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吴伯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尤其是走进顾沉风的书房,更是紧张了。
“琳达,你先出去。”似乎,夏意初怀孕的事情他根本不在乎。
琳达皱了皱眉头,离开了。
顾沉风的视线停留在了吴伯的身上,敏锐如刀,犀利的叫人感到畏惧。
“吴伯,把老爷子生前的事情告诉先生吧。”
丁晓低声在吴伯的耳边提醒着。
吴伯心头一震,快速的瞥一眼顾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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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点点头。
“父亲生前有没有提过遗嘱的事情,或是跟你说立遗嘱的事情。”
顾沉风一脸严肃的问吴伯。
吴伯是顾家的管家,是老爷子生前最信任的人。
吴伯沉默着,大脑里面正想着怎么组织词语。
顾沉风观察着吴伯的表情变化,丝毫都不放过。
“先生,老爷子生前的确跟我提过立遗嘱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立定,只是随口性的说一下。”
吴伯知道顾擎早已经立了遗嘱,而且遗嘱还是他亲自立的,大致内容是要夏意初继承顾家的所有产业,全部都归在夏意初的名下。
只是,吴伯撒了谎,并没有如实告诉顾沉风。
他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必须撒谎……
“这份遗嘱你看看,好像是你的字迹吧?”顾擎和吴伯的字迹他早就分辨了出来。
顾沉风将之前从夏意初手里拿过来的遗嘱摊放在了书桌上,质问吴伯。
吴伯慌了神,额头上流出了冷汗。
“先生,对不起,我骗了你,老爷子生前的确让我立了遗嘱,这字迹也的确是像我的字迹,只是,这内容跟我拟定的内容完全不一样,老爷子叫我拟定的那份遗嘱弄丢了,那份遗嘱里写的是叫先生正式继承顾氏所有产业,跟这份根本不同!因为上次保险归钥匙被撬开了,好像是用武器打开的,遗嘱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我不敢告诉老爷子,他一直都不知道,现在被先生揭穿了,我对不起先生,更对不起老爷子!”吴伯说到这,抹了两把泪水,伤心哽咽着。
其实,保险箱上次被顾简用武器撬开了之后,吴伯及早的发现了,并且老爷子也知道,而顾简撬开保险箱后并没有拿走那份遗嘱,发生了撬锁事件之后,老爷子将遗嘱一直都是贴身收藏的,想在适合的时间给夏意初。
他说的这些话,也是他骗顾沉风的。
他现在正在极力的叫顾沉风相信,是夏意初撬开了老爷子卧室里的保险柜,拿走了遗嘱并且毁掉,而这份遗嘱就是夏意初用他的字迹伪造的。
顾沉风颧骨紧绷着,听见吴伯的这番话,那张脸比之前还要阴沉。
手骨不自觉得收紧。
武器?她用武器打开了父亲的保险柜,将遗嘱调换了?怪不得从房间里搜出了那把武器!
那个可恨的女人!手段真是够卑劣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怀有身孕,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送去警局!
吴伯走出书房,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擦拭着头上的冷汗。
卧室里,夏意初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灯,泪水止不住的流。
琳达叹一口气:“还是好好养胎吧,说实话,老爷子真是白疼你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呵呵!”夏意初冷冷的笑出了声:“我没有伤害老爷子!我没有!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她突然起床,疯一样抓住了琳达的药箱,发狠的一拽,琳达的胳膊顿时垂了下来,药箱被夏意初夺了过去!
夏意初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高高的举起药箱,发狠的摔在了地上,顿时,药箱里的医用品全部都洒落的一地,药瓶打碎,刺鼻的药味充斥着刺鼻的药味。
琳达吓得不轻:“太太,你疯了!”
“是她推的我!爸,我没有陷害您!我没有陷害!您一定是相信我的!”夏意初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可他一点都不相信我!他仍旧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夏意初捧着脑袋,摇摇欲坠,快要栽倒。
“他好残忍,居然不叫我去看望您,见您最后一面!他把我想成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恨他!我恨顾沉风!”
这个世界除了若安,老爷子最疼她!
可是,在顾沉风的眼里,她却是杀害老爷子的凶手!
琳达后退着,药箱也忘记了清理,飞快的跑去书房叫顾沉风。
她怀疑夏意初真的疯了。
顾沉风进来的时候,夏意初要出去,她赤脚,披头散发的要下楼,她要去医院看望顾擎。
顾沉风黑着脸,抓住夏意初纤细的胳膊,将她直接丢到床上。
“装疯我就会放过你么?躺下。”顾沉风低首,一只手支撑在床上,一只手扼住她的胳膊,牢牢的将夏意初固定在床上。
“顾沉风,让我去见老爷子最后一面,让我去见见他!!”夏意初扬手打在顾沉风的脸上。
一耳光特别的响亮,包含了夏意初所有的愤恨。
“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夏意初,你不配去探望我父亲,你这个杀人犯,刽子手。”顾沉风毫无知觉一样,咬牙切齿。
顾沉风的力道一点点加重,眼眸通红,焚视着身下的女人。
“我恨你!!”夏意初艰难的嘶吼着,那双泪盈盈的乌眸中透着对他无以复加的痛恨。
她以前恨顾简,但是,却没有那种戳心碎骨的痛,可是,顾沉风叫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种痛。
那种痛,生不如死!
正文 第85章心死
“你没有资格恨我,更没资格叫我恨你,我会叫你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
顾沉风抽身,转身离开。
夏意初看着那扇半掩的房门,看着窗外的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好久好久,她突然失去理智一样的冲了出去。
她在雨中奔跑着,泪水和雨水融合,浑身湿透。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好累,她看着那一片涨潮的河水,突然有了一种轻生的念头。
她想,她这辈子都无法洗刷自己的清白,无法在顾沉风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只有一死!
是不是太窝囊了?
夏意初笑了哭哭了笑,跌跪在河岸上,任凭风吹雨打。
可是,她好累,或许死就是一种解脱吧。
“妈妈,你在哪里?如果你在世界的另一边,我可以过来陪你吗?”
夏意初像是魔怔了一样,一点点的朝涨潮的河水中走了过去。
当顾沉风冤枉她害死老爷子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坚强全部都抛去了脑后,她像是一个跳脚的疯子,想要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现在她突然发现,只有死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夏意初抚触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微微一笑。
在临死的刹那,她突然感到解脱了。
的确,活着真累。
夏意初一点点的走进水中央,湍流的河水在狂风暴雨中更是汹涌,很快将夏意初吞噬包围……
*
“太太!”
“太太!你在哪里?!”
夜晚,暴雨停止,回归了平静,而顾家上下却不平静。
所有的佣人踏着雨泊,打着手电,寻找着夏意初。
顾沉风动用了手下所有人,一个晚上将洛市翻了遍。
包括夏渔村,海边,夏意初能去的地方全部都寻了遍。
顾沉风一夜之间几乎白了头,苍老至极,他踏着淤泥,一深一浅的在水中摸索着。
“意初,出来意初,意初。”顾沉风嘴里梦呓一样低喃着。
岸上,翁沛文和李震站在那里,愁容满面。
翁沛文和李震同时下水,走过去,将摇摇欲坠的顾沉风扶着。
“沉风,快天亮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举办老爷子的葬礼。”
翁沛文开口。
李震附和:“说不定意初已经回家了,要不我们回家看看吧。”
顾沉风没有做声,游魂一样上了岸,对身边的属下说:“把附近所有的河流的积水全部抽干。”
他说完,从外套里掏出手机,不断的拨打夏意初的电话号码。
可是,他却忘了,夏意初临走的时候,空手什么都没带,手机还放在了家里。
“沉风……”
翁沛文皱了眉。
李震叹一口气,制止了翁沛文:“算了,由着他吧,我们根本劝不了。”
第二天早上,河流的水已经被抽干。
“先生!这里有件衣服!”
丁晓走过来,将一件绿色的外套拿到顾沉风的面前。
顾沉风站在淤泥中,像是石化了一样,耳边嗡嗡嗡的作响。
这件外套是意初的。
一霎那,天旋地转,顾沉风有些体力不支。
“这条河流地势高陡,下雨刮风的话,水就会往下流,然后直通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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