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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局里接待外来的律师团吃饭,酒过三巡后,苏鲤出了包厢开车回家。

只是刚到门口,她就被人抓着手腕,抱进了房间——

衣衫零落,呼吸急促间,叶拓抵着苏鲤的红唇问:“小鱼,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

神.清心寡欲、坐怀不乱

人美面瘫小可爱x荷尔蒙炸裂腹黑大魔王

第66章 如此欺辱六

小桃峰上, 绮霞万里鸟宿枝头, 满山风光似迷人眼。

屋子内极为空旷, 风胤执剑,一间间走过,神色一贯如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他指腹却轻轻摩挲剑柄, 垂眸敛去眼中纠结冷意。

同茜雪一样, 她将他所用之物尽数毁去,不留一丝痕迹。

风胤看着她书柜里满是灰尘, 他伸手, 将最上面那本《花间雅趣》拿了出来,匆匆扫过几眼, 他眼中越来越冷。

他的好小姐,当真是风流博爱!

难怪她之前对茜雪多方宠溺……

风胤捏着书,骨节根根泛白,继而立刻下了小桃峰。

他担忧她独自生活不能习惯,担忧她一人回琅城,本想着同她结伴而行,却不止是人去屋空。

风胤走下天梯,到了城外便立即御剑赶去琅城。

他这边疾行快赶, 叶闻歌那边却是软玉温香,萧柔芸不止会按摩,还极懂眼色, 颇有进退,她既不过分紧逼,又小意揣摩讨好,恍然如妖宫中,叶闻歌最宠的那只兔妖那般。

叶闻歌摘叶而奏,眉目温柔清浅:“你想听什么?”

萧柔芸垂头,咬唇道:“我想听些欢快的曲子。”

叶闻歌淡淡“嗯”了一声,将新叶抵到唇边,曲声灵动婉转,若有黄鹂跃于枝头,飞鸟还于归巢,天地间满是喜悦。

他表情却一如既往的浅淡,萧柔芸悄悄看了一眼,叶闻歌睁眼:“怎么,不喜欢听?”

萧柔芸连忙辩解:“不是,很好听,只是……”

她声音越来越小,叶闻歌疑惑:“嗯?”

萧柔芸脸颊晕红:“只是……我也想学,师姐可以教我吗?”

叶闻歌欣然应允:“有何不可。”

他轻撩起窗帘,手指一动,一片碧绿的叶子便飞到他手上,叶闻歌凝眉看着那片叶子,神色间有些思索。

那叶上,是魔气。

秦墨果然不打算放弃,并且越发孟浪,这样强的魔气,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或者,他就是打的被看出来的主意,叶闻歌讥诮勾唇,那片新叶就在他掌心散作飞烟。

萧柔芸内心忐忑,叶闻歌这般模样,又让她想起了褚田死的那个夜晚,她声音微抖:“师姐,怎么了?”

叶闻歌心情极差,仍是安抚道:“无事 。”

只是他现下再没了教学心情,神色有些恹恹,萧柔芸察言观色,主动道:“师姐先休息吧,琅城很快就到了,届时,我再登门拜访师姐。”

叶闻歌应允,闭目思索起来。

魔君前世并未归来,可同样的,秦墨曾经也未如此世一样,若疯狗一般大肆捣乱。

这位魔君他也曾于典籍中见过只言片语,魔君野心勃勃,曾屠戮两城修士,以修杀道,最后为求至道,自入轮回,妄以十世杀业,得修万魔之身。

可笑的是,在最后一世时,魔君并未归来,魔界群龙无首,即便有个秦墨,也不过空有诡计。

而现在种种异象,却说明祭司秦墨窥见了魔君复活之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

魔君的生机,又在哪里?

飞云马渐入琅城边界,城门森严,来往者几乎都是修士。

萧柔芸率先下来,裙裾处开出花:“师姐,我先回家了,改日我再寻你。”

叶闻歌睡眼惺忪:“唔……可以。”

系统早想说话,立即见缝插针道:“殿下,你知道苏府在哪里吗?”

叶闻歌瞬间清醒,柔声道:“苏师妹,受你一路款待,不知可有兴趣前往敝府,用杯清茶再走?”

他语气轻柔更甚以往,系统愣了愣,不再说话。

萧柔芸则喜不自胜:“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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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带领,叶闻歌顺利抵达苏府。

门口管事见了叶闻歌,先是一愣,再是堆起笑意:“七小姐,您回来了,这位是萧小姐吧,敬修少爷没同你们一道回来吗?”

这位管事不过是作皮肉工夫,叶闻歌并不多加理会:“不要多言,带路。”

那管事有些尴尬的了然,朝着萧柔芸歉意一笑,就带领二人朝苏七小姐故居而去。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仆役,这些下人见到叶闻歌,莫不是惴惴恐惧,口不敢言。

他们的不安太强,连强行掩饰都不能掩盖起来。

萧柔芸连端着的笑意都勉强起来,叶闻歌神色不变,满是安然地随管事来到故居。

管事打开园子门,弯腰道:“二位小姐请进,奴才先行告退。”

他正欲退走,叶闻歌却出声阻止:“且慢。”

他声线清冽,那管事越发谨小慎微:“七小姐还有何事?”

叶闻歌冷眼看着他:“这里太脏,将它清扫干净。”

管事立刻道:“奴才这就去叫人。”

他慑于叶闻歌身上的压迫,就想立马转身离去,颈间却一凉,管事惊恐拿眼看去,就见一道水丝散发着丝丝寒气,贴于他脖颈间,只要那水丝轻轻一动,他的血管就会割裂出血。

萧柔芸全然不知叶闻歌为何动手,她向来胆小,当即捂住嘴不敢出声,她是亲眼见过叶闻歌如何杀死褚田的,在她眼中,这管事颈间若立马就要喷出鲜血,洒满这一地。

饶是系统,也震惊于叶闻歌的喜怒无常。

管事声音哆嗦:“小……小姐……”

叶闻歌声音平静:“不必去叫人,你亲自打扫。”

他收回水丝,似有若无地在那管事颈间割出一道浅浅的伤口,管事惊惧无比,只能自己动手,整理这个园子。

他也是练气修士,会点小术法,很快园子里就光洁一新。

他嘴唇发白,不敢再看叶闻歌:“小姐……整理好了,奴……奴才告退。”

叶闻歌则凝出水刃,扔于他面前:“告退什么?自刎于此吧,莫要我亲自动手。”

管事不可置信地抬起眼,见她眸中真有血意,不免瑟瑟求道:“小、小姐,奴才做错了什么?”

叶闻歌看着他:“你要给其他奴才提醒我回来了,不是用你的血更方便吗?既然如此义气,我便成全你。”

偌大苏府,当真找不出一条僻静的路,非要带着他往人多口杂之处走?

叶闻歌最烦被人耍弄,也厌恶旁人的打量,这管事当真是处处都令他厌烦。

管事深悔,七小姐脾气暴躁古怪,酷爱折磨下人。他只是想给其余人提醒而已,他涕泗横流:“小姐,奴才知错,求小姐饶奴才一命。”

管事年纪已不小,如今情状凄惨当真引人侧目,连萧柔芸也不忍看。

她尽力直视叶闻歌:“师姐……算了吧……”

叶闻歌并未真心想杀人,他若要杀人,根本不会多费唇舌,当即挥手让那管事退下。

他转身进去,萧柔芸讷讷跟在后面,不敢再发言。

叶闻歌自乾坤袋内拿出茶具,好整以暇地烧沸水,翠绿的茶叶先浮在水面,而后慢慢沉入杯底,茶香四溢,将眉眼染得清冷斯文。

萧柔芸垂着头,心里又害怕又低落,就听得一句:“害怕吗?”

叶闻歌并不动茶:“你若害怕,喝了这杯茶便尽可离开。”

萧柔芸心中一动:“我……并不算害怕”,她捋着长发,模样又似纠结又似思考:“我真的不害怕,我能理解师姐,有时我也很烦心,只是我没有师姐这样的实力去发泄,但是……”

她竭力地给叶闻歌找着借口,叶闻歌却一笑,斩钉截铁道:“撒谎。”

萧柔芸还想辩解,叶闻歌直接道:“一路行来,说话不累吗?喝茶吧。”

萧柔芸局促地端起茶杯,看着叶闻歌自如品茶,她声音有些小:“师姐好像什么都会做。”

她眼里带着敬仰:“师姐会弹琴吹笛,还会用叶子吹出声音,现在还会泡茶。”

叶闻歌喜好听人夸赞,眼里染上笑意:“嗯?然后?”

萧柔芸道:“所以,或许就是因为师姐无所不能,我才不会特别害怕师姐,若是别人杀人如麻,我定然会躲得远远的,可师姐不一样,师姐连杀人都是温柔的。”

叶闻歌嗤笑一声:“你还小。”

因为还小,所以才会被表象迷惑。

他眉眼骤然一冷:“喝完就走吧,下次我再教你。”

萧柔芸不知哪儿惹怒了她,只能忐忑地离开苏府。

叶闻歌不好出门,每日只知修炼,直到有人终于坐不住了。

那是凌虚真君的道侣,此身生母,琚瑶尊君。

琚瑶尊君是个和蔼的中年美妇,她坐于珠帘之内,室内瑞兽香炉,青烟袅袅,倒是做足了真人之相。

她等了半天,不见叶闻歌说话,便倨傲开口:“袅袅,你这些时日过得如何,我让敬修多加照顾你,他可有做到?”

叶闻歌回道:“一切皆好,敬师兄也很好。”

琚瑶尊君细细打量着她:“不过两年没见,你长大了,也快赶上你姐姐了。”

叶闻歌并未答话,琚瑶尊君沉默半晌,对这个女儿,她向来不熟悉,她给了她苏家嫡出的身份,却也看不上她先天病弱之症。

即便是她亲生,却远不如云兮般令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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