祖母执意如此,那玉儿为报养育之恩,只能牺牲自己了。”
贾母脸色铁青的看着黛玉,转而苦笑道:“好哇!你是在逼我啊!”贾母听了黛玉这话不再多说,只是看着黛玉道:“你可要想好了,你和宝玉要是亲上加亲以后你的后半辈子都在贾府度过,出什么事都有人照应,要是嫁出去了,哪里知道外面人的好赖。”
这话不错,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管出嫁前如何自在风光,出嫁后要是遇见个混不吝的那女子这辈子就毁了。
贾母说着,冷冷道:“我是你亲外祖母,这婚事我跟你说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黛玉神色不变,抬起头看向贾母,黛玉穿着一件湛青色长裙,镶嵌着暗红色的滚边,上面金线绣的花纹低调而华丽透着一股子凝重感。贾母脸色微重,再三看向黛玉,最后问道:“你这衣裳布料是哪来的。”
府里的姑娘们衣裳布料不是贾母平日里送的就是常来的那家绸缎铺送过来的。而黛玉这件衣裳布料不一般,之前贾母没察觉,自己一看这才发现有些不一般,这料子似乎不是本国产物。
黛玉沉稳的看向贾母,一字一顿的说道:“前两年在滚钟口,胡大人送的。”
“胡大人?”贾母看着黛玉,似乎不敢相信,往下走了两步扶起黛玉道:“你且起来说话,那胡大人可给了什么信物给你。”
黛玉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贾母看了后,又盯着黛玉看了两眼最后坐回软塌上道:“这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二奶奶和二姐姐都知道。”黛玉说着,略想了想又道:“这事恐怕皇上皇后也知道一二。”说着便把当初滚钟口皇后有意给自己做媒的说了出来。
“是了!皇后给林家恩典,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意思。”贾母意味深长的看着黛玉,黛玉坦然的看着贾母道:“玉儿方才莽撞了。”
贾母看着黛玉,干笑了两声,接着道:“不是玉儿莽撞,而是玉儿长大了。”说着拉着黛玉坐下,看着黛玉一张脸含羞带怯,这小女儿模样分明就是早就心有所属,不免十分惋惜道:“我本想着你和宝玉从小一起长大,却不想这般没有缘分。”
黛玉沉默起来,这话她不好接口,也不好劝贾母,只得不说话,索性贾母是个聪明人,也不再多说,只说自己关心则乱,一边又让黛玉好好养着。
且说胡飞快马提早进了京,先是递了折子,接着又让手下人以滨海贾琏夫妻的名义给荣国府林姑娘送了一盒子的花。
本以为皇帝立马就要召见自个,却不想胡飞愣是等了两日,胡飞回京是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胡飞在家睡了两天这才见着喜公公手下的小太监穿着便装站在门外。
胡飞换了一身普通侍卫服便从小门一路由小道进了宫,小太监带着胡飞走的便是人烟稀少的过道,胡飞由小太监领着走道一座竹楼前,这竹楼造了有些年头了,每次皇帝身体不好都在这边养病,也比较清静。
一进院门便见着一汪池子里的锦鲤争相抢食,而皇帝则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真弯着腰拿着锄头把地上挖的坑坑洼洼的。胡飞上前请安,皇帝摆了摆手指着旁边凳子上的布包道:“这是菜种,你过来播种。”
胡飞没干过农活,只能说见过。当即上前拿了袋子,看着皇帝挖的一个一个坑,便随手拿了几粒放在坑里,放过之后轻轻拥脚把土盖上稍微踩了踩。胡飞瞧着皇帝没一会便满头的汗。动作却一点都没停下来,回头见胡飞做的挺好,点了点头,愣是干了小半个时辰。喜公公扶着皇帝坐下,胡飞绞干了手巾递给皇帝,皇帝擦了把连,端着茶杯喝了好几口,看着胡飞道:“南安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亲口跟我说说。”
且说南安郡王这一脉素来便得上头的看重,他有兵有权便骄横自满,此次带兵兵力本就远远大于乌庸国,按照圣上的意思那就是徐徐进攻,切不可贪功冒进。一开始南安郡王倒也十分保守,可连着追回两个城池后,他不免得意忘形起来,想着皇帝素来不是个好斗的主,这种赞军功的机会难得,于是便急功近利起来,刚打下的城池还没想着好好安顿便想着招揽当地民工继续往前。
胡飞等人劝了好几次都没用,南安郡王带着人一路往乌庸国而去,直接打到了乌庸国境内。又连着几日打进了地方内陆,胡飞自觉太过深入乌庸国,实在不妥,再加上粮草跟不上,便建议退后扎营休息。
南安郡王表面答应,私下里却联络了自己亲信,半夜带着六千多轻骑突袭乌庸国都城,那乌庸国都城附近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南安郡王带去的精兵尽数落入包围圈,他自己则被生擒。
胡飞看了看皇帝神色,意料中的大怒不但没瞅见反而见着皇帝悠哉哉的看着自己,胡飞微微低了头,皇帝看着喜公公正带着几个小太监给自己和胡飞播种的地方洒水,笑了起来,指着田地道:“治国犹如种地,细心耕耘,小心播种,每天浇水施肥除虫方能长大,可就算再如何小心也不一定能长成,天太热容易旱,下雨多了就涝了,就算成功长出瓜果来,万一来只刺猬偷了去,那就是辛辛苦苦大半年落得一场空。”
皇帝说道这,看着胡飞道:“你说说,这种田的农民容易么?”
“不容易。”胡飞说着看了看喜公公,可喜公公忙的很,压根看不到胡飞。
皇帝从角落拿出一本折子,胡飞接过来才见着折子边角都开始大卷了,也不知被多少人看过或者皇帝看了多少遍。
这折子是乌庸国递过来的,说是要义和,让□□割地赔款交换南安郡王。
胡飞看完后,只觉得可笑,赔钱到没什么,就是割地说不过去。胡飞想着南安郡王是皇亲宗室,又素有体面,有些话他不能说。
皇帝看着胡飞那张脸,笑了笑,拍了拍胡飞的手臂道:“这几日南安太妃频频进宫,都让皇后挡了,她想和亲,说是要认个干女儿嫁过去。”
“不妥,有一次便有二次再三次,那以后随便什么小国都能来犯,这个头一开,便收不了尾。”胡飞说着,看着自己手上的茧子,接着道:“而且南安郡王被俘这事一出我就连夜回京了,怎么南安太妃这么快就知道了。”
空气中的水汽飘了过来里头混着泥土的味道,胡飞微微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杂草,偶尔见里面混杂了几朵紫色的小花。
“今晚你就在宫里歇着,一会让喜子带你后面收拾下。”皇帝本就重病,眼下已经是极累了。胡飞谢过皇帝,喜公公便领着他往后面偏殿走,这边屋子统一都是由竹子制成,透着一股子竹香,贾琏走在里面倒是有些明白皇帝为什么喜欢住在这了,满眼翠绿看的人都鲜亮起来。
喜公公叫了两个小太监把给胡飞铺好床褥,站在门口那看着胡飞道:“胡大人且在这边歇着,要是短了什么尽管提。”
“多谢喜公公。”胡飞告谢,喜公公笑着摆了摆手道:“胡大人早些歇着,皇上这些日子睡不好,指不定半夜要找胡大人说话。”
胡飞连忙又谢过喜公公提点,拿了塞在袖口的一个瓶子出来:“这是乌庸国当地的的茶叶,不值什么,公公不要嫌弃。”
喜公公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下,便知这是乌庸国特有的香茶,喝着一般可味道特别香,闻过之后神清气爽,虽在当地不值什么钱,但是在这边很难买到。
夜晚的皇宫安静的可怕,胡飞穿着一件白色长袍去了皇帝寝室。喜公公说的没错,皇帝睡不好,这一睡不好便会找人说话,幸好胡飞前几日睡的多了,此刻倒也精神的很。皇帝穿着睡袍靠在罗汉床上,跟前放着一矮桌,上面铺满了奏折,胡飞刚进屋便见着另一边还站着一熟人竟然是李四。
李四头都没抬,手里拿着笔沙沙的写着,而皇帝则让胡飞坐下,指着基本折子道:“都是弹劾南安郡王的,之前都被我压下了。”
皇帝下了杀心,虽胡飞早有准备可眼下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皇帝一眼,这几年皇帝把一些老臣还有一些往年和义忠关系密切的皇室宗亲贬的贬,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这么一来,朝中很是提拔了不少年轻官员,正因为此,这两年百姓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皇上仁慈。”胡飞说完,便见着皇帝靠在靠垫上眼神不知看向哪里,悠悠说道:“这两年朝廷里少了那些人着实顺眼了些,就是可怜那些忠臣。”皇帝看着胡飞问道:“林如海去的早了点,可惜了。”
胡飞点了点头,想着这些年为了皇帝的大业何止一个林如海,不知多少亡魂死在这些勾心斗角的斗争里。
“你和林如海的独女相处的如何了?”皇帝画风一转,连李四都听了笔看向胡飞,胡飞一张脸微微有些发红,原先还不觉得如何,这次去乌庸国胡飞脑子里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林黛玉来,也正因为此,胡飞打的十分保守有点稳扎稳打的意思。
“皇上玩笑了,林姑娘一深闺女子,我不过是远远的见过两次。”胡飞说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皇帝拿着折子的手指向胡飞,冲着李四道:“瞧瞧这人,对我都不说实话。”
李四笑着道:“胡大人就是嘴硬,该打!”
皇帝呵呵笑着,抬手打了下胡飞,胡飞作势躲了下,却又让皇帝打到自己的半个胳膊。皇帝心情挺好,如今朝上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年轻人,再不受掣肘,况且自去年减免赋税以来,百姓安居乐业,对皇上更是一片赞誉。
“死后获封不过是虚名,倒不如给林家姑娘一个体面。”皇帝说着看向胡飞道:“就是不知林家姑娘怎么想。”
胡飞当即便低着头道谢道:“林姑娘深明大义,定然是感念皇恩,臣代林姑娘谢皇上。”
皇帝笑了笑,拿了本早写好的折子给一旁的喜公公,喜公公笑着接过朝着胡飞道:“我这提早给胡大人贺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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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一脸喜态的胡飞说道:“太上皇仙逝,京城已经好久没热闹过了,到不如乘着这时候把婚事都办了,省的又要你们等几年,就怕到时候你们就怨上我了。”
“皇上,慎言!”喜公公惊呼,胡飞则连连说道:“皇上,这话可让臣不好接啊!”
皇帝笑了笑,指了指胡飞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放心好了,估计还要熬几年。只是让你们早早有个准备。”说着便摆了摆手,喜公公扶着皇帝起身去了里间,李四和胡飞起身看着走进了里间,等着喜公公出来,这才相继离去。
两人认识时间长了,有些话不说也明白,皇帝之前还满身戾气,如今这么就云淡风轻起来,胡飞可着实摸不着头脑,李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楼道:“咱们的皇上,每天早上都要听一会经书,要不然一整天都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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