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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你们也来装些,赶路要有准备。”文无忧没回她,招呼春草和两个护卫。
“赶路?往哪儿赶?哦哦,”小郡主瞬间明了,继续欢天喜地:“是啊,咱们得追上嗣哥儿,还有我父亲,他见不到我,一定很担心。”
留芳园有库房,几个人跑去又装了好些。查过这里暂时安宁,天黑也不好上路。春草和两个护卫轮流守夜,中间偶然也有散乱的兵进来,留芳园地方大,殿室深,不是说遇上就能遇上,大家睡到天亮,按白发宫人指的路,等于没指,她指的方向在殿里是一个,出殿又是一个。
按着地上痕迹最多的那条路,五个人上路。
怕不怕追兵?怕也没有办法,得找到大队人马才行。
又过了一天,明逸从地道里出来,荣王和小青精疲力尽从地道里出来。他们出来的,不是一个地方。
明逸面色灰败,一出来就支撑不住似的寻个地方坐下:“没有,她们去了哪里?这怎么对文先生交待?”
荣王也苦着脸:“他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十分不愿意交给咱们,我也劝了好久,我说用性命担保,唉……。”
小青寻吃的喝的来,白发宫人又跟来。她是上了年纪走不动远路,所以留下来没有走。
比划着:“库房有东西。”
明逸虽然累,也没失了警惕,看这是个糊涂宫人,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库房里的东西?”
“有人拿过。一个姑娘,一个郡主,一个姑娘,两个男子。”
明逸跳了起来:“这么高,”手举到下巴,这是文无忧。
“这么高?”手举到腰间,这是玉成郡主。
“这么高?”到肩膀,是春草。
“这么高?”玉成的两个护卫比三爷高,手举到头顶上。
白发宫人点头嬉笑,再就说不出什么。明三爷想到什么,力气瞬间回来,冲到库房找了找,见墙上用指甲刻了字:“玉成来过,三嫂来过,春草忽略不计,护卫来过。”
下面还有一句:“春草很不高兴。”划的字更大些。
这个毛病是从哪里出来的?从小郡主爱进地道里出来。地道走的多了,有时候走重复。就留个记号“来过了”,以为标识。
“舅父,小青,快来啊,她们在这里!”明逸大叫大嚷,浑然忘记还不能算安全地方。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荣王父女冲来,在肉堆里乱看:“在哪里在哪里?”
明逸手指着墙笑得湿了眼眶:“她们还在,没陷在京里,走到这里装了肉,装了食水,她们还在……”
京中已失控,明逸和荣王小青仗着有地道,也是辛苦的。应该睡一觉,但发现一行人应在不远处,精神暴满,也装了食水和吃的,在一堆脚印里艰难地分辨着,一路寻找着离开。
……。
三天后,离此几十里的山岭上,小郡主催促:“咱们可以走了吧,下面比昨天平静的多,像是没有乱兵。”
离开留芳园没有多久,就遇到大队乱兵。硬拼,不是对手。好在她们出的园门,离留芳园倚势而起的山脉很近,三个有功夫的架起两个不会功夫的人,及时避到山丘中。
哪里还有可看的脚印呢,早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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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已更新。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争执鸡腿加更,求包养
乱劲儿初期的京都附近,想找到谁很不容易。
……
帐篷里唉声叹气,三殿下感觉耳朵里有人拉锯,掀眼皮子对宇文靖一瞥,太师满面乌青,三殿下到嘴的劝解咽了下去。
“我的孙女儿!”太师撕心裂肺。
万安长公主愁容满面,她的长子武安侯明道干巴巴的劝着:“三弟也没有回来,三弟去找她了,荣王舅父也没有回来,也去找她了。”
明达也道:“是啊,太师别着急,咱们丢的人也太多,这不正在整兵马,等打回去就都有着落。”
万安长公主心情有了一松,次子看上去并不受乔氏死讯影响,乔氏那个贱人并没完全毁了自己儿子。
宇文靖可得不到同样的安慰,怒吼一声:“我的孙女儿!”
帐篷外面有人随着大哭:“我的二姑娘啊,太师您要赶紧派人去找她啊,”
帐篷里的人都让太师弄得烦了,都对外面皱眉头。宇文靖更心烦意乱,对着外面道:“进来!”
一个妇人进来,趴地上就哭:“太师啊,二姑娘和心梅不见了。”
“谁?”宇文靖只知道这是自己家的人,她说的是谁,他还是弄不明白。
“我是四房里绿二姑娘的人,太师,二姑娘不见了,”
“滚!”宇文靖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哪有心情管绿姑娘白姑娘的,把妇人骂出去,接着又凄凄凉凉对着长公主:“我的孙女儿啊……”
在这里有呆若木鸡的皇帝,自从那晚吓尿裤子以后,就一直呆着呆着,大小事情大家已推三殿下为主,他是个摆样子的,呆着。
还有残缺不全的官员们,贵族们,对宇文靖暗生不满。每个人家里都丢了堂亲表亲,独你老太师一个人哭嚎不止,你倒是好意思折磨大家。
他们为什么不哭呢?早几天哭过了,此时聚到皇帝面前,商议怎么打回京都。
城墙炸开口子,方便杨泰保的人进京,同样也方便别人回去。都想回家,见天儿的商议。但每一回商议,先得听老太师哀嚎半天,他的孙女儿啊。
为什么他们不劝或者不阻拦呢?宇文靖最后一个退出京都。
大家数着钟点儿,根据前两天的经验,太师凄凄惨惨哭上半炷香,应该会停下来,就可以商议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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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看天色,日光一寸一寸的移动,另一声大哭出来,把宇文靖的哭声压倒:“姐姐,我要姐姐!”
长安长公主抱着嗣哥儿进来,嗣哥儿红肿的眼睛到处乱看,瞄一圈子没有,挤巴脸儿哭得更凶:“哇哇,我要姐姐,哇哇,给我姐姐……。”
他的母亲长安长公主对丈夫瑞国公无奈:“醒了就哭,我们哄不好他,只能送来给你。”
“我不要你,我要姐姐,你不疼我们,我要姐姐,”嗣哥儿小手一巴掌打到长安长公主脸上。
“啪”,一个巴掌印子出来。
这会儿都没有心情笑,瑞国公正想法子对儿子挤笑容,却见到这一幕,翻了脸,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嗣哥儿。
嗣哥儿继续哭:“哇哇,我要姐姐,”理也不理他。
长安长公主让儿子的话灰了心,逃难的心,对家人关注多出来。而且嗣哥儿也没说错。抱着儿子避开丈夫的手,滴了泪:“他说的……也是实情。”
宇文靖闯到她的眼帘中,长安长公主微变面色。
瑞国公见到,也心灰意冷,妻子已生下两个孩子,却终究不能忘记那个人。
他疼爱儿子,不过因为这是妻子和他的情意所致。让变了面色打醒,哪还忍心打儿子,接过嗣哥儿,长安长公主逃也似的出去。
帐篷里这下子很热闹,嗣哥儿一个人的哭声可以震天地。越哭越凶,再加上动作,踢父亲蹬父亲,好似上百个人在唱大戏。
宇文靖的难过算什么,早就让挤出十万八千里。
三殿下张不开口责备太师,却可以对瑞国公沉下脸,冷声道:“国公不用议事,带他出去吧。”
“哇哇,我要姐姐给的果子。”嗣哥儿手指皇帝面前摆的一盘果子。瑞国公这才发现儿子手中抱的一枚果子没了。
他让抱出京,天天要姐姐。哄他,给他一个果子,说是姐姐给的,嗣哥儿天天抱着,要一声姐姐,啃上一口。
万安长公主叹气,取一个给他,摸摸他的头。
“不是这个,我要姐姐给的。”嗣哥儿哭的更凶。
还是他的父亲更明白他,昨天的果子嗣哥儿咬的只有半个。奶娘回话:“果子残了,怕哥儿吃坏肚子,睡着的时候扔了。”
瑞国公几大口下去,又咬出一个半残的,嗣哥儿瞅瞅相似,抽抽噎噎让抱出去,没有再大闹。
宇文靖也结束,得以商议正事。
“先是百姓,没有许多的帐篷安置。幸好是夏天。但粮食怎么办?”三殿下愁眉不展。
出京的时候,把能带出来的百姓全带来,都在野外住着。民居不多,让给受伤的人。就是皇帝和殿下,也住在帐篷里。
为什么把百姓们带出京?战乱中屠城的事情常有,凌朝能带出这些人已算了不起。
这会儿,他坐在不多的椅子上,犹在气喘吁吁。手按住的左胁下,慢慢的还有血沁出来。
局势败坏到,他们可去的地方相当少。几天过去,西山大营至今没有来支援,全凭京都护卫和百姓中的义士才在这一片地方站稳。
往南,南城城图已交给郭村,南城也没有人来联络,派去打探的人没有回来,也不敢轻易冒险。
往东,是海边,要经过南城不说。水军在数年克扣军饷之下,已向郭村倒戈。
往西,绕过长城出张家口,就出了关。看似背后浩瀚天地,其实已退出中原。
凡是当皇帝的没有人肯轻易退出这个范围,只说说就不吉利。
再说,纵然肯退,一路上吃的的从哪里来?
三殿下咬牙说出大部分人的心声:“打,打回京城去!”
“不可以!”宇文靖打断。
“不可能!”在三殿下下首的一个青年男子出声。他和三殿下除了三分神似,眉眼儿相差很大。这是贵妃所出的皇长子大殿下。
宇文靖闭上嘴。
再紧迫,太师心思也能随时转好几拨。近年来,他屡次受郭村排挤,皇帝不闻不问,时时的令太师灰心。回想郭村怎么坐大,与以万安长公主为首等皇亲们猜忌自己有关。这又是一层灰心。
战乱的那晚,他可以不惧性命,尽为人臣子的职责,守到最后和凌朝退出京城。但听到丢了孙女儿,心灰的可以一吹就散。
勉强参与议事,也只是职责相关罢了。
大殿下也反对,宇文靖正好不说话。他不尽职责了吗?要尽也得手中有人有兵有钱,这会儿都没有。这也是太师狡猾之处,数年的不受皇家看重,让他再披星戴月的筹划粮草兵马,他累了,他想退后一步。
这就大殿下侃侃,说的和太师想的一样:“能打回京城固然好,但是足够的兵将在哪里?”一瞥凌朝:“凌统领已不能再战。”
凌朝苦笑,确实,他伤的不轻。
三殿下苦恼:“不打回去,我们这些人露宿不是办法。”
“下江南吧,到我舅父家里去。江南物产丰富,地气和暖,咱们休养生息,再杀回京都不迟。”
万安长公主头一个颦起眉头,嘴唇紧紧绷了起来。
大殿下的生母汪贵妃,出自江南大族。汪家盘踞江南数代,只要能通上气,让他们出兵马,安置这些人这成问题。但问题是,到了江南,只怕诸事将由汪家摆布。
嫡后正根,原是少年的三殿下。大殿下已是青年了……长公主不敢拿这个主意,问皇帝:“皇上看呢?”
皇帝战战兢兢:“皇姐,为什么要打呢?郭村自小跟我,让他来见我,我对他说说,有错让他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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