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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无忧默默数着路径,对经过的奇花异卉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不时的歪歪脑袋对文天看去,盘算着忽然多出来“京中第一名公子”身份,那要有多少好听的故事给无忧听呢?

如果不是走出瑞禧厅时,有个老奴仆主动的要求带路,而爹爹也答应他。文无忧暗想着,这会儿请爹爹说起故事来,那才是舒心呢。

好吧,她继续去数路,等到数出二门,想来这带路的人也就回去复命。但看了看,无忧吃惊地道:“爹爹,这不是回去的路?”

文天柔和的望望她:“老庄带咱们去香堂。”

轻咬下嘴唇,无忧停下脚步:“是拜祭祖父母吗?应该等母亲一起来才对。”

“爹爹离京以后,在咱们家里备的也有祖父母牌位,寻常的没有少拜,进京不过几天不着急过来,也是这个原因。跟我来吧,带你去见一个人。”文天有了唏嘘。

文无忧点头跟上,加上春草一行四人来到一个院子外面。从外面看,见香烟袅袅不住的飘出来,有点儿仙风蓬莱的意境。

这应该是香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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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六章 ,十大公子和十个猴儿

走进去以后,见摆的一堆受香火的牌位。

仆从老庄在一个牌位前停下脚步,幽幽有了泣声:“天大爷带着姑娘来看六爷,六爷一定喜欢。”

那牌位上写着:爱弟宇文永杰之位。

文无忧瞪大眼眸,爱弟?宇文永杰是太师的儿子,太师还在,立牌位的不应该是他,应该写爱子才是。

老庄没有解释,文天也没有疑惑。一旁备的有香,他取过六根,点着,分给女儿三根,自己握着三根,泪水滚滚而落。

“爹爹您怎么了?”文无忧不无担心。

“无忧,你永杰堂叔不是爹爹杀的。”文天泣不成声。

老庄哭道:“是,太师心里明白着呢,天大爷您别听四老爷胡扯,他今儿总算撞上太师脾气,我早知道,早知道他好不了……。”

“可是无忧,他死在我的怀里。当时在场的再没有第三个人,招人怀疑也情有可原。”文天的嗓音渐渐低了下去,沮丧的意味层层而出。

文无忧看看牌位,再看看伤痛的爹爹,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爹爹,永杰叔知道您是无辜的就行,您不用过于难过,永杰堂叔知道,想来不会喜欢。”

女儿关切的面容,让文天见到牌位后冰寒的心,重新又温暖起来。怕女儿一直担心,离开香堂以后,把好看的地方指给文无忧,不容她感染上自己的难过。

文无忧也想让他走出悲痛,在出二门后,就要求说十大公子的故事,以分爹爹心神。

她没有想到的是,文天听完了话,“哈”地一声,克制不住的乐了。就在刚才他的眼角里还有抹不去的余悲,但“十大公子”极大的娱乐到他。

文无忧就更想听,摇着文天袖子:“爹爹,快说,一件也不能少。”

“哈哈……”文天就笑得更加厉害,边笑边道:“你打小儿就听过……”

“没有,”文无忧抗议,不依的嘟高了嘴。

“你不听就不睡觉的故事,十个猴儿……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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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无忧张大眼睛,起初不想笑。从三殿下的嘴里听起来,十大公子是风云般的人物,怎么能笑?

但忍了几忍,扑哧也是一乐,拍着手掌念起来:“十个猴儿聚一起,比比最的名儿低。”

“最大的猴儿最气派,”文天和她一起念出来这句,父女一起嘻嘻。文天做个昂首的姿势,挤一挤眼:“是不是爹爹最气派。”

无忧热烈道:“是。”

拍手再念下去:“第二个猴儿阴沉沉。第三个猴儿一身泥,第四个猴儿傻嘻嘻。第五个猴儿小心眼儿,第六个猴儿吃东西。第七个猴儿鬼又鬼儿,第八个猴儿巧算计。第九个猴儿笑面虎,第十个猴儿爱着急。”

“哈哈哈……”父女笑到和月院门外也没有停止。

顾氏倚门站着,含笑嗔道:“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笑个没完,可见做客圆满,这我就放下心。”

不说还好,说过见父女们对视一眼,又是一长串子笑声出来。

顾氏虽不明白,但陪着面容更为舒畅。握住丈夫的手,再扯进来女儿:“进来再乐吧,吃的竟然不是饭,而是一堆笑话。”

“爹爹威风呢,”

“你女儿威风极了。”

父女争抢着说,顾氏笑靥如花:“是吗?怎么个威风法呢,”对丈夫有了心知肚明的瞄瞄:“走的时候,我让你不要再气太师,你不会忘记了吧?”

“不是我,是无忧。”文天手点点女儿,满面的得色:“你女儿为你争了一口气儿,”回身拿出春草手中的一块团花异卉的衣料,往顾氏身上比一比,扬眉吐气地道:“好看,无忧说的对,果然这料子应该是给你的。”

“无忧,”顾氏对女儿佯装生气:“走的时候,不是让你心里只想着长辈?”

无忧眨巴眼睛,又把父亲也说出来:“本来是和和气气只吃饭,爹爹为我打了人,太师不高兴,没表现长辈的样儿,无忧就忘记了。”

“对,全怪太师,全怪别人。”文天助长的道。

顾氏对父女们板起脸,拖长嗓音:“反正是不怪你们?”

“不怪,”父女们回答的干脆利落,又争着告诉顾氏:“还重新说了十个猴儿的故事。”

“呵呵…。”顾氏掩面也轻笑起来,对丈夫打趣道:“你的底儿,已经让女儿知晓?”

“全知晓了,如今还差爹爹细细的说说事迹,就更周全。”文无忧左手爹爹,右手母亲:“咱们到房里去,泡消食的茶来,喝完了,再吃母亲做的好点心,就便儿听几段好故事。”

文天拿她取笑:“先说无忧为母亲智斗太师的故事吧。”

“都行都行,正好请第一公子爹爹给无忧指点指点,以后见到太师,还要怎么样说话才好。”无忧也把爹爹调侃在内。

顾氏笑吟吟的,随父女们而去。春草把东西放下来,又送了茶进来,房里已是一片欢笑之声。

……。

夜晚来临,宇文大夫人的眼泪还没有干。

门外有人回话:“老爷回来了。”宇文大夫人起身迎接,走的太急,一弯腰摔倒在地上,手扶着地爬上两步。

宇文大老爷进来见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夫人请起,你我夫妻这些年,也不到过年过节,不用行这大礼吧。”

“呸,谁给你行大礼!”大夫人在地上爬更快,三步并作两步,她用成三手并成两手,赶到大老爷腿前,一把抱得紧紧的,坐在他脚面上就开始哭嚎:“天杀的,你得救救我的女儿啊,我的绫儿啊……。”

大老爷头痛不已:“夫人快起来,你知道我最厌烦妇人撒泼,你平素不是贞静斯文的很……。”

“天杀的,你不救我女儿,我跟你拼了这条命……”大夫人继续大哭。

大老爷忙道:“好好,咱们去看女儿。”

大夫人起来也揪着他的袖子,把大老爷直拖到宇文绫的床前,抽抽泣泣的边骂边说:“那该下地狱的宇文天回来了,”

对于这个名字,大老爷也有不痛快:“有司会议,家宴我不能回来,你让家人送信,我已经知道。”

“胡说,我送过信就后悔,你一定是怕他不敢回来,十几年前,我刚嫁到这个家里,你们兄弟哪一个见到他不是避猫鼠儿?”大夫人怒目斥责。

大老爷摆手,把她的愤怒再次岔开:“绫儿怎么样?”

“呜……”大夫人放声大哭,根本听不清她说的话。大老爷叫过丫头来问。

丫头怯怯道:“先时以为下了毒手,请医生看过,说只是脱臼,推上就行倒也简单。”

脱臼?

大老爷脱口道:“宇文天如今心肠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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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亲爱的们,从昨天开始大修文,四到七章已修改。今天上午医院复查,下午才回来。更新来晚,敬请见谅。

十五章已修,但每日修改只限一小时内,过了60分钟就等明天。本章和十五章有冲撞之处,亲们将就着看,明天仔改过来。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大老爷之争

“放屁!”大夫人跳起来对着丈夫的脸骂:“你没听完就别乱说,他心肠软个屁,他把绫儿害的惨。”

说起女儿的病没有一句不含糊,这几句骂人倒字字清晰,宇文大老爷也一绷脸有了气愤。面上又喷上妻子的唾沫星子。大老爷伸手把大夫人往旁边一推,大夫人半侧过身子,另半边脸上,脂粉遮不住的青肿暴露出来。

大老爷倒抽一口凉气:“怎么把你也打了吗?”跺脚大骂:“这厮愈发的坏了,弟妹也能动手?”

这话刺激到大夫人,“嗷”的一声,高举双手对着大老爷没头没脑的打去。

边打边骂的更凶:“你还敢说!你就会动嘴!你倒是争点儿气啊。自祖先传下九个房头,一代一代生的也有规矩。大房的是长兄,先娶亲先得子。二房的次一等娶亲,次一等的日子得子女。三房四房都不敢抢。大房为大,自然主中馈。直到宇文天那个恶魔出来,长大不招人喜欢,生的时候也要跟你抢。你对着我能说有什么用,关键时候你倒是哭一嗓子的比他早啊?你倒是早早爬出来当大哥啊?偏生的让他早一个时辰出生,早一个时辰呐,不是绫儿和红儿不分彼此,还能争上一争谁为大,你呀你,你在娘胎里就是个不争气的……”

宇文天招惹到大夫人的还不止今天害女辱她,还有自大老爷出生时就积下的仇怨。

“你为了在儿女上扳回来,我还没到年纪呢,就逼着我家成亲。你的心可真狠啊,不管我黄花女儿受了大罪。老天开眼,这恶魔为了个女人离家出走,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你稳稳的是大老爷,这家自然归我们管。现在倒好,他回来了,生一个丫头片子嘴巴尖尖的能胡扯,今儿一露面,就逼着太师承认她母亲。这是要抢家业!宇文永华,你给我把他撵走,撵不走就杀了!”

大夫人气急,满嘴的胡言乱语尽失大家风范。“行凶”停下来时,双手叉腰,又好一副母老虎模样。

大老爷早就气的直打哆嗦,这里还有好几个侍候宇文绫的丫头在,夫人的一通乱骂,从前扯到后,从后说到前,都让下人们听了去。

“滚!”

他咆哮大骂。

丫头们仓皇出门,大老爷往椅子上一坐,呼呼的开始喘粗气。

低低的呻吟声,夫妻们也才听到。

大夫人扑到床前:“绫儿,你醒了?”

宇文绫又睁一睁眼,彻底醒来以后,放声大哭:“母亲,我不治了,我不看了,痛死我了……”

“别他娘的哭丧了!有伤就治,有话就说!哭,就知道哭!”宇文大老爷是一个字的哭音也不想再听。

“呜……”大夫人和女儿一起放声:“你也不问问就凶女儿,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宇文天,他打得女儿手臂脱臼以后,又在脚底下踩上半天,一连请了几个名医,有的说伤的地方肿了,好了才能接骨头。有的说赶紧接上,不然以后就残废。”

“肿了还怎么接骨!接的上去吗?”大老爷怒火满腔。

“医生说能接,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大夫人说到这里,宇文绫双眸一闭,又晕了过去。这一回是吓晕的。伤处肿胀强行接骨的痛,宇文绫只怕这辈子也忘记不了。

大老爷揉着额头到床前,把女儿的伤处仔细地看了看。不想再招出夫人的谩骂,大老爷没有说出来。

打伤人一回,就让人永生记得他,以后见到他就怕。这是宇文天的风格。

但只打伤无关紧要的一处,又不是以前的凶煞手段。宇文天,莫非你真的心肠软下来?

宇文大老爷哪能放过这事呢,不管宇文天揣着什么用意回来,在官场和家里都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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