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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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说不上来了。

连高原都没去过的人,怎么说得出高原哪里好?

这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都示弱了,服软了,她还非要较真地刺他两下!

路知意笑了两声,在他听来,格外不是滋味。

十来分钟的时间,出租车抵达校门口。

陈声开了门,下车,在她出来时伸手去扶,可她没去握住那只手,靠着没受伤的左手撑住坐垫,挪了出来。

他只能把手收了回去。

路知意抬头看他,“进去吧,凌书成还在医院等你。”

他嗯了一声,看她转身离开,夜色里背影孑孓。

手指动了动,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忽然关了车门,几步追了上去。

“路知意!”他叫住她。

路知意惊讶地回过头来,“……还有事?”

“你吃过晚饭没?”

她于是后知后觉想起来,一拍脑门,“完了,我的砂锅米线!”

陈声蓦地笑了,指指前面的步行街,“正好,我也没吃。”

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到她没跟上来,又回头,“怎么,不吃饭?”

看她迟疑的模样,他很快补充说:“请你吃个饭,算是感谢你见义勇为,帮了我和凌书成。”

“感谢我收下,吃饭就算了吧——”

“不给面子?”男生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路知意,你为这事受了伤,我这人,最不爱欠人情,你要是不肯吃这顿饭,我就得一直欠着你。欠着你我就吃不下睡不好,跑操的时候但凡挤兑你,都愧疚心虚。为了毫无负担地继续折腾你,这饭你必须赏脸吃了,咱俩谁也别欠谁。”

说完,也不等她拒绝,拽住她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就往前走。

路知意:“……”

她只想问一句:这得心理素质多好,才能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种奇葩的理由,生拉硬拽着她去吃饭?

于是一路上,两人都在理论。

“不吃行吗?”

“不行。”

“这么着,这顿我不吃,您老也别费劲儿挤兑我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做人得讲道理,我们无冤无仇的,你干什么老挤兑我?”

“看你不顺眼。”

“哪儿不顺眼,您说,我改!”

陈声停下脚步,看她片刻。

路知意满心期待。

哪知道他指指她的脸,“高原红,碍眼。”

“……”

再指指她的短发,“板寸,碍眼。”

“……”

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摇摇头,“哪儿哪儿都碍眼,要不,你去整个容?”

他那认真的样子,活生生把路知意气笑了。

但她知道他在开玩笑。

夜色里,路灯昏黄,道旁的餐厅生意火爆。

她斜眼看看他,“那可难办了,我对自己这模样很满意,并不想改。”

一摊手,无赖似的说:“整容也挺麻烦,毕竟从头到脚都得整,一来我没那个钱,二来太费时间。要不,你吃点亏,把眼珠子挖出来,咱俩一了百了,你眼不见心不烦,我也日子舒坦?”

她鲜少对他笑,两人之间,从来都是剑拔弩张的幼稚对垒。

而此刻,她站在灯火辉煌里冲他笑,眼珠漆黑透亮,仿佛淬了光。一头短发干脆利落,发尾在灯光下仿佛有星光跳跃。

风来,发丝微动,像黑夜下无声飘摇的寂静草原。

而那两抹浅浅淡淡的红,在这一笑里骤然生辉,明明灭灭。

陈声凝神看着她。

心内一动。

鬼使神差,有句话凑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别改了。

权当他在放屁吧。

作者有话要说:  .

大家好,今天回答一个问题:毕业前两人能有实质性进展吗?

——像我这么小清新的作者,不说毕业前了,下学期就让他们苟合,大家请放心!【抱拳】

以及,

啧,未来很多天里,章章都巨几把甜,齁死你们别怨我啊【二郎腿】。

.

明日预告:戏精男孩陈独秀。(我写这章的时候笑成傻逼了……)

来,88只红包,爸爸们出来撒个花!

☆、第十六颗心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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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路边摊吃了碗米线。

陈声本意是请她吃顿日料,却被路知意一口否决。

“我不会吃日料。”

“那上次……”

“寝室轮流做东,上次轮到我,日料店是室友挑的。”

陈声笑了一声,“难怪。”

“难怪?难怪什么?”

“难怪吃片三文鱼,表情像是吃了屎。”他还记得上次从帘子里头看出去,她坐在大厅里被芥末辣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

路知意指了指路边的砂锅摊子,“你要真想请客,就请我吃这个吧。”

陈声:“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路知意头也不回,伸脚勾了张小板凳,坐下来,“高原土霸王,不会吃日料,来点实惠又美味的米线,填饱肚子就好。”

她拿他的话来还嘴,极其顺溜。

陈声也坐了下来,暗骂一句小心眼子,他不过随口一句,她也记在账上,随时准备奉还给他。

大学城是不夜城,年轻人精力充沛,夜里十点正热闹。

人流来去匆匆,路边摊却有人埋头吃米线,砂锅刚端上来时还咕噜咕噜冒着泡,热气腾腾,有滋有味。

等米线的时候,路知意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点东西,拎着塑料袋回来了。

陈声问她:“买了什么?”

她也不说。

右手受了伤,包着绷带,只得用左手使筷子。她姿态笨拙,老夹不住滑溜溜的米线,顿时有几分尴尬。

后悔选了米线。

反观陈声,气定神闲,慢悠悠吃着米线喝着汤,不时夹起一撮在半空中晃荡,炫耀的意味异常明显。

路知意问他:“你不这么嘚瑟会死吗?”

陈声回答:“会。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路知意直想把整碗米线扣他脑袋上。

饭后,他一路送她回宿舍楼下。

经过操场时,她忽然叫住他,“陈声。”

陈声一顿,侧头看她。

她指指路旁的长椅,“坐。”

“你要干嘛?”

她从塑料袋里拿出瓶药酒,又拿出袋棉棒,“脸上有伤,消个毒。”

他一愣,没想到她是去药店买这个,随即笑了,“这么关心我?”

路知意点头,“毕竟你这人,幼稚嘴贱脾气大,能顺顺利利长到今天,还没被人干掉,也全靠这张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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