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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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只有一个后脑勺,可后脑勺也压不住他的帅气逼人。

吕艺扫了一眼,笑道:“还真有这种看一眼后脑勺就觉得帅的人啊。”

可不是吗?赵泉泉惆怅地想着,怎么有的人就是那么好命呢?明明也没多出众,怎么偏偏陈声就看上了她?

赵泉泉的目光停留在路知意的桌上,出人意料注意到,上学期那里还只摆了一瓶春娟宝宝霜呢,这学期就多了两只别的东西。

她走上去一看,兰蔻。

赵泉泉一顿,拿起那两只瓶子,回头问吕艺:“这东西多少钱一瓶?”

吕艺扫了一眼,“兰蔻最新款吗?春节才上市的,两只加在一起,大概一千三吧。”

赵泉泉眼神一滞,慢慢地将东西放回原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过了一会儿,她对吕艺说:“难怪我说她怎么这学期白了那么多,高原红也变浅不少,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嗬,这么贵的东西用着,哪能不变好看?”

吕艺顿了顿,看她一眼,没说话。

赵泉泉最后低声嘀咕了句:“交了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可真是不一样。”

*

隔天,路知意意外收到武成宇的短信。

“路知意,辅导员让你今天下午两点半左右去办公室一趟。”

她不是年级干部,一向不怎么出现在辅导员面前,突然收到通知,心里还打了打鼓,细想最近自己学业上有没有犯什么错。

可她一向努力学习,科任老师都很喜欢她。这么想着想着,路知意一惊,开始揣测莫非辅导员也知道了她和陈声那操场囧事。

出人意料的是,辅导员并非为了陈声找她去。

对于这个勤奋上进的年级第一名,又是本院难得的女孩子,刘钧宁还是很温和的。他坐在书桌后面,见路知意进来了,叫了声刘老师,笑了笑,“坐吧。”

路知意有些忐忑地在他对面坐下了。

刘钧宁问她:“最近学习上还顺利吗?我听几个老师都说过,你学习很刻苦,上课表现也特别好。”

路知意点头,说:“都挺顺利的。”

“那生活上呢?”

刘钧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是和上学期不太一样了。年级上就这么一个高原来的孩子,情况特殊,他自然比较关注。他记得上学期开头,她来办公室交贫困生材料时,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哪里。面上两抹明显的高原红,肤色略深,朴素到丝毫不知如何打扮自己。

如今,她有了空气刘海,皮肤白了不少,高原红也变浅变淡,穿着打扮也不一样了。

刘钧宁不排斥贫困的孩子注意外表,事实上内外兼修是不因家境而论的。但他也担心眼前的孩子过分注重外表,对物质有了超出常规的渴望。

他斟酌片刻,说:“路知意,我昨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是你拿着贫困生助学金,但私底下用着昂贵的生活用品,不符合贫困生的要求,希望学校撤销对你的资助。”

刘钧宁看了眼路知意脚上的阿迪达斯慢跑鞋,停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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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我,一个甜起来两三章才过一天,虐起来一章能过三个月的小甜甜。

=v=明天见,这章也199个红包。

☆、第52章 第五十二颗心

第五十二章

办公室里一片亮堂, 窗外是一片宁静的湖, 湖对岸是教学楼。

刘钧宁的视线落在她脚上时, 路知意下意识缩了缩, 想要藏起那双标志明显的慢跑鞋。可她无处可藏。片刻后, 她回过神来,她又没做亏心事,藏什么藏?

大大方方坐在那, 路知意动了动脚, “刘老师, 如果您说的是这双跑鞋,那我可以解释。”

她把某好心人士看不下去她大冬天穿帆布鞋, 所以搞了一出买鞋大戏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当然, 她没直接把陈声的名字供出来, 那个人那么好面子,肯定不希望自己做的蠢事被别人知道。

刘钧宁忍俊不禁, 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想帮那位好心人士遮掩一下的表情,不紧不慢问了句:“那个好心人士,是陈声吧?”

“……”

对不起了我帮不了你。

路知意对上辅导员的视线, 点点头。

刘钧宁笑了,“那张图片, 我也看见了。”

她一愣, 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下一刻,这个预感被证实——

“陈声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啊, 操场上,大庭广众之下,就亲上了。”

“……”

路知意攥着手心,僵硬地陪着辅导员一起笑。

刘钧宁是有意缓和一下气氛的,匿名信这事说出口,路知意面子上肯定挂不住。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被同学在背后捅一刀,难免自尊心受伤,尤其还是关于贫困助学金的事。

他再三斟酌,才开了口:“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我当辅导员七年了,也见过不少。国家关爱贫困生,每年都拨款资助,但这钱到底落在谁手里,对方究竟贫不贫困,就连我们做辅导员的也说不上来。”

路知意望着他,没说话。

刘钧宁说:“也不是没学生左手拿着iphone,右手捧着平板,结果白纸黑字写着家境贫困,地方上也不核实,把章一盖,送来我这,你说我是评还是不评?”

辅导员也不是查户口的,能把资料看完已经不错了,谁还能真的去查下面的学生日常生活是个什么水准?

路知意沉默半天,才说了句:“刘老师,我没骗人,我家是真贫困。”

刘钧宁笑了,“我又没说不信你,瞎解释什么?”

哪怕她不是干部,接触得少,关于她的认真努力也从科任老师那听了不少。蓉城的大学清一色没有固定的教师办公室,除了行政人员,科任老师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得来辅导员办公室、会议室午休。

人来人往,刘钧宁常听见路知意的名字。

成绩优秀的孩子,谁不喜欢?就算她不是真穷,这钱领导们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权当奖励她学习努力了。

刘钧宁想法很简单,有人递了匿名信,少不得要找路知意谈谈话,了解一下状况。有事就好好解决,没事也要走个过场,这是辅导员的指责。

他并不知道路知意很紧张。

事实上一牵扯到家庭状况,由不得路知意不紧张。政审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她在下面战战兢兢坐着,生怕哪天绳子断了,血溅当场。

刘钧宁看她嘴唇紧抿、沉默寡言坐在那,以为这事吓着她了,便好言好语为事情划上一个句点:“好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没人规定贫困生就一定要在脑门上贴着贫困二字,是不是?其实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学习上进,内外兼修,这才是受资助的孩子该有的面貌,学校资助你们,为的也是让你们过得更好,没道理要求你们穿得破破烂烂。”

路知意勉强笑了笑,说:“谢谢刘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刘钧宁把手一挥,“麻烦什么?我一辅导员,原本就是给你们这帮毛头小子当保姆的。”

看她站起身来,他才忽然想起什么,叮嘱了一句:“对了,也不光是跑鞋的事,在寝室里也多注意点,什么护肤品啊好好收着,让有心人看了,没准儿又瞎说八道找你麻烦。”

路知意脚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

辅导员的话说得很含蓄,但路知意明白了。

她本来就穷,身上除了这双鞋子打眼,别的也找不出诟病的地方来。可刘钧宁既然说了要在寝室里多注意点,问题就不是出在鞋子上。

回寝室后,路知意扫了眼桌子,发现那两瓶面霜手霜被人动过。

吕艺戴着耳机在看书,赵泉泉一边吃薯片一边看剧,苏洋在赶作业,大家各做各的事,没谁看起来有异样。

路知意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苏洋脑袋上,吕艺这人一向不掺和别人的事,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是谁写了那封匿名信举报她。她沉默地坐在书桌前,把那两只瓶子收进抽屉里,可最后又觉得不甘心,她没做亏心事,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那是陈声送她的,她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学校的助学金,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路知意定定地坐在那,没愧疚也没伤心,只是到底意难平。她想不明白,自己和赵泉泉哪怕没有多亲密,但作为一个室友,生病时她帮忙买药,拉肚子了帮忙送医院,就算家里穷,赵泉泉想吃日料,她也没拒绝。为什么赵泉泉会私底下举报她?

贫困生的名额也不是从她脑袋上抢来的。

路知意到底没当众把事情说破,只是私底下跟苏洋抱怨了一回,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赵泉泉,她居然写匿名信去举报自己,要求学校撤销资助。

苏洋一听,简直不可置信,“她吃错药了她?这种事也干得出来?你怎么不当面质问她啊!”

路知意说:“好歹一个寝室,还要住在一起三年多,撕破脸也不好看。而且我这回也没什么损失,要真被撤了助学金,我肯定找她算账。”

苏洋冷笑一声,“也就你们好脾气,我当初一进门,就看不惯她阴阳怪气的样子。一条丫鬟命,浑身公主病。也不见请我们吃了什么大餐,轮到你请客就诈你一顿日料。吃你的就算了,还背地里说三道四看不起人。现在更出息了,居然背后捅刀子?你不找她,我找她去!正好想骂她很久了!”

路知意扑哧一声笑出来,被那句丫鬟命、公主病逗乐了。

苏洋剐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心可真大。”

路知意微微一笑,“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跟她无冤无仇,她这么针对我,说白了都是我太优秀。优秀如我,难道不该笑?”

“……”苏洋看她片刻,下了结论,“这才刚在一起一个多月,就被传染了不要脸的病,告诉你们家陈师兄,我苏洋墙都不扶就服他。”

助学金一事就此落下帷幕,路知意的贫困资格仍在,寝室里各自相安无事。

赵泉泉观望半天,发现一点水花都没掀起,一面故作镇定,一面暗自揣测,难不成人家学院不管这事?不应该啊,上学期空乘学院还因为某贫困生作风奢侈,被取消了助学金,怎么到路知意这了,匿名信都交上去了,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最后也只能愤愤不平地想着,成绩好的就是不一样,领导压根不管!

*

四月上旬的某个周末,路知意被陈声带去步行街吃晚饭,哪知道才刚落座,餐厅外面涌进来三个人,兴高采烈冲他俩说:“哟,这么巧?相请不如偶遇,那就一起拼个桌?”

来自陈声寝室的三只高瓦数电灯泡,凌书成,韩宏,张裕之,装模作样入座了。

陈声回想起刚才出门以前,凌书成笑嘻嘻揶揄他:“又去跟小红约会啊?七天还是如家?”

他一时不察就着了道,随口说了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思想腐败?”

韩宏凑过来,“那你说说,像你和小红这么小清新的人,准备上哪约会?”

他平静地说:“步行街吃个饭。路知意那种老古板,你还能指望我们上哪约会?”

张裕之啧啧两声,“看来你也不是没有想法,就是小红宁死不从啊!”

哪知道这三人居然跑来步行街“偶遇”来了。

以陈声女朋友的身份,路知意头一回跟他的室友们一起吃饭,韩宏、凌书成都是老相识了,就一个张裕之还不太熟。但这一寝室都是群不要脸的自来熟,三分钟后——滚瓜烂熟。

熟了以后,能干什么?

——拆台

拆谁的台?

——陈声也就去洗手间洗个手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变天了。

他去了洗手间,饭桌上三个男生便想方设法找话题和路知意聊聊,热热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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