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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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好,用语言稍微一激,情绪就调动起来,为了将来而奋斗。

特别是又亲眼看到林墨他们又购进了一批船,这个大饼一画,不少刚加入进来的船员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有了奔头,自然不敢捣乱。

新船一买下来,林墨直接叫张大海给调了过去,名义上是让他管教和训练这群年轻人,顺便看着他们不要在船上捣鬼。

暗地里也有将张大海给调离这条船上的意思,谁也不知道张大海什么时候脑子一发蒙,又给船队招来什么危机?

损失一条船,总比整个船队全军覆没来得好。

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几个兄弟都同意了这个提议,为了不让张大海感觉到被发配,平日里吃饭还是来这艘船上。

张大海自个儿心里也明白自己之前干的事,到底是和几个兄弟有了隔阂。

没有说话的,直接同意了大哥的提议,至少他还能够留在床上,还能够有时间来用行动来跟兄弟们道歉。

这段时间张大海表现的极好,努力的用先前学到的方法来训练新加入的成员,当然这其中用火器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

那一个个没有子弹的火铳先拿来整合队伍,务必要打到人齐枪齐,基础训练之后便是打枪,这个就不在船上训练了,一来是在外界,在民间私自收藏利器那可是重罪,火铳虽然是利器中的利器,找到一个非得蹲大牢不可。

这训练就不能在光明正大之下,好在用一定积分可以在工会中兑换打靶的场所,为了不浪费子弹,训练时一般都换到工会里做打靶训练。

工会中的子弹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没有弹头,打在人身上也只是疼那么一下,不用担心会走火受伤。

而外界就不行了,这一个个都是新手,要是一不注意走火,打到自己身上事小就怕旁人被波及到。

所以规矩没有训练好之前,火铳子弹是不能到这些新手手中的。

前段时间从青岛北上,训练过那么几天摸过火铳之后,一群新人就嗷嗷叫起来,不过新鲜时间一过,整日背着火铳做训练,不能开枪打,这群人又叫起苦来。

这不,几日枯燥的训练,到了天津港口也停下歇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出意外,火铳都被收了起来,平日里的训练也都改成水下训练。

大概被压的太狠,这几日看着港口那繁华的情景,船上的一群小子训练之后都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是看的紧,夜里可能会跳下水,游上岸去。

林墨听到老二这么一说,便开口,“那好,让老三、老四他们几个各自领一队人轮流上岸,时间先让他们自己看着安排,不过晚上都得回来,一个都不能少,无论是谁都不准在岸上过夜。”

老二皱起的眉头顿时松了下来,他轻松的跟林墨说,“这个消息要是被那些小子听到,非得高兴的乐开了花不成。”

林墨弄好了图纸,转过身来给他交代了一句,“老二,今日我会出个远门,大概过两日才会回来,船上有什么事你就多照应点。”

老二急忙问,“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大哥不在,他总觉得制不住那几个小子。

林墨清了清嗓子回答:“这不是到天津了吗?离京城也不远了,我打算去拜访一下伯父。”

老二一听,顿时收了声,在他心中,自家大哥那位伯父是一位神秘的存在,只存在大哥的话语中。

大哥,虽然说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可那位林伯父只是稍稍抬手照顾一下,大哥所受的照顾都是他这个大老粗无法想象的。

像正常的船队哪有路子能够拿到火器,钢铁船跟火器,是他们普通老百姓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就是因为大哥这个身份让他们也能够接触到这些东西。

在老二心中,大哥的伯父必定是一位位高权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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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连朝廷开始禁止的火器,大哥怎么能弄到那么多?

靠近京师的天津这边,可从来没有见过青岛那边大炮齐飞的场景。

这边别说大炮了,就连火铳都没有看见过,仿佛那玩意只是他的幻影一样。

“大哥你去吧,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咱们的船。”老二没有提过跟着去,他认为自己还不够那个格。

随后又盘算着大哥去得多久才能回来,要是今日去的话明日应该就能回,一来一回也耽误不了时间。

反正今天不一定能轮到他们的船,明天就算轮到了,装满两条船的货就得花费不少时间。

这中间留了一定的空闲,足够大哥去探个亲。

林墨也是这样想的,花了半天时间安排好了船上的事。下午时,他乘一条小船被老二送上了岸。

天津距离北京还有一段路程,其实走水路更近一些,如果走水路的话,得转到武清县去,从那里坐船去通州。

通州也有港口,只是通的都是内路水路,无法直通沿海港口。

要是能够将天津的水路跟通州的水路打通的话,船进了港口,完全可以直行到通州去。

不过要真修这条水路的话,那工程可就大了,因为海船吃水重,要挖出这么一个渠道,所用的人力物力就不是朝廷可以承担的。

到了通州,天已经黑了,城中虽然还未宵禁,不过趁着夜色赶回家的人不在少数。

这时候要是进京的话,也只能被堵在城门外,林墨便随便挑选了一家客栈,打算歇一晚,明日一早再赶往京城。

客栈里的人倒是还挺多的,一打听原来马上就到三月份了,京城外的几家寺庙,打算联合起来举办一次庙会,时间就定在三月十五,这不一些距离远的,早半个月赶了过来。

吃饭时听到客栈里的客商闲聊,林墨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庙会的事。

听说这一次庙会玩了新花头,不仅找来了商人来赞助,且在城外规划出了一大块地盘,用来让对面八方前去做生意的人有个摆摊的地方。

可以说这一次策划的规模之大,大概都能够比得上年三十的庙会。

而且到了三月十五,那时候天不冷不热,举办的效果可比年三十还要好。

家住在京城附近倒不用急着去占位,急的是外来的旅商,说的是提前一两个月带着新奇的物件去凑个热闹,这来回虽然说路费不少,可赚到的同样不少。

有时候一个庙会卖的东西,可以比的上一年所出售的货物。

有些旅商还专门寻各地的庙会去售卖货物。

客栈里原本打算要回乡的,听说了有庙会在举办,便当即表示愿意再停留几日凑,完了热闹再归乡。

所以当林墨入住的时候,下等房跟普通房间都已经没了,只剩下太贵没人选的上等房。

好在只住一日,倒也不用太心疼,林墨直接要了一间上等房。

上等房是真的上等房,不仅提供晚饭,还能有个单独洗澡的地方,睡觉时,屋子里被烘得暖暖的,棉被都是蓬松的,一看就知道白日里被晒过。

入睡之前,林墨在心里想,看来这钱也没有白花。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听到鸡鸣声先响。

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墨被惊醒之后,披上外套才起身去开门。

外面是叫他来起床的店小二。

昨日临睡前,他要过叫起床的服务,对于他来说,这还是新鲜事儿,以前可没有,都是从京中那边传过来的。

接过店小二送来的一盆热水,林墨刷了牙洗了脸之后,才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套上衣服,林墨带着随身物品下了楼,在跟掌柜结账的后,掌柜边扒拉着算盘边跟林墨瞎唠叨。

林墨正在等通往京城的车,不愿意到外面吹冷风,宁愿在温暖的是大堂内忍受着掌柜的唠叨。

“……咱们这一行越来越不好干了,以前有个被子有个床就足够了,结果都让京城那边坏了规矩。什么都要服务好,得准备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床被床面得每日换新的,出太阳的时候还得弄出去晒一下,这客人也日渐挑剔起来。以前倒是没有这么多要求,自打京城那边开了一个什么连锁的客栈,这些都已经成了最低配置,唉,咱们得跟着学,不然根本就没生意上门。”

掌柜说到这里,大吐苦水,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这哪一样不需要成本,可赚到的钱却没有增加,这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喽!”

店小二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从外面进来,似乎听到掌柜这句唠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我说掌柜的,您就知足吧,这些还不是咱们在忙。更何况那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大多数不都是您从牙刷厂和牙膏厂弄来的残次品,花不了几个钱。而且自打我们搞了这一套之后,客栈里的人来的不是更多了,许多还都是回头客。这一来一回,也没见你少赚呀!”

“好你个兔崽子敢还嘴了是不是?”掌柜的一把抓住算盘,吓得店小二缩着脑袋往林墨一躲,又补了一句,“难道你非要学那些死不愿意改的,现在哪一个没有被挤兑的快要关门了,不改,客栈还开不开?”

掌柜的还要再打。

店小二抱着头逃窜,“哎哟,我的爹,难道说一句诚实话都不成了吗?”

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然后将账本一收拾,跟店小二说,“你有本事对吧?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睡个回头觉!”

店小二摇摇头,然后不好意思的跟林墨说,“让客官你看笑话了,我爹年纪大了,就喜欢唠叨,您不用搭理他。”说着指着外面,“您要的马车已经到门外了。”

林墨一听抓起行李先开了门,帘子往外走。

门帘子是用旧被做成的,有被子来保住屋里的暖气不流失,此时猛的一接触冷空气,林墨顿时感觉到身上的暖气在飞速消失。

他抖着身子有点冷,然后就着门帘子缝隙透出的隐约烛光,看到门口停放着的一辆马车。

黑暗中马车也是隐隐约约的,因为起了大雾,这时候也不看不大清楚,只听到前方马儿偶尔的喷鼻声。

林墨走到了马车旁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师傅是去京城吗?”

把车上的人嗯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跳下了马车。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人,正穿着厚厚棉服,用一跟麻绳当成腰带系在腰间,可以看到他头上隐约带着一个皮帽,帽子是连着耳朵的。唯一让林墨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么大冷天老人竟然连手套没有,麻杆似的手,抓着一根一头系着麻绳的棍子,这应该是赶马车的鞭子。

老人指着马车车厢说,“上去吧。”

林墨当即踩着车辆,爬上了马车钻进车厢内。

车厢里空无一人,冷冰冰的座位一坐上去,林墨抖着腿开始发抖。

外面老人也上了马车,甩了一下粗糙的鞭子,马带动着马车开始往前走。

林墨手放在口袋里,又摸到了手套,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就拽下了两只手套,递到外面去。

“老师傅,这个天也太冷了,我这里有手套,你拿去用吧。”

老头暗哑的声音响起,“不用了,赶了一辈子车,我都已经习惯了。”

林墨又催促了几次,老人始终不肯收下,无法他只能将手套收了回来。

官道上时不时的能遇上其他车辆,因为有大雾,大家行的都很慢,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有时候甚至快碰面了,才错开身各自走各自的。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这时候太阳出来了,雾气才慢慢散去,到达京城时,城门已经开了。

因为马车是不入京的,所以他就在城门口下车。

途中,马车也带了几个人,都是到附近赶集的,为了多让老人赚些钱,林墨没有拒绝,转到京城这一块时又剩下一个人了。

马车要是进了城的话,老人得多出入城费,林墨也没有勉强,反正城门口的马车还有许多。

付了车资,林墨多给了老人几文钱,他没有给太多,经过手套那一茬,他知道老人大概不喜欢别人施舍。

进入京城是要查户帖的,不过一般只在年节时查的比较紧,平日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

看着没问题,基本上就让人过。

林墨排着队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就找到了一个通往朝阳门那边的马车。

他伯父是住在内城,先前给他的地址林墨一直记得,毕竟每年都要送节礼,不过,来却是第一次来。

因为事先没有打过招呼,林墨也怕伯父现在不在京城,这次跑了个空。

毕竟伯父一年中都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在京城呆着的时日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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