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管乐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心有余悸地将门反锁上了,“老大,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一下摔得很狠,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个粉丝没做其他伤害人身的事,不然要是换了心怀不轨的人,带有凶器之类的,后果真的不堪想象。
宋余舟脱了被糟蹋得皱巴巴的礼服外套,脸色很差地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松开衬衫顶端的纽扣,事故突发的惊惧感还没有完全消退。
“管乐,你去保安队看看,让他们把那人的身份信息留下,还有把刚刚的视频资料保存一下。”
“好,老大你真没事吧,我们要不要先去趟医院 ?”反正闹了这么大件事儿,就算他们不追究,购物中心和品牌商总不会轻易放人的,那罪过祸首一时半会还跑不了。
“不用,就手腕有点疼,没什么大问题,你赶紧先去找保安队吧。”
管乐走后,购物中心的负责人来道了歉,而后《奇怪的室友》跟拍组又敲开了门。
他们刚刚也是全程在场进行拍摄的,因为工作也是艺人日常的一部分,今天的拍摄主题相当于是展示宋余舟工作的一天,却没想到遇上了这么大的事儿。
“我有个重要电话要打,拍摄能先暂停会儿吗?”宋余舟一手捧着手机,开门看见跟拍组时脸色还没有恢复如常。
节目组工作人员忙点头:“可以可以,我们先回车上等着,等你觉得状态可以了再联系我们……那,宋老师,你没事儿吧,没受伤吧?”
“谢谢,没事的。”
宋余舟打电话给薛淼,仔细将刚刚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她现在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加上工作上的影响,我没理由直接报警查她,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不像是见过的人,但是看她的行为也挺过激的……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就是我身边那个狂饭,你在找的嫌疑人?”
“按照以前发生在你周边的事件来看的话,那个人的性格应该是比较谨慎,细心的,和你刚刚说的行为不是很相符,说不准,但我感觉不太像,哦对了,酒店杀人一案我们有了其他线索,很有可能推翻我以前的猜测,和你身边的事也许没什么关系。我们正在往新的方向追查,如果确认了和你无关,我会告诉你的,不过就算证实了那个偏执的粉丝和案子无关,你也要小心,那个人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必要时候,你最好正式报警。”
*
沈棠和宁煜修最后回到万象影视城找到了姜汁豆花的小摊。
一人一大碗,沈棠吃得很开心,宁煜修接受不来红糖姜汁的味道,更嫌弃高糖分,试了一口便撂下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个?还写在了愿望卡上——这好像并不值得当成一个心愿。”
起码要是满汉全席或是难得有机会一试的名家美食,才能称得上要去实现愿望吧。
一碗豆花,未免太朴素,太不走心了。
“我觉得很好吃啊,这个豆花,是我到这里以后,令我记忆深刻的第一个味道。”只不过想起当初是南嘉澍请她吃的,再想到两人现在有些尴尬的关系,不免有些怅然。
“到这里以后?”宁煜修疑惑地盯着她看。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沈棠连忙补救道:“我不是本地人嘛。”
“可你小时候不是在本市拍过戏?是那时候吃过就记得了,还是说你后来尝过那么多东西,却直到在影视城这吃了碗豆花才有了第一个记忆深刻的味道……那你对味道的标准还挺怪的。”
沈棠捏了把冷汗:“……是小时候吃过就有了记忆,前不久拍《帝相》的时候,又重新在这儿吃到了一样的味道,就这么回事儿。”
宁煜修的神情看起来依旧古怪,但总归是不再继续追问了。
毕竟以他平常说话句数不超过五根手指的性格,刚刚那一长串的疑问就已经是破天荒了。
似乎寡言少语的人一旦揪起毛病来更可怕,沈棠暗自加强了说话的警惕性,然而宁煜修的好奇不止于此。
“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在回程的路上,他突然问沈棠。“在《帝相》之前你从来没有拍过武打戏吧?”
不知道他是人少的时候就有不同的一面,还是因为早上她帮忙事主抢回包袋的事,他突然多起来的疑问,令沈棠猝不及防。
“就在没什么人关注我的那几年,我不是过气了很长一段时间吗。”她视线落在前方有些拥挤的车道上,驾轻就熟地将那点心虚掩盖得毫无破绽,平静地说,“我总要有擅长的东西,才有机会重新走出来啊,正好有些碰巧的机会,就去学习了,其实也不是太擅长的,只学了点基础的皮毛。”
“看起来可不像皮毛。”能一脚踢翻两个小青年,这是一个会点基础功夫的女人能做到的事吗?!宁煜修张了张口,顺着想法不经意往她小腿瞥了眼,想到上午那画面,后半截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许原和耿辰的蹦极之行变成了怂包之旅,楮家宜跟着去见证了现场,回来转播得有声有色。
“我还以为耿辰胆子很大呢,你们知不知道,他到了那儿以后,比许原还惨,腿软得几乎是爬上去的,磨蹭的时间比许原还要久。”楮家宜笑着,转头对耿辰揶揄道:“哎呀,早知道这么怕你还写蹦极干嘛呀,直接和我就去迪士尼就行啦。”
两人看起来熟络了不少,耿辰满脸忿忿不平又委屈的样子,说:“想象的高度和实际感受到的能一样吗,没体验之前,我也以为我胆子很大啊……”
这几天白天的素材取了不少,可晚上的合宿生活就显得十分乏味,导演理想中的画面应该是几个室友凑在一起深入地聊聊天谈谈心,能聊出爆点更好,没有的话哪怕因为生活小事吵架撕逼也比现在相互还不熟的模样强啊。为了达到节目效果,导演悄悄找了最懂得配合的耿辰。
晚上各自洗漱过后,耿辰召集了所有人到客厅,以抚慰白天受伤的心灵为由头,强制让大家在客厅围坐成了一个圆,还不辞辛苦地搬运了一堆酒和零食放到中间。
啤酒红酒洋酒都齐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大家心里清楚,这多半有节目组的功劳。就算不是节目组的主意,既然耿辰带了个头,他们也没有不配合的道理,这节目是糊还是火,他们每个人都得担上一份责任。
“平时我们没有这么闲的机会,就这么浪费太可惜了,大家一起住就该玩起来才对啊!你们有听说过‘我从来没有’这游戏吗,都知道怎么玩儿吗?”
楮家宜和许原都举了手,宋余舟点了点头。宁煜修不说话,耿辰直接把他归在了和沈棠一样不懂的范畴,仔细讲解起来。
其实规则很简单,每个人说一件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如果其他人也没有做过,就算赢,做过的人,就算输了,输的人要自觉罚酒。
游戏的精髓就在于,努力坑倒其他人。
总结起来,这是一个相互坑对方的游戏。
第74章 游戏
“我们可以在节目里喝酒吗?这样不太好吧?”许原算了算酒瓶数量, 心说这是要动真格, 万一有人喝醉了,或是玩出火来, 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办。
“对啊,我能喝牛奶吗?我有纯臻——”
沈棠说了一半,被耿辰急忙打断:“打住打住, 不许偷偷打广告啊,我们的冠名商大佬要生气的。玩游戏嘛, 不配合就没意思啦。”
事实上, 导演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玩脱了,他要的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游戏看着简单,却处处都是陷阱, 目的就是让他们相互坑, 最好坑出能剪成预告的大爆点来。
“你们尽管玩, 尽管喝, 玩出事了算我们的。不能用的内容我们都会剪掉,别担心!”
导演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根本也不打算掩盖节目组的野心了。
灯光调暗, 清冷的白光变成暖黄色调, 制造出了容易令人卸下心防的温馨氛围。
耿辰先起头哄大家一起碰了杯, 然后自己先开始了游戏。
“我从来没有出过专辑。”
刚开始,游戏玩得还比较温和, 没有大范围地攻击。这句显然是针对楮家宜说的,这里边只有她是歌手, 自然只有她一个人中枪。
楮家宜哼哼着不满,皱着眉啜了一小口,接着说:“我从来没有去过男厕所。”
带性别这一招有点狠,除了沈棠以外,所有室友都罚了一杯,因为是女孩子的攻击,大家也没法埋怨。
按着座位顺序,到了宁煜修那儿。
耿辰担忧地瞅着他,生怕他会扫兴,所幸他顶着面瘫脸,还是将游戏进行了下去。
“我从来没有抓过抢劫犯。”
此言一出,在场有几个人都懵逼了。
“宁老师你是不是没搞懂游戏规则,你要说一些你没做过但是有人做过的事儿……我们又不是警察肯定都没有抓过犯人啊……”
沈棠琢磨这句话大概就是冲自己来的,心里默念着要积极参与,要服从游戏规则,稳稳端起了杯子。
瞟见她的动作,除了宁煜修之外,其他人动作均是一顿。
什么鬼?
“抓过抢劫犯?!”
“这么说其实有点夸张了,算不上是抓犯人吧,就是……”沈棠自己说这事好像在夸自己见义勇为似的,有点尴尬,几次朝宁煜修抛去眼神,他也不打算帮忙说明,她只得自己把上午发生的事复述出来。
“哇,厉害了厉害了。”
沈棠最受不了别人拿这种理应要做的事来夸她,不好意思地拿吃的转移了注意力,她心里有些怪宁煜修把这事说出来,可又清楚,宁煜修是觉得这是好事才刻意说的,又一点也怪不下去了。
宋余舟注意到了沈棠和宁煜修之间的几次眼神交流。
他们一起单独出了趟门,回来关系似乎就亲近了很多,宁煜修那谁也懒得理的性格,玩游戏时竟然故意带上了沈棠。眼神的无言交流,仿佛藏着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秘密——这种感觉令宋余舟十分不爽。
本来今天就诸事不顺,心里积着一口闷气,轮到宋余舟时,他凉凉地瞥了宁煜修一眼,慢悠悠说道:“我从来没有被人叫过小胖。”
在座的只有沈棠知道,这是给宁煜修挖了个特别定制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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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煜修冷冷地和宋余舟对看,过了好一会儿,才视死如归地拿起了杯子。
得知高冷的宁煜修居然有过“小胖”的绰号,许原和楮家宜都很意外,耿辰撇过脸去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差点没憋出内伤。他们其实都有点儿怕宁煜修,可听到小胖之后,许是心理作用,再对上宁煜修冷淡的眼神,都觉得制冷威力削弱了不少。
沈棠和许原的攻击则十分微弱,没坑到别人,反而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两轮下来,战斗力和攻击路线已经很明显。
“好了!温柔的玩法过去了,接下来大家都要小心啦。”
耿辰摩拳擦掌地放出了狠话,坏笑地扫视众人,一如他的警告般朗声说出了让小伙伴欢呼起来的话——
“我从来没有……亲、过、在、场、的、人!”
参加过年度盛典或是看过视频的人都知道,当时宋余舟在全国观众面前亲了沈棠,那段视频可是被人剪出来整整在每个人的微博首页流转了好几天。
同是被塞了满嘴狗粮的许原和楮家宜,这会儿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楮家宜高高举起手:“提问,那个吻是真心的吗?”
虽然他们针对的是宋余舟,可沈棠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显然少不了要尴尬,从耿辰说完之后,便一直是埋头吃零食假装事不关己的样子。
眼角余光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宋余舟没有正面回答楮家宜的问题,只是吞下一大口酒,纠正道:“那不叫吻,那是亲。”
没有逼问出具体答案,楮家宜有些失望。
沈棠却没由来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宋余舟混迹娱乐圈多年,对这种问题肯定是驾轻就熟,不可能眼睁睁往坑里跳的。只是刚刚那一瞬,她莫名对他的答案提心吊胆起来,像是害怕他说出确切的回答一样,心脏高悬着,肠子吊着半截,五脏六腑十分不安分,弄得她惶惶然。
节目组无非就想要这种行走在危险边缘的效果,对他们的“互相残杀”喜闻乐见。他们闹得越开,可用来制造话题热点的素材就越多。监控画面的导演和工作人员津津有味地跟追剧似的,心情被推上了高峰,在宋余舟不痛不痒避开话题后,中控室里的一群人霎时感觉索然无味,险些有嘘声响起。
许是酒意熏染,几个人神经逐渐兴奋起来,和节目组心灵相通似的,瞄准了宋余舟这个方向不断攻击。
“我从来没有和在场的人传过绯闻。”
“我从来没有和在场的人一起合作拍过戏。”
“我从来没有被封过影帝……”
……
宋余舟被动地接受着一连串的围攻。
沈棠非本意地成为了他被人攻击的弱点,很是无奈,可又无能为力,趁着没人注意,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叮嘱:“你别照单全收,要是喝不了就别再喝啦!”
六个人里面于公于私她都和宋余舟关系最近,处在别的环境时没有多大感觉,可在这六个人的小团体中,关系的对比就很明显有了差别,看宋余舟被人连环攻击,多少有点自家人被欺负的憋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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