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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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们慢行!!”

我朝着东方挥了挥手,这是我东方的神明。

说是道统之争也好,说是自身利益也罢,可面对敌人,他们没有后退半步。

如果没有他们,那恐怕人族会遭遇灭顶之灾,后果也绝不可能是只有洪荒破碎。

漫天神佛……

我慢慢直起腰,对于最终的主线任务也不再仅仅是系统要求,而是变成了我想要找到这一切的真相,然后为我诸神正名!

接下来我先是从血沙地中翻找出了散落的身份玉牌和戒子,而后才走向了已经变成废墟的城楼。

破碎的石块近乎风化。

我来到压着地面的一对大锤前行了一礼,这锤子其实早就被诅咒沾染无法使用,我也没有拿走它们的打算。

接下来我在废墟中翻找了一顿,在角落里面找到了之前仙灵提到过的法宝,装在一方木匣之中。

木匣里面躺着一把鎏金的长剑,或许是木匣上面刻画阵法的原因,长久的岁月并未让它失去锋芒,反而还在我打开木匣的那一刻释放出了浩荡的仙气。

这是真正的仙宝,比天楹弓这种制式武器高了不知道多少等级。

我拿起仙剑,这才发现木匣下方还刻着字。

“神云宝剑……御赐……”

看完这些字后我明白了这把剑的来历,它名神云,乃是昊天玉皇大帝赐予巨灵神的法宝,相比较于它的威力,更重要的其实是这个御赐的含义,所以巨灵神才会珍重的将它放在这,至死都没让宝剑沾染污秽。

“巨灵神将军,我一定不会让它蒙尘。”

我举起宝剑轻声说着,这是承诺。

“噌…”

我抓着古朴的剑柄一拉,一柄闪烁着寒光的三尺青锋从剑鞘中被我抽出。

这把剑是实打实的仙器,我甚至感觉青鸾剑在它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就会被斩断。

不过剑是好剑,可我现在却没有足够的实力使用,只能先委屈它呆在自己的储物戒中,等实力强大之后再说。

接下来我又找了找,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便起身朝仙灵们口里提到的药叉将的方向走去。

因为之前引敌战术的成功,所以路上我并未遇到阴影怪和天兵战魂,顺利异常。

“呼……”

风沙愈来愈大了,大到我必须使用灵气遮住身体才能保证视线不被影响。

走了大概有个几千米,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实在是太静了,我之前只引来了百米左右的阴影怪与战魂,可现在……已经几千米了,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这里是上古战场,数不清的天兵仙人陨落于此,他们的杀意甚至浓厚到催生出了阴影怪这种东西……

我攥紧了天楹弓,手指捏着一根灵木羽箭随时待命。

不过接下来……我看到的一幕震撼无比。

上百位天兵整齐的盘坐在一处高台之上,他们双眼紧闭手持长枪,哪怕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却也显得庄严肃穆。

而在天兵们中央,一位身高三丈威风凛凛的金甲神将坐在那。

他双眸同样紧闭,手里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双股叉,头戴宝盔不怒自威。

“药叉将……”

我脸色有些复杂的念出了他的名字,我能看出来……这些天兵都已经死去了,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连魂魄都消散了。

不……

我脸色一变,因为我感受到了这些天兵之间那若有若无的仙力波动。

我围绕着高台转了一圈便恍然大悟,他们是用身体按照八卦之术组成了一个阵法,而药叉将便是阵法的中心。

他们用自身的魂魄充作阵法的燃料,支撑着大阵的运转。

之所以我方才没有发现,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天兵们的灵魂已经被消耗殆尽,阵法也处于破裂的边缘。

我想之所以附近没有战魂与阴影怪,便是因为这个阵法存在。

虽然气机十分微弱,但我依旧能感受到阵法蕴含着的杀机,这是庚金大阵,又以天兵的灵魂做能量,就算是刚才那个进化的阴影怪进入其中也绝对会被灭杀。

“药叉将将军,晚辈老君庙第九代掌门,白凤九,求见将军!”

我站在高台入口,弯腰大声喝道。

药叉将没有死,他身体中的生机虽然薄弱但却真实存在。

自报家门后我起身注视着药叉将,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毕竟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保持清醒,如果是和巨灵神肉身一样被诅咒玷污的话……我只能跑。

“药叉将将军!晚辈老君庙第九代掌门,白凤九!求见!!”

我又大喊了一声。

天兵们依然一动不动,可药叉将的眼皮却抖了一下。

我有些紧张的攥住了天楹弓,下一秒,药叉将的双眸缓缓张开,同时,一道强大的气势也从他身体中升腾而起。

“老……君庙?”

药叉将的嘴巴没动,可我却听到了他的疑惑。

“老君庙供奉三清圣人,尊玄门正统!!”

我再次弯腰拱手。

“圣人……玄门……”

药叉将的眼神愈发清明,他重复着我说过的话,气势也攀登到了顶点。

我额头渗出了冷汗,药叉将与巨灵神都是托塔天王李靖手下的大将,他们实力相当,而巨灵神的尸体尚且如此强大,就更不要说神魂具在的药叉将了。

“时机到了……”

药叉将眼中闪过精光。

作为正统的神仙,药叉将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那纠缠的因果和庞大的功德,他知道这是圣人让自己等的人来了。

“敢问将军,什么时机??”

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不必叫我将军,小友司职阎罗,与我平级。”

药叉将淡淡的声音让我瞳孔一缩,要知道现在的我可是分身,但仍然被药叉将一眼看穿了神职。

“不敢。将军,晚辈前来,乃是因为……”

我怎敢托大与药叉神将平起平坐,张嘴声音恭敬的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我有预感,一切的谜题,都将在今日揭晓。

“罗睺……”

听到我口中罗睺的名字后,药叉将的声音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他叹了口气,说道“是罗睺,亦非罗睺……”

药叉将追忆的看向无边血沙,继续道“当年道祖算出量劫将至……圣人闭关于三十三重天,天庭,灵山,地府……所有仙人道场全部暂时关闭……”

“可却不曾想……此次的量劫为无量量劫,哪怕吾等极力避世,但仍然被卷入了这场浩劫。”

“以域外天魔为契机,无数仙人走火入魔……而曾经的魔祖罗睺更是破开道祖禁制重回洪荒大地……”

“仙人陨落哀鸿遍野……”

“等玉皇大帝陛下与各位准圣大罗发现之时,罗睺的魔军已经势不可挡……”

“道祖出世,六圣齐至。”

“天庭与灵山,玄门与佛门,人族与妖族全都被卷了进来……无一幸免。”

“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药叉将脸上浮现出一抹悲愤之色。

而我则是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将军,连道祖都不是罗睺的对手吗?”

道祖鸿钧可是第一位圣人,而且他还身合天道,连他都无法制止罗睺??

这个猜想让我头皮发炸。

药叉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道祖身合天道,他是天道,可天道却不是他……天道无情……所以道祖无法将罗睺碾灭,这也是罗睺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

“那六圣呢????”我接着问道“圣人不死不灭,与天道……”

说到这我猛地一顿,是了,圣人魂寄天道与天同寿,可洪荒碎了,天道也碎了……

“六圣神魂托于造化玉碟,然天道崩碎,大道之下天道圣人所不容。”

“于是道祖与六圣一齐出手,将罗睺重伤,之后便被大道强制关押起来……”

药叉将的话肯定了我的猜想,他接着道“道祖集天下仙人之力推算出了一线生机。”

说完这句话后他朝我看来“你……就是那一线生机。”

药叉将的话让我有些压力山大,连道祖和圣人都无法消灭掉罗睺,自己一个小小的修者,怎么敢成为这一线生机。

“你不要担心,一切自有安排……”

药叉将看出了我心底不安,他摇了摇头“罗睺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形无体无魂的域外天魔,道祖和圣人的最后一击不止重伤了他,而且道祖还将一块崩碎的天道法则与罗睺融合……”

“所以,罗睺现在也是天道???”

我有些不理解鸿钧的骚操作,这不是资敌吗!

药叉将点点头,解释道“罗睺之所以无法被圣人杀掉,是因为他无形无体无魂,但融合了天道法则之后,他已经从域外天魔重新变成了人……”

哦,我明白了。

意思就是现在的罗睺能被攻击,能被干掉,相当于破掉了他的无敌金身。

那这么说来,现在仙界的这个天帝,的确是罗睺。

这么想来……

我有些胆寒,罗睺的算计实在是太深了。

融合了天道碎片,罗睺想再进一步就必须将身体里的天道补齐,所以他干脆抹去了神佛所存在的痕迹,让历史出现了断层,随即将整个乾元大陆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还开辟出了一个小世界用来愚弄和选拔天资优秀的修仙者。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天帝。

罗睺就像是拿着镰刀的恶魔,所有人都是他豢养的韭菜,只等着韭菜变得壮硕便会被他割掉吸收。

而他的天道规则也在亿万年不断地吸收下慢慢补全,不过他的本源在道祖和六圣的那一击下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再加上此时乾元大陆的修者发展也日益完善,新的天道正在孕育,真正的天道在苏醒后第一件事便是断掉了罗睺设置的那所谓的升仙台,所以这才逼得罗睺不得不亲自走到台前。

毕竟靠这些已经安逸了亿万年的“仙人”,他想要修复本源还不知道要多久,以前可以等,现在不行了……

现在的他根本不会是真正天道的对手……而且他恐惧的也不只是天道,还有身合天道的那个存在。

而这所有的契机叠加在一起,便是药叉将口中的那一线生机。

这一刻我彻底悟了。

天道想要复苏,那必须要规则完整。

而我的工作,便是将那些遗失掉的规则补齐。

这么说来其实我和罗睺所追求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罗睺是补齐自身的天道,而我则是补齐真正的天道。

上次天道复苏的原因,是我将地府的一部分职责再次激活的缘故,阴阳两界因为我设立的阴司城隍庙开始重新恢复秩序。

想明白目标是什么后接下来就好办了。

其实也不怎么好办……因为我不知道下一个该补齐什么,该如何补齐。

“本将的时间不多了……其他事情我也了解的不是很多,我在这只是为了等你。”

药叉将的气势开始摇晃,最后干脆被他重新收回了身体之内。

他看着我有些急切的说道“接下来你要去玲珑塔,那里有天王留给你的东西,可以极大的增加你的实力,但是你在进去之前一定要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前路凶险。你现在的实力太弱,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药叉将将手指上的金色戒子朝我丢来,我接下戒子,他接着道“你虽实力低微,但身负大功德,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一定要隐藏自己,不然若是将你吸收,罗睺恐怕要恢复大半。”

药叉将的话我并未太过恐慌,现在小世界和乾元大陆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而自己只是一具分身而已,大不了直接兵解。

“这是本将的令牌,如果有实在无法解决的困难,便激活它,本将会尽最后的力量替你出手一次。”

药叉将说完这句话后又缓缓的闭合了双眼。

我郑重的收起令牌藏于胸间,对他施了一礼后朝着远方那座伫立着的宝塔虚影走去。

药叉将……他等在这的原因,是为了告诉我事情的一部分真相,也是为了为我保驾护航,哪怕只有一次,哪怕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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