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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的尤夫人只顾得吃斋念佛,根本不跟外人打交道。而荣国府中,王夫人跟贾老夫人正因为宝玉被抱走一事斗法呢,心思都放在内宅,也不懂外面的风风雨雨,只看着太子之位风光,哪里知道太子地位已经摇摇欲坠。

虽然贵为国公府,但实际上已经被排除勋贵之列,难怪消息不灵通,再加上家里没个主事人跟外界打交道,谁会愿意告诉他们这些消息?

也难怪后期贾家会倒,除了后继无人以外,根上已经烂了。

虽然贾老夫人知道儿子不管用,只能靠孙子来支撑家里,但是她只知道溺爱孙子,却从不管教,这样娇养下来,怎么可能指望孙子来支撑。

皇宫中皇子阿哥们还得每日凌晨五点读书,先读一个小时再去给长辈请安,请安之后去上早朝,早朝之后才能够吃饭,吃饭还只能吃七成饱,接着又继续读书,午饭后继续,下午三点才能玩一会儿。

皇子尚且如此艰苦,按说一个即将扛起门楣的孩子应该更加艰苦才是,可贾宝玉那过的是什么日子,跟皇子们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堂。

第99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99)

毓庆宫中, 太子妃看着太子焦躁的走来走去,不由觉得烦躁, 好在这时有人进来禀报。

“汗阿玛怎么说?”太子问来人。

这来人是毓庆宫中的太监,自太子回宫以后, 皇帝就将他的权柄全都收了, 太子看着一群兄弟都急吼吼的捞银子,只把他撇在一旁,顿时急得不行。

这才派人去问皇帝, 他是否可以参与?

正是天寒久冻的时候, 可太监却满身是汗, 一下子跪地哆嗦着身子回答, “回, 回太子殿下, 万岁爷说您是一国储君, 身兼大任,不可与人争利。”天知道听到皇帝这句冷冷的回话时, 他吓得魂灰魄散。

这句话后,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就连旁边的太子妃也将眼神扫过来,盯着太监。

那太监还在瑟瑟发抖。

太子眼神放空,不由退后一步, “太子, 我这算是什么太子?一个权力不出毓庆宫的太子吗?”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老大他三伸手捞银子?

太子这两年实在是过得有些惊恐, 无论做什么事在汗阿玛眼中都是错, 难汗阿玛玛忘了他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胤礽吗?

哗啦!

桌子连同上面的茶具一同被掀翻,太子妃眼皮一跳。

好在这时,又有人来报,一听说太子的门人,太子妃就起身给太子行了一个礼之后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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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正好碰见来人,太子妃眼神不由一凝,实在是眼前这个人长得太秀丽了,不得不让她多想。

太子见到来人后,怒色立即淡去,连踢带踹将跪地的太监赶出去。

关上门后,太子将人搂在怀里,一脸委屈道:“恒之,你总算是肯来见我了。”

那个叫恒之的人顺从的窝在太子怀中,过了一会儿才推开他,“太子殿下,您别忘了答应奴才的事。”

想到这件事太子就恨恨的咬牙,“汗阿玛不准孤参与这事,答应你的事……”

恒之心里发苦,他原本只是一个秀才,因为相貌偏女相受到排挤,偶然一次被人推荐给了太子。

后来他就做了太子的男宠,成为太子的男宠之后,他一步登天,越过举人功名成为一个京中小官,他的权力欲望大增,想要实现心中的抱负。

眼看本朝是没有希望,他只能期待太子登上皇位。

可眼下皇帝身体还健朗,太子登位遥遥无期,这人怕再过几年自己年老色衰被太子丢到一旁,便急切的想让太子登位。

“太子殿下,奴才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恒之垂下头柔声道。

太子上前揽着他坐到榻之上,把玩着他的耳垂,“你说,孤都听着。”

“这两日太子一直在宫中,不知是否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何事?”

太子回答:“自然知道,不就是投银子开什么公司吗?”

他先前派人去问汗阿玛也想参与进去哪儿,没想到汗阿玛根本不准,一时之间太子心里满是埋怨,说什么不可与人争利,不就是不准他参与吗?

恒之笑了笑,在心里鄙夷太子消息落后,“这已经是老黄历了,太子可能不知,前两日庄亲王找到四皇子和八皇子可是闹出了一桩奇事。”

太子就“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目光流连在他颈上,随口问了一句,“是何事?”

在太子心中,老四是老实的,不像老大老三一样在皇帝面前乱蹦,可是又想到老四后院有个会赚钱的女人,这个老实又被打上了一个问号。

说到底太子也不知道老四是否对上面那个位置有心,说他是太子党,是因为到如今老四还是坚定的站在他这一方,从来没有逾越过。

但太子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大概是老四家的女人掌握着太多的钱财。

有了钱,难道欲望不会膨胀?

“庄亲王直嚷嚷到两位皇子面前,说手上没银子,让两位皇子先记账,等分红到了,再将欠的钱从分红中扣除。”

太子一听就觉得庄亲王太异想天开,随后摇了摇头,“庄亲王人老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哪像他想投银子都无处可投。

让人觉得耳垂有点痒,将太子的手抓了下来,恒之认真的盯着他,“太子殿下,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

“什么好机会?”太子手指流连在男人的下巴上,有些想入菲菲,怎么有男人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丝滑。

那人急了,立即抓住太子乱动的手,“太子殿下,你在听奴才说吗?”

太子当即低头看着那人,“你说。”

“奴才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可以对付大皇子的好时机。”

一听说对付大皇子,太子立即放下手,一脸正经的问他,“何意?”

“众所周知,四皇子是太子党,而八皇子是大皇子党,这两人共同主办航海贸易仪式,原本就是您和大皇子的斗争。”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他没有插手,但确实目前是这个格局。

老四可是代表着他,虽然弄不到银子,但老四要是坐得稳,那代表他太子之位也足够稳当。

“你是何意?”

那人当即说了,“太子殿下,如今皇上处处这样待你,明显是忌惮于你,不如咱们就学唐太宗……”

唐太宗如何?

弑兄逼父!

一时之间,太子听明白了。

他还挂念着皇父之情,一听到眼前之人怂恿他造反,顿时将人推开起身,狠厉呵斥,“大胆!”

恒之吓得慌忙跪下,可仍然不死心道:“太子,您可得想一想,今年的处境跟那李承乾有什么区别?”

虽然脸上带着怒气,可太子脑海里不由思绪闪现,李承乾是嫡子,他也是嫡子,可嫡子不代表能坐上皇位。

李承乾为何会废,不还是败在唐太宗对儿子的警惕吗?

不由得太子由李承乾想到了自己,如今的他不就跟李承乾处在一样的位置上,汗阿玛警惕着他,时时刻刻将他拘在身边,他做什么都是错。

原先他还不知道错在何处,此时他终于明白他没有错,而是错在他年轻,而皇父已经老了。

年老的雄狮正甩着尾巴警惕着年轻雄狮,生怕他会推翻他的王位。

皇帝跟太子天生对立,没有谁对谁错?

想到这里,太子又不甘心起来,他已经退无可退,除非太子之位被废,否则的话,汗阿玛看他做什么都是错,永远也看不到他的好。

“太子,万岁爷的耐心越来越少了,这些年您的位置一直不稳,你以为是谁动摇的,除了万岁爷,谁有那个能耐?”

太子醒悟过来,是啊,他从出生起就被封为太子,要不是汗阿玛硬是提拔老大,导致这些年他跟老大斗得两败俱伤,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的弟弟成长起来,他都弹压不住?

一切都是汗阿玛,汗阿玛在畏惧他的成长。

见太子神色闪烁,恒之又蛊惑道:“太子,这一次可是好时机,庄亲王想伸手捞银子,其实是绝大部分宗亲的想法,咱们可以暗地里联络一些宗亲,一起向万岁爷哭诉。这样一来,万岁爷就会转移视线不再紧盯着您,你也可以暗地里抽调一些支持你的兵马……”

太子神色微动,“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委屈了老四?”

说到底,贸易终归是老四在管,那些宗亲不出钱,还想白拿银子,这个烂摊子终归得老四来管。

恒之笑道:“现在是委屈了四皇子,等您成事以后,再给四皇子补偿就是,亲王爵位足够弥补他了。”

太子顿时心动,在屋子里走动起来,他已经做了三十三年的太子了,想到触手可及的皇位,太子头一次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再忍耐下去。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还有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弟弟,他一个都不愿意放过。

至于汗阿玛,大不了学唐太宗一样,将汗阿玛奉为太上皇既是!

……

一听到太子跟一个男子白日里关在屋中鬼混,皇帝先将手中的粉彩杯子摔得粉碎。

梁九功听到这等隐秘的事,眼皮跳了跳,深深的懊恼自己方才没有退出去,随即又在心里嘀咕。

太子真是疯了,白日里跟男人在屋里鬼混!

见皇帝震怒,那前来禀报的太监顿时吓得趴倒在地簌簌发抖。

“此事宫中其他人可知?”皇帝发怒之后,冷着脸问。

太监连忙摇头,“太子妃倒像是有所猜测,将正院中的人全都撤了。”

皇帝脸仍然板着,心里不由失望,喜爱男风在民间可以说是雅事,可对于一国储君却是无法抹去的污点。

太子竟然大白日里将男宠召入宫中,这如何不让皇帝恼怒?

也幸好太子妃将这等丑事遮掩住,不然传出去,皇家可就大失脸面!

“来人,传朕旨意,太子有恙需闭毓庆宫好生养病,让太子妃好生照料。”

“喳!”梁九功领旨。

太子被禁了足,更急得跳脚,这下子也不再顾及之前的父子之情,私下里开始联络门人。

这些年中京城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每到新年来临前,就有大事发生。

比如先前的织毛衣大赛,再比如这次传的沸沸扬扬的东洋贸易一事。

这一日一日过得比看戏还要精彩。

为何那么多事都赶在年前?还不是因为过年时,皇帝他会老实的呆在京城。

这一回,报纸上先有了动静,城里的百姓就准备好了茶和瓜子看大戏。

这瓜子还是这两年流行起来的,已经推广迅速,在大江南北流行起来,已经成了茶馆必备的零食!

特别是嗑着瓜子喝着茶,听报纸、听书、看戏,没有比瓜子更搭的了。

新年就在百姓的万众瞩目中过去了,新年里的皇宫也热闹起来。

从大年初一开始,皇帝在紫禁城接见儿子孙子以及朝廷大员宗亲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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