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锦月从笔架上抽出一支毛笔,反手一投,恰好从铜钱的小孔里穿过去,身后的书架立马从中间分开,露出通往下方的楼梯,
锦月回头看了一下慕珏,听到声音的响动,他翻了翻身,又睡去了。锦月刚走进楼梯,身后的书架便再次合拢如初。
楼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但因为熟悉它每层台阶的高度,一路下的极其顺畅,直到半柱香后,前方出现一抹蓝光,便走到一个漆黑的石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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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从脖颈上抽出一枚玉制的钥匙,还未等插入那蓝田玉的锁眼里,石门哐当一声自己移开了。
这密室的钥匙普天之下只有两把,一把在她这里,一把在舅舅的义子叶阑手里,想必哥哥能进来,定是叶阑在的时候。
石门后是一条很长的隧道,隧道墙壁上嵌进去一排的明月珠,将脚下漆黑的石板照亮,而石板看似平淡无奇,实则用阴阳五行八卦布了九死一生的机关,一步走错,便会触发,任你武功如何盖世,也难逃一死。
隧道的尽头是一宽阔的石室,室内有不计其数的暗格,每个暗格储藏着天下间奇闻异事跟鲜为人知的秘密。
石室中间摆着一张石桌跟石椅,上面一男子坐在石椅上,将腿攀翘着搭在石桌上,手握着一捆卷宗,颇有兴致的读着,时而眉尾轻挑,时而捧腹大笑。
“你挺闲呀?”
因为看的有趣,没有察觉到有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叶阑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在触及地面的一刻,一个潇洒利落的翻身,又重新翻回椅子上。
“哟,楼主,我不在的日子,你把自己养成这幅鬼样子了,我就说吗,青鸾那丫头不如我,你偏不信,非要我守着这黑咕隆咚的石室,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你看看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叶阑还在滔滔不绝的诉苦,锦月瞪了瞪叶阑那红光满面的脸,径直走过去,叶阑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用袖子殷勤的擦了擦,一脸讨好的笑让锦月坐下。
“楼主,你今天来是不是觉得我比青鸾那丫头好,要把我留在身边,你放心,我肯定要比青鸾贴心百倍,不千倍,你说这些年我无聊的学会了百家绝学,出去娶了二十几个老婆,怎么是青鸾那个不经事的黄毛丫头能比的,你看你都憔悴成这样子了……”
叶阑话匣子一打开,就像决堤的水,收都收不住,锦月任由他口若悬河的说着,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小时候青鸾还没来时,便是他在身边做贴身侍卫,没少领教他这聒噪的本事。
当时明月在 第五十八章:数去更无君傲世
“哥哥曾进过密室,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叶阑突然住了口,做出抓耳挠腮极其为难的动作,那日从外面回密室,刚好被慕珏撞见,在慕珏一再恳求下,便取了傅风致的卷宗给他看,谁知第二天就传出他葬身火海的消息。
“你说你因为他的死,把自己病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我哪还敢再提他的事情。”
叶阑蹲下身边殷勤的帮锦月捶腿,便陪着一张笑脸给锦月回话。
“把王书墨的卷宗拿给我。”
临门的石壁上有一十二宫格,十个宫格标着零到九的数字,剩下两个分别嵌进去两颗红蓝宝石,叶阑按下几个数字后,又按下蓝宝石的格子,轰隆一声墙壁上有一格子被摊开,叶阑飞身上去将里面的卷宗取出来,交给锦月。
那本卷宗是用真丝锦缎装订而成,卷宗的每一页都镀了金粉可保虫蚁不蚀,万年不腐,卷宗上王书墨三个字十分的耀眼。
伸手掀开第一页,并未像其他卷宗那样有一副肖像,而是空白,再掀开一页,便只有寥寥数字的记录,王家家主,峥嵘四君子之风竹公子,容貌不详,年龄不详。
“王书墨的消息,还是探听不到吗?”
叶阑表情变得凝重,听风楼收集情报的线人,分散在行行业业,角角落落,几乎没有收集不到的消息,偏偏这王书墨是个例外。
“我们的人在王家潜伏数十年,却探听不到王书墨任何有用的信息,对了还有一事,我曾经告诉过你,有两股势力在打探听风楼,一股来自太宰赫连鸣谦,一股便是来自王家,前些年他们派出的人我们都解决了,本也只是给他们个警示,他们也确实消停了些日子,可近来却又有动作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让他们消失。”
锦月合上了卷宗,交回叶阑手中,凝眉思索了一会。
“不必了,让咱们的人近来行事加倍谨慎些,只要他们探不到关键的消息,便不要出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锦月扶着桌边起身站了起来,时逢天朝内忧外患的动荡时期,一直相安无事的个股势力便不再坐以待毙,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趁乱夺得些什么,势必会引起一场动乱。
“楼主,你说你本来就话少,又留一个沉闷的丫头保护你,你看我多好,仪表堂堂,又风趣幽默……”
话少,沉闷,走到隧道边沿的锦月突然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叶阑,脑海里却出现颜弦阳娇俏可爱的面容,确实比自己要有趣的多,叶阑以为锦月听进去了他的话,快步靠前。
“楼主,你是不是想通了,是不是觉得还是我好?”
锦月一怔,回过神来,眼眸反射着室内的珠光,绚烂而梦幻。
“比起我,这一室的卷宗更需要你的幽默风趣。”
叶阑可怜兮兮的环顾四周,想他叶阑怎么着也是个风度翩翩佳公子,出得门去不知迷倒多少多情佳人,怎么在楼主眼里就沦落到只配看门呢。
当时明月在 第五十九章:皎如玉树临风前
晴朗的天空蔚蓝如洗,近来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越过郁郁葱葱飘扬的柳条,传来慕珏稚嫩的读书声。
与院落大门正对的轩窗敞开着,那一抹修长挺拔的月白,飘逸高洁,即使隔着数十丈远,也能感受到他从内而外,流淌而出的恬淡温润。
“他怎会在这里?”
这几日一直在揽月阁养病,再加上本对府中的事不上心,南宫霖虽每日给她送药,却不知他竟然成了珏儿的夫子。
“回小姐,南宫公子自荐要做小少爷的夫子,相爷便答应了,本来相爷想让府中其他少爷也跟着授课的,不过南宫公子回绝了。”
南宫霖位居峥嵘四君子之一,无论学识还是气度必将是人中龙凤,不要说经他授课,即使偶尔与他攀谈几句,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父亲怎会放过这样天载难逢的机会。
此时南宫霖垂着本就温和的眉眼,逐字逐句耐心的领珏儿诵读,珏儿的记忆力比其他孩子差很多,前一句说,后一句便忘,不知惹怒了多少夫子,可能只有南宫霖这样性情的夫子,才适合珏儿。
不过一首五言唐诗,慕珏足足背了一个上午,也未曾背出,南宫霖偶然抬头,隔着层层荡漾的柳枝缝隙,恬静似月的侧颜惊鸿一现,连那纷飞起的衣角也不见了。
右相府的后花园一如既往的雅致,从各地搜罗而来的奇花异草争相绽放,引来无数蜂蝶为之起舞,鹅软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两边攀着修建整齐的蔷薇,比起郊外野生的蔷薇花道,显得过于刻意。
想起那日天子驾临,便是在这里告诉她,“锦月,朕喜欢你的聪明,同时也忌惮你的聪明。”,她猜不透在天子眼中,是喜欢多些,还是忌惮多些,若是喜欢多些,是不是她难逃被锁进深宫的命运,若是忌惮多些,天子还能留她到几时。
悠然的萧声掠耳飘过,锦月神情一恍,迎眸上去,一丛人高芭蕉后的凉亭中,那如玉似菊的温润男子,正聚精会神持萧而立,绕花儿舞的蝴蝶,纷纷飞了过去,初夏的轻风吹起他月白的衣带,明媚的日光铺洒下,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风而走。
这场景像极了那日蔷薇花道的初见,都说天籁弦阳仙人醉的琴声天下一绝,却无人提起,玉菊公子的萧也是空前绝后,举世无双。
锦月漫步上去,萧声便停了,聚拢的蝴蝶突然散去,一轮明月,一朵雅菊,一群舞动的蝴蝶,构成一幅唯美的画卷,另这本雅致出尘的庭院,瞬间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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