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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章过堂审
虽然不知道谭阳是不是因为谭笑受了委屈,可张秀华看向自己带着恨意的目光谭守林看的真切,让他意识到这件事应该跟谭笑有关系,可是谭阳回来了,谭笑怎么不见人影呢?
要知道谭阳身后可还有一个谭圆,姐俩一起上,大小也是有战斗力的,他担心自己闺女受欺负。
几次向窗外张望,均不见女儿的身影,谭守林心中渐渐烦躁起来。要不是被周邵春拉着说话,谭守林早就抬腿走人了,也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压根就没有细听他妈到底说了啥。
耐性子又待了半拉小时,谭守林与周邵春打了声招呼直接去东屋把小儿子一接,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人了,气的老谭太太挥舞着苍蝇掸子咬牙切齿地骂了一上午。
“我没骂她,我气她了,是我把她气哭的,谁让她说话挤兑我了,还说我妈的坏话。我不允许别人在背后讲究我妈,谁都不行。”谭笑说的无比郑重,眼中的坚定震撼了谭守林的心,让他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女儿这么小就知道维护妈妈,可自己媳妇又岂止是被人在背后说几句闲话这么简单?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也不在少数。自己这个当丈夫的从来没有替她出头更不要说像女儿一样在背后维护她了。
“你把她气哭了,你三姐没说你吗?”人家俩孩子,自己家一个,真要支吾起来,笑笑占不了便宜。
“没有,我三姐啥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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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没发火,谭笑有些意外,这还是那个最要面子最讲和睦的老爸吗?她可是已经做好了被爸爸劈头盖脸教训一顿的心理准备了,所以刚才才那么无所畏惧义正言辞。
“没事就好,走吧,回家,不过以后你可得长点心眼,别啥事都跟人支吾,你个子小,真要是打起来,非得吃亏不可。”
“记住啦!”
去的时候犹犹豫豫,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王佩正站在院子里打水,一桶水刚掉进铁皮桶,一回头就见自家男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她紧忙把黑色胶皮筒丢进井中,也不管轱辘把摇的震天响,奔向身后的那双小儿女。
“妈,我们回来了,给你吃花生米。”谭笑费力地从手闷子中拿出自己的小手,松开拳头,三颗带着外壳的金黄色花生米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上,一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闪烁晶莹。
“花生米?哪来的?别人给的还是你自己偷着拿的?”
两个孩子从头看到脚,没有以往的沮丧和眼泪汪汪,王佩的心算是放下了,可立马又被谭笑举到她面前的花生米给定住了目光。
供销社有卖剥好的红花生,条件好的人家逢年过节会买来一些炒了当菜吃,谭笑手里的带壳花生比那个红的要贵多了,可不是谁都能吃的起的。
王佩的语气立马变得严厉起来,心里的火气也腾腾腾地往出冒。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穷志不穷,那老谭家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这孩子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花生米?笑笑,是周玲子给你的吗”
谭守林也觉得纳闷,笑笑一共也没在屋子里待多会儿,咋有这玩意儿呢,而且自己妈家的桌子上好像也没看见有带壳的花生米啊!
“是范海静给我的。”谭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兜:“还有周玲子,给我了好些东西,我不要,她们硬给我往里装,我弄不过她们。”
“她们为啥要给你呢?咋不给旁人呢?”
知道花生米不是孩子从她奶奶那偷着拿的,王佩的火气小了不少,不过还是疑窦丛生。
谭笑就知道这点东西回来得过堂审,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给她们讲故事,她们又是怎么稀罕她讲得故事,最后自己不得不收下这些东西的经过向王佩描述了一番。
唯一不一样的是故事的内容,她把《老虎来喝下午茶》改成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后者再过几年家喻户晓,前者实在是太过于冷门了。
至于和她姥姥家有关的那些聊天内容,谭笑给自动过滤掉了,妈妈这么要脸面的人,让她知道屯子里人对她的同情,不亚于扇她几巴掌。
“既然是人家给你的,那你就留着吧,不过等以后再遇到了,你也得送点自己的东西给人家才行,这叫礼尚往来知道吗?对了,你老姑没在家吗?”
王佩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那些孩子稀罕闺女讲得故事,这是闺女有本事,自己挣来的东西吃了也没啥。
“在呢,我们去的时候小华睡觉呢,昨晚上出去玩了。”谭守林知道媳妇担心的是什么,每次去孩子她奶奶家,俩孩子不是遭自己妈的白眼,就是让她自己妹妹骂一顿,每次都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弄的孩子都不愿意去了。媳妇心里有气,更担心孩子受委屈。
“她大娘没说啥?”
“你又没去,她能说啥。”
“我去不去她该说不是还得说,整天阴阴一张脸,就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我就是弄不明白了,咱家哪对不起她张秀华了,见到我们就跟仇人似的。你说说谁家妯娌之间是这样的,想想她我就闹心的不行。”
“你搭理她干什么?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娘们,除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算计,还能干啥,她阴脸就阴脸呗你就当做没看见,咱过自己的日子,又不求她什么,别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
谭守林的话说完等了好半天也没有得到王佩的回应,他奇怪地抬头开,才发现一家三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就好像在看什么戏法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
正文 第70章莫名其妙
“咋了?都看我干啥呀?”
“笑笑,你跟妈说说,今天你奶奶家到底发生啥事了?你爸咋变得这么奇怪呢?我觉得有点渗人。”
“妈,我出去跟周玲子玩了,没在屋待多一会儿,我在的时候没发生啥事啊。小叙,你在屋里了,你知道发生啥事了不?”
“妈,我在东屋跟谭何往弹琉琉来着,门关着,我没看见。我还没玩够呢,我爸就叫我走了,你们说的是啥事?”
母子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起劲,谁也不搭理谭守林。
“不是,你们到底说啥呢?我咋的了呀?”谭守林真的不高兴了,换成谁被人当猴看又被人忽略,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没咋的,没咋的,你别在这杵着了,赶紧给我抱柴火去,我得做晚饭了,你们俩也该干嘛干嘛去,对了笑笑,你那花生米吃归吃,皮子可不能乱丢,弄一屋地,看我不鞋子底抽你!”
“我知道啦,走,老弟,我还有好吃的给你呢。”
“噢、噢,我要吃花生米,我要吃花生米。”
转眼间,媳妇和儿女走的走、上炕的上炕,留下谭守林站在炕沿边上,一脸的莫名其妙。这都是啥事嘛?有啥话也不说明白,把谁当大傻子啊?东瞅瞅西瞧瞧,脱了新衣服,换上旧棉袄,谭守林一脑门黑线地出门干活去了。
看自家男人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王佩蹲在灶坑口陷入了沉思,嫁给谭守林这么些年,孩子都快上学了,自己受了他们老谭家多少气,算都算不过来,哪一次不是气得她心口疼。
别的不是,就说这每年拜年这事吧,哪一次带孩子去不得吃她奶奶的抱怨、她姑姑的训骂、还有那些孩子的白眼。
好好的孩子硬是弄得哭哭唧唧,以至于一到过年提起给老人拜年这件事俩孩子就直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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