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去了那潭边儿,那里正蹲着一个人,弓着腰正拿着木棒使劲儿的敲。潘小桃仔细一打量,原是好久不见的樊氏。心道这樊氏倒也胆大得很,也不怕这潭水里头死过人。
想起以前她和樊氏便是死对头,处得不好,那樊氏又是个好挑事儿的性子,碰上了少不得要纠缠一番,便想着要避开了去。可脚步刚迈了出去,一想,她做甚要避开,那樊氏又不是老虎。便将唇一抿,掉转脚步便走了过去。
樊氏听得脚步声,回转头来,便瞧见了奕奕而来的潘小桃,立时便瞪圆了眼珠子,拿着那木棒指向了潘小桃,喝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竟然还敢出门。”
潘小桃登时大怒:“你嘴里放干净些,哪个不要脸,你给我说清楚。”心里哼了一声,她都离开了王家,这樊氏竟还想着和以往一样,对她非打即骂,肆意欺负她,莫非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那樊氏立时站起身,义正言辞地喝骂道:“你不要脸,丈夫刚死,便迫不及待地跟了别人,水性杨花的东西,你……哎呦!”捂着脸惨叫了一声,便狠狠瞪着潘小桃,怒道:“你敢拿石头砸我?”
潘小桃将手里的小石头颠了颠,冷笑着看着樊氏:“我为何不敢?当初在王家,我无依无靠的,你便时时欺负我。如今我已然离开了王家,你这女人莫非以为还能欺负我不成?”
樊氏立时撇着嘴讥笑:“你当你如今就有了靠山不成?你如今那丈夫不就是个半傻子,傻里傻气的,你还当着自己进了福窝儿不成?”
潘小桃听见那樊氏讥笑长生,立时发了怒,将手里的石头狠狠砸了过去,正砸在了樊氏的额头上,马上起了个大包,疼得樊氏直跳脚,嘴里头咒骂着,眼睛轱辘乱转,也要寻了石头去砸潘小桃。
潘小桃朝她冷笑两声,指头往潭水里指了指,道:“你衣服掉水里头了。”
樊氏正左右张望着找石头,听得这话回头一看,那衣服已然漂到了潭中央,立时大声哭喊起来。
没用的东西,就只会欺负人。潘小桃厌恶地瞥了那女人一眼,转过身去林子里寻了一根极长的树枝,走近潭水边将衣服勾了出来。
樊氏抓着那衣服后怕不已,这可是婆婆周氏的衣服,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必定是要先挨打,后头还要饿肚子。
潘小桃是从王家里头出来的,自是知道王家里头生活不易,便将篓子卸下,边拿出衣服清洗,边道:“之前让着你,不过是因着我势单力孤,那王家的女人又是个厉害的,闹出了事来,我也是要吃亏的。如今我已然出了王家,再不怕你的,你若要来惹我,可别怪我使坏,到时候受罪挨打的可是你。”
樊氏恨恨看着潘小桃,有心再讥讽她两句,可也心知,这丫头不是个好东西,万一惹毛了她,使个坏……樊氏忿忿地洗着衣服,心里却极是不满,咒骂老天爷不公,她还在王家里头水深火热,这丫头却是跳出了火坑去。那崔家的小子虽是个半傻子,可听说待她倒是好得很,真真是气人。
许是樊氏回家同周氏说了在净水潭边儿碰着潘小桃的事儿,后头潘小桃再去洗衣服,洗了一半儿,那周氏竟是来了。
潘小桃本就不怕那周氏,此时她又出了王家,得了和离书,更是气盛,见那周氏又哪里会胆怯,朝着那周氏翻了个白眼儿,并不理会她,只继续洗着衣服。
那周氏见潘小桃压根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和以前在王家里头低眉顺眼儿的模样根本就是不一样,不由得生了一肚子火来,喝骂道:“你这死丫头,贱蹄子,竟敢同我翻白眼儿。”
潘小桃便抬起头冲周氏冷笑了几声,一时想起以往她虐待自己的事情,忍不住说道:“我为何不敢同你翻白眼儿,那时候在你们家,那般无依无靠的时候,我都敢在你的汤饭里头下泻药,如今我都出了王家,还会怕你不成?”
“你说甚?”周氏听得自己汤饭里头竟是被下了药,立时瞪圆了眼睛。
潘小桃道:“我说,我给你下泻药,不过分量极少,还都是捡了你吃冰寒冷硬的东西后。你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其实是我给你下了泻药。”
周氏听得火冒三丈,立时咒骂起来。
潘小桃是被骂惯了的,哪里会发怒,只看着周氏得意的笑,那周氏愈发的恼怒起来,瞪着潘小桃道:“你这浪蹄子,骚货……哎呦!”正骂得欢,竟是迎面飞来了一坨牛粪,正砸在了脸面上。
那牛粪味道难闻得很,周氏被熏得直闭气,忙忙地拿出帕子擦脸,一面咒骂是哪个断子绝孙的东西拿了牛粪丢她,一面抬起头去,却看见一个气呼呼的壮小伙子正满面怒气地瞪着她。
周氏不由得骂道:“你这贼小子,是你拿牛粪丢的我?”
来人正是崔长生,立时气哼哼回道:“是我。”
周氏气道:“你作甚拿了牛粪丢我,没人教的野东西。”
崔长生被骂自然很生气,立时捡了两根树棍儿,挑了一坨牛粪又丢了过去。
这次周氏躲开了去,崔长生没砸中,很是不高兴,又嫌弃那牛粪不好弄,干脆捡了石块儿丢了过去。
☆、第030章
周氏哪里是崔长生的对手,眼见着要吃亏,很快便跑着逃走了。
崔长生气呼呼看着那女人离开,同潘小桃道:“这臭娘们儿,竟然敢骂你,下次见到她,看我不砸死她。”说着走到潘小桃身边儿蹲下,道:“桃妹妹,你可莫要因着那人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潘小桃便抿着唇儿笑了:“又不是头次被那女人骂,我才不生气呢!”
崔长生脑子笨,转不过圈儿来:“那女人以前骂过你?”
潘小桃笑道:“何止骂过,还经常打我呢!她就是我以前的婆婆,王如宝的娘啊!你不认识?”
崔长生摸摸脑袋:“我以前不喜欢出门儿的,村里人好多不认识。”
潘小桃想了一下,估摸着是旁人总笑话他傻,他才不乐意出门吧!心里不由得起了怜惜,道:“不出门也好,村子里头长舌妇多的很,也省得她们见了你,还要说三道四的。”
崔长生并不在意这些,看着潘小桃忽的乐了起来,几步走过去蹲在潘小桃身边儿,傻乎乎笑道:“桃妹妹,咱们俩真的成亲了呢!”说着嘿嘿笑了两声:“我爹说,以后叫咱们多多生孩子,也好叫家里头热闹起来。”
潘小桃一听这话便脸红了,嗔道:“大天白日的,说这个做甚?”
崔长生不晓得潘小桃是害羞了,偏着脑袋奇怪道:“做甚不能说?”说着又乐了起来:“我喜欢女娃娃,软软嫩嫩的,到时候和你长得一样,肯定漂亮呢!”
潘小桃听了只抿着唇笑,心里却滚烫烫的,只觉得如今这日子,才真真儿是人过的呢!
周氏吃了亏,自是不肯罢休的,得了空,又去寻潘小桃的晦气。潘小桃如今不在她手下过活了,哪里会同以前一样,逆来顺受的,随手捡了石块儿就砸了过去。周氏胖,又是养尊处优的,哪里会是潘小桃的对手,又吃了几次亏,便再也不去净水潭寻事儿了。
倒是时常还能碰到樊氏,只是樊氏见着周氏都吃了亏,哪里还敢去惹潘小桃。没了樊氏故意寻事儿,潘小桃又不是挑事儿的性子,自是相安无事,各洗各的衣服。
一日,潘小桃又背着竹篓子往潭水边儿洗衣,那樊氏已经去了,却不知在想甚,也不洗,只坐在大石块儿上,一动也不动。因着是背对着潘小桃,也瞧不清楚面色,潘小桃心道这女人今个儿倒是大胆,这般磨蹭,回头那周氏哪里会放过她。
将竹篓子卸下,拿出衣服正要洗,却忽的听得那边儿传来了呜咽声。潘小桃诧异地抬头看过去,却见樊氏双肩一耸一耸的,垂着头,分明是在哭泣。
潘小桃自来不爱管闲事,何况还是樊氏的,只当做不曾听见,自顾自的洗自家的衣服。正洗着,忽的那樊氏转过身来,冲着潘小桃喊道:“你是耳聋了不成,我哭了这么久,你怎的也不问一声儿?”
潘小桃翻着白眼儿,这樊氏莫非缺根筋儿不成,又想着洗衣到底无趣,不如问问她也罢。头也未抬,只随随便便问道:“你怎的了?”
樊氏便抽了几声,哀怨道:“相公在外头养了个女人,说是有孕了,婆婆这几日正张罗着酒席,过几日那女人便要进门儿了。”
潘小桃听得这话,才抬起头看过去,却见樊氏满脸泪花,可怜兮兮地看着潘小桃,倒是一副少见的柔弱之色。
这樊氏嫁进王家也有几年了,可肚子却总不见动静,那王如春又不是个好东西,如今外头的女人又有了身孕,眼见着要进门儿了,这女人以后的日子,想也不用想,都晓得必定是不好过的。
只是潘小桃却也起不了多少的怜惜来,这樊氏,虽不是大奸大恶,却也不是个好相处的,来的那女人若是个好脾性,心软良善的,只怕这樊氏寻了时机便要踩在人家头顶上了。又想到那周氏的可恶,摇摇头,心说,也不知哪个倒了霉的,竟是要进了这王家的门儿。
樊氏一边儿抹着泪,瞅见潘小桃只勾着唇浅笑了两下,便又低下头去洗衣,并不去安慰她,立时便怒了,骂道:“你这贱蹄子,半点软心肠也无,活该你嫁个傻子,小心以后生的孩子也是个傻的。”
潘小桃顿时怒火盈头,这女人,真真是活该在那王家的火坑里头过活,实在是叫人生厌。于是冷了脸瞪了过去:“你说的甚?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樊氏扯着唇角“哼”了声,正待重复一次,忽的看见潘小桃冰凉的眼神,心头一跳,立时想起,这死丫头如今早不是以前的模样了,只怕说了,她必定是要发怒的。于是翻了翻眼,说:“没说啥。”转过身去洗衣服了。
果然没过了多久,那王如春家便张灯结彩的办起了喜事儿。听得外头吹吹打打的,潘小桃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小云花,道:“你怎的跑来了我这里,不去隔壁瞧热闹吗?”
小云花一面啃着苹果,一面道:“我才不去。”撇撇嘴,又道:“我娘还去帮忙,我都同她说了,那家可不是啥好人家,没事少去,可她偏不听,真真是个缺心眼儿。”
潘小桃便笑了:“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数落你娘,你娘不是不知道那事儿吗?要是知道了,哪里还能和那家来往。”
小云花将嘴又撇了撇,却没再说话,只默默地啃着苹果。
然而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那王家新纳的妾室,却偷偷跑去了净水潭,竟是投水自尽了。等着人发现,尸体都发白了。那几日偏巧潘小桃得了寒症,每日里躺在床上吃药养病,还是小云花来看望她,才说给她听的。
潘小桃不敢相信,吃惊道:“那小妾不是怀孕了,难道王家的人还会薄待她?”
小云花抿抿嘴:“我听我娘说,是你那原先的大嫂将那小妾推倒在地,然后小孩儿就没了。没了小孩那小妾本就很是伤心,可你原先那婆婆却马上翻脸不认人了,每天逼着那小妾干活,还打她。还有你那原先的大嫂,也老是欺负她。后来那小妾想不开,就去投水了。”
潘小桃听罢冷笑了一声,那王家本就是个火坑,不是心性能忍耐的,去了便是死路一条。
小云花支着下巴愁眉苦脸地抱怨道:“桃姐姐,你是不晓得,这几天你那原先的大嫂天天挨打。隔着一堵墙,每天都能听见她鬼哭狼嚎的,便是夜里头也不安生,总是撕心裂肺的嚎哭,很是渗人呢!”说着唉声叹气:“我都睡不好觉呢!”
潘小桃将碎发往耳后掖了掖,抿抿唇不曾说话。挨打是肯定的,那王如春今年也有二十五六了,那樊氏自家生不出孩子,还把怀了孕的小妾推到在地,害得人家小产,那王如春不打死她,便已是不错了。
而后又过了半年,那王家又办了回喜事儿,听说是又纳了一个小妾。这次这妾却是个厉害的,因着自打这妾进了门儿,每每去净水潭洗衣,樊氏见了她便要哭上一通,只说那妾矫情得很,又是个心毒的,总要耍了小心眼儿,叫那王如春打她。
潘小桃见着那樊氏的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心里却觉得这女人活该,若是当初不曾有了坏心,后头这个小妾又哪里能进得了王家。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如今的苦水儿,还不都是自找的。也不理会那樊氏,樊氏说了几次,见潘小桃并不搭理她,心里有怒,却又不敢发作,便渐渐的也不说了。
没了糟心事儿,潘小桃只觉得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三年匆匆而过。她已然是十五岁了,按着之前计划的,长生爹寻了个黄道吉日,便将崔长生的房间布置了一番,当夜便叫二人圆了房。
那夜的月亮很是剔透,赵新林夜里头睡不着觉,便去了院子里看月亮。银辉照得院子里银白一片,赵新林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伸手扯住树上垂下的红色丝绦,心里很是怅然。
因着他父亲要过生辰,他便选了礼物,亲自送回了家。不曾想,竟是碰见了那人。凸起的肚皮,红润的脸色,显然过得很是滋润。赵新林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叹了口气,他父亲逼迫着他娶亲,看中的新娘子也不是别人,正是那恶毒女人的娘家侄女。他哪里肯娶,和父亲吵了一架,便愤恨地从家里头又离开了。
重重捶在桃树树干上,赵新林有心再也不归家,可一想到他若不归家,那家里的一切定要被那贼小子占去,又觉得心有不甘。更何况,娘死前殷殷嘱托的,便是叫他一定要守住他该得的那份家业,若是就此不归家,娘地下有知,知道他放弃了家里头的一切,必定该魂魄不安了。
仰头望了半夜的月亮,第二天,同崔长生和潘小桃道了喜,赵新林便收拾了包裹,骑着马往家里去了。
潘小桃遥遥看着赵新林远去的背影,转头冲崔长生笑道:“他的病已然大好,如今又把房里头的东西也收拾了,只怕是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崔长生也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的新嫁娘,只觉得今日的桃妹妹格外的明媚动人,呆呆笑了几声,道:“桃妹妹,你可真好看。”
潘小桃的脸立时红了,挑着眼角斜了崔长生一眼,嗔道:“讨厌!”
崔长生一看,愈发觉得心痒难耐,想起昨夜里头的事儿,忽的扯住潘小桃的手:“桃妹妹,我困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所未有的卡文……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写完的,我竟然写了两个多小时……
☆、第031章
青天白日的,崔长生毫无顾忌,颇有些露骨的话登时叫潘小桃羞红了脸,将握住自家手掌的,崔长生的手甩开,潘小桃稍稍侧过脸去,嗔道:“你怎的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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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长生有些懵,问道:“我哪里坏了?”
潘小桃斜了一只眼过去,见得崔长生下巴光滑,两只眼睛黑乌乌的发亮,一向呆憨的脸,瞧着竟是十分的英俊,也不知怎的,便想起了昨夜的事儿来,愈发脸红,瞪了崔长生一眼:“你哪里都坏!”说完了,脸上倒是滚烫得愈发厉害了,将脚跺了一跺,嗔道:“讨厌。”说完便自顾自地往家里走去。
崔长生留在后头,摸了摸后脑勺,还是想不明白,为甚桃妹妹会说他坏,他哪里坏了?想了一圈,一抬头,那娇柔纤瘦的身影已经走得很远了,立时奔过去,喊道:“还早着呢,桃妹妹,咱们睡回笼觉吧!”
潘小桃远远地听见,脚下一滑,差点就要跌倒,正是满面飞霞,臊得不行,一抬头,却见得院子里,公公正端着搪瓷缸子漱口,瞅见她,便翘起唇来露出了一抹浅笑。
潘小桃愈发羞臊难耐,正是这当儿,崔长生撵了上来,凑近了来说道:“桃妹妹,你听见了吗,咱们去睡回笼觉吧!”
这呆子!潘小桃恨得不行,转过身攥起粉拳在崔长生的胸膛上捶了一拳,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呆子!”抿着唇便往屋里头去了。
崔长生挨了一下,愣愣地抬起手按住胸膛,不晓得为甚桃妹妹忽的就发怒了。
长生爹将最后一口水吐在了地上,冲着崔长生笑道:“你不是说要睡回笼觉嘛,你媳妇儿都进去了,你还杵在这里做甚?”
崔长生愣愣地“哦”了声,然后忽的灿然一笑:“对哦,睡回笼觉去。”便大步往里屋里头走去。
长生爹抿着唇儿笑看着儿子进了屋里,随后转过身,抬起头看了眼已经泛起亮光的天穹,原本还是盛满笑意的脸颊,慢慢地溢满了伤感,喃喃自语道:“长生他娘,你瞧,长生娶媳妇儿了呢!”说着,两颗饱满的泪珠顺着眼角便滑了下来,抬起手一把抹去,长生爹重重地叹气:“要是你还活着,该多好啊!”
成亲后第二个月的某一日,叶郎中提了两包点心来串门子。长生爹和他本就交好,见了他来,很是热情地招呼潘小桃给叶郎中上茶。
潘小桃很是感激叶郎中以前对她的帮助,于是殷勤地沏茶端果子,只是放下果碟的时候,忽的眉头一蹙,情不自禁地便按向了后腰处。许是那东西要来了,这两日腰酸困得厉害。
小云花一旁看到,忙凑过去给潘小桃捶腰:“小桃姐姐,你腰疼吗?”
潘小桃笑道:“分明没干什么重活儿,倒是腰酸得厉害,真真是娇贵了,以往在王家那般累死累活的干,也不见腰酸乏困过。”
叶郎中端着茶杯的手便顿了下,将茶杯放下,招呼潘小桃:“来,小丫头坐下,我来同你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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