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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嬴政眼睛一瞪,刚要开口,就听到谨欢轻轻咳了一声,“嗯嗯,有孝心是好事,好事嘛,这样吧,为父分你一半,分你一半。”

“多谢父王。”扶苏从善如流道。

默默在一旁的张良和龙阳:“……”

有点想疯。

谨欢赏了父子俩一堆白眼,意有所指地点了点那盘子菜,意思很是明显,谁要是不把这盘子菜给吃完,那就甭吃了。一时间,嬴政和扶苏下箸如飞,动作那叫一个迅捷,谨欢看了只觉得眼睛疼,掉头又问了一遍龙阳方才的问题。

原本这些事是甘罗在私下里负责的,只是甘罗如今为相,他要负责的事情原本就太多,没得真把人给累死了的,不然再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用的小白脸呢。所以之后嬴政就把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了龙阳。反正他是个暗卫头头,干这些私底下的勾当岂不是正合适嘛?

嬴巨巨的眼光自然是不用怀疑的,事实上,在勾心斗角的宫廷之中呆了那么久的龙阳,论起这些手段来,比起甘罗李斯都要更胜上三分。只是龙阳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年他用这些手段,一来是为了保全自己,二来是为了给家人报仇,如今这些手段却用在了正事之上,换做从前,真是打死他都不敢这么想。

“郭开此人,见利忘义,卑劣成性,王敖不过给了他一万金,他就答应了去赵王跟前游说,再加上王将军那边每逢遇上李牧,便不断大败,赵王心里本身就有了怀疑,又被这个蠢货一挑唆,据前几日传来的消息,赵王已经拟任用赵葱和颜聚来代替李牧和司马尚了,只不过调令未下,再加上这几日诸事繁杂,这才没有上报。”龙阳君利利索索地将消息整合了之后复述了出来。

嬴政饮了一杯蜜水,冲淡了嘴里的菜味之后才冷道:“赵迁此人,骄纵任性,毫无品行,而郭开又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跟着郭开学的可不是治国良方,而是如何饮酒不醉,如何赌博不输,如何整治仇人,想要糊弄他这个蠢货,当真不是什么难事。”说完这些,嬴政又默默拿了几根肉串,真是的,菜有什么好吃的,他又不是兔子,小白那蠢货都不吃菜,干嘛姐姐老是要他吃菜呢?

要是谨欢能听到嬴政的心音,估摸着很想把他吊起来抽一顿。什么叫小白那蠢货都不吃菜?小白是老虎,老虎要是吃菜,那才是真的活见了鬼呢,可是你是人啊,人,当然要吃菜,营养均衡不明白吗!

幸而,谨欢听不到,所以她也能少生点闷气。

“学这些东西,有这么个国君,赵国若是不亡,那咱们才是对不起老祖宗在天之灵呢。”谨欢跟着说道。

真不是谨欢想搞封建迷信,现在这态势,拿嬴政跟赵迁或者熊悍这样的怂包蠢货比较一下,秦国不是老祖宗在天之灵保佑是什么呢。

“一万金?”扶苏也终于痛苦地吃完了菜,姑姑死死地盯着他,他连想把菜偷渡给张良都不行。“父王,若是我没有记错,先前可是给了王敖四万金用来走动此事?”

秦国不缺钱,真心的。现在的秦国,老有钱了。像这些需要私下里给贿/赂搞腐/败的情况,朝廷批出的公/费一般都很高。而且郭开再怎么说也是赵国的相国,按理说,拿四万金去行贿/赂之事,也多不到哪里去。

只是扶苏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他以为四万金不够,现在居然是四万金嫌多,王敖居然之用一万金就搞定了此事。这,这也太居家,太节省了吧。

“郭开此人鼠目寸光,只顾得眼前利益,却从来不想赵国灭亡之后他要如何自处,真不是该说他可悲还是可笑了。”听到这里,张良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一万金就被收买了,真不是张良存心嫌弃,怎么的也得来个五万金吧,像他爹当年,说客不久捧着五万上个门吗?虽说之后父亲拒绝了长安,但是单单呐赵国和韩国的规模来比较的话,想想也知道应该多要一点啊。

“先是廉颇,后是李牧,以一万金了郭开,以一郭开了赵,幸而这郭开是个小人,这笔合算的生意才能做得。”谨欢讽刺说了一句,说完后又问扶苏:“扶苏,可有什么体会?”

扶苏想了想道:“小人可用,以利诱之即可。”

嬴政得意笑道:“没错,小人可用,只是这小人,也是分级别的,向郭开这样的佞幸之流,只可以利诱之,以名许之,至于说用完之后嘛,直接私下里处理了即可,倒是不用顾忌太多,而若是这个小人再升一级,有大才,比方说李斯这样的,那么既要任用,同时也要打压,不一定要他忠心于你,但是务必要让他敬畏于你,可明白?”

扶苏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李大人要是听到大王今日这番话,只怕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以表清白了。”谨欢闷声笑道。

最边上的张良连忙站起解释道:“殿下放心,今日之话,必定不会外传……”

谨欢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没关系,我许久之前就当着大王的面说李斯是个小人了,李大人自己心里头也清楚得很呢。”

张良:“……”(⊙o⊙)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父王,按照您这么说,朝野上下,谁人可称为君子呢,老师,荀子?”扶苏继续问道。

不懂就问,这个习惯养成之后,扶苏对于一切自己不懂的事情,都是直接张嘴就问。有时候嬴政觉得挺高兴,觉得在儿子面前特别高大上,父王的形象特别完美,但是有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烦,很想把这小子的嘴巴给缝起来。至于说现在嘛,吃饱喝足的秦王心情大大地好,于是好心地决定给儿子解释一下。

“唔嗯,你举的两个例子都不错,韩非,荀子,他们都能算作是君子,但是李斯,甚至于甘罗,你要说他们是君子嘛,有部分也沾边,可是严格论较起来,这俩人并不能算。”这是龙阳就在旁边的,要是龙阳不在,说不定也会沦为嬴政口中的例子。

“君子美名远扬,死心眼,在某些事情上用他们,基本就是事半功倍,可是要真是论起军国大事来,谁要真想着做君子,那么离亡国也就不远了。”嬴政语重心长教育儿子道。

扶苏握了握小拳头道:“儿臣明白,君子之流,可用,却不可全数托付,小人亦是如此,然而归根究底,总还是要靠自身,唯有自己知人善用,明辨是非,才是最重要的。”

“说得还行,不过还有一句寡人还得交代你,为王者,最不能当的,就是君子。”

第137章 大秦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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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欢在一旁心有戚戚焉。

可不就是嘛,上辈子,你这倒霉儿子,就光顾着当君子了,被赵高李斯这俩犊子矫诏给骗了,也不想想领着兵直接把这俩给宰了,搞得大好江山尽落入他人手啊。每每想到这儿,谨欢就觉得暴躁,每回她一暴躁,李斯就倒霉了。

所以现在李大人那是时时刻刻都把公主殿下的情绪当做最高准则,要不是嬴政压根不介意这事儿,头上顶了双重主子的李大人早就被法办了。不过话也说回来,正是因为李斯清楚嬴政心里不在意,他才敢这么做,不然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当着一个主子的面儿去投靠另一个啊。

但是李斯给收拾明白了,赵高呢?

迟钝的有点过分的谨欢终于在这顿烧烤中想到了这个问题。在来大秦这么多年之后,俩个将来最大的威胁,一个被她打怕了,还有一个……靠,人没了啊!

“赵高,殿下打听这人,可是有何不妥?”作为暗卫头头,谨欢但凡有事想问,那基本都是找龙阳。因为谨欢每回突然惦记某个人,那基本下场都很两极,要么得重用,要么去狗带,所以龙阳问这么一句也只是想问若是找到了怎么处理这个人罢了。

谨欢故作高深道:“没什么,只是上次无意间听闻此人字写得不错,一时间起了比较之心罢了。”

这个理由也算过得去,毕竟自打开始通用隶书之后,谨欢就“莫(臭)名(不)其(要)妙(脸)”的成了书法大家,若是听闻了有人写字写得好,想要看一看,也属正常。

果然,龙阳并没有怀疑这个理由,自然不是因为谨欢这个原因找的好,而是她一向就是个做事不讲道理,随意为之的人,作为早已习惯的人,龙阳对此并不想多说什么。

有名有姓,调查起来就很方便了,没几日,龙阳就把调查得来的资料呈到了谨欢的案头上。

秦国的官僚制度很紧密,一般而言,无大功不升迁,基本都是一路慢慢往上挪的那种。像甘罗这个年纪,能为相,那基本都是前期的底子打得好,怎么说都已经功封上卿,重入朝堂之后再拜相,也说得过去。但是赵高不是这样啊。

“此人论起出身,原本是宗室远亲,其母触犯法令之后被刑僇,赦免后在“隐官”做工生活,赵高与其弟赵成均出身于隐官,而今在少府属下担任卒吏,负责文书一事,属下派人在调查他的时候发现此人声名不错,精通律法,也如殿下所言,此人在书法之上的造诣也算不浅,不过那是先前,在通用隶书之后,他的字,远远不及殿下的。“说到最后,龙阳还不忘补充了这么一句,大概是让谨欢安心,这人比不上你。

谨欢听了心里暗笑,“罢了,不过无意中听闻一句罢了,不过此人出身隐官还能博得声名,又如此注意积累自身,只怕也是个有心计之人,不知为何,我对他总有些莫名防范之意。”

隐官即是收容刑余者的官府手工作坊,像是现在的羊毛作坊和一开始的造纸作坊,都是这些人负责的,因为保密性强。除此之外,像赵母这样在隐官劳动的人也被称作隐官,这些人的地位比起庶民来还要低一等,也就比奴好一些。因此,谨欢可以确定,赵高一定是有向上爬的心思的。

果不其然,龙阳听了她这番话之后,剑眉微皱,做了一个手势问道:“如是如此,可需?”

谨欢摇了摇头,“这倒不必,显得我太将他当回事儿了,这样的人,只要拦着出头就行了。”

她不会杀赵高,可她也不会让赵高出头,一辈子就在少府当个文书吧。至于其他的,呵呵,若是他敢想,谨欢到不介意放下身份,教他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龙阳回报完事情,自有许多事情需要忙碌,行礼后就退下了,留下谨欢自己琢磨起了为什么赵高这辈子还没能出头这件事。

赵高出头说起来还是嬴政自己看中的,字写得好看,又精通律法,文书上也是一把好手,嬴政就直接升任了他做中车府令。只是要是让嬴政知道,偌大的秦国,不,秦朝,都只是亡在此人的私欲之下,倒是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一人亡一国啊!”谨欢发自真心地感叹了这么一句。

“姐姐又在想赵国的事情了?”处理完朝政准时准点来吃饭的嬴政刚巧听到了这么一句。

先前谨欢“大放血”,答应了嬴政自己下厨做一个月的饭,为着这事儿,她这些时日在女学呆的时间都少了很多。不过姑娘们也算是经一次事,又长大一回吧,这一回血雨腥风过去之后,一个个瞧着面孔还稚嫩,眼神却是完全不同了,想到这里,谨欢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赵国?”谨欢心神一动,就猜到嬴政以为自己是在说郭开了,她不愿意提及赵高之事,也就顺势按照嬴政的话说了下来,“是啊,当年赵偃宠信郭开,如今赵迁也对这个奸佞小人倚为柱石,好好一个赵国,这不就送到咱们手上了嘛,啧啧啧,真好啊!”谨欢这番感叹,那是绝对的真心实意。

嬴政接道:“寡人倒是要感谢一番的,若不是郭开,此计还不会如此顺利,据说邯郸那边已经下了诏令,责令李牧司马尚回邯郸,让赵葱颜聚去接着打仗呢。”

“赵国如此,气数已尽呐!”距咸阳千里之外的大军扎营处,王翦比起咸阳那儿,收到的消息更快。此番定下反间计实行至今,王翦的心里也憋着气儿呢,毕竟他跟李牧对着干,就算不赢,也不会输的这么惨啊,之所以一直掉链子,那不是为了演戏嘛。这一场大戏唱到今天,可算是要唱出个结果来了。对此,王翦那真是枕戈待旦,就等着赵王把人宰了好灭赵国了啊。

“这赵迁自己找死,难不成咱们还拦着,这世上啊,最拦不住的就是又蠢还喜欢作死的人。”王贲顺嘴回了一句。自打跟着谨欢打过仗之后,王贲的性格就彻底的跑歪了。从前惜字如金,王翦老说这个儿子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现在可好了,一天到晚的,这嘴就没有个闲下来的时候,恨得王翦有时候恨不得团个马粪球塞到这倒霉孩子嘴巴里去。

说完了赵王,王贲还有话呢,“哎,只可惜公主没让把那骑兵给咱们带出来,不然哪有怕李牧啊,指定给他收拾咯。”

王翦纠结地看着自己的这个“智障儿子”,“慈爱”地问了一句:“给你你能领吗?”

“嘿嘿嘿……”王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那什么,爹啊,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公主这三千骑兵,甭说是我了,您估计都带不了,这杀气太重,不是公主镇着,别说杀敌了,回头杀起兴儿来把咱自己宰了那都不一定的事儿呢。”

王翦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还带着脑子。”

谨欢那三千骑兵,说是三千,但是真正冲杀在战场之下,对上三万那都不带怕的,可说是真正的虎狼之师。别的不敢说,但是有一点,王翦敢拍着胸膛保证,这样的军队,给他五万,不不不,三万也成,他绝对能踏平各国。

但是实际上呢?光是培养出这三千来,就花去了公主老大的心血了。这只军队,堪称是大秦诸军之中最烧钱的一只,甭管是他们的兵器还是战甲战马,都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来的。据私下里的传闻说,要不是先后办了那些个作坊,就是公主也没法带这些兵呢。

只是坏也就坏在这里了。就是因为这是公主一手带出来的,到现在,也就公主能压服得了这些人。城防卫兵们倒还罢了,王翦还有信心能压制一二,可是这些但凡出营必定枪枪见血的杀星们?

算了吧,王翦还想多活几年,别的不说,至少得见到他家大孙子啊。有了大孙子,这傻儿子就能扔了嘛。

“咳咳,”想到这里,王翦也顾不得地方不对了,朝王贲招了招手,“你过来,为父有事跟你说。”

王贲下意识就往后跳了一步,戒备道:“将军,您有话好好说呗?”

王翦立刻就怒了,直接站起来抽了这小子两家伙,“不揍你就不老实是吧!”

王贲疼得龇牙咧嘴,他就知道,他爹招呼他准没好事儿,瞧瞧,这都什么还没说呢,巴掌就先招呼上了,有这么当亲爹的嘛!

“行了,收起你那怂包的样子来,老子我有正事跟你说。”王翦嫌弃说道。

王贲连连点头,生怕头点晚了又被大巴掌给招呼上了,“您说,您说。”

“为父给你相看了一桩婚事,跟你母亲说了,你母亲已经准备和女方家提亲了。”王翦先前已经私底下写信回了咸阳,提了一嘴这件事,王夫人高兴坏了。她的想法跟王翦那是一模一样的,柔柔弱弱的可不能要,像白姑娘这样的,就顶顶好。

“真的?”王贲登时就激动了。亲爹,这绝对是亲爹啊!“爹,谁家姑娘啊”王贲带着几分忐忑问道。

“哦,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王贲登时更激动了。

他也认识的,到底是城南张家的二小姐呢,还是城东李家的小妹妹呢,再不然,听公主说,邱家的那位独生女,又漂亮又有才,顶顶好的人选呢!

“白姑娘。”

“白姑娘?”王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白姑娘,咸阳城里哪家有名的姑娘姓白来着?王贲想了一圈都没想到,腆着脸凑上去问道:“爹啊,你就给我揭秘一下呗,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我好像不认识姓白的姑娘啊。”

王翦情绪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不仅智障,而且年纪轻轻就记忆力极差的傻儿子,“我都说了是你认识的白姑娘,你还不知道,怎么着,天天和人家对练,就不记得人家姓白了?”

“咔嚓”一声,王贲犹如被九天玄雷击中,呆立当场,整个人好似一尊泥雕木塑,好半晌才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指,嘴巴蠕动了半天,才问出来一句,“白,婉,儿?”

第138章 大秦长寿

王翦看着傻儿子这痴不痴,呆不呆的模样,还当他是高兴坏了,大掌一拍:“行啦,儿子,爹知道你高兴,我和你母亲都很高兴,白姑娘是个好姑娘,等到你们日后成了亲,生了孩子,我们王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啊!”说到这里,王翦颇有种老怀甚慰的感觉,明明这亲事还没成呢,王翦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大孙子。

嗨,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瞧着就精神,一看就是他们武将家的种!

王翦是老怀甚慰了,王贲跟如丧考妣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神情呆滞,两眼无光,这会儿谁要在他脖子上套个圈儿,那活脱就是一傻狗,就差吐舌头了。

王翦拍了儿子半天,看他都没反应,这才回过神来。王翦摸了摸胡子,一不小心还揪掉一根,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你小子,怎么了你?”这好像不怎么像是高兴坏了啊?王翦后知后觉地想到。

“爹啊!”终于回过神来的王贲一把就抱住了王翦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爹啊,你可是我的亲爹啊,你和我娘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这撒娇吧,得看人,这会儿要是个娇娇软软的女儿家和王翦撒娇,那王翦肯定就一颗老父心软成一汪春水,女儿说什么都是好好好。可是现在撒娇的是五大三粗的儿子,又黑又壮,撒什么娇,难看死了!

王翦一巴掌推开试图往他身上蹭鼻涕眼泪的儿子,嫌弃道:“再不说人话我就打你二十军棍!”

“爹啊,我——”诉苦的声音戛然而止,王贲迅速擦干净眼泪鼻涕,一脸沉重无奈道:“将军,小将自觉配不上白副将,为了不耽误了白副将的终身,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哎!”王贲说完后还特意叹了口气,偏过头去,看似悲伤,实则是在掩盖他已经上翘的嘴角。

听了儿子这番话,王翦纠结道:“儿啊,为父明白你的想法,这不如自己媳妇这事儿吧,确实是有点让人不好意思,但是你得换个角度去想啊,你不仅比不上你媳妇,你还比不上很多人啊,!”

王贲一脸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王翦,您真是我亲爹?

王翦浑然不觉儿子悲愤欲死,继续说道:“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以后也没法成家了,行了,既然人家白姑娘都不嫌弃你这个差劲的人了,你还有什么可矫情的,差不多就得了。我已经跟你娘商量好了,她会派人将聘礼送去太原。至于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嘛,等到这场仗打完了,为父就先把这桩婚事给办了,好儿媳妇可不好找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回头我腆着这张老脸去找公主殿下来给你们征婚,放心吧,这婚事肯定办得风风光光的,你娘在家憋着劲儿呢。”

王贲在心里疯狂摇头,别啊,娘亲,你可是我的亲娘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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